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清蒸紅燒任君選
剛從空間門出現的幾位高手，習慣性地從空間門躍出。卻不知道陌村壓制修為壓製得厲害。原本可以雲中漫步的他們，此時跟個凡人差不多。如流星墜地，從半空掉到地上，摔了五個很有個性的狗啃泥。
作為高手，出這樣的洋相，想讓人不笑都很難呀。而幾位高手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站起來的時候臉都綠了。幾人同時看向蘇霄南，有種要將他生吞活剝的氣勢。
「哈哈哈，你們辟徵宗是猴子請來的逗逼嗎？哈哈哈……」刀疤笑得差點岔氣。連一直矜持端莊的吳韻和付詩都忍不住笑了。
「現在可是很嚴肅，很血腥的時候，你們不要這麼搞笑好不好！」平時孤言寡語的馬偉仁差點蹦起來笑道。
辟徵宗一方的人好幾個忍笑忍得傷口的血噴薄而出。看來不僅能笑死人，憋笑也能要人命。
「這什麼鬼地方，我的修為哪去了？」
「蘇霄南，你到底幾個意思？」
「蘇霄南，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們這裡的情況。」
……
幾個人輪番責問蘇霄南，轉移視線以解尷尬，又能發泄心中的怨氣。
蘇霄南心裡也苦呀，有那時間給你們詳細介紹這裡的情況，我早完成任務了，還叫你們來幹嘛？不過這樣也好，免得以後遭他們取笑此次自己沒法獨立完成任務。
「幾位息怒，有什麼話等這次任務完成，我給大家賠罪。」蘇霄南抱拳行禮道。
「好，那就按常規再加一倍的報酬。」那個陰柔的女子慢聲細語地說道。她也不想繼續糾纏剛才的話題，這臉實在丟不起。
蘇霄南抹了一把額上的虛汗，咬牙說道：「好，你們幾個幫我先擒住這個女人，記住，要留活口。」
幾人看著場上唯一衣裳整潔的吳韻，知道這個必定是最難纏的高手。可是修為被壓制，他們也不知道吳韻的修為有多高。
另一個女子略一思索，說道：「拿下她不難，但是得加一顆大師級定靈丹。」
蘇霄南氣得直瞪她，這夥人簡直就是趁火打劫。他出任務，第一次求人卻是這番情景。可是自己在宗主面前誇下海口的，如果完不成，堂主的地位不保。
不答應，完不成任務。答應，不僅心疼丹藥。萬一一會他們再提條件自己是不是還要答應。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空間門上的杜慶很不耐煩的地對身旁的人耳語道：「萬景，這裡的空間很不穩定，時間不多，我們自行出手如何？」
萬景想了一下說道：「這樣好嗎？會不會讓辟徵宗的人反感？」
杜慶看著下邊還在討價還價的人，道：「那就讓他們反感吧。不就是一群見不得光的耗子。此行我們幾大宗門付出的代價可不小，如果我們空手而回，怎麼向宗門交待？」
萬景猶豫了一下，還是不同意，道：「正因為我們付出的代價不小，所以還是讓他們先行消耗一下吧。我看這空間門至少還能堅持兩個時辰。」
杜慶又道：「兩個時辰？給他們三五天估計還差不多。你看看他們平均五個打一個，還打成這樣。」
「杜兄，我看還是再等一會吧。畢竟辟徵宗的人還沒有習慣這片環境。習慣了就會好了。能不讓我們的人出手最好，否則留下某些痕跡被有心人查到，也不是什麼好事。」
杜慶看著其他幾位長老也沒有要出手的意思，很是無奈。要他自己帶人下去拼命，他是不願意的。只能按捺住自己急躁的心情。
一位老者見杜慶鬱悶的樣子，安慰道：「杜兄不要著急，我們花了大價錢請辟徵宗出手。怎麼也得讓付出點代價才合理。一會看情況不妙我們再帶人下去，就不信幾百人還收不了他們幾個。」
幾位大人物談話間，辟徵宗的人已經商量好，數十人將孟鷹等六人圍住。
「那個瞎老頭和這個女人的命留住，其他人……」蘇霄南做了個割喉的動作。
「哥幾個，我馬某人這些年都是殺些林子裡的小畜生，今天要殺殺辟徵宗的大畜生！」馬偉無懼，高喊道。
「那兩個妞不錯，把她們的心肝挖出來給刀疤下酒。哈哈哈！」仁劍也喊道。
「俗話說狗x也是肉。仁劍就喜歡拿那東西下酒。老馬一會你拿那東西清蒸給劍人。」刀疤說著還很流氓地對朝對面勾勾中指，很沒有宗師的風範。
仁劍難得地沒和刀疤頂嘴，笑道：「清蒸不太適合下酒，我看紅燒比較好。」
「有點難呀，剛才摔下來說不定摔爛了，要不做成肉餡怎麼樣？我有一菜譜……」
馬偉的話還沒說完，對面的幾位女性已經氣炸了。尖叫著向他們衝過來。
