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會所老闆的隱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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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眾人坐定,中年女人才優雅的說道:「大家好,我就是今天給各位面試的主考官,我姓胡,是這家會所的副總經理。我知道大家是乘興而來,我也希望大家都乘興而歸。但是呢,我這次招的主管只有正副兩名。基本要求為其人精通推拿針灸食療等最少其一,懂中醫最好,要有個人對養生的出眾的見解,另外,最好要有管理經驗。當然,實在不具備但條件優異者也可破格錄取。我本人早年也是學醫的,略通醫術、熟讀藥理學與營養學,所以,那些不符合條件的朋友,現在就可以轉身走出這裡,不然過會還要麻煩。」

  陳雨生一時進退兩難,想了下還是決定靜觀其變。

  他當然不是來應聘的,他倒是想在這美女如雲的地方干,可他老舅早就跟他說了,要他回老家干。君子一言啥的陳雨生倒是沒放在心上,可他老舅那說幾句不對付就要抽人耳刮子的習慣還是讓他心驚不已,只好做個誠信之人。

  「哈哈,好……」一陣爽朗的笑聲響起,陳雨生抬頭看去。會議桌最前端一個三十多歲西裝革履戴著金絲眼鏡梳著大背頭的中年男子越眾而出,笑眯眯地道:「好啊,胡總真是個爽快人。既然面試開始,那我就當仁不讓的做第一個吧。我先介紹一下我的工作經驗吧。其實我從八歲就開始接觸中醫推拿……」

  中年主考官還沒說話,剛才一直靜靜坐在一旁女孩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幾句,然後又恢復了先前的姿態。

  中年主考官點點頭,面色有些古怪的看著中年男,說:「對不起,無規矩不成方圓。我還沒講我的面試規則,你就自作主張出來介紹工作經驗。你很博學是吧?但我可以不用你。你現在可以走了。」

  眾人都看出來了,胡總雖然是主考官,但旁邊那女孩才是正主。

  背頭男子表情由驚訝變得憤怒,臉色由白轉紅又青,忽然憤憤叫道:「草,有什麼了不起的。你不用我,我還不伺候你呢。什麼狗屁玩意,開個破公司真當自己是老闆了,要我走,我還不走了呢,傻逼玩意。」

  嘴裡罵罵咧咧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耍賴不走了。

  大家都面面相窺,胡總和那女孩面色變得難看起來。

  「滾吧,別耽擱大家時間!」

  陳雨生眼光似有似無的看著台上那包裹嚴實的女孩,淡淡的說道。

  中年男以為是哪個出頭鳥呢,一看是一個清清秀秀不算強壯的年輕人,氣焰頓時上來了,囂張道:「喲,小子,這世道還學人出頭啦,是不是看上那姓胡的老娘們了,想鑽她被窩啊?嘿嘿……」

  陳雨生眉頭微微一皺,也沒多話,上前就是一耳刮子。還沒等中年男反應過來,一手拎著中年男衣領往門口走去。

  見一個小年輕單手輕輕鬆鬆的提起二百來斤的人,眾人發出一陣驚呼聲,包括台上一直安靜著的女孩,女孩眼中水波流轉,不知道想些什麼。

  陳雨生把中年男像丟垃圾一般丟在了門口,那中年男看著他的目光充滿了恐懼,他剛才試圖反抗,可根本就不能扳動年輕人手指一絲一毫,他算是明白了,一耳刮子算白挨了,要繼續糾纏,恐怕還得挨一頓揍。連爬帶滾的逃了。

  陳雨生理了下衣袖,沖胡總道:「不好意思打擾了。」

  胡總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道:「沒事,謝謝你小伙子,你坐著吧。」

  大家都看出來了,主考官對這年輕人很有好感了,心裡都有些後悔,剛才出頭的怎麼不是自己呢?不過想著中年男那二百多斤,一米八多的魁梧身材,又有些慶幸,剛才要上去,指不定誰挨揍呢!

  小小的插曲一過,胡總看了旁邊女孩一眼,又開始說道:「現在我說下規則:你們現在把我旁邊這位小姐當成一個病人,有信心的可以上來診治,望聞問切都可以。擅長食療的,請根據對我的診斷結果開食療的方子出來;擅長推拿甚至針灸的,可以當場試手。但有些敏感的她也不會全部接受,前提是,你們做到對症下藥或者對症出手。好了,我的話完了,現在我旁邊這位小姐就是一個患者,你們誰先上來?」

  說著把坐在稍稍靠後的女孩讓上前。

  眾人面面相覷,誰也想不到會是這種面試,都有些措手不及。

  至於陳雨生,因為本身就是過來看熱鬧的,也沒打算在這工作,所以反而很淡然。

  「怎麼,敢來應徵,不敢做題嗎?」

  一個綿綿帶些沙啞的女聲傳到陳雨生耳朵。陳雨生吃驚的看了過去,正是那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女孩發出來的。

  陳雨生驚訝的看著女孩,沒想到這讓人痒痒有些嫵媚的聲音出自她之口。

  女孩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朝他看了過去,目光深邃,陳雨生也不知道那目光中的意思,或者沒意思?

  「既然大家謙讓,那還是讓老媽子我先來吧。」中原書吧 .

