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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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笙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呆呆萌萌,偏生眼角微挑,透著三分魅色。他咳一聲:「這樣看我做什麼?」

  「你長得好看。」她如實回答,易千城忍不住勾了勾唇,從前她也誇過他,他以為她在說違心話,現在看來是她心裡的實話。

  「我好看還是連祁好看?」莫名的,他問了一句。

  連笙皺眉,似乎在很努力地思考。他捏捏她臉頰:「這種問題還需要思考?」總之什麼他都最好就行了。連笙嘟嘴,拍開他作怪的手:「我哥好看。」

  他臉色陰沉下來,雙目灼灼看著她。連笙眨眨眼,噗嗤一笑:「騙你的,夫君好看。」

  哦,都這樣了還記得使壞,看來也沒醉,至少什麼都知道。他繼續問:「那誰對你最好。」

  她又要猶豫了,易千城勾起她下巴,讓她看著自己:「不許猶豫,我對你最好,現在是,將來也是。」連笙聽懂了他的話,喜得眉開眼笑,沖他點點頭。

  「你也要對我好。」

  連笙鄭重點頭,「好的,夫君。」

  他彎唇:「阿笙,你還欠我一個洞房花燭夜。」她腦袋暈乎乎的,反應了一會兒,辯駁道:「明明是你欠我的。」她記得清清楚楚,是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嗯,我的錯,那我補給你好不好。」他立刻改口。

  「好的。」拜堂、交杯酒,還差個洞房花燭夜,她思考著,嗯,這樣就齊全了。

  他忍不住笑,三杯酒,讓一向機靈的人變成了小傻子,但應該不會疼……應該吧?他伸手脫下了她的外衣,連笙突然按住他的手:「我來。」

  「……!」易千城驚訝了一瞬,忍不住好奇她要怎麼來。不能想,越想越蕩漾,他眉眼泛出幾分笑意,垂眸看她,打算什麼都順著她:「好,你來。」

  很快他就為這個決定後悔了,悔得腸子都青了。連笙為他寬衣,在他懷裡磨磨蹭蹭半天,磨得他難受至極就算了,他低頭一看,她不但沒解開,還打了個死結!

  易千城咬牙,險些給她氣笑了,要不是她眼神無辜,他都以為她是故意的!他乾脆撕了那個她怎麼也結不開的死結,連笙卻不樂意了,她意識清醒,但是那酒也讓她變得很任性,任性的人不用講道理的:「你說了讓我來的。」

  他敷衍地嗯了兩聲,啞著嗓子哄她:「好了,現在你來。」

  她也沒覺察哪裡不對,總算高興了,沒過一會兒,易千城又想回到之前把自己掐死!她啃啃他的唇,在他身上到處點火,時不時半眯著眼看他幾眼,他咬牙,告訴自己再忍忍。

  她還是慢吞吞的,甚至一副慵懶睏倦的模樣。

  易千城甚至懷疑她是不是玩得差不多了就睡過去。

  他尾椎骨一麻,再忍他今天就要被她玩廢了!易千城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吻她嫣紅的唇,她哼唧兩聲,還要再鬧。易千城扣著她的手腕,低低喝道:「不許動。」

  那酒後勁兒足,連笙渾渾噩噩沒了力氣,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眸子看他。

  連笙黛眉皺起來,這感覺很陌生,她咬唇泫然欲泣,伸手想推他。但她手沒力氣,渾身軟軟的,眸含秋水,搭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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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搖頭,上次模模糊糊的記憶讓她惶恐,不能屈就,不然就停不下來了。

  但易千城不是在徵求她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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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惜玉睡在隔間守夜,聽著聲兒紅了臉,她自然知道將軍在對姑娘做什麼,姑娘那聲音,婉轉低吟,她一個女人聽了臉都發紅。裡面的人顯然更受用,翻來覆去折騰,不知道折騰到了幾更,聲音還沒停下來。

