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第十二章 你有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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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媚兒和安寧郡主同時一怔,只以為自己聽錯了,兩個人又接著開罵。

  「嘎嘣——」又是一陣清脆的響聲,像是什麼東西被敲碎了的聲音,緊接著,咀嚼的聲音再次傳來,這一回,她們聽的很是清楚。

  長安嗑瓜子時發現裡面竟然還藏了幾顆核桃,四下看看,沒找到可以撬開核桃的工具,直接張口就咬,好不容易咬開了,正吃的津津有味,吵架聲突然停止了。

  她核桃都剝好了,她們竟然不吵了?

  還讓不讓人愉快的看戲了?

  牢房內的四個人同時向外看去,就見一個身影從黑暗中閃現,來人一身灰衣,嬉皮笑臉,眉宇間英氣十足,就是整個人看上去有些吊兒郎當,像是從哪裡溜過來的地痞流氓。

  長安對著他們揮了揮手上的核桃,身子往門上一靠,閒閒道:「吵啊,接著吵啊,怎麼不吵了?」

  「……」四個人集體呆住。

  周媚兒率先反應過來,瞪著她,「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並不重要。」長安將手中的核桃往空中一拋,張口接住,嘎嘣嘎嘣的吃著,故意吧唧著嘴,道:「重要的是,她剛剛可是在罵你不要臉呢,你都不生氣嗎?」

  周媚兒:「……」剛剛罵對方不要臉的明明是她!

  長安眼珠子亂轉,打量著他們四個人,周氏姐妹她是認得的,對面那兩位,應當就是周海雲的表哥和他的小情人了。

  回憶了一下剛才她們的罵戰,長安長長地「噢」了一聲,像是剛反應過來,一拍腦門,「看我這腦子,弄混了弄混了!」

  她將手上的瓜子丟到嘴裡,嘎嘣幾下吃完了,指著安寧郡主道:「你這姑娘怎麼這麼弱,被人蹬鼻子上臉地罵不要臉,你還能忍?這要是我,我就忍不了,直接跟她槓上了,什麼人啊,你愛跟誰在一起跟誰在一起,關她屁事!」

  「還有你還有你!」她手指換了一個方向,指著周媚兒,罵道:「你不是懷疑她拖累你了嗎?罵啊!打啊!別停啊!快,上去撕花她的臉,讓她見識見識你的厲害!」

  「……」

  安寧郡主看傻了,呆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與張澄泓對視了一眼,唇角抽了幾抽,面前這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他挑撥離間的也太明顯了吧!

  這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跟她有的一拼!

  張澄泓眸光從她光滑的脖子處掠過,清楚了她的性別,眸光一轉,見她身後跟著好幾個人,隱隱猜到了她的身份,能夠在這秋名山來去自如,還一臉閒適,悠閒自在的只有土匪頭了。

  只是這土匪頭的性格……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周媚兒黑著臉,怒斥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綁你的人。」長安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皮,眯著眼看著她身後一言不發的周海雲,唇角勾起一個不明的笑容,「周海雲,別來無恙啊——」

  周海雲面色越發的蒼白,她咬著下唇,「你要做什麼?」

  「我要做什麼,你會不明白?」長安冷笑,「身為知府的女兒,殺人償命這個道理你不明白嗎?你派人將小雅推到井裡的時候,想不到會有這樣一天?」

  這件事情安寧郡主和張澄泓早已得知,兩個人靠在牆邊看熱鬧,安寧郡主撇了眼長安手上拎著的瓜子袋,舔了舔嘴唇,她也好想嗑瓜子啊。

  「小雅?那個淹死的丫鬟?」周媚兒聽的驚愕,這件事情她是知曉的,甚至那日她還去圍觀了,那丫鬟被打撈上來的時候身子已經腐爛,散發出陣陣惡臭,她當時還一臉嫌棄的說她死在哪裡不好,非要死在府上,平白的污了人的眼睛,實在是晦氣。

  沒想到……她竟然是被堂姐派人推下去的!

  周媚兒先是震驚,隨後,眼中閃過一絲瞭然,原來是因為這件事情嗎?不過是一個卑賤的婢子罷了,婢子如螻蟻,死了便死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知道她們是因為這件事情被人捆了過來,她反倒鬆了一口氣,一個低賤的命罷了,這人若是要報仇,大不了,多送他銀兩就是了。

  人死不能復生,難不成,他還會殺了她們姐妹兩個不成?要知道,她們可是周家的,他要是敢殺了她們,來日官府的人就能踏平這裡!

