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好友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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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千塊,對於現在的謝必安來說,是筆巨款,活了二十來年,卡里可自由支配的錢,從來沒超過兩千。思兔sto55.com

  就算參加了工作,每個月工資都是入不敷出。

  怎麼花已經決定好了。

  趁著還有時間,他先去了電信,申請了個寬帶,玉川太遠了,給出的是一周內上門。

  另外,準備買台筆記本。

  都是日後需要的東西。

  他最想要的還是台車,男人的夢想嘛,不過一時半會,只能是個夢想。

  再次回到玉川家中,天已經黑了。

  沒有路燈,回家的路在漫天星光的照耀下卻是清晰無比,道路兩旁蟲鳴聲不斷,螢火蟲在半空中飛舞,經過小橋的時候,還有被驚起的白鷺飛向遠方。

  中午吃的多,肚子還不大餓,手裡還有熟食,心裡不慌。

  緩緩悠悠地來到自家門口,卻見到個人猛地起身,咧嘴一笑,露出滿口大白牙。

  「阿棟!」謝必安欣喜地走了過去,放下手裡的東西,對著他胸口就是一拳。

  只是對方沒有任何反應,反倒是自己後退了半步。

  一米九的大個,一身腱子肉,黝黑的皮膚,憨厚的笑容。

  正是髮小劉棟。

  「聽我媽說你回來了,就過來等著你。」大個子同樣高興。

  「走,進去坐。」

  「好嘞!」

  謝必安覺得有句話說的挺好,所謂的好朋友,是不管多久沒見,再次相逢後,只是坐在那啥也不說,也不會覺得尷尬。

  此時,二人就是這樣。

  他們一般大,父母就是朋友,生活在同個村里,可以說是穿著開襠褲一起長大。

  到了初中的時候,都去了鎮裡上初中,那會,劉棟和澆了水似的,開始長個子,一米七八的謝必安在他邊上,顯得嬌小無比。

  只是初三畢業,自己上了高中,劉棟去了中專,後來聽說去當兵了,好幾年沒見著面。

  「你特麼是不是又長高了?」

  兩人互相看著,笑著坐了一會,謝必安笑罵了一句。

  劉棟搓了搓腦袋,板寸頭手感很好。

  「哎,好久不見,喝兩杯,你把菜打開,我去拿酒。」

  老謝平時喜歡喝點啤酒,老媽也允許,幹活的人,喝點酒解解乏嘛,冰箱裡常備。

  玻璃大瓶裝,本地產的日月星。

  也不拿杯子,輕輕碰了碰,對瓶吹。

  「這幾年,過得咋樣?」謝必安將裝有牛肉的盒子往前推了推。

  劉棟也不客氣,夾了幾片塞進嘴裡:「剛退伍,前兩天想去榕城找你,結果聽說你辭職回來了。」

  「難怪了,我們有七八年沒見了吧。」謝必安再度拿起酒瓶。

  「嗯,七年多了,初三畢業就分開了,你倒是沒什麼變化?」

  「你變了,」謝必安上下打量了一番:「這身材,不去健身房當教練可惜了,你當了幾年兵?」

  「五年,主動退伍的。」

  劉棟將這幾年的經歷說了說。

  原來啊,他上的就是一普通中專,相當於技校,雖然有文憑,但基本沒啥用。

  正好遇上徵兵,憑劉棟的條件,直接就過了。

  兩年義務兵,轉成了一級士官,在部隊乾的挺不錯。

  年初的時候,他母親身體不好。

  劉棟小時候父親就因為車禍去世了,母親沒有再嫁,拉扯著他長大。

  親戚照顧,自然沒法太上心。

  劉棟在幾千公里外,日夜擔心,最後,還是決定退伍。

  謝必安敬酒,同樣為人子女,雖然好友說的很平淡,看的出,他喜歡部隊的生活,興許,有機會作為職業軍人。

  「那呢,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我媽的病需要靜養,我呢沒選擇專業,多拿了點錢,就想著在附近找個活兒。」劉棟酒量好,這會已經開了第二瓶:「你呢,我聽說,你不是在榕城一個挺好的單位,咋回來了?」

  謝必安也沒隱瞞,兄弟倆也算是同病相憐。

  看著桌上放著的各種專業書籍,劉棟好奇:「七哥,你是打算回來種地?」

  「對,有這個計劃,我家不是包了村頭那片地麼。」

  「那後頭?」劉棟指了個方向,見他點頭:「我聽我媽說,人家包了之後,寧願荒著,也不繼續種下去,叔咋拿下來了。」

  「所以咯,父母的決定,我這個兒子必須得幫忙,」謝必安夾了塊豬耳朵,香香脆脆,味道很是不錯:「不過價格確實很低,經過這麼幾天,我發現還是農場的生活適合我。」

  「有搞頭麼?」劉棟來了興趣。

  別看他個子大,其實生日比謝必安還小倆月,都是跟在屁股後頭玩耍,要不咋會喊七哥。

  考慮了一會,謝必安拿出手機:「開老土飯店的陳叔你知道吧?」

  「咋不知道,咱村最會賺錢的,聽說他一年能幾十萬呢,在市里都有房子。」

  謝必安拿出收款記錄:「這是我賣菜的錢。」

  「你是賣了一卡車麼?」

  「不,只是幾斤韭菜。」

  有了系統的謝必安肯定是要呆在農村幹大事,做事需要人,僅憑他一家三口,肯定不夠。

  劉棟從小到大,知根知底,有了他的幫助,肯定能省下不少事。

  他不屑用感情來打動,人不要吃飯,不要結婚了,得有實際行動。

  子虛烏有的農科院同學再次被搬了出來,聽說一千塊一斤的韭菜,劉棟,心動了。

  他在部隊,一個月的工資才650塊,幾斤韭菜,居然能換他一年工資。

  自己雖然有筆小錢,可母親的病需要花錢,不能坐吃山空,市里倒是有不少地方可去,但距離太遠,照顧不到母親。

  「七哥。」劉棟拿起酒瓶:「我能入伙麼?」

  「當然!」謝必安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你能來,我求之不得,但醜話得說在前頭,前期在準備,那塊地可有不少活兒等著咱倆,工資也高不到哪去,一個月...4000,怎麼樣?」

  「我沒問題。」劉棟喝了口酒:「四千塊不少了,我打聽了個單位,在市里,也就三千多。」

  「不一樣。」謝必安不喜歡騙人:「在家乾的是體力活,和工地差不多,但工錢差了至少一倍,不過我答應你,等後邊做大做強了,你肯定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

  「七哥,我信你!」

  兩人再次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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