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夢魘
「方天！救我！快救我！」
薛陽臉上的表情驚恐到了極點，他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著，語氣近乎於一種祈求。
「怎麼了？冷靜一點，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方天看得出，薛陽這種表情不是裝出來的，他真的是怕了。
「我不能說，什麼都別問，快來救我，你知道該來什麼地方找我的！快一點！求你了，快一點，要沒時間了！」
「什麼沒時間了？」
方天被弄得莫名其妙，他還想要追問，再一看，薛陽已經走遠了。
「呼！」
方天猛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看了眼手機。
八點半。
這個……
剛才是夢嗎？為什麼會做到這個奇怪的夢？
方天捂著額頭，他覺得自己有些不清醒，正準備起床去洗把臉，手機響了起來。
「餵？方天，你醒了嗎？」
電話是凌洛洛打來的，她的語氣帶著一絲焦急。
「剛起，怎麼這麼早？今天又要去當家教？」
「方天，你先聽我說完，我剛剛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方天心下一沉，靜靜的聽著凌洛洛繼續說下去。
「我夢到薛陽了，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他好像出事了。」凌洛洛很著急，有些語無倫次，她繼續道：「我剛才打他電話也關機，他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先別急，可能只是沒電關機了吧，那小子昨晚一定玩的很嗨。」
「可……可是。」那個噩夢太真實了，凌洛洛還是放不下心，「方天，我……」
「好了，你在家乖乖呆著，我過來找你，薛陽家也離我們不遠，等等我們過去找他就好了。」
方天的安慰讓凌洛洛稍稍安心了一些，「那好，我在家等你，你快點過來。」
掛斷電話，方天摸著下巴思索起來。
兩個人夢到了同一件事情？
這真的只是一個巧合？
記得薛陽在夢境裡說的，知道自己該去什麼地方找他的。
他指的是卡牌館？
似乎這個卡牌館越來越有趣了。
方天嘴角浮起一個詭笑，簡單收拾一下，穿上外套方天就去了凌洛洛的家。
來到凌洛洛公寓樓下，二人剛正準備離開，方天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一個不認識的私人手機號碼。
「喂，您好。」
「你是方天嗎？」來人的嗓門很大聲，方天不得不將手機從耳邊移開了一些。
「對，您是？」方天看了一眼身旁的凌洛洛。
「我是薛陽的表哥，薛剛，你知道薛陽她人現在人在什麼地方嗎？」
方天一怔，他隨即回想起了薛剛這個人。
薛剛以前是隔壁學校籃球社的隊長，曾經的大四學長，留過級，脾氣暴躁，經常和外面的人打架，有一次鬧得比較凶，被學校處分，從籃球社中開除，不過聽薛陽說，他的表哥很講義氣，那次處分也是幫一個學弟扛的。
方天試探著詢問道：「薛陽？他不在家嗎？」
「問過了，他昨晚就沒回來。」
方天眉頭皺了皺。
凌洛洛跟在旁邊也聽到了薛陽昨晚沒有回來的消息，臉色稍有些蒼白。
手機那邊頓了頓，繼續道：「我是從他朋友那裡要到你手機號的，說來可能你不信，昨晚我做了個夢，薛陽在夢裡告訴我他出了事，讓我來找你，你知道他在什麼地方麼？」
方天看了一眼身旁的凌洛洛，「電話里說不太方便，我們找個地方當面說怎麼樣？」
……
一個多小時之後，街角卡牌館前，方天，凌洛洛，薛剛三人重新集合在一起。
薛剛一米八五以上的大高個子，看起來很是彪悍，他打量了一下周圍，問道：「你是說昨晚你們一起在這裡玩的？」
方天點了點頭，抬頭重新審視一眼這家卡牌館。
凌洛洛接著道：「昨天我們在這裡玩了一會兒，大概八點半的樣子我們先走了，薛陽說是自己多玩一會兒。」
