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6章 暗流
片刻後，貝爾摩德和羽宮明先後離開了這幢民居。
確認沒有被人跟蹤後，羽宮明坐上了一輛路邊的汽車，汽車也在他上車後駛離了原地。
「怎麼樣？」副駕駛的夢語探著腦袋問道。
「她答應幫忙了。」羽宮明回道。
「有沒有可能是陷阱？」駕駛位的毛利小五郎問道。
「我無法排除這個可能。」羽宮明搖頭道：「不過，即使是陷阱，應該也不是貝爾摩德故意給我們下的套。」
「她在談話中提到，BOSS很可能已經猜到她和我們有一些聯繫，但同時，TA卻依舊和貝爾摩德保持著聯絡。」
「以BOSS安排替身，隱於幕後的謹慎作風，未必不能想到我們會通過貝爾摩德來追蹤他的行蹤。」
「但TA似乎沒有對貝爾摩德做出相對的限制啊……」夢語若有所思道。
「我想，組織BOSS未嘗沒有借著貝爾摩德，把我們引出來的意思。」毛利小五郎淡淡道。
「同感。」羽宮明頷首道：「從局面上看，我們已經失去了警方支持，甚至被警方所針對，如果能直接抓到BOSS，局面很可能逆轉。」
「這樣的誘惑，我們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還真有不小的可能去嘗試。」
羽宮明說到這裡，不由得輕笑一聲：「而事實證明，我們確實在嘗試了不是嗎？但不同的是，我們的處境，可不像敵人想像的那麼艱難啊！」
「對方終究會有所準備，還是小心為上。」毛利小五郎提醒道。
「我明白。」羽宮明微微頷首。
…………
東京警視廳，警視總監辦公室內。
警視廳副總監諸星登志夫，因白馬總監暫時無法履職，在上面的安排下，暫代總監職務，並暫將辦公地點遷移到了總監辦公室中。
此時，在一陣手機鈴聲中，諸星登志夫反鎖了辦公室的門，以防有那麼一點微小的可能有人忽然進入。
他回到辦公桌後坐下，這才接起了電話：「喂！我是諸星。」
「諸星總監，下午好啊！」對面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
諸星聞聲，臉色頓時一變：「是你？找我什麼事？」
低沉男聲呵呵一笑：「諸星總監最近可算得上意氣風發，警視總監的位置，感覺如何啊？」
諸星登志夫皺了皺眉，沉聲道：「客套話就免了，有什麼事直說吧。」
「好！既然諸星總監快人快語，那我也就不繞彎子了。」男人語氣中的笑意漸漸收斂：「之前你答應我們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諸星眼中精芒一閃，回道：「你們要找的那些人，我已經安排人去調查，也有了一些線索，但那些傢伙相當難纏，至今我們都沒有抓到他們任何一人。」
「哦？難道你就沒有嘗試以代總監的身份聯絡過他們？」低沉男聲問道：「據我所知，他們有相當一部分人，之前是直接受白馬的指揮。」
「很遺憾，我沒法聯繫上他們。」諸星登志夫回道：「他們和白馬一直是單線聯繫，在警方的檔案庫內也沒找到關於他們的信息，保密等級相當高。」
「我之前倒是探聽到白馬聯繫他們的一些手段，嘗試了一下，但對方卻一直都不見回應，顯然，對方也不是傻子，已經知道情況不對了。」
「你的屬下也和他們的人打過照面了吧？就沒有人看到他們哪怕任何一人的長相嗎？」低沉男聲冷冷問道。
「沒有。」諸星回道：「他們仿佛提前預料到了我們的行動，每次和他們碰面，他們都做了偽裝，根本沒辦法鎖定具體的哪個人。」
說到這裡，他冷笑一聲；「也別說我們，你們那邊出動的，不也是自詡精銳的殺手嗎？怎麼在有我們配合的情況下，連他們的一根毛都沒撈到？」
低沉男聲冷哼道：「我們的人終究不能在明面上和你們進行配合，否則，一旦讓有心人抓到把柄，你這總監的辦公椅都還沒坐熱，就要重新挪位置了。」
諸星聞言臉色頓時一沉，心中升起一股怒氣。
但他終究身居高位多年，養氣功夫還是可以的，很快便讓自己平靜下來，不咸不淡地回道：「互相推諉沒有任何意義，如果你打電話過來，只是為了進行無謂的指責，那恕我不奉陪了。」
「諸星總監稍安勿躁嘛！」對面的語氣也稍稍緩和了一些；「我這次打電話過來，正是要和你商量對付他們的策略。」
「哦？洗耳恭聽。」諸星淡淡道。
「很簡單，由我們把他們給引到指定地點，由你們的人將他們團團包圍，能抓活的最好，抓不到活的直接當場格殺！」
「就這麼簡單？」諸星微微皺眉：「他們行事非常謹慎，你們要用什麼把他們給引出來？」
「這就不需要諸星總監操心了、」低沉男聲高深莫測地回道：「你只需要在接到我們的通知後派人過去就好。」
「至於理由嘛……抓捕投毒謀害警方高層的嫌疑犯，你覺得怎麼樣？」
諸星登志夫眸光微微閃動，沉默了片刻，開口道：「好，我答應你們！」
「明智的選擇！」低沉男聲笑道：「相信我，你不會後悔這個決定的，不久之後，你將會成為名副其實的警視總監！」
低沉男聲說罷，便掛斷了電話。
諸星登志夫放下手機，微微吐了口氣，身體緩緩靠住了椅背。
別看他剛才態度挺強硬的，可實際上，他和電話那邊的地位，其實並沒有那麼對等。
他是在有把柄落在對方手中的情況下，半強迫地和他們達成了合作，而事已至此，他也已經沒有了回頭路。
而且，與他們合作，也是他能看到的，更進一步的唯一希望。
他雖然已經是副總監，但卻並非白馬的嫡系，相比之下，小田切敏郎這位刑事部長明顯更受白馬重視，白馬也有意提拔小田切擔任一段時間的副總監，隨後便順理成章地將總監的位置交給他。
這一切諸星都看在眼裡。
他自然是不甘心的。
而電話那頭的人，給了他一個新的機會。
從目前的發展上看，他的選擇似乎並沒有錯。
「哼！希望你們真的有自己吹噓的那麼手眼通天！」他心中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