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2章 流浪漢與原初套牌
喝點小酒，文森特這一覺睡的非常好。
整個睡眠都沒有做夢，當文森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首先看到的是一個將報紙當做壁紙，貼在頂棚的房屋。
文森特揉了揉眼睛坐起來隨即想起來了昨天發生的事情。
拿起老舊的黃銅懷表一看，已經是早上七點半了。
「我睡了十五個小時？」文森特揉了揉頭，小酒喝多了，現在頭還有點疼。
這時，一隻漆黑的烏鴉落在窗外，用著嘴巴啄著窗戶。
文森特隨即起身，推開窗戶將烏鴉接進來。
「拜見主人，偉大的門之王。」進屋的烏鴉隨即化作一名衣著黑色羽衣，氣質冷酷，模樣精緻的安妮，恭敬地跪在地上。
文森特起身倒水說：「起來吧，這一夜沒有什麼異常吧？」
安妮回應：「有兩個探子暗中潛入了村子中，得益於您的布置，兩人並沒有發現血跡和異常。」
文森特點點頭：「恩，按照第五軍團那群欺軟怕硬的廢物來看，最近一星期他們都不會有什麼動作。」
一口蒸餾水下肚，文森特隨即完全甦醒過來。
「來人了，你去門內休息。」文森特看看見哈克小心翼翼的靠近門前。
安妮隨即化作烏鴉，通說文森特身體進入門內。
之後文森特把哈克迎進來，跟他交代幾句之後，就準備回家了。
哈克在文森特洗漱完畢後，先送過來一頓豐盛的早餐。
等文森特收拾完後，駕駛著馬車在眾人的注視下離開了村子。
這次回去和來時雖然是一輛馬車，但車板上卻放了厚厚的被子和棉花。
看著這簡陋質樸，卻貼心真誠的布置，文森特一臉的高興，越發認為自己是幫對人了。
為了防止出現意外，文森特讓哈克將自己送到距離自己家大約五百米的路口後就讓他回去了。
剩下的道路，他自己走回去。
看著前方人來人往的人流，噠噠而過的馬蹄。
他甚至還看到了由八匹高頭大馬拉著狹長車廂的公交馬車。
這作為如今上班族的主流交通方式，並不貴。
一般10個站點以內的路程，只需要支付5加爾，就可以享受貴族老爺才能坐的馬車……和一群人擠在一起。
享受貴族老爺馬車裡都沒有「人情」味。
順著海龍路進入海涅西路，人開始越來越多。
刺鼻的馬糞味，菸草味，狐臭味，汗酸味，劣質香水味混在一起，差點沒讓文森特直接吐出來。
「艹！這味道真是絕了！」文森特用袖子捂住口鼻，用袖子上殘留的烤肉味艱難的過濾。
萊恩城的城北，鐵花街，海涅街，海龍街是整個城市人口最密集的區域。
在這裡居住的主要是城市中下層的工薪階層，以及從城市和外地來到這裡的打工人。
人多，消費場所自然齊全。
這裡的街道兩側有著十分密集的商店。
咖啡店，甜點店，酒吧，按摩店，餐廳，百貨鋪，衣服店，手杖店，鐘錶店，書店等等……
文森特記憶中還去書店看過一本名為《金槍不倒》的秘籍，內容十分實用且……刺激。
可惜看到關鍵時刻被老闆趕出來了。
路過的時候，文森特也看了不少的東西。
比如文森特先是看中了一件深藍色的純棉格子馬甲，然後又看中了一頂黑色絲綢的圓頂禮帽。
然後看了一眼價格，把他嚇個半死。
一件馬甲，10加元，那頂帽子，更是12加元。
文森特伸手放進褲兜，深不見底。
繼續往下摸，摸到了自己的濃密的腿毛。
人都說兜比臉乾淨，形容人窮。
那我這兜里能摸到腿毛的，算什麼？
「有錢人的世界，打擾了。」
心裡嘟噥一句，文森特加快了步伐。
就在文森特剛剛路過「史密斯夫人」糖果店的時候，突然被一個人叫住。
「嘿！這位兄弟！」
文森特轉頭看去，是一位頭髮有些亂，臉上髒兮兮的，左手拎著一個滿是褶皺的牛皮紙袋，衣著襤褸的男人。
看上去就知道是一名流浪漢。
「叫我？」文森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流浪漢看上去四十多歲，一臉市儈的笑容，走過來說：「這位兄弟，我看你骨骼驚奇，靈魂之火旺盛的不得了，我隔著三個街區都看的一清二楚！」
