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無上密
千里距離，藺九鳳本以為需要一個白天。
但小九很猛，兩個時辰就到了。
一路上，靈馬被她累的夠嗆，有妖獸血脈的它也氣喘吁吁，大汗淋漓，蹄子刨地，發泄自己的不滿。
倒是小九滿臉紅暈，興奮的對藺九鳳道：「大帝，原來駕駛馬車是這麼好玩的一件事情啊。」
藺九鳳下了車，語重心長道：「以後讓我來駕駛馬車吧。」
「那不行，您是大帝，我是奴婢，自然是奴婢駕駛馬車，哪有讓大帝親自動手的。」小九乾脆的搖頭，一頭秀髮早就被風兒吹的亂糟糟的，更顯得可愛。
藺九鳳無奈，這個丫頭顯然是上癮了，但他坐在裡面很不好受，顛簸感太強了。
不過看她因為激動泛著紅暈的粉嫩小臉，藺九鳳也不強求了，伸手幫她理了理頭髮，沒好氣道：「亂糟糟的，也不注意一下，以後駕駛馬車的時候，小心一點。」
小九因為激動而潮紅的臉變得更紅了，眼神躲閃起來，激動過後，就變成了那個可可愛愛的小婢女，低著頭不說話。
藺九鳳沒在意，而是看向了紫霞山脈，在他的感知中，很多人下山來了。
「九鳳大帝降臨紫霞山脈，當代掌教吳師帶領一眾長老和弟子，前來拜見九鳳大帝。」一道嘹亮的聲音響徹在紫霞山脈，隨後便看見一大群人出現，恭敬的敬禮，看著藺九鳳。
「不請自來，還請不要見怪。」藺九鳳平靜的看著他們，淡然道。
他的眼神很平靜，沒有什麼威懾力，藺九鳳覺得自己也裝不出什麼威懾力。
但是整個紫霞聖地的人，上到長老，下到弟子，都覺得藺九鳳的眼神雖然很平靜，可就是這種平靜、淡漠的眼神，比故作兇狠要來的有威懾力千百倍。
九鳳大帝如果一來就用眼神威壓他們，那也太丟大帝的威嚴了。
所以這樣一想，紫霞聖地的人不由自主的覺得藺九鳳形象再次高大上一點。
「九鳳大帝能降臨紫霞聖地，那是我們的榮幸，還請大帝入內一敘。」吳師掌教上前一步，弓著身子，十分尊敬道。
「好。」藺九鳳點頭，邁步走著，如平常人一樣，沿著山路，一步一台階地往上。
「九鳳大帝為什麼不一步踏空，進入大殿？」這一刻，很多人的腦海里都有這個想法。
但跟在藺九鳳身後的紫霞聖地掌教吳師卻是身體一震，驚恐的想到：「返璞歸真！」
九鳳大帝不一步踏空，肯定是因為他已經到了萬事萬物都為空，大道無形，當你一舉一動都如平凡人，可是又包含世界大道的時候，那才是最頂峰的境界。
「我派祖師紫霞大帝留下的秘典里，記載了這個境界，讓他稱之為是帝者裡面的無上密，當你返璞歸真到了一個極限，那就是在參悟無上密！」吳師掌教震驚的想著。
這一刻他看著藺九鳳的步伐，那平凡的背影，那一步踏上，還短暫的停頓一下……
這些比普通人還普通人的過程，就是九鳳大帝在參悟無上密嗎？
吳師掌教震驚道：「九鳳大帝，您是在參悟無上密嗎？」
藺九鳳停下來，看向吳師掌教，一腦門問號。
無上密是啥？
有人替藺九鳳問出來了，就是那個一直躲在後面的紫晴長老：「掌教師兄，無上密是什麼境界？」
整個紫霞聖地，幾千弟子都看向了吳師掌教。
包括一眾長老，他們也不知道。
吳師掌教看向藺九鳳，小心翼翼的問道：「九鳳大帝，可以說嗎？」
藺九鳳沉吟一下。
「還請九鳳大帝垂憐，讓我紫霞聖地的弟子們可以了解一下帝者境界裡的奧妙。」吳師掌教當即跪下，渴求道。
「請九鳳大帝垂憐！」這一刻，整個紫霞聖地的弟子們都跪下了，烏壓壓一片，把藺九鳳看懵了。
「咳，你說吧，我也想知道你了解多少。」藺九鳳假裝平靜道。
實際上藺九鳳一點都不知道，他翻遍九鳳大帝的記憶，沒有無上密啊。
難道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是九鳳大帝不知道的？
藺九鳳豎起耳朵。
吳師掌教站起來，恭敬的給藺九鳳一鞠躬，然後大聲道：「所謂的無上密，乃是我們紫霞聖地的祖師紫霞大帝提出來的一個境界，記錄在紫霞大帝遺留的秘典里，歷來只有掌教可以觀看，我以前也不知道無上密是什麼意思，直到現在見到了九鳳大帝，他的一舉一動都返璞歸真，和正常人沒有兩樣，這就是大道極深的體現。」
一眾弟子、長老譁然，紛紛驚訝的看著，然後恍然大悟。
「我就說為什么九鳳大帝不一步踏空，原來是我不理解大帝境界啊。」
「果然不愧是在大道不顯的年代成帝的，都參悟無上密了。」
「我就說為什么九鳳大帝和普通的凡間百姓一樣，甚至比凡間的百姓還要真實，原來是在參悟無上密啊。」
這一刻，整個紫霞聖地對藺九鳳的崇拜，尊敬，敬畏到了一個頂峰。
每個人看藺九鳳的眼神，就如看自己一輩子的目標。
唯有藺九鳳自己懵逼了。
我現在就是一個普通人啊，至於無上密，那是紫霞大帝瞎扯的吧？
