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千三百二十七章 艱難操控
面前的這座大陣，哪怕是在見多識廣的幻空看來，也還是出現了太多個第一次。
首先就是構建這座陣法的遠古符文，全部由遠古符文構建的陣法，幻空並非沒有見到過，可是完全由遠古符文構建而成的大陣，幻空卻是第一次見到。
遠古符文在坤玄大陸上的稀有程度，簡直就像是那些達到九階的獸族，見到一個都極為困難，更不要說收集許多，還能夠構建出陣法來了。
若非是出身於古荒之地的奪天山，哪怕幻空本身天賦再如何驚人，想要接觸到遠古符文，那也是極為困難的，更不要說是研究利用遠古符文構建陣法這種事了。
即便是在古荒之地，能夠見到的也都是一些，添加了遠古符文的陣法，完全利用遠古符文構建出來的陣法，那已經是近乎傳說中的存在了。
至於整個坤玄大陸上，所擁有的那麼幾個鳳毛麟角般，完全用遠古符文構建出來的陣法，也不過是小陣而已。
至於這所謂的小陣，主要是從其規模大小，以及陣法結構，以及使用的符文數量上來說的。畢竟就算是一枚遠古符文，便相當於一座小陣，而十幾枚遠古符文構建出來的「小陣」， 也已經相當於用大量普通符文構建出來的大陣了。
因此完全利用遠古符文構建陣法，哪怕是一座「小陣」，其威力也是極其恐怖的，沒有一名符文陣法師會小看這樣一座「小陣」。
其次眼前陣法的運轉方式，也是左風第一次見到的，先不說陣法完全成型的一刻，陣法會有著那種極為恐怖的特殊波動向外釋放，光是重疊空間還能夠蕩漾起漣漪狀的波紋，這本身就已經極為驚人了。
而當幻空開始催動那座陣法，讓其按照自己的意願，開始緩慢運轉起來的時候，竟然會爆發出極其恐怖的吸扯之力，繼而將陣法周圍的各種能量、規則之力和空間之力都給吸扯了進去。
實際上除了各種能量、規則之力和空間之力外，還有其他存在也會被吸收，比如幻空就能感覺到，自己的念力如果靠近到一定範圍，也會被吸收進去。另外要是武器之類的實體存在，靠近那陣法恐怕也會被吸收，只不過那樣吸收之後，會不會對陣法造成不好的影響，幻空也無法判斷，自然不敢去做這樣的嘗試。
陣法在瘋狂的吸收了各種能量、規則之力和空間之力以後，最終直接化作了催動陣法運轉的力量。完全不需要幻空再提供更多的力量，去催動和運轉陣法，它本身就可以自行運轉。
見到這樣的結果時，幻空只是有一點吃驚，更多的是一種恐懼。那種感覺就好像，眼前並非是自己構建出了一座陣法，而更像是自己不知不覺中喚醒了一隻恐怖且未知的野獸。
除了這兩個第一次之外，幻空面對眼前陣法，還第一次有種無力感。這種無力感要從兩方面來說，一方面是這陣法在運轉起來以後，便無法讓其主動停下來了。
之前陣法結構出現問題的時候，也是幻空最後可以嘗試讓其停止運轉的機會，在陣法主動運轉起來以後，幻空便已經無法讓其停止運轉，而是只能眼看著其利用抽取周圍的能量，按照其固有的一種節奏持續不斷的運轉。
不管這陣法有任何問題，甚至是對自己或同伴造成了傷害，幻空這位構建者也無法讓其停止，這種尷尬的局面，別說是見到了，幻空以前從未曾這樣想過。
還有一方面就是陣法在運轉以後，陣力本身仿佛擁有自我意識般，開始按照自己的「意圖」展開行動。
這也是為什麼說，幻空感覺自己仿佛喚醒了一隻「野獸」，而不像是構建出了一座陣法。要知道陣法本身構建出來，就是依循陣法師對於天地規則的理解，從而藉助符文組合，來創造出一片或扭曲，或改變，或新建的特殊規則區域。
在這樣一片區域內，陣法之力可以將其覆蓋的同時，不斷的對這片區域進行改變。這種改變既由陣法本身決定，同時也由操控其運轉的陣法師來決定，而這也是所有符文陣法師所知道的常識。
陣法並非不能自行運轉，比如主動進行防禦，又或者主動進行攻擊，亦或者主動創造幻覺等等。可是這些都是在陣法構建以後，其本身屬性上能夠在一定範圍內發揮出來的效果。