  他們回來得本就晚,二十幾年才嘗到肉味的男人體力不可估量,姑娘聲音漸啞,後來越來越小,天蒙蒙亮時,裡面總算消停了下來。

  連笙昨夜飲了酒,又被折騰了一晚上,睡到快晌午才醒。她睜開眼,目光朦朧,最後定格在身邊的男人臉上。他笑意溫柔,支起身子看她。

  她全身都疼,骨頭都如同碾碎了一般,昨晚的情形她記得清清楚楚,除了反覆被那樣。這個男人還逼著她回答了大半宿愛不愛他的問題,她不知道說了多少個愛。

  然而這只是更加為他助興,越鬧越厲害,沒半點要停的意思,連笙哭到最後沒了力氣,她連他多久停下都不知道。但這會兒全身都疼,疼到害羞都沒了力氣。

  易千城見她醒了,伸手撥開她額前的幾縷髮絲:「肚子餓不餓?」

  餓,當然餓,她快餓瘋了。對比他的神采奕奕,她整個人奄奄一息。出力的是他,受罪的卻是自己。比起餓,她更想好好洗洗。

  易千城眼裡泛著光:「我抱你去。」

  「不,我自己去。」她什麼都沒穿,要是他突然興致又起,她就真的保不住這條命了。

  他嘴角噙著笑,心情好到不行的樣子:「好。」

  「你轉過去。」

  易千城依言轉過了身,連笙的手肘撐著床,才用了一點力,疼得她差點叫出來。易千城知道她起不來,因為昨晚……她的腿都是他給按平的……咳咳。

  他知曉自己鬧得太過分,但見身後半天沒動靜,回頭見連笙苦著臉,額頭上冷汗涔涔,他心疼道:「真這麼疼?」

  連笙顧不得羞赧,點了點頭。易千城用錦被裹起她,抱著她去清洗。

  他動作又輕又柔,連笙害羞,閉了眼,睫毛像兩隻蝴蝶,撲棱撲棱閃著翅膀。易千城喉結動了動,她原本白玉無暇的肌膚上,全是各種他折騰出來的痕跡,看著著實旖旎。才開過葷的男人,很快又熱血沸騰了。

  但他知道連笙難受,不會再動她。忍著自己的欲|望,細緻地幫她清洗。洗好將人抱回床上,連笙靠在他結實的胸膛,心中甜甜的,不論怎麼說,她與他終於做了真正的夫妻。

  過了一會兒,易千城端著一碗粥進來,扶她起來餵飯。連笙不好意思,她只有幾歲的時候被人這樣餵過,她想拒絕,但易千城已經舀了一勺吹了吹,遞到她唇邊,目光欣悅,透著享受的感覺。

  連笙只好低頭喝了,他繼續喂,動作生疏卻認真,直到她吃完,他手中的東西又換成了一個小瓷瓶。

  「幫你上藥,放心,我不碰你。」

  傷得最重是那個地方,她無論如何都不想讓他看,知道她的心思,易千城挑眉問她:「你夠得著?」

  之前是夠得著的,但現在她腰疼,動一動就疼,何況背上也疼,怎麼也夠不著背上的。她咬唇,低聲道:「讓綠兒給我上藥。」

  他肅著臉:「不行,她們不許看。」

  她瞪著他,易千城分毫不讓,兩人僵持了一會兒,他怕拖下去她還疼,但是不願意別人看她身子,只得威脅她道:「自己配合還是我先綁著你?」

  連笙要被他氣笑了,羞惱得不行,他一臉認真,她再不答話恐怕他真要強來。

  羞憤地開口:「我、我配合。」

  他笑,揉揉她頭髮,真乖。掀開被子,細細幫她上藥,看到那處的紅腫,他心疼不已,實在沒想到自己折騰成了這樣。動作小心翼翼到憐惜,里里外外細緻抹。

  連笙揪緊了錦被,臊得臉通紅。她沒法無視身體上的感受,乾脆拉過錦被,連同自己的臉一起蓋住。

  易千城上完藥,見她整張臉都埋在被子裡,知道她羞,便不再強迫她。

  「我出府一趟,你好好休息。」

  易千城走後,連笙發了會兒呆,他的藥確實好用,沒多久身上就爽利許多了。她百無聊賴,細細回憶過往,嫁給易千城快一年了,從一開始相看兩相厭,到了如今做了真正的夫妻,一路走來著實不易。

