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桿清袋
「啊啊....噢噢....好痛——我不行了。」
槍聲停歇，黑仔文六人全部躺在地上，黑仔文中了兩槍，一槍背後，一槍大腿，此刻正躺在地上哀嚎著。
其他人全部斃命。
李纖鷹身中四槍癱坐在衣櫃裡。
黑仔文艱難地抬頭，努力轉身想看向身後，他感覺自己背後有人。
李二這時候才從床底下鑽了出來。
......
李纖鷹是第一個開槍的。
黑仔文、大番等人畢竟新手，木屋裡面突然安靜下來的氣氛，警醒了李纖鷹。
李纖鷹一腳踢飛衣櫃門的同時，果斷開槍。
「砰——砰——砰——」雙方交火的距離太近了，李纖鷹第一槍就打中了大番的胸口，大番連續扣動扳機，也有一個子彈擊中李纖鷹的胸口，但是李纖鷹穿了避彈衣，大番穿的卻是T恤，這就是差距，大番身體往後倒去。
剩下的五人瘋狂輸出子彈，射殺李纖鷹，在這種超近距離的室內互射，任何的躲避都是徒勞，李纖鷹索性坐在衣櫃裡，跟對方互射。
「砰砰砰砰砰......」
李二當時快嚇尿了，這傢伙在槍聲的掩護下在敵人背後開槍，黑仔文等人離得李二本來就近，又毫無防備，哪怕李二是閉著眼睛開槍，還是一下子就擊倒了兩、三人。
黑仔文被李纖鷹擊中大腿的同時，又被李二在他的背後開了一槍，黑仔文倒下，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身後有人。
「別動！」李二快速鑽出床底下，一腳踢開黑仔文身邊的手槍。
「死不了吧！」李二走過去，扶起李纖鷹問道。
李纖鷹身上中了五六槍，幸好有防彈衣擋住，只是大腿與手臂上的幾槍沒能擋住，李纖鷹咬牙站了起來。
「還死不了，李二，這次我又要謝謝你了。」李纖鷹鄭重地說道。
李二知道李纖鷹說的是避彈衣，要不是李二不依不饒地跟文建仁討要避彈衣，此刻李纖鷹已經死翹了。
「是兄弟就不要說這些！」李二聳了聳肩膀，無所謂地笑道，這傢伙表面淡定，其實內心慌得一批，第一次殺人啊，李二看著躺在地上的屍體，雙腿都在發顫。
李纖鷹這時候才發現，李二除了衣服有點髒，竟然一點傷都沒有。
山下的居民聽到槍聲，已經報了警，沒多久，文建仁便帶著大隊人馬趕到了。
「黑仔文！」文建仁看到地上的黑仔文心裡一喜，然後看到躺在地上的還有五個人，臉色變了一下。
「李二，怎麼回事？」文建仁趕緊向李二問道。
「報告文sir，這幾個傢伙跟黑仔文一起，策劃搶劫投注站，被我們提前給搗毀了他們的行動。」李二嚴肅地說道。
文建仁這時候已經看到了地上的槍枝與彈殼，心裡一陣狂喜，搶劫投注站，大案子，大案子，這絕對是自己領導CID部門以來破獲的最大案子。
「很好！李二，我沒有看錯你。」文建仁開心地拍著李二的肩膀笑道。
「謝謝文sir栽培，要不是有文sir您的指點，我跟阿B也不可能成功搗破這個搶劫案，同時破了殺人案。」李二立刻說道。
文建仁大喜，看李二的眼神更加地喜悅，心裡暗道這小子太上道了。
「咦！阿B你中槍了？」文建仁這個時候才發現李纖鷹中槍了。
「......」李纖鷹也就是不知道媽賣批這麼說，不然就要罵人了。
文建仁隨手拉過一名小警員命令道：「快，快叫救護車！」
「李二，你快給我說說怎麼回事？」文建仁看到李纖鷹雖然中槍卻沒有生命危險後，轉頭向李二問道。
李二簡單卻略帶誇張地把事情經過描繪了一頓，文建仁與其他的CID警員紛紛震驚了。
「在這麼狹窄的木屋內開槍互射，你竟然一點傷都沒有？」在場的人全都震驚地看著李二，表情像見鬼了一樣。
李二用兩個字做了總結。
「命好！」
一眾CID警員全都無語。
李二突然笑了起來。
「說起來要感謝文sir的高瞻遠望，要不是文sir您出發前一再要求我跟阿B穿上避彈衣，這一戰就真的危險了。」
文建仁也不管李二是真心感謝還是諷刺，立刻挺直腰板，轄區內發生命案，手下又誤傷了無辜市民，文建仁現在太需要功勞了。
救護車到了，文建仁讓李二與李纖鷹一起去醫院。
李二識相地大喊：「YES，SIR！」
李二很清楚，文建仁這是要親自支持收尾工作，準備分一杯其中的功勞羹，這些李二早就有預到，跟直屬領導爭功勞，那是找死。
......
