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章 化道而去
無盡的宇宙當中，黑暗為主流，好似無盡的黑夜，至於遠方的一個個恆星，好似蠟燭一般，隨時要熄滅。
魔帝站立在虛空當中，好似永恆，好似唯一。
身上大羅之光，升騰而起，環繞在身軀之上，顯得神聖而偉岸，似乎超脫命運長河，超越時空，超越五行，似乎要超脫這個泡沫世界，進入真實世界，直接證道大羅。
「半步大羅……你是混沌神帝!」
北明說道，眼中閃過一絲駭然。
混沌神帝，這個泡沫世界的傳奇，幾乎是神話。
各方面的推算當中，這位神帝極端恐怖，如今出現才知道，比想像當中的還是恐怖至極。
「我不是混沌神帝，也不是魔帝，只是一個父親而已……」魔帝淡淡說道：「原本，宇宙破滅，眾生死亡，又是與我何關，我懶得參合其中！」
「可你們偏偏要殺我兒子，那就戰吧！」
魔帝冷漠的說道，一步踏出，似乎是剎那變化，可又是化為永恆一拳。
一拳轟殺向一個入侵者。
那個入侵者揮動著長刀，斬殺而出，然而長刀與拳頭碰撞在一起，沒有毀滅的能量碰撞，大羅之光攻擊在這尊入侵者身上。
頓時，入侵者身軀好似沙子一般，當場風化，化為沙粒，消散在天地之間。
一拳秒殺入侵者！
一拳秒殺金仙！
「殺！」
幾乎是在瞬息之間，剩下的三個強者，聯手圍攻而來。
「混沌無極！」
魔帝再次上前，身軀之上一道混沌之氣閃動著，混沌之氣演化為領域，領域運轉著好似磨盤一般轉動著。
嗡嗡嗡！
隨著磨盤轉動，宇宙似乎承受不住這股力道，發出清脆的響聲，好似空間要崩滅開來，好似時間要破碎。
似乎，宇宙難以承載這樣巨大的力道。
砰！
混沌磨盤絞殺在一尊金仙身上，磨滅了一切，撕裂了一切。
一尊金仙再次殞滅。
又是絞殺在一尊金仙身上，這尊金仙再次殞滅。
「請老祖！」
南宮月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半步大羅，就是半步大羅，只是邁出半步，可這半步卻是超越了金仙很多很多。
殺金仙如殺雞。
只是幾招，就是有三尊金仙隕落了。
危機之下，只能催動秘術，頓時一道神念閃動著，加持在身軀上，頓時南宮月身上的氣息，在不斷增加著。
也是邁入半步大羅。
殺！
南宮月催動著秘術，絕殺而來，一招打出，宇宙在顫抖著，似乎泡沫宇宙要承受不住這樣的力道。
就要碎裂開來。
就在這時，一股詭異的力道響動著，頓時破碎的世界再次凝聚著，化為真實。
魔帝一步上前，打出絕殺一招。
一招之下，混沌演化陰陽，陰陽演化五行，五行演化萬物，萬物演化世界。
砰！
雙方碰撞在一起，毀滅的力量碰撞在一起，無數的星辰被波及著，當場粉碎。
魔帝倒退著，口中吐血。
可南宮月身軀卻好似玻璃一般，當場碎裂。徹底殞滅。
強行藉助著不屬於自己的力量，終究是要付出巨大代價。
「結束了！」
李牧說道。
這時，魔帝出現了，沒有說什麼，抓住他的身軀，消失而去。
…………
「結束了！」
虛無神帝看著，眼中複雜。
混沌神帝竟然沒有出現，似乎邁出那一步了。
「我也該走了！」
虛無神帝身形閃動著，到了混沌旋渦前，一步邁出進入其中，要借著這裡，離開泡沫世界，進入真實的世界。
進入外面更為廣闊的世界。
刷！
下一刻，虛無神帝出現在外界，可身軀好似雪花一般，融化開來。
「為什麼，我不甘心！」
虛無神帝憤怒道，在無盡的憤怒後，化為嘆息。
夢境中的生靈，無法出現在真實的世界當中，一旦出現在真實的世界，就會化為虛無，消散而去。
…………
「夢境中的生靈，無法出現在真實的世界當中，一旦出現在真實的世界，就會化為虛無，消散而去。」
在一個星球上，魔帝開口說道。
只是剛剛說了一句話，就是咳嗽了一聲！
沒有鮮血咳出，可身上的氣息下跌著。
「入侵者，稱呼我們這個世界為夢境世界，泡沫世界是什麼意思？」李牧問道。
魔帝道：「泡沫世界，說的是一個世界壽命短暫，就好似一個夢幻水泡一般，隨時可能破碎！」
「在泡沫世界當中，最強只能誕生金仙。可在那些頂級世界，卻是能誕生大羅金仙。至於洪荒世界，可誕生混元和聖人！」
「至於夢境世界……說的是我們這個世界，不是真實的世界，而是盤古一夢演化而出。我們都不是真實的生靈，都是夢境生靈，都是一個個虛幻的生靈，無法出現在現實世界當中，一旦出現在現實世界，就好似冰雪一般，消散而去！」