  不止他們之間,天下大勢的格局也在慢慢變化。

  皇城新君登基,她的夫君打下了封幕。自己對父親失望透頂,連同哥哥也讓她看不清楚。恍然間一年就快過去了,她失去了許多東西,卻又擁有了許多。

  一輩子好長好長呢,她希望和他好好過。

  ~

  易千城先前貿然追去潁東,此時回來有許多事等著他料理。方牧的骨灰被帶了回來,埋在了鳳凰樹下,來年花開的時候,他一定第一個看到。

  宋元祭拜完了兄弟,回去領了鞭刑。方牧算是回到了家鄉,宋元的心也跟著平靜了下來。心中的怨似乎隨著他一同埋入了地底。

  倘若方牧活著,這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將軍能幸福吧。他們都是被將軍帶回來的孤兒的,一個憨直老實,一個魯莽聰慧。想通了心結就解開了,他會連同這方牧的那一份,好好守護潁東。

  易環早上才知道哥哥和嫂嫂回來了,她被柳嬤嬤攔在門外,告知兄長他們還在睡,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院子裡的有棵石榴樹,誰都不知道這是傅承昱種下的,去年開了一次零星的花,卻還沒結出果實。今年冬天太冷,石榴樹隱隱有枯死的跡象,易環找花匠試著救救它。

  花匠剪了枝,將容易受凍的地方保護了起來。但還是告訴她,能不能活要看天意。

  她為石榴樹澆了水,眼皮子不安地跳了跳,易環纖瘦的手撫上枝條,你可一定要活下來呀。

  易千城一回來,府上徹底熱鬧了起來,年節將至,雖然發生了許多糟糕的事,但是也有許多好消息來報。沙棘和封幕的商道即將開通,封幕的商賈們將金銀玉帛成箱往易府運。

  易千城不貪這些,也不缺這些,吩咐人抬回去,囑託道:「讓封幕的商賈安分些,做生意實誠些便可。」他們不鬧事,他自然不會為難他們。

  親衛領了命,剛要將這些價值連城的東西抬走,易千城卻又叫住了他們:「等等,把箱子打開。」

  親衛驚惶地想,莫不是這些東西有什麼問題?將軍皺眉,用挑剔的眼光在一堆珠寶里審視了一遍,最後撿起了一個玉雕小匣子打開,裡面是一個血玉手鐲。

  明亮耀眼的紅,似乎活了,透著玉色,驚|艷靡麗。易千城收起玉鐲,唇邊帶上一抹笑:「好了,其他的東西搬走吧。」

  親衛:「哦……是!」

  封幕的大軍不日便會隨著傅儀歸來,潁東先前經歷過戰亂,在易千城眼裡成不了氣候。唯一棘手的只剩下浣水和淵淮,但如今有了封幕的財力,這兩座城池也不必急在一時了。他可以安安穩穩陪阿笙和妹妹過個年。

  易千城忙了一下午,惦記著連笙,早早回了自己的院子。

  連笙換了件妃色的素絨繡花襖,手中碰了個暖爐,眸中瑩潤,櫻唇嫣紅,眼角眉梢都流轉出三分被疼愛後的風韻。下人在布菜,她剛剛道:「去問問將軍……」

  聲音卡了一半,剩下的不必再說,易千城靠在門邊看她,臉上盈著笑意。

  他坐下來陪連笙用膳,揮揮手讓下人都下去。隨後問她:「還疼嗎?」

  連笙知道他問的什麼,疼自然還疼,但好了許多。她怕他今晚繼續,肅著小臉點頭:「疼的。」

  聞言他臉上明擺著寫了失望、可惜,見連笙鬆了一口氣,他將嘴角的笑意藏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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