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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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於露死後,他們夫婦倆根本沒有把於露好好下葬的打算,竟直接就把骨灰盒鎖在家裡儲物間裡面,打算以後隨便處理掉。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sto55.com

  可打那天之後,於成就開始天天做噩夢,夢見於露來找他復仇,一連幾天於成直接就被嚇得脫了一層皮,身上突然又多出幾種怪病,所以於成以為是於露找他復仇來了,這才請了一位先生幫忙看看,那先生才找到原因就是因為於露,送不走於露,於露就會繼續折磨於成一輩子,不死不休,而那位師傅一方面是因為修行不足,解決不了於露這個麻煩,另一方面也應該知道於成的為人,就沒有繼續幫助他們,所以於愛英才一路打聽到了我這裡。

  所以根據這麼說來,於露的怨氣也可以理解,那完全是衝著於成去的。

  「你居然還有臉來找人幫忙?」袁傑氣不打一處來,衝著於愛英繼續吼道,「你就該讓那於成被折磨死,你這個當媽的還有一點良心麼?那可是你親閨女呀。」

  「瑪德。」說著,袁傑又拿起自己的警帽,氣沖沖的就要往外走,「這狗日的學校也不是什麼好學校,普安中學是吧?老子現在就去抓人去!」

  「還有,讓你老公別跑,虐待未成年人罪我給他坐實嘍,這牢飯必須給他安排上!」推門的瞬間,袁傑又轉過頭衝著於愛英說道,「我現在就可以讓你走,跑路想都別想,你老公就是到天涯海角我也能一天之內給他抓回來,不信你試試,而且要是真敢這麼做,法律也不是奈何不了你,就這還是人民教師,我呸!」

  我本來看袁傑氣沖沖的抓人去,還真打算把於愛英強行留在這裡的,害怕他給於成通風報信讓人連夜跑路,但看袁傑離開前那副自信滿滿的模樣,似乎根本就不怕於愛英這麼幹,所以我也就沒什麼把她留下來的必要了,直接開始趕人。

  於愛英還想要回於露的骨灰盒,直接給我拒絕了,這個命運悲慘的少女,於愛英的錯是於愛英自己犯下的錯,卻要讓這樣一個無辜的孩子去承受這一切,命運又是何其不公?

  所以無論如何我要好好把於露給送走嘍,不然咱自己都良心難安。

  於愛英眼看向我求饒並沒有什麼用處之後,這才哭哭啼啼紅著眼圈準備離開,我看著她慢騰騰地站起來,一步步走到門外,而後轉過身拉上門。

  可就在於愛英拉上門的瞬間,透過門縫我卻看到於愛英那張哭得梨花帶雨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抹極為隱秘且詭異的笑,就那麼一閃而過,隨後門便被緊閉,於愛英也徹底消失。

  「嗯?」我猛地站了起來,揉了揉眼睛,「那女人居然還笑?不能是我看錯了吧?」

  於愛英離開之後,周怡可和葉余霜兩人才從後面走了出來,其實不用我敘述太多,剛才的故事他們已經聽了個大概,至於他們心中的想法,都已經寫在了臉上。

  「這女人也太奇葩了吧?」葉余霜滿臉的厭惡,「活得這麼窩囊還有什麼意思?那可是自己的親生閨女呀,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閨女被虐待數十年而無動於衷麼?我實在是想不通這些人的腦迴路是怎麼回事。」

  葉余霜一邊說著一邊氣鼓鼓地扇著小手,想要把胸口那份憋悶給抒發出來,可結果卻是越想越氣,想到最後乾脆一屁股坐直接坐在我的藤椅上,大半天一言不發。

  「方遠哥哥,那個於露姐姐實在是太可憐了。」周怡可可憐巴巴的說道,「我感覺她比我那時候還要痛苦,畢竟那可是自己爹媽那樣對她,於露姐姐該多傷心啊。」

  「哎。」我長嘆口氣,將封印著於露的玉鐲子拿了出來,輕輕地摩挲著,「只能說這姑娘命不好,投錯了胎,希望你下輩子能找個好人家,不再遭受這樣的磨難。」

  此時的我已經暗暗下定決心,骨灰是絕不可能再還給於愛英夫婦了,還回去他們必定不會好好對待於露,所以我打算這幾天自己親自將於露送走,再為她祈祈福,多少讓她到了陰間之後能夠過得好一些,投胎也能有一個比較好的選擇。