仁劍和刀疤趁著馬偉得意忘形之際，兩腳齊出，踹在他屁股上。讓他去迎戰幾位美女。
刀疤向仁劍兩人很默契地相視一笑。給別人的感覺是，他們可都是很有風度的高手，怎麼可能跟女人動手。
而在他們心中卻是這麼想的，這幾個女人都不好惹。被女人群毆很丟臉的，既然要丟臉，讓馬偉去丟吧，反正他腦滿腸肥，臉皮夠厚。
馬偉雙手持兩把寒光閃閃的菜刀，在花叢中左衝右突。心中將刀疤和仁劍的祖宗問候了數遍。這幾個女人雖然等級已經被壓制，但是戰技比盧姿琳要強悍多了。
他像是陷入泥沼中，根本施展不開手腳。幸好他先前為了應對盧姿琳，在身上掛了幾塊帶著尖刺的木板。有著靈力的加持，成了一件不錯的鎧甲，要不估計真要被群毆了。
刀疤和仁劍見勢不妙，玩笑開的有點大了。要上去幫忙，被蘇霄南等十餘人攔住。
孟鷹和吳韻沒有上去幫忙，而是一左一右護住付詩。關甫想趁亂偷襲付詩，兩人不得不護住她，因為她根本沒有自保的能力。
辟徵宗新來的幫手得到關甫的情報，付詩可能是影響大局的那個人。於是都圍了過來，誓要先斬殺付詩。
吳韻與孟鷹的配合雖沒有刀疤和仁劍那麼默契。但是憑藉兩人精湛的戰技和比對方更熟悉環境，還能應付。
有著兩人的保護，付詩安下心來。手撫琴弦，似有還無的樂音向著四面八方散去。
樂音瀰漫之處，氤氳著淡淡的青色霧氣。一直延伸到距離付詩五十米開外，也就是直徑一百米的距離都被青色霧氣籠罩著，幾乎覆蓋了整個山頂。
從遠處看，整個山頂像是一個幻境。所以的人和物都如透過蒸騰的熱氣看到的畫面，一切都顯得很扭曲很不真實，仿若海市蜃樓一般。
對於辟徵宗的人卻仿若進入一個比真實世界還要真實的世界。那是他們內心最真實的世界，藏得最深的真實想法。
那些若有若無的音符就像是他們最可信賴，最親近的人輕輕叩開了他們只對自己敞開的心門。甚至有的人連自己都叩不打開，但此時完全敞開。
有的人痛哭，為失去的戰友、愛人痛哭。有的哈哈大笑，為自己登頂修煉的巔峰境界，天下獨尊而興奮。有的自殘，為曾經殺害自己的親人、朋友而內疚……
蘇霄南內心的真實想法是要親手殺了辟徵宗的副宗主，因為他為了讓蘇霄南安心在宗門修煉，殺害了他的家人。盧姿琳的母親被一個不知名的男人凌辱後生下了她，而她自己又被情所傷，所以恨透世間的男人，想要親手將這個世界的男人都殺光。
人心總是脆弱的，即使修煉到讓無數人仰望的高度。內心都有一個地方不願任何人觸摸，太疼，超越了生死的疼痛。
躲在暗處觀看的風廉和夢潔內心湧起無盡的波瀾。這就是人性嗎？這就是世界本真的面目嗎？他們一下居然找不到方向，感覺一片迷惘。
丘山給他們講課，更多的是說世界是充滿陽光的，可是為何他們看到的都是最陰暗的那一面？
「這是幻音領域，付……」站在空間門前的一位老者激動的想要往下跳，被其他人攔住。
「我知道你當年甚是痴迷於她，為了她拋妻棄子，可你當年得到她了嗎？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何必痴迷於回憶！」一位老者勸解道。
「別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出了差池，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見那老者還不聽勸，另外一名老者低吼道。
那位老者掙扎了一下終於安靜了下來。只是面罩已經有著明顯的水痕。站在空間門上的這些人沒有受到幻音領域的影響，可見這位老者跟付詩一定是舊相識。
不過帶著面罩的這些人，究竟是真的老者還是偽裝過，誰也不知道。他們也不想讓外人知道他們的身份。
最先醒過來的反而是先前被幻音領域傷害最重的關甫。他一見付詩拿出手放到琴弦上，立即快速後退。離得遠受到領域的影響也小，無意中讓他看到躲在廢墟中的風廉和夢潔。立即決定抓住他們要挾孟鷹和吳韻就範。
關甫無聲無息地繞了個圈，悄然來到正在愣神的風廉背後。剛要舉掌將兩人擊暈，後腦就被重重一擊，直接一命嗚呼。
可憐的關甫，真的是武功再高也怕菜刀。重傷失神之下，身體和一個普通人一樣羸弱。
風廉和夢潔回頭一看，見是丘山，放下心來。回頭看到腦袋開花，血肉腦漿一片漿糊的關甫，都忍不住要吐出來。
兩人雖然殺過不少靈獸，但那畢竟是靈獸，不是人。本來就很緊張，再見這個畫面都一陣反胃。
丘山見狀，立即低吼道：「聽我說，趕緊過來幫忙。」