這並不算是陣法之力擁有自我意識，僅僅只是其在一定範圍內所造成的固定影響。比如防禦陣法，他會主動防禦進入陣法區域的攻擊，又比如主動攻擊，也是針對進入陣法範圍內的任何目標，至於環境陣法，只要踏入陣力覆蓋的範圍，都會立刻產生幻覺。這就是陣法本身，在構建時候所擁有的固定效果，也是對固定區域內規則之力的改變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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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在陣法師的刻意操控與引導下，會讓陣法多出許多的變化，不光影響的範圍大小，還有陣力的強弱都能夠進行調整。特別是擁有多種屬性效果的陣法，陣法師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圖，一次釋放一種陣力，又或者是多種陣力結合使用。
可是這剛剛構建而成的陣法，幻空根本無法判斷，它所能夠影響的範圍。因為它在沒有主動釋放陣力前，除了吸納周圍能量等，再就是產生一些特殊的波動，這與陣法覆蓋範圍沒有太大的關係。
其次就是陣法當中釋放的陣力，左風根本就無法去控制，不管是釋放陣力的多少，又或者釋放陣力的種類，這些都不在幻空的操控範圍內。
眼下幻空就算能夠直接與屠犀溝通，他也不會得到什麼有價值的信息。因為屠犀和噬幽的陣法是鐫刻在血肉當中，它們在身體內部直接催動陣法，所以陣法運轉或停止，都能夠像控制自己身體一般。
可另外一個問題是，它們兩個釋放的陣力，是能夠受到自己控制的。這一點幻空之前也是見識到的，只不過後來那些陣力，稀里糊塗的被左風吸收了過去，眼下幻空想要對那陣力進行操控，卻無法做到屠犀和噬幽那樣。
至於這陣力與之前見到的陣力間，存在這麼大的差別，幻空也不是沒有猜想。他懷疑這陣法的特別之處，很大程度上與此處的特殊環境有關。
有可能是因為陣法構建在了這空間群內，又或者是因為這陣法構建在了這重疊陣法當中。可惜幻空根本無法去驗證，他只能將這些推測暫時壓在心底，並且全力以赴地去操控陣法。
左風的本體此刻，倒是與之前他的分身差不多，整個人都仿佛處於一种放空自我的狀態。他除了刻意操控著空間群之力，將屠玖層層包裹起來，隔絕那種抽取其血脈的力量之外，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分身那邊，隨時接收分身那邊傳遞過來的信息。
就連屠犀的念力和屠玖都非常安靜，眼下的焦點已經徹底變成了，那處重疊空間當中運轉的陣法了。
陣力在不急不緩的釋放而出，憑藉幻空的強大感知力，他竟然察覺不到周圍有任何變化，仿佛那些陣力就只是單純的釋放，不會對周圍造成任何影響。
當然，這很大可能就只是暫時的，其之所以沒有產生影響，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陣力沒有遇到，會引起它產生變化的存在。
那股陣力主動朝著周圍遊走，不久後便朝著戰場所在之處靠近過去，幻空在這一刻也變得緊張起來。
這陣法竟然會主動靠近戰場，讓他多少感到有些不解，畢竟戰鬥所引起的波動，應該不會對陣力或陣法產生吸引才對。
在幻空感到詫異，密切關注陣力的行動軌跡時，那陣力也終於進入到了戰場區域當中。只見他在靠近了戰場以後，卻並未對戰局有任何的影響，既沒有主動吸收任何能量，也沒用陣力幫助任何一方，這多少讓幻空放心了一點。
畢竟眼下戰局上達到平衡不容易，如果陣力對目前的戰局造成破壞或影響，左風也沒有把握讓雙方再次恢復之前的那種平衡狀態。
可是陣力並未停止行動，而是朝著占據中心位置繼續靠近，很快幻空就反應過來，那陣力為何要主動靠近戰場了。
『這陣力的目標是王小魚？它竟然是被本源之精所吸引，所以這才朝著戰場中心靠近過去。如果讓這陣力與王小魚接觸上，多半會直接將本源之精抽取出來，……不行！』
幻空大致猜到了陣力的目的，以及接下來可能出現的變化後，第一時間便全力去控制陣力。
如果真的讓這股陣力抽取了本源之精，不光眼前的戰局會被打破，彼此戰鬥的幾方勢力，立刻還會將矛頭指向陣法，同時也指向自己等人。那樣的局面光是想想，都讓幻空感到頭疼不已。
幻空全力調動念力，同時藉助構建陣法後對陣法所能夠產生的一點影響，想要改變陣力卻依舊非常吃力。
從側面觀察能夠看到，幻空額角的青筋都已經明顯凸起，呼吸也隨之變得急促。哪怕是全力以赴出手，陣力仍然還有數次朝著王小魚靠近過去，好不容易在幻空的努力下，那陣力才終於改變方向飄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