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本老舊的書籍道：「我這裡正好有一本神秘秘籍，你有興趣不？1加元賣給你。」
「滾！」文森特臉色一變，轉身就走。
「哎！兄弟，對秘籍沒興趣，有興趣讓我占卜一下麼？看看你命運如何？」
文森特也不說話，自顧的往前走。
「免費的，兄弟！」流浪漢補充道。
文森特沉默走回來，問道：「怎麼個占卜法？」
流浪漢咧嘴一笑，露出一嘴的大黃牙。
只見他從兜里拿出一套髒兮兮的牌說：「原初套牌，傳聞之中是原初火焰的化身們創造世界時消遣用的道具，稀世珍寶。」
「我家裡有，而且有十套。」文森特不客氣地說道。
作為常年混跡賭場的文森特，這玩意是必須有的東西。
這東西類似於撲克，由熔爐教會發明，一套牌共計五十四張牌。
其中一共有六條道路與九個階段。
象徵著原初火焰六個化身，從弱小變成最強，所經歷的九個不同階段。
流浪漢也不在乎，將老舊髒兮兮地牌遞過來說：「抽一張，看看自己的命運。」
文森特撇著嘴伸手抽一張，翻過來一看，上面是一隻通體灰白色，好像蜘蛛一樣的怪物。
它匍匐在一張巨大的蛛網上，身後則是漫天星辰。
「嘖，不得了啊！不得了啊！編織者！可以感應命運，編織命運的偉大存在。」
「原初火焰六個化身中最神秘的存在，兄弟你還抽到了祂最終的形態，第九階段的命運與時空之編織者，即為終極之王！」
「真是前途不可限量！」
文森特撇嘴道：「什麼終極之王，不就是白蜘蛛麼？」
民間玩牌的習慣將其成為白蜘蛛，這是牌中正常順位六張最大的牌之一，類似於撲克牌里的四張老K。
「什麼白蜘蛛，這可是時空主宰！」流浪漢說的眉飛色舞，跟真事一樣。
文森特聽著他的鬼話內心毫無波動，這種套路他見多了。
先過來給你一陣吹噓，然後轉頭就要錢。
於是文森特轉身又要走，卻被流浪漢一把拉住。
「要錢沒有！要命不給！你幹啥！？」文森特一把甩開他的手。
流浪漢嘖嘖驚奇，接著又將自己手裡的「秘籍」塞入文森特手裡說：「算了，今天看與你有緣，這秘籍就送給你了。」
如今窮的叮噹響的文森特不會拒絕任何贈送。
他爽快接過這本老舊的都快掉頁的秘籍，剛剛的臭臉隨即眉開眼笑道：「多謝您了，您雖然看上去有些寒磣，但我知道您是一個善良慷慨又帥氣的紳士。」
誇別人可沒有什麼損失。
「哎！送是送了，只希望未來某一天，你可以幫我一個忙。」流浪漢笑嘻嘻地說道。
文森特隨即變臉，狐疑地問道：「不會是讓我還錢吧？」
流浪漢呵呵一笑，轉身一邊離開一邊說：「用錢來衡量的是買賣。」
「我的忙，錢計算不出來。」
說著，流浪漢就被淹沒在了人群之中。
「滿嘴屁話，我看你去熔爐教會當神棍最合適！」
「要不是看在你給我擦屁股紙的面子上，我早走了！」
文森特嘟噥著，低頭翻開這老舊的書籍。
泛黃的書頁開篇第一句就是：「人自黑暗中誕生，在光明中成長。」
「原初火焰點亮心智；原初火焰焚燒獸性；原初火焰照亮靈魂。」
「傳承火焰之人，即為傳火者。」
！！！
看到這，文森特內心頓時泛起波瀾：「這書……似乎並不是在瞎說。」
接著繼續往下看。
「成為傳火者，凝聚靈魂之火，點燃生命之火，鑄造靈魂熔爐，得到晉升之道路。」
「收集柴薪，升騰火焰，你亦可坐上道路盡頭之王座。」
看到這，文森特表情逐漸從震驚變成了凝重。
類似的話，他聽過。
自己從這世界剛剛甦醒時，腦海中就響起過類似的話。
「點燃靈魂熔爐，成為傳火者，這些要素和安妮和我說的關鍵詞差不多。」
「這流浪漢……」
文森特猛然抬頭，開啟精靈之眼向前望去。
無數的人性火焰之中，卻已經找不到那流浪漢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