「我們這個世界存在，是因為盤古在沉睡，盤古在沉睡當中做夢，可一旦盤古醒來，夢境消失，我們這個世界，也會消散而去！」
魔帝說著，又是咳嗽了一聲。
「父親……」李牧問道。
「不要問……問我也不會回答……我就要死去了！」
魔帝說道，身軀變得虛幻起來：「可惜，差一點就要證道大羅，可人劫來了，我也失敗了。」
「不過，失敗了也好！我的成功，就是宇宙的失敗。一旦我證道大羅，這個宇宙將我吸乾，宇宙枯萎，世界破滅，眾生毀滅！」
「如今我失敗了，正好宇宙繼續存活……果然，我還是做不到太上忘情！」
說著，魔帝身上的氣息，繼續虛幻著。
「父親，你真的要隕落嗎？」
李牧問道。
眼中閃過一絲悲涼。
所有的人，都死去了！
宇宙當中九層的生靈，盡數死亡了，生命神帝死了，其他人也是死了。
如今，父親也要死了。
「我一生最正確的事情，就是開闢了武道修煉體系……因此獲得無上功德，成為最強神帝。可錯誤的走上了神靈之路，捨棄了繼續開闢的道路……終究是敗了！」
魔帝說道，身上的氣息越發的虛幻，最後化為彩虹消散而去。
魔帝，化道而去。
沒有天地異象！
這一刻，似乎天道也沉默了。
舉世之間，只有他活著。
…………
李牧沉默了，失魂落魄的行走在宇宙之間。
宇宙凋零，經歷了入侵者的清洗，只有不到一層的人口活著。
宇宙文明整體倒退著。
曾經很多星系已經走上了星空時代，可製造宇宙戰艦，可進行曲率航行，可製造可控核聚變，可製造機甲，可改造荒涼星球化為生命星球……可現在，很多生命星球，直接倒退到了石器時代。
很多星球上，有著修煉文明，有著諸多的高級武者，甚至是有神靈。
可現在，很多修煉文明遭遇了滅頂之災，很多高武文明，變為低武文明，一個生命星球上最強者只是先天武者而已。
至於先天之上的修煉體系，先天之上的功法，盡數被毀滅。
文明被歸零。
宇宙當中，只有一個神靈，也就是李牧。
宇宙當中，只有一個神帝，也只是李牧。
天元星毀滅了，所有熟悉的朋友，親人盡數消散而去。
「這個世界，遠比我想像中浩瀚的多。在天元星上，我覺得成為先天，就可縱橫一方了。可到了帝都，知道了天人。」
「到了後來，成為神靈，走出天元星，才發現天元星很小！」
「宇宙當中，如天元星這樣的生命星球，有著幾千萬，幾億，甚至是更多！」
「可這個宇宙，只是諸多的宇宙當中的一個，有著更為高級的世界，有著更為廣闊的世界……還有著洪荒，有著聖人混元！」
「天元星，並不特殊！」
「這個宇宙，並不特殊！」
「甚至是我，也不特殊！」
「或許在神靈眼中，明追求升華，超脫自我，讓自己不斷成長，成長為恆星，成長為黑洞，成長為宇宙，有著成天地同壽，日月同輝，進而永恆不滅，亘古長存。至於凡人的事情，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我曾經也這樣想過。」
李牧說道，「我也是這樣做的，一步步走來，一步步成長為神靈，最後成為神帝。」
「然而，看到父親抵擋在我面前，為了我不惜捨棄證道大羅；還有生命神帝，那愛戀的眼神……我曾經以為生命神帝是生命神帝，姬雪薇是姬雪薇！」
「生命神帝，有著無數的分身記憶，豈會被一個渺小的記憶的左右能……可我錯了……生命神帝就是姬雪薇！」
「還有花無影那思念的眼神，孫夢兮依戀的眼神，還有兒子石明……」
「像人一樣活著……」
「至於神靈之道，捨棄了人性，在逐漸向著神性轉化，最後向著天道靠攏，感情逐漸淡薄……我已經不再是我了！」
「斬！」
李牧催動著修為，自斬而來。
斬掉修為，修為在下降著，從神帝不斷下跌著，跌落到了傳奇境界。
最後，繼續斬著，修為不斷下跌著，跌落到了先天境界。
降臨到一個星球上，這個星球上最強者也只是先天而已。
「前世，父親為混沌神帝，開創了武道之路，可惜武道之路到了傳奇境界，就是到頭了，無法更進一步！」
「至於神靈之後的道路，是父親學習外界的，捨棄了自己的道路，走上他人的道路，固然一步步無敵，甚至是第一神帝……可也失去了超脫的可能！」
「我要開創出屬於自己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