  「那丫鬟膽敢勾引我阿爹,那是她咎由自取!」周海雲咬牙。

  「咎由自取?」長安被她這句話氣笑了,小雅是她下山的時候無意中認識的,那丫頭長得可愛,性子溫柔,最是乖巧,因為將她當成了男人,每次見到他都是紅著臉,細聲細語的叫著公子,這樣一個溫柔的女孩,竟然年紀輕輕就走了。

  得知消息之後,她怎麼也不敢相信,便派人去查,最後查到了周海雲頭上。

  長安眉頭挑得老高,一雙厲眸如刀子一般落在她身上,「沒想到官家女兒就是這幅德行!老子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樣的人,滿嘴的禮義廉恥,做出來的事情卻是豬狗不如,你爹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分明是他看上了小雅,非要娶她為妾,怎麼到了你嘴裡,就變成了小雅勾引你爹了?你有種殺了小雅,怎麼沒種殺了你爹?要知道,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吧。」

  被人當著表哥的面辱罵自己的爹,便是一向溫柔如周海雲,面上也忍不住露出狠戾之色,「放肆,知府大人也是你可以污衊的?我爹為官清廉,兩袖清風,容不得你這般恣意攀咬!」

  「為官清廉?」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長安毫無形象地哈哈大笑著,一邊笑,還一邊拍著大腿。

  周海雲的面色更加陰沉了,「別笑了!」她怒斥了一句。

  「哈哈哈——」長安笑的更加猖狂了。

  一直到笑的肚子疼,她才清咳了兩聲,「整個金陵城誰人不知你爹貪污**,任人唯賢,欺上瞞下,徇私枉法,你卻在這裡說你爹兩袖清風,這不是笑話是什麼?」

  站在一旁的張澄泓面色嚴肅了起來,他想到這幾年來周府的變化,府上確實越來越華貴,就單院子內的蘭花,每一種都是珍品,價值千金,他當時便有疑惑,一個知府大人的月俸能有這麼多?

  他曾經隱晦的跟舅舅提及過一次,可被舅舅擋了回來,說他為官清正,明白什麼該拿,什麼不該拿,還說那些都是做生意的友人所贈,舅舅是長輩,很多話,他不好再多言,如今看來……他的猜測不假。

  「跟他多說什麼?」周媚兒走上前來,揚眉瞪著長安,「不過一個低賤的奴兒罷了,說吧,你要什麼?金銀財寶,我們周家可不缺銀子。」

  這個蠢貨!

  她這是不打自招嗎?

  周海雲恨得直咬牙,伸手將她拉了回來,低聲訓道:「閉嘴!」

  「堂姐!你難道當真要在這裡待下去?」周媚兒卻不管不顧,她眼神睥睨地看著長安,儼然把她當成了敲詐銀兩之人,「說吧,你要多少銀子才肯放我們走!」

  「還是這位姑娘上道!」長安冷笑一聲,眼中有厭惡和憎恨,她既然敢綁了她們過來,就不怕事情鬧大,「先讓你們家人送來十萬兩白銀!」

  「十萬兩?」周媚兒瞪著眼睛,「你搶劫啊!」她一個月的月銀也才五兩銀子,這個人,張口就是十萬兩!

  「對!就是搶劫!」長安笑的很是坦蕩,迎著周媚兒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的神情,她眸光一瞥,落在了安寧郡主身上,「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來人,將這二位放出來吧。」

  原以為是一丘之貉,沒想到,劫來了周海雲的冤家。

  是非曲直她分得清,不相干的人,她不會動。

  很快,就有人上來,打開了牢門,安寧郡主一出來,就扭身,對著周媚兒做了一個鬼臉,「剛才是誰說招惹了是非,還連累別人的人不要臉的,罵了自己人,心裡很好受吧!」

  周媚兒氣的只恨不得上前抓花她那張讓她噁心的臉,「得意什麼?等我出來,看我不撕你。」

  「那也要你先出來再說!」安寧郡主一臉無畏。

  「你……有本事你進來啊,看我不打死你!」

  「有本事你出來啊——」

  ……

  眼看著她就要在這裡繼續跟周媚兒爭吵,張澄泓連忙將她拉走了,再待下去,他還真怕安寧衝進牢房跟周媚兒打起來。

  隱衛們避開秋名山土匪,一路抬著轎子將昭華公主送上山來,避不開的直接敲昏了丟在路邊。

  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殺手,身強馬壯,力大無窮,馬車內又是一層一層的墊子鋪的很厚,因此,雖是在馬車內,卻如同躺在床上,甚至微微的搖晃著,比床上還要舒服,昭華公主上了馬車,沒多久就靠在秦默身上入了夢鄉。

  等轎子挺穩時,她已經飽飽地睡了一覺,睜開眼就對上秦默那雙溫潤的眼眸,想著他一直守在自己身邊,昭華公主心中微暖,身子微微坐正,一把抱住秦默就親了上去。

  柔軟的身軀在懷,自公主有了身子,他就很少碰她,本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一點就燃,秦默眼下微紅,無奈的抱著她,阻止了她更多的行為,低聲在她耳邊嘆息,「清揚,外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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