  剛才那提問的大媽沉默了會兒,忽然大步邁上前,坐在那女孩對面,拿過她的手腕開始號脈。

  大娘邊號脈邊觀察女孩的氣色,過了有幾分鐘,眉頭皺得更緊了,鬆開她的手腕道:「有紙筆嗎?」

  胡總笑著道:「不用,你直接說出來就好。」

  老媽子渾濁的雙眼中突然射出一道光彩,又看了看女孩,這才思忖著說道:「脈虛細而無力,膚色晦暗無光澤,唇甲淡白,手冰冷,但說話綿長有力,因此判斷為血虛之症。我給你開的食療方子,一為龍眼烏骨雞,一為胡桃豬肝湯,一為阿膠紅糖赤豆湯,可交替服用。」

  陳雨生心中暗暗稱讚,這位大娘一看就是精通中醫的,說起來頭頭是道而且在理。

  胡總和女孩對視一眼,對她的診斷卻未置可否,只道:「就這些?」

  大媽點點頭,笑呵呵道:「就這些,我也並不會按摩推拿或是針灸。」

  胡總笑著道:「好,請大媽那邊坐著稍等。下一位。」

  剩下的幾個人紛紛上前,但多效果不好,因為胡總和那女孩也沒有對先前那老頭的熱情。

  直到再沒人上去,台上兩個女人的目光掃到陳雨生臉上。

  陳雨生這才回過神來,把觀察女孩的餘光收了回來。

  陳雨生不應聘,不代表不可以去試試。

  陳雨生微微一笑,緩緩走了過去,穩穩噹噹的坐在女孩面前的椅子上。

  抓住女孩有些沁涼的手腕,也不把脈,只是把那細滑的手放在自己眼前。

  陳雨生深吸了口氣,就覺一股似有似無的幽香飄進自己鼻間。

  他本來只是想讓自己心靜,可這一動作在有心人面前就顯得有些猥瑣。至少女孩就是這樣想的,臉色變了變,微眯的眸子中似乎划過一絲羞惱,但最終忍住了,沒有當場發作。

  陳雨生抓著滑膩的手仔仔細細看了有三分來鍾,心境越來越平和。

  一旁圍觀的面試者也都大眼瞪小眼的盯著陳雨生看,其中有人嘀咕道:「抓著個手看來看去,不會連脈診都不會吧?」

  那大媽觀察了會兒,才笑眯眯道:「這年輕人不得了喲,你們沒看出來麼,他這是手診呢!」

  胡總面色略微變了變,她知道此技藝的珍惜,如果真是,那眼前的年輕人真是個寶貝。倒是那被看病的女孩沒啥變化,因為她根本不太懂這些,只是覺得眼前人似乎有些高深莫測。

  許久陳雨生才緩緩呼出一口濁氣,收回手,看了看胡總,又對著女孩道:「小姐,恕我直言,你身上要命的病沒有,但小毛病確實不少。」

  胡總和女孩對視一眼,道:「先生,請你具體說說怎麼回事?」

  陳雨生點點頭,慢條斯理道:「首先說吧,這位小姐消化系統不好,胃部有寒氣淤積,平時是不是餓著肚子就疼,吃點就飽卻又消化不良?正因為消化不好,所以吸收系統受了牽累,無法吸收足夠的營養來養血脈。血脈不豐則身體各處機能受損。你髮絲雖然看上去柔順挺直,然發為血之梢,你血虛,頭髮自然好不到哪裡去。那稍微發黃的應該不是染的吧?」

  說完這句,陳雨生也不待人家承認抑或否認,繼續說:「人體臟腑,遵循五行,相生相剋,處於平衡。但一旦有打破平衡者,則會造成身體機能紊亂。脾胃五行屬土,土性不強,土生金則金性羸弱,木克土則木性越發強橫。五臟器官中肺屬金,金性羸弱,則不能抵禦風邪,正應對於你上呼吸道經年不去的慢性鼻炎;而肝屬木,木性強橫則是肝氣旺盛。肝開竅於目,肝火見目,所以你目顯微紅。肝火大,平時脾氣也就大,但你總是刻意忍著,對不對?所謂氣有餘,則制己所勝而侮所不勝;其不及,則己所不勝侮而乘之,己所勝輕而侮之。平時金克木,此時則肝木侮肺金,則你的鼻炎雪上加霜,而肝火入肺,則胸悶氣喘,平時有感覺倒是沒有?而《素問》又說:『有勝之氣,其必來復也。』所謂勝強復強,勝弱復弱。你木性過強,則過分克土;土性薄弱,則不能克水;水性稍強,則過分制火;火羸弱則不能克金。肺金本來旺盛起來可以制木,將肝木克制下去、五臟五行恢復平衡,但早已為木所侮,所以有心無力。這裡要注意到,你火性羸弱,心屬火。」

  陳雨生說到這的時候,雖然女孩口罩遮住了面部表情,但陳雨生還是從那雙會說話的眼睛裡面感覺到了女孩的驚訝與驚恐。

  胡總也感受到了女孩的緊張,想到女孩的特殊身份,馬上揮手示意陳雨生不要再講下去。

  陳雨生笑了笑,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雖然自古就說不能諱疾忌醫,但在夏國生病了就是一種罪過,每個人都不想自己把自己隱私的一部分顯露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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