  倒不是我悲天憫人,也不是好心腸泛濫,只是這世界上悲慘的事情數不勝數,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發生這樣的事情,一個人的力量再強也改變不了這個世界,但既然遇上了,就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這是做人的德行,但也是一種修行。

  師父生前雖然不善言辭,但他的一言一行無不在踐行著這種人生理念,村里無論大小事情,只要是找上了他,師父幾乎沒有拒絕過,而至於報酬這些東西,師父從來都是隨遇而安,給什麼要什麼,給不起也從未強求過。

  晚上的時候,閉了店之後,我便帶著玉鐲子以及那一些尚未完成的材料準備回家,連著在店裡休息了兩天,一張小床卻要承載著我和葉余霜兩人,的確休息的不怎麼舒服,而且話說為了於露的事兒也兩天沒洗澡了,現在事情總算弄了個差不多,還是要回家的。

  我搬著一個塑料收納箱放在了葉余霜車子的後備箱裡,於露的骨灰也放在裡面,上車之後葉余霜話並不多,似乎仍然沉浸于于露的事情中無法解脫出來,我打算今晚給她做一些好吃的,放鬆一下心情,也算是讓自己放鬆一下。

  冬天的夜晚來得特別早,已經是晚上八點半的樣子,氣溫已經達到零下,張口閉口都能看到白色的哈氣,這時候回家整上那麼一份兒羊肉火鍋,再來喝上幾杯,那可真是令人嚮往,再沒有比這更讓人愜意的事情了。

  「今晚陪你一晚上,明天我就要回家了。」正在開車的葉余霜突然轉過頭滿是不舍地沖我說道,「時間真的過得好快哎……」

  「你又要去幹嘛?這不剛跟你爹出了任務麼?」我有些驚訝且緊張的樣子,趕忙問道。

  「工作啊。」葉余霜盯著我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哪兒跟你似的開著一個小店什麼都不用管,家裡的企業還需要我去參與打理呢,事情複雜著呢,我爹現在一心想把企業放手不管,可一旦放手整個葉家就徹底亂套了,我必須得多幫幫我爹,還怎麼天天跟你膩在一起。」

  到家之後,本來我是打算兩人洗漱過後先整上一頓火鍋再喝上幾杯,然後才去休息的,可火鍋還沒整出來,當裹著浴巾,如出水芙蓉般的葉余霜香噴噴地從浴室里走出來的時候,我整個人頓時就已經心猿意馬了,那憋屈了數日的激情瞬間爆發,哪兒還有心思去整火鍋?

  「哎呀你討厭。」隨著我直接撲了過去,葉余霜頓時嬌羞起來,「人家還沒吃飯……」

  「吃什麼飯。」我粗暴地拽下浴巾,頓時對我來說這世間最美好的一幕便呈現於我眼前,我狠狠地咽了口唾液,這個時候化身為一頭飢餓的野獸,開始發泄最原始的欲望。

  就這麼一耽擱,等到我們吃上火鍋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晚上十一點了,本來就餓,再這麼一折騰更是飢腸轆轆,倆人幾乎是風捲殘雲般的速度,很快便消滅了一整盤羊肉。

  就在這個時候,放在一旁的電話突然急促地震動起來,屏幕上顯示「袁傑」兩個大字。

  「你就這麼喜歡半夜打電話麼我的袁局長?」我接起電話,忍不住揶揄起來。

  「要沒事兒我能跟你打電話?」袁傑沒好氣的說道,「再說了,你能有什麼忙的,我就跟你說一聲,那個於成人我抓著了,在局子裡呢。」

  「喲!?」我頓時來了興致,放下手中的筷子,電話也按成了免