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一宇一道，聖杯謎團
葉陽出手的瞬間，祂手掌所及的虛空，時間都仿佛定滯了。虛空都在凝實。
如今雖然仍是混沌主宰，但動用的力量，往往已不僅止於混沌力量。
那亡靈聖杯都稍稍滯了一下。
但瞬息間，就有一個個紀元骷髏從中殺出。
剛開始如同塵埃一般從亡靈聖杯跳出，下一瞬間就化形龐大得如同小巨人。
每一個的戰力，不是原來舊宇宙中那些法則主宰級別的紀元骷髏，而是一個個都具備天尊級別，每一根骨頭上面，都蘊含著亡靈大道之力與其它不同的大道之力。
「這是……」
葉陽眼神一凝。
祂覺得，這些骷髏身上的骨頭，有些眼熟。
就像是……不滅之地外圍枯骨海中，特別強大的那些枯骨。那些蘊含不同大道之力的骨頭，仿佛曾是強者遺留的骨頭。
「怎麼會呢？這些骨頭看起來……」
葉陽腦海中，不禁閃過一個大膽的猜測，一個古怪的念頭浮現。
這無邊枯骨之海的精銳骨頭，是不滅之地創造出來的？還是這亡靈聖杯創造出來的？
又或者，本來與亡靈聖杯無關，是它來到這個地方偷偷將枯骨盜取，收入聖杯之中，進行控制？
葉陽這樣的念頭在心中轉動，但表面上動作幾乎沒有絲毫遲滯，五指一抓。
虛空轟然爆碎，化作滾滾混沌。
從其它地方借力過來的時空大道之力，震碎虛空。混沌大道之力將破碎的虛空轉化成為混沌之力。
混沌之氣形成一條條繩索，捆縛成網攔截於前。還有一些化為一個個不同的混沌大道符文，加持著一面面混沌壁障。
但那空間聖杯一剎那間就化為一大片灰霧。
確切地說，周圍大片區域，都變成了陰間地府，化為了幽冥世界，處處是死亡氣息與陰霧。
這像是內宇宙投影，而下一瞬間，這大片空間陡然消失不見，仿佛只是幻影幻像，仿佛不曾真實存在似的。
取而代之的是，亡靈聖杯又顯化成形，出現在「峽谷」裂口之上，疾速飛向虛空。
那大道主宰級別的神秘男子，也出手阻攔，諸多大道之力構成一隻巨掌，像拍蒼蠅似地從天拍落而下。
但亡靈聖杯綻放烏芒，灰濛濛的光輝綻放，化成一個個灰濛濛的半透明虛影殺出。
一個個戰力接近於天尊頂峰的幽靈，不是八極天尊就是九極天尊，衝到那隻巨掌處，一些強行自爆，還有一些，居然融入那大道主宰拍出來的巨掌之中。
離奇的是，葉陽發現，那些幽靈，融化之時，散發出來的大道之力不僅止是亡靈大道，還有其它大道的力量。比如火焰大道與雷霆大道以及氣化大道，這幾種大道就強行與那隻巨掌之中的火焰大道與雷霆大道及氣化大道相融合。
一下子導致大掌之中的三種大道失控，然後整隻巨掌就炸裂開。
這一切，說來遲，那時極快。亡靈聖杯一下子就從那隻巨掌的裂口穿梭過去。
男子的另一隻巨掌趁機拍過來，葉陽從下方伸手探向虛空產生強大的吸力吸扯。
可是，更多的亡靈虛影飄出，一個個轟然炸開。
強大的精神意志橫掃四方，亡靈的意志滲透干擾了葉陽與神秘男子的大道之力當中的意志。
亡靈聖杯一下子穿梭到這片骨海世界的蒼穹虛空頂端。
那男子一聲怒喝：「時光倒流！！」
讓自己所在的全世界的時間都倒流，是不大可能的。但只讓一片區域的時間逆轉，卻是可以的。
整個世界無量時空的歷史是向前發展的，但一小片區域產生回流，卻很正常。
但這有非常艱難的要求——必須提前布局，提前布設力量於此！
否則，臨時逆轉一片區域的時光，只能讓裡面實力遠不如自己強大的生靈進行時光逆轉。
簡單地來說，這片區域之中的空間、維度、物質、能量、法則、大道、精神念力……種種一切加起來，這股力量，必須遠遠弱於自己所掌控的時光之力！
如果那片區域的所有力量加起來，接近於自己掌控的時光力量，那是不足以將它們進行時光逆流的。逆流得越厲害，消耗的力量就越大。是呈指數倍地提升。
否則，就要提前布局，藉助外力。