「切，那個小子！要是讓我知道他在耍我，絕對饒不了他！」
薛剛把拳頭捏的咯咯作響，氣呼呼的推開了卡牌館的門。
方天和凌洛洛對視了一眼，跟著薛陽一起走進卡牌館大廳。
早晨，卡牌館沒有昨天來時候那麼熱鬧，大廳里內的玩家並不多。
方天一眼就看到了櫃檯後昨天那個服務生小妹。她正躲在櫃檯後面吃煎餅。
薛剛走過去，拳頭重重的在櫃檯上一敲，等著服務生，「喂！我弟弟是不是在這裡？」
「你誰啊！」服務生小妹嚇了一跳，一看來人凶神惡煞的，一下子也炸毛了，「誰認識你弟弟了？一大早的來店裡撒潑？嚇老娘我一大跳，趕緊給我滾出去，不然我報警了！」
方天伸手拉了拉薛剛，上前問道：「不好意思，你還記得我嗎？昨天我來過這裡的。」
那服務員看都沒看方天一眼，「不記得，30塊錢一位，不限時間，不玩的話趕緊滾，別瞎嗶嗶。」
方天拉住正要發怒的薛剛，低聲道，「別急著發火，我們是來找人的，薛陽昨天玩瘋了在裡面睡著了也說不定，我們先去裡面找找看。」
薛剛咬咬牙，收起拳頭。
跟著在卡牌館裡面繞了一圈，仔細的找了一遍，又回到昨天他們玩卡牌遊戲的第七十九號桌。
沒有任何的發現，薛陽已經不在這裡了。
「媽的！那個服務生一定知道點什麼！」薛剛的耐心被磨得差不多了，他準備去櫃檯找那個服務生的麻煩，問清楚薛陽究竟是怎麼了。
凌洛洛輕咬著嘴唇，勸說道：「薛剛，不要衝動，要不然我們報警吧，剛才看到外面有監控攝像頭，有監控的話應該可以知道薛陽去了什麼地方。」
方天沒有說話，他的目光移向了後方，「二樓還沒找過，他是不是去二樓了？」
二樓？
凌洛洛也注意到了後方角落處，那個通往二樓的樓梯。
不知道為什麼，凌洛洛總覺得那個樓梯陰森森的，本能的有種牴觸情緒。
「還有二樓？」
這麼一說，薛剛才注意到整個卡牌館還有二樓的存在，他沒多想，邁開大步就向二樓拐角那邊走去。
剛走到樓梯拐角口，薛剛停了下來。
樓梯口一道黑色的門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開門！開門！」
薛剛重重的敲了好幾下門都沒有人回應。
「該死的！我回去問問！」
薛剛又帶著二人，氣鼓鼓的重新回到一樓櫃檯，眼睛瞪的老大，質問道：「二樓是怎麼回事？」
服務員小妹翻了個白眼，「什麼怎麼回事，二樓是老闆開闢出來給特殊會員使用的，不對普通人開放，需要權限。」
「權限？」
服務員小妹很不耐煩的回答，「是啊，擁有至少二十張卡牌才可以向老闆提出進入二層的申請，或者你們受到二層貴賓的邀請也可以進去。」
凌洛洛解釋道：「我們的朋友一個晚上沒有回來了，我們擔心他出了事，能不能讓我們……」
「報警咯？」服務員小妹淡淡的看著凌洛洛，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反正這是老闆定下的規矩，你和我說這些，我有辦法嗎？」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在幾人身後響起，「幾位是薛陽的同伴嗎？我等你們很久了。」
向背後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凌洛洛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
是昨天晚上見過的那個黑衣人。
他眼角旁的那個疤痕實在是讓人難忘。
「媽的！你知道薛陽？是你做的！？」
薛剛已經壓著火氣了，看在服務生小妹女人的面子上才沒有動手，聽到這句話就忍不住了，伸出手想要去揪住黑衣人的袖口質問。
「砰！」
只聽重重的一聲，薛陽被黑衣人制住，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
方天伸手將凌洛洛護在身後，眼睛裡滿是警惕。
那個人的動作極快，方天甚至都沒有看清楚黑衣人是怎麼動手的，薛剛就被按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