尖沙咀警署。
CID部門。
文建仁很頭疼。
「李二，你是怎麼樣開車，才能把那輛寶馬車給撞成那樣的？」
李二一臉誠摯地回答道：「文sir，我都是為了救人，當時的情況有多緊急，你也是親眼目睹的，為了儘快把傷者送到醫院，車子有些磕碰也是在所難免的。」
「磕碰？你管這叫磕碰？要不要我帶你下去停車場看一下！」文建仁被李二氣的笑出聲來：「車頭嚴重損毀，發動機報廢了，車子左側車身都凹下去了，還有，你是用什麼樣的天才手段，才能夠做到把車子底盤給撞變形的？」
「呃！有些事，只要你用心去做，總是能做到的！」李二低聲說道，他覺得自己第一次開右肽車，能夠安全抵達目的地已經是不錯了。
文建仁臉色都綠了。
「長官你看，這個傢伙一點悔意都沒有，不行，我一定要追究你們警方的責任，要嘛打官司，要嘛賠我一輛新車，新車二十三萬。」寶馬女司機氣憤地指著李二罵道。
這個時候的二十多萬可不是一筆小錢，二十萬都可以買到一套不錯的小單位了。
「還有，你們警方就可以無端搶市民的車子嗎？」寶馬女司機轉頭向身邊的一個西裝男說道：「陳律師，我們能不能告到他，我要告他強搶我的車子。」
「莎蓮娜小姐，這位警員在徵用你車子的時候，有沒有徵求你的同意呢？」陳律師問道。
「當然沒有！他像強盜一樣把我拉出駕駛座，他甚至都沒有出示警員證表明身份，我當時都嚇死了。」寶馬女司機莎蓮娜氣憤地說道。
陳律師開心地點了點頭，轉頭看向文建仁：「文警官，你說，這件事情該怎麼解決？」
這個陳律師顯然是個老油條了，他知道無論莎蓮娜多麼生氣，像李二這種小警員都負擔不起寶馬車巨額的維修費用，最終還是要找到文建仁。
「不對！我有表明身份，說我是警察了。」李二反駁道。
莎蓮娜生氣地瞪著李二說道：「你沒有。」
李二：「我有！」
莎蓮娜：「你沒有！」
李二固執地堅持道：「不，我真有！」
莎蓮娜快要氣死了：「你沒有！」
李二：「不，我沒有！」
莎蓮娜立刻說道：「你有！」
李二攤手說道：「文sir，你看，我就說我有表明身份的吧！」
莎蓮娜這才反應過來，李二詐了自己，頓時氣得俏臉通紅。
文建仁頭疼地拍了拍額頭：「李二，你先向莎蓮娜小姐道歉，然後你出去忙你的事，剩下的我跟莎蓮娜小姐商量。」
李二心裡一喜，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只要不用自己賠錢，道歉算什麼，何況是給一個美女道歉。
「對不起莎蓮娜小姐，我當時是救人心切，魯莽衝撞你了，對不起！」李二站在莎蓮娜面前，一臉誠摯地鞠了一躬，這傢伙很奸滑，閉口不提撞爛莎蓮娜寶馬車的事。
莎蓮娜有些訕訕地避開李二的道歉，她看過電視的報導，李二當時確實是為了救人，如果不是李二把自己的車撞的這麼慘，莎蓮娜也不想追究他責任。
陳律師看到李二在博同情，擔心莎蓮娜心軟，趕緊揮手道：「可以了，你出去吧！我的委託人不想再見到你。」
李二轉頭看向文建仁，文建仁給李二打了一個眼色，讓李二滾蛋。
最終警署賠了莎蓮娜九萬元的汽車維修費，警署當然是要CID部門負責，從他們的部門預算經費裡面扣出，整整一年半的經費預算，被這樣李二給一桿清袋了，整個CID房的警員都恨不得打死李二這個撲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