丘山的話立即點醒兩人，現在可不是發泄小情緒的時候。幫丘山抬著一塊像是原礦一樣的石頭，走向山頭最大的一棵樹。
跟在丘山身後的風廉和夢潔很詫異，不知道長輩們何時將小院地底挖空。而且把門留在大樹的樹幹上，簡直匪夷所思。
「別想了，趕緊跟上。這是你們父親挖的，我也是上個月才知道。」丘山回頭看著他倆，就知道他們的心思。
「師尊，這是什麼石頭？咦，這塊石頭這麼這麼眼熟？」風廉問道。
「這可不是一般的石頭，是一塊晶石原礦。呵呵，是我和村里借的。一會你們兩人幫我破開，我要用他們來啟動法陣。」丘山說著有些心虛。
風廉信他的話才怪，這塊石頭是村里祭拜的神石，怎麼可能借給他。沒想到他最敬重的丘山也干偷雞摸狗的事情。今天太多事情巔顛覆他對世界的認識了，頭疼！
走過數十米的甬道。進到裡面的一個圓形的空間，。風廉才注意到整個地底就是一座法陣。
「時間太緊，我也只能改到這個樣子了。要是你們父親早點告訴我，應該能讓法陣更完美。」丘山有些不好意思，對學生要求力求完美的他竟然製作了這麼一個粗糙的法陣。
「有了這個法陣，我們是不是就能戰勝那些人了？」夢潔問道。
「有點難。你們父親要我加大法陣的威力，卻不讓我破壞山體，真是為難老夫呀。趕緊吧，你們幫我破開這塊原石。剛才偷……哦，拿，不……是借這塊原石的時候。我都在想著自己怎麼破開這石頭，還好遇上你們。」丘山催促風廉和夢潔。
風廉和夢潔不想看到丘山尷尬的表情，給他留點面子。低頭仔細查看礦石的表皮，發現上面有著細微的紋路，根據紋路應該能儘量完好地破開石頭。
可是任他力道怎麼調整都無法破開，這塊原石像是有著一層護罩。他的力量根本無法觸及到原石的表面。
「你不行，讓夢潔來。用靈力切割就很容易破開了。」
夢潔將靈力凝於指尖，切開這堅硬的原石就像切豆腐塊一樣簡單。但深黃色的表皮脫落，一股濃郁的靈氣散開，布滿整個洞府。給人一種沐浴在溫暖春風中的那種舒適感。
風廉個夢潔都是第一次見到原礦中出現的靈晶是什麼樣子。
在學習法陣時，丘山會拿出一些晶石給他們嘗試啟動法陣。但那都是最次的凡晶，還能反覆使用。
晶石的等級分為五個等級：由低到高分為凡晶，玄晶，仙晶，神晶，天晶。晶石的色澤是一致的，都是深紫色，區別它們等級的就是晶石的大小。品級越低越大，凡晶的體積就比自己的拳頭略大。眼前這些靈晶都是雞蛋大小，是仙晶無疑。
原本他們都以為丘山給他們的晶石是經過加工的，不然怎麼可能有大小完全一致的石頭。他們也有試過各種方法切割晶石，根本行不通，要麼切割不開，要麼就直接粉碎。
此刻看到原礦出產的晶石，他們才知道晶石原本就是那樣，每一塊都一樣大小，色澤也一樣，都是深紫色的。
夢潔數了一下，整整一百七十八塊塊。一下興奮起來，如果給她使用，可以啟動她目前能刻印法陣極限的數萬座法陣了。
丘山卻一臉愁容，喃喃自語道：「還是不夠呀。」
「這還不夠？」風廉和夢潔兩人咂舌。用這麼多仙晶來啟動的毀滅型法陣，這效果恐怕可以毀掉半個陌村了。怪不得丘山那麼鬱悶，不讓他毀掉一個小小的山體，是有點難的。
丘山突然想到什麼，看著夢潔和風廉說道；「把你們身上偷藏著的晶石都拿出來。」
兩人無奈，好不容易偷藏的幾塊晶石都要被收颳了。
看著眼前一大堆的晶石，丘山臉都綠了，「你們這些年到底坑了我多少晶石？」
「都在這了，收藏多年不也被您一下子就收刮完了。我們只是幫您保管而已。」風廉真有著把晶石都搶了，然後逃出去的想法。夢潔也是一臉苦瓜地點頭。
晶石對於風廉還不是那麼非缺不可，但對於夢潔就很需要了。陌村靈氣很濃郁，可是她也無法像正常修者一般主動吸收。她能修煉是因為她體質特殊，體內的靈氣都是被動吸收，日積月累凝聚出來的。但是要想修煉更快速，晶石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一塊凡晶足夠她吸收一個月。二十塊左右就夠她晉升一級。一直以來都不捨得用，總想著要到關鍵的時刻才用。結果丘山一句話多年的積蓄就見底了，她能不心疼？
丘山把晶石收起，說道：「下面沒有你們什麼事情了，趕緊離去吧，記得遠離這座山，越遠越好。」
兩人還想賴著不走，想看看這座超大法陣的威力如何。可丘山一反常態，像趕蒼蠅一樣把兩人趕走。
風廉和夢潔回到地面，並沒有離去，因為山頂上出奇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