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攤牌
1月20日，晴。
蜀都的冬日，難得見到大太陽。
陳世賢睡到九點左右，被鬧鐘叫醒。
今天，是任小萱二十四歲的生日。
鑑於雙方家長和子女的關係，暫定於中午先去任家吃飯慶祝。
到了晚上，再去KTV開個大包間慶生。
原本，陳世賢想去高檔餐廳吃西餐的。
寬敞的就餐環境，悠揚的鋼琴曲。
蠟燭點上，鮮花擺滿，再把蛋糕一送。
多浪漫啊……
像任小萱這種內心住著小公主的女生，最吃這套。
紳士浪漫，是不會犯錯的。
可惜任小萱在得知地點後，一票否決。
這次過生日，不是私密空間的兩人約會。
屆時會邀請大學同學，還有平時玩得好的閨蜜參與。
考慮到她們剛畢業不久，都是打工的。
選擇高檔餐廳，有些過於高調。
兩人商議下，最終選擇了更接地氣的KTV。
陳世賢現在不差錢，也不在乎能節約多少money。
既然壽星執意如此，依她便是。
思緒間，陳德雲站在陽台上。
單手遮眼望向湛藍天空，露出滿意的笑容。
隨後，他回到客廳，瞥向牆上的掛鍾。
見時針指向十一點，提醒道：
「走吧，世賢，該出發了。」
「昂，來啦。」
陳世賢應了聲，提上禮物跟著出門。
這回，陳家父子沒有擠大巴車。
直接叫了輛計程車，一路向北。
老一輩的人，有著勤儉節約的優良傳統。
能坐公共運輸，就儘量不去鋪張浪費。
從S縣到蓉城任家，大概要三十多元車費。
放在以前，陳德雲肯定感到抗拒。
可今時，畢竟不同於往日。
兒子現在，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
畢業沒幾個月，就得到上層領導賞識。
不僅做出了業績，還拉到融資翻身做老闆。
有了這樣的談資，讓陳德雲覺得倍有面子。
出去跟老友喝茶的時候，說話都有底氣一些。
就連腰杆，都能挺直三分。
有時候時運這東西，聽起來挺虛幻的。
當一個人，開始走好運的時候。
那些攔路的麻煩，統統被削弱。
甚至有旁人幫忙化解，讓問題自行消散。
而一個人，走霉運的時候。
那些攔路的麻煩只會越來越沉，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伸手撈一把的，有。
落井下石的，也有。
幾個月前，大概是深秋的季節。
因為衣服上的香水味兒，老陳懷疑兒子出軌。
曾暗中跟蹤，還僱人盯梢。
雖然後面這件事情，就那樣算了。
但仍在父子之間，產生某種芥蒂。
不過，在陳世賢得勢之後。
這些所謂的隔閡，都煙消雲散了。
兩人都很默契的，沒有再提。
就當那些事情，從未發生過一樣。
車窗的風，呼呼的嘯。
陳世賢坐在后座，低頭用手機看新聞。
今年的股票，漲勢喜人。
反正手裡有幾十萬閒錢，感覺可以投進去試試。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抬起頭。
目光，正好跟陳德雲相撞。
見父親盯著自己笑，陳世賢起了雞皮疙瘩：
「爸，你幹什麼？」
陳德雲未作回應，拍了兩下他的肩膀。
眼裡，滿是欣慰之色。
陳世賢明白過來，跟父親對視一笑。
那一刻，父子倆似乎完成了某種和解。
……
半小時後，計程車抵達目的地。
陳世賢掏錢付帳，跟老陳去了臨街的蛋糕店。
蛋糕這東西，不方便運輸。
要是在S縣做好了帶來，容易沾到盒子上。
還不如就近訂購，新鮮出爐。
「爸，幫我拿一下。」
陳世賢取了蛋糕，遞給父親。
轉身走向路邊的小店，挑選心儀的鮮花。
送玫瑰，太露骨了。
是個人都知道，象徵著愛情。
陳世賢跟店老闆攀談，了解花語。
思索再三後，選擇了百合花。
白百合的花朵，一般生長在花莖的最上面。
顏色柔美，潔白，宛如純潔善良的少女。
所以人們常用白百合，來象徵神聖不可侵犯的事物。
花語就是春節、莊嚴和百年好合。
既可以象徵愛情，也可以象徵友情。
這種模稜兩可的寓意，很符合陳世賢的心思。
他若是跟任小萱確立了戀愛關係，唐子涵那邊就很難辦。
想要魚與熊掌兼得，需要下點功夫。
保持單身，是當前最好的辦法。
只要沒脫單，跟兩個妹子同時曖昧，倒是沒多大毛病。
「就這個了，老闆，包一下，謝謝。」
付款完畢，確認沒有遺漏後。
父子倆走進小區，來到任家門口。
「叮咚，叮咚。」
聽到門鈴聲，裡面傳來李蘭香的叫喊：
「小萱，去開門，是你陳叔叔來了。」
「好勒。」
隨著一蹦一跳的腳步，防盜門應聲洞開。
任小萱今天，化了精緻的妝容。
藍白色橫條襯衫，風格居家又休閒。
下身著牛仔短褲，露出細長誘人的大白腿。
「陳叔叔，世賢，快請進。」
「好。」
老陳應了聲，往客廳走去。
把蛋糕包裝盒，放在餐桌上。
任小萱見心上人捧著的花，竟然不是象徵愛情的玫瑰。
便垂低眼眸，似乎有些失望。
陳世賢見狀，連忙找補。
他獻上鮮花，笑嘻嘻的說道：
「這白百合的花語，是純潔與百年好合。我覺得更適合你，就沒買玫瑰。喏，今天是你的生日，祝你永遠純潔，不受世俗污染。」
任小萱以前收到很多話，卻沒怎麼在意過花語。聽說有百年好合的寓意，便欣然接受下來。
今天是個好日子，可不能因為一些小事兒影響了心情。
「德雲，世賢，快坐。」
李蘭香在廚房招呼，很快端上幾道硬菜。
蛋糕終究是洋玩意兒，華夏國的慶生，通常是擺上一桌好菜。
這樣中西結合的場面，一點兒都不違和。
「世賢。」
「有什麼事嗎，李阿姨？」
「今晚你們怎麼安排的？」
面對問詢，陳世賢如實作答:
「約一些大學同學，還有玩得好的朋友去KTV慶祝。」
李蘭香點點頭，哦了一聲便沒了下文，暗中給老陳打眼色。
見後者無動於衷，她還在桌下踢了一腳。
陳世賢把小動作看在眼裡，隱隱覺得不妙。
老陳面色猶豫，在李蘭香的眼神逼迫下，開口問道:
「你跟小萱……在談戀愛嗎？」
陳世賢聞言，瞳孔微縮。
這是雙方家長合謀，要逼自己攤牌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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