現在，亡靈聖杯明明是向上飛的，居然停滯了億萬分之一秒的剎那，又倒飛了將近三百米之距，相當於有億萬分之二秒的時光出現了逆流。
葉陽見狀，怵然一驚：「好陰險！」
那聖杯所蘊藏的力量，不比大道主宰弱多少。最起碼也是道聖中期的實力，甚至是道聖后期，正面相抗都不遜色。
可現在，聖杯時光倒轉了。
那神秘男子肯定早在這裡布局。這是要對付誰？
葉陽覺得，可能會是對付祂。
「此地不能久留了！否則就得與那大道主宰戰起來！」
葉陽迅速沖向虛空，自身散發的力量波動就讓那裡的時光扭曲起來。神秘男子的布局還沒有妥當，所以不足以連葉陽的時間都逆轉。
葉陽大手抓向亡靈聖杯。
這一瞬，驚駭的事情發生了。
仿佛整個世界的時間變慢了！
但事實上，不是整個世界的時間變慢。而是葉陽感應到危機，緊張之下，思維加速，精神極度敏銳。
並且，那亡靈聖杯與這個世界的許多物質的時間加速了！
所以，仿佛自己與大半個世界的時間變慢似的。這其實是相對速度變化而產生的錯覺。
葉陽在這極短的時間內看到，枯骨之海，無數枯骨迅速粉碎，化成一種灰色的飛灰，似塵似霧，又似混沌之氣。這種力量穿梭虛空，無視空間距離直接傳送到亡靈聖杯周邊，並在極短極短時間內，湧入聖杯之中。
一股浩浩蕩蕩的大道之力奔涌而出。
葉陽從沒見識過如此強大的大道之力。
「一宇一道？！！」那神秘男子的駭然聲音傳來。
接著，大片虛空震碎，亡靈聖杯飛掠離去。
葉陽身站在虛空之中，身體的表層變得灰濛濛的，有些地方長的白髮，一些地方長紅毛，還有一部份皮膚變蒼老。
這是亡靈大道的力量影響到祂了。
祂精神一震盪，將這些異種力量強行驅離，葉陽又恢復原狀。
身邊傳送來一名名收服沒多久的亡靈手下，道聖級別天尊頂峰級別的，都跟過來。
葉陽手一揮，力量護持著祂們，與祂們一同飛到骨海世界與外界的穹頂，撕裂蒼穹，朝外一看，亡靈聖杯已遠去不知何處。
神念朝下方一掃，那峽谷中間沒有枯骨的地方，神念可以輕易掃及。
底下似乎沒有什麼秘密了，就是各種強者的意志碎片零零亂亂地沉睡著，有一些不過普通神祗級別，有一些卻是天尊級別。
再神念一掃，許多沒裂開的枯骨大地，神念都能滲透到百萬里之下。再沒有之前那種神秘的遮擋神念探測的能力。
葉陽暗暗倒抽涼氣：「難不成，這骨海阻擋神念探測的功能，與不滅之地及那另一個葉陽無關？竟是與這亡靈聖杯有關？」
但是，再看那神秘男子，這大道主宰並未追擊亡靈聖杯，葉陽心念就微微一動：「假如這骨海大的地神秘，根源在於亡靈聖杯，那聖杯逃掉，那男子極可能會去追殺，所以，這應該不完全是亡靈聖杯的關係。
「這骨海所蘊的意志，無數屍氣與亡者意志凝成的地脈，隱約構成一個大陣。之前亡靈聖杯吸噬了無數枯骨，導致大陣被破，才讓枯骨海無法抵擋神念探測。
「另外，那亡靈聖杯一瞬間吸噬諸多枯骨，應該也是提前布局，以前留下來的後手。否則，如果能輕鬆吸收枯骨海大地的力量，它豈會在最後關頭才動用？」
葉陽心中轉了種種念頭，外界仍不過千百億分之一秒的極短時間而已。
葉陽轉頭看向那大道主宰，問：「何謂一宇一道？」
那大道主宰看了看葉陽，葉陽所在的位置，隨時可以離開。祂強留不下葉陽。而且，本身也是想送葉陽走的。
葉陽在這裡，如果得不到答案，隨便來一個大招轟擊下方再離開，也可以。、
所以，為了結個善緣，那大道主宰決定回答一下。畢竟也不是什麼難題。如果祂之前不是不小心泄露，那葉陽可能根本不會知道一宇一道。但既然不小心泄露了，哪怕再隱瞞，葉陽也有可能推測得出來。
那男子就道：「你可見識過有正常生靈生存的正常世界？」
「見過。」葉陽道。
那男子分明是問廢話嘛。
「那可見只有純粹一種能量一種法則的世界？」那男子又問。
葉陽點點頭：「雖極少，但也見過。」
比如，火元素世界，處處都是火元素。
比如，恆星表層，能量就很純粹。但上面沒有生命，而且也不僅止一種法則，但卻是以聚變法則為主。
