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昏迷
「我知道。」
他聲音略微夾雜著幾分低啞,混合著往日輕輕地小奶音,有幾分怪異。不過下一刻他抬起頭來,還是一如既往的神情,倒讓托尼·斯塔克沒有懷疑多想什麼。
「斯塔克先生，我們也去吧。」小蜘蛛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
「ok,ok。」托尼連連作答。
幾人幾乎戰鬥了整整一個晚上，不曾合眼,體力也早已經進入負荷狀態,尤其艾希指尖都在打顫，她不停歇的轉換法師角色，雖然並不耗損她的生命值，但是耗費她的體力和精神力。
從前艾希並沒有這麼頻繁的轉換過技能，今天海華絲頭一次發現過度使用能力會導致腦袋疼痛,四肢也又酸又乏力。
天色微亮,天邊泛起魚肚白。
系統見艾希臉色實在過於蒼白,【艾希，你的身體已經嚴重負荷,你不能再使用技能了,你需要休息。】
艾希眼前的事物都開始模糊起來，她抬起手來,喃喃：「我知道，但是我得用大喬的二技能……送我們回……」負荷的又何止是她一個人。
話沒有說話，腦仁尖銳的疼痛，額頭一跳一跳,視野驟然陷入黑暗。
失去意識的最後一秒，她看到彼得臉龐模糊，手臂伸過來抱住她的動作。
這是在即將墜落時被人擁抱的感覺嗎？
下沉……
下沉……
眼皮子再也無法睜開，好像灌了鉛一般沉重。
企圖握住他手的動作，也無法展開，只能無力地垂下。
夢。
夢裡有著最黑暗的虛無。
成片成片災難遺留下來的荒蕪感，行屍走肉，肆意蔓延的戰火，還有那些戰敗的英雄。
火紅色戰甲的鋼鐵俠從高空墜落，戰甲邊緣被燒成了黑色，墜地後頭盔掉落，滾了兩圈兒停止運行軌跡，那雙焦糖色的眼睛無法再次睜開，鮮血順著鼻樑往下流淌著。
蜘蛛俠狼狽伏在地上，伸出手朝著那邊，嘴張開好像要說些什麼，神情痛苦又不甘，最終他一寸一寸的化為灰燼。
雷神之錘有了裂痕，綠巨人倒地不起，X教授的輪椅上空無一人，閃電俠無法再次奔跑。
這些人和物，太令人畏懼了。
英雄學院的救濟倉中，彼得·帕克守在艾希身旁握著她的手，倉床上的艾希眉頭輕蹙，似乎在深深地不安著什麼，又好象是在畏懼什麼，她急促的晃了晃頭，眼角倏爾滑落一顆眼淚。
唇色盡失。
「艾希……」彼得喃喃念了一句艾希的名字，「你的心裡究竟還藏著什麼樣的事情，它讓你如此痛苦。」訴說著，他閉起了眼睛，手緩緩收握。
「彼得……」
床上的人好像說了夢話，聲音微不可查，但偏偏彼得·帕克就是聽到了，他先是神色一怔，隨後動了動唇，握住艾希的手，將它無限珍重。
不知道過了多久，是夢中哈莉·奎因那張帶著血的臉頰，被高高釘在十字架上的模樣嚇醒了艾希，她幾乎是尖叫著從床上坐起來的。
艾希醒來發現自己呆在一間純白的房間內，反而更加緊張了起來，其實是她還沒有完全從夢中清醒過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過了兩分鐘，艾希才勉強鎮定下來。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手腕處劇烈的疼痛讓她看清了現實。
是的，沒錯，她昨晚上跟托尼他們在清理降落在世界各地的怪物們，但是她們是無法一晚上全部清理完畢的，彼此都到了負荷，後來她昏倒了，大概是彼得將她送回的英雄學院。
艾希理清思路，終於緩緩鬆了口氣，即便如此她心裡仍就深深的恐懼著。
系統默默出聲：【你夢到了什麼？】
艾希：所有的一切，他們都死了，我看到彼得化為了匯金，那太可怕了。
說著艾希微微撫摸著自己的胸口。
系統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那都是真的，我已經見證了無數次他們的死亡。】
自然彼得·帕克也以那樣的方式消失在這個世界了無數次。
艾希一開始沒有說話，她的呼吸聲從不規律倒逐漸規律，用了十分鐘，之後，她聲音略微沙啞：「我知道了。」
她不希望真切的看到這一切發生在她的眼前，所以她會相盡所有的辦法去阻止這一切。
系統問：【無論你將付出什麼代價？】
艾希點頭，堅定的說：無論什麼代價。
反正她也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不是嗎？
系統沒有再說話，艾希卻從中窺見了什麼，她皺著眉頭：難道你知道什麼嗎？我是說你知道怎麼阻止那個東西？
系統卻言語含糊：【只是一個猜想，從這個世界開始的一個猜想。一切都沒有得到驗證，等以後再說吧。】
系統好像不怎麼想深究這個話題，艾希也問不出什麼結果，只好放棄。
原型的門自動打開，出現在門口的是端著食物的娜塔莎，娜塔莎看到艾希鬆了口氣，「你醒了，艾希。」
艾希有些不好意思：「我睡了多久了？」
娜塔莎將餐盤端過來：「你睡了整整兩天，期間托尼讓人給你注射了營養劑，但我猜你肯定還是會感到飢餓，就帶著這些過來看一看你。」
「你太貼心了，娜塔莎姐姐。」艾希接過餐盤，上面放著一個三明治，旁邊是一根煎的香焦的香腸，還有一份水果沙拉，最後胖胖的玻璃杯中是常溫的百香果茶。
「都是你愛吃的。」娜塔莎檢查了一下艾希的手腕。
艾希尬笑了一下，收回手：「沒關係，一會兒我吃完東西，可以恢復它的。」看起來是有些嚇人啊，而且也真的疼。
但是艾希現在沒有力氣，大喬二技能是把艾希傳送回復仇者大廈，她還得自己從哪裡回英雄學院，她懶得用技能了，先吃飽再說吧。
喝了一口果茶，艾希想起了什麼問娜塔莎：「洛基呢？他現在在哪裡？」
娜塔莎搖了搖頭：「你還關心他，他是最不會讓自己受傷的傢伙了，」微微頓了一下，娜塔莎繼續說，「他昨天還來看望你。」那天，他一個人呆在艾希的房間內，過了足足有三個多小時猜出來，沒人知道他幹了什麼。
總歸他是不會傷害艾希的，所以沒有人防備這一點。
「哦，那就是說在英雄學院了。」那傢伙會審時度勢，應該是會來這裡的。
艾希鬆了口氣，「那就好。」
「你該……關心一下彼得……」娜塔莎語氣連著停頓了兩下，「你們回來之後，他一直在進行高強度的訓練，任誰也無法勸說他停下。」
艾希咬著三明治的動作頓了下來，低垂下眼睫慢吞吞的吃著三明治，「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