第五章 魔法的基礎
疼！身體疼到了極點，幸好匕首讓貝拉的大腦還能保持絕對的清醒，她才沒有被那種仿佛把骨髓都抽出來攪拌的痛楚所淹沒。
少女死死握緊匕首，就是準備一旦發現魔鏡搗鬼，自己還能保有一點還手的能力。
幸好那個最壞的可能並沒有發生，魔鏡冷眼旁觀，既沒有提供幫助，也沒有落井下石。
一小團能量氣旋逐漸在貝拉的心臟處成型，能量很微弱，似乎風一吹就能熄滅。
過程極為痛苦，但她知道自己和之前已經不一樣了。
「見鬼！我為什麼覺得你眉清目秀，看起來很親善的樣子？」她不解地看著魔鏡。
「......不得不說，你的語言組織能力和你的美貌成反比，你脖子上的那個東西除了戴帽子、戴耳環、塗抹一些脂粉和唇膏，或許也可以適當地裝一些知識，那對你有好處......」
有點嘴欠的魔鏡看她又一次高舉匕首，連忙把歪樓重新拉回來：「因為你是藉助我的鏡面完成的儀式，這讓我們緊密地聯繫到了一起，一旦你死亡，我也會毀滅，反過來也一樣，我認為這樣我們可以更加信任彼此。」
貝拉下巴微揚：「這還真是個好消息。」
實際對這話她保留意見，魔鏡要是被毀，自己也跟著掛掉，這似乎沒什麼問題，但要是反過來，自己掛掉，魔鏡頂多就是有點破損，絕對到不了一起完蛋的程度。
對方有所保留，她也沒刨根問底。
貝拉閉目沉思數秒，仔細體悟這個建立在自身美貌基礎上的魔法能力。
她和王后具體使用的魔法不同，但是內核完全一樣，都是以三滴血開啟自身魔力，也都以自身成為最美作施法的基石。
挺唯心的一個東西，似乎只要她能夠達到最美的這個層次，某種規則就會替她承擔施展魔法所帶來的反噬，如果她不是最美，那麼抱歉，反噬就需要自己來扛。
她心中浮現出一個大大的問號，這是什麼世界規則？自己這是在哪兒？使用魔法竟然還有反噬？
她不得不詢問身邊的明白『人』：「魔鏡，魔鏡，告訴我，誰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
「是王后拉瓦娜。」
「噗——」貝拉好懸沒噴出一口老血，你丫在我手裡的時候說王后最美，在她手裡的時候說我最美？
隨即她就知道自己錯怪魔鏡了，天天吃殘羹冷炙，要不就是黑麵包，她這邊的營養跟不上啊！
沒有營養補充，心情焦慮、作息時間沒規律，再天生麗質的底子也沒用，當前確實是王后更漂亮一些。
雖然難受得想吐血，可冰冷思維讓貝拉察覺到其中的問題：「不對？！你到底是怎麼定義『世界』這個概念的？即使王后美到極致，也不會是整個『世界』里最美的吧？」
按照貝拉觀察，城堡里最多五百人，城堡外聽胖廚娘說有個鎮子，可能裡面有兩千人，周邊或許還有那麼幾個村子，滿打滿算這個國家可能就一萬出頭的人口，難道說這個世界就這麼一萬多人嗎？整個世界就這麼巴掌點大的地方嗎？
魔鏡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你的魔力是一滴水，那麼你的美麗就限於井口的天空，如果你的魔力是一條小溪，那麼你就需要讓你的美麗凌駕於整個王國之上。」
貝拉若有所思地點頭，她覺得自己大概懂了。
魔力是1的時候，當個班花可能就夠了，如果魔力到了10，那就必須去當校花！
如果不鍛鍊魔力，保持現狀，並離王后這個校花遠遠的，她和同樣使用三滴血開啟自身魔力的王后不產生容貌層面的交集，那就誰也不會出事，典型的井水不犯河水。
可為了讓自己的魔法更加強大，她必須鍛鍊，只要鍛鍊，就必須讓自己的容貌跟上魔力的增長速度，這二者間的平衡必須把握。
貝拉扯掉身上的鯨骨裙裙撐，為了應對今天的突發情況，她特意在裡面穿了一條長褲，袖口的流蘇和脖領的輕紗全部撕掉，這些東西都是為了應付被士兵發現所做的偽裝，現在不用偽裝了！戰吧！
「明白了，跟我走，你能變小點吧？」貝拉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給，她估計自己和魔鏡有某種聯繫，那麼魔鏡和王后多半也有，此時擊毀魔鏡，確實是一勞永逸，但重創王后的同時，想必也能把她順便帶走。
她不能把魔鏡留在王后手中，萬一那個老娘們要同歸於盡怎麼辦？必須帶走！
魔鏡的智慧很高，權衡利弊後，就按照她的要求，變成了巴掌大小的一面鏡子。
貝拉把鏡子掛在腰上，之後再抬眼的時候，發現已經回到了王后臥室之中。
進入魔鏡空間似乎耽誤了十幾分鐘，但在外界，她覺得時間流速可能也就一兩分鐘，那種感覺非常玄妙，不需要多少理由，就是一種直覺。
她轉頭看向門外，之前和胖廚娘拉扯的兩個士兵被城堡內的警鈴驚醒，他們忐忑不安地打開門縫往裡看，正好和貝拉的視線對上。
這兩個傢伙必須幹掉！王后一旦追查到他們身上，配合行動的胖廚娘就危險了。
貝拉之前就是一個普通人，但就因為她是普通人，她才不會看著一個對自己友善的好人因為自己的失誤而丟掉性命。
匕首被她收進魔鏡空間裡了，貝拉高舉雙手，不退反進，示意自己手裡沒有武器。
「快出來！你這個可恥的竊賊！」兩個衛兵完全不知道貝拉的真實身份，他們按照自己的價值觀，腦補出一個聲東擊西的竊賊故事，胖廚娘在打掩護，而貝拉就是那個小偷。
「好，好好，我這就出來，這就出來！」
貝拉哆哆嗦嗦，渾身顫抖，好像很恐懼的樣子，實際她現在很疼，作為城堡內排名第二的美女，她無疑是在王后的美貌壓制範圍之內，在這個範圍內施法就必須忍受法術的反噬。
想瞬間幹掉兩個孔武有力的士兵，憑她和胖廚娘的身手可不行，能起決定性作用的就是魔法。
她現在會，也只會這麼一個從血脈中提取出來的法術。
寒冰觸摸！
她需要離得近一些，再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