比如黑洞，上面的法則也純粹，重力法則占主體，其它法則極少。
「正常的宇宙，與特殊的宇宙，也一樣。正常的宇宙，少說也有數十種大道。但這種宇宙不完善。而想要完善，需要接近三千大道。但有一些宇宙，只有一種大道！」那男子說。
「一種大道？如何能形成一個宇宙？」葉陽皺眉，不信。
之前祂見識過雷霆大道構成的純雷霆世界，火焰大道構成的煉獄世界，但那不是真正的宇宙。
「假如一種大道為核心，其它大道皆為輔，時間日長，其它大道退化為近乎大道而又不算大道的詭異法則力量。或者其它大道被同化轉化一部份。整個宇宙之中，一種大道為尊，占據絕大部分力量。其它法則為輔，宇宙勉強平衡。這也算是一宇一大道！」那男子道。
「那之前的亡靈聖杯……」
「嗯，一種大道，堪比其它數十上百種大道的力量合一，甚至能堪比近千種大道的力量合一。那這種大道，可以輕易橫掃其它數千種大道，哪怕其它大道組合得好配合得好，也未必能相抗。這種極端的修煉方式，跟混沌主宰的修煉有些相似。起碼，隱患與副作用等等都相似，一個不慎就出大問題。但是，也真的強，能夠對其它大道直接碾壓。」
「剛才的亡靈聖杯有這麼強？」
「它是有疑似這樣的大道，但未必完整。」那男子道。
「也就是說，一方宇宙之力，近乎全部用來供養出來一條亡靈大道，此道就凝於聖杯之中？」
「可能它就是這個聖杯，大道就是聖杯，聖杯就是大道。也有可能，聖杯是混沌至寶之胚，再有那種特殊的亡靈大道融合加持。」男子道。
葉陽微微點頭。
正沉吟思考，那男子道：「好了，此地不歡迎外人，你走吧。」
葉陽怔了怔，微微一笑，也沒再下去翻查那片骨海世界。再拖延，估計這大道主宰就真的要跟葉陽大幹一場了。
葉陽帶著諸多新收的手下離開。
一路追尋虛空的痕跡。
「那亡靈聖杯前往的方向……有點像是極古墓墟的核心區域？」
葉陽神色詭異。
那聖杯要去的地方，跟不滅之地所去的地方，一樣嗎？
只是，葉陽正要一路追下去，卻發現，半途有狂暴的力量。似乎亡靈聖杯曾在此爆發了強大的力量。
追溯周圍的光線與因果，就看到，亡靈聖杯之前是在這裡釋放了大量的灰色氣息，連綿百萬光年之巨。
但是，這片灰色氣息已散了許多，與極古墓墟的虛空存在的混沌之氣混雜了。那亡靈聖杯的去向蹤跡，也找不到了。
不清楚它從哪個方向離開，不清楚它是否穿梭到高維時空或低次元時空層面。
「居然沒有蹤跡了？」
葉陽有點懵。
陡然，心有所感。
神念朝側面方向掃蕩。
就發現，諸多天尊級別強者正在瘋狂追擊著一尊聖杯。
「光明聖杯？又是另一尊聖杯出現？」
這聖杯，在舊宇宙中，葉陽還弱小時，曾經掌控過。但現在看來，與自己所持的聖杯像是一模一樣，但威力強大得多了。
「根本不是什麼光明女神的頭蓋骨構成，這分明是混沌至寶級別！當初所獲得的，簡直就像是仿製品！！」
葉陽心驚之餘，就見光明聖杯綻放強烈的熾光，然後……所有追擊聖杯的天尊，都消散化掉了。
仿佛，前面就是一個屏幕，是一個幻境，強光直接將屏幕上的東西覆蓋擦除似的。
光線散去，葉陽發現聖杯不見了，但那些天尊也都不見了。
葉陽迅速飛近前，神念掃蕩。
「居然察覺不到任何因果？不是幻境，是真實存在的，還有極微弱的空間波動。但種種能量種種信息都消散大半了。是光明大道將其它所有物質所有能量所有法則都強制轉化為光明？
「甚至連天尊體內的大道之力都轉化為光線？
「難不成，光明聖杯也是擁有著亡靈聖杯那種一宇一道級別的超強大道？」
葉陽心思轉動，陡然，心中莫明浮升起一個詭異而不可思議的想法。
「會不會有更強大的時間聖杯？之前的時光禁區，之後擴大化的時光禁區，是否與時間聖杯有關？起碼……時間聖杯是否參與其中？若是真的有更強大的時間聖杯，且它參與其中，那它現在又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