不過藺九鳳還是很感激吳師掌教的，如果不是他腦洞大開，現在估計很多人都開始懷疑藺九鳳了。
一個大帝，一舉一動都和普通人一樣，肯定有貓膩。
而經過吳師掌教這番騷操作，藺九鳳的任何舉動都有了藉口。
參悟無上密！
藺九鳳看向吳師掌教，這是個好人啊。
「九鳳大帝，不知道可否說幾句無上密的道，給我紫霞聖地留下一點傳世佳話？」吳師掌教十分忐忑的看著藺九鳳，提出了這個要求。
藺九鳳愣住了。
無上密的道？
鬼知道啊！
他連無上密都在從吳師掌教嘴裡聽的，這讓他怎麼說？
「請九鳳大帝開金口，說幾句。」紫霞聖地幾千弟子長老都跪下了，大聲呼喊。
藺九鳳騎虎難下，看向吳師掌教，思考一下，道：「那我就一點我自己的感悟。」
吳師掌教立即洗耳恭聽，聚精會神。
其他的人也都是如此，整個紫霞聖地都寂靜無聲，平靜的等待這藺九鳳開金口。
小九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產生了懷疑，難道她每日侍奉的九鳳大帝，真的在參悟無上密？
無上密是什麼？
藺九鳳也想問無上密是什麼，他思來想去，把前世經典的三句話說出來。
「我初修道時，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到後來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時過境遷，而今依舊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藺九鳳說完這話後，便閉嘴不言。
這應該能唬住他們了吧，藺九鳳看向四周，卻發現很多人都一臉震驚的看著他。
「九鳳大帝今日傳道，紫霞聖地必定因為這句話名傳萬古！」吳師掌教激動的身體都在打擺子，不斷的品味這句話，如痴如醉，大吼著給藺九鳳五體投地。
不僅僅是他，紫霞聖地的長老們全部都仿佛是被春雷擊中，身體顫抖，但看藺九鳳的眼神，卻如太陽一般熾盛，恨不得跪在藺九鳳的面前，求藺九鳳收他們為徒。
普通弟子們也是激動的抓耳撓腮，似乎悟出了什麼，但又似乎什麼都抓不住，焦急萬分。
「這句話，就是無上密啊！」吳師掌教興奮和激動地大吼。
「無上密，沒想到我這個連准帝都不是的修行者，竟然能聆聽到九鳳大帝給我們講解無上密，此生無憾，此生無憾啊！」一個長老痛哭流涕，激動萬分。
「此等無上密，九鳳大帝就這樣告訴了我們，這或許就是最後一層『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吧。」極品美婦紫晴長老激動的看藺九鳳，眼裡光彩閃爍，這一刻她覺得九鳳大帝的狀態，就是這句話里的第三層境界。
「九鳳大帝，千古高義，請受紫霞聖地所有人一拜。」吳師掌教激動的大喊。
這一聲也讓整個紫霞聖地的人心甘情願的跪下了，磕頭聲音加起來，如擂鼓一般，轟隆隆的，嚇藺九鳳一跳。
「好了，好了，過於形式了。」藺九鳳擺手，趕緊結束吧，你們要是在讓我來一句無上密，就要露餡了。
「好，九鳳大帝請上座。」吳師掌教立即讓弟子們停下，然後畢恭畢敬的對藺九鳳道。
藺九鳳沒有走，而是道：「既然紫霞大帝留下了秘典，裡面記載了無上密信息，可否借給我一閱？」
吳師掌教臉色一僵，看向藺九鳳，不知道說什麼。
「放心，我只看一遍，在你面前看，看完就還給你。」藺九鳳平靜道。
「大帝多慮了，剛才我只是受困於宗門規矩而已，但大帝既然這樣說了，還請大帝觀看。」吳師掌教一咬牙，果斷的把紫霞大帝留下來的帝經拿出來了。
藺九鳳沒想到這麼容易，順手接過來，然後精神滲入其中，開始翻閱。
是翻閱，一本帝經如一件絕世法寶，只是薄薄的一張紙，刀劈不斷，火燒不毀，精神滲透，卻可以看到裡面如一個巨大的書庫，包羅萬象。
藺九鳳前後只是翻閱了十秒，就把這本紫霞大帝的帝經還給了吳師掌教。
「九鳳大帝，這就看好了？」吳師掌教驚訝道。
「我只看你說的無上密，快一點也正常。」藺九鳳輕描淡寫道。
吳師掌教頓時羞愧萬分，看著藺九鳳顫抖道：「大帝高義，是我小人之心了，本以為大帝是想要紫霞大帝的帝經，但是現在看來，我和大帝的境界，還是差之千里，我連見山是山的第一境界都沒有達到。」
藺九鳳看著羞愧的吳師掌教，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離開。
「小樣，你要是知道我在十秒內把整本帝經都看完了，你就不會羞愧了。」藺九鳳內心無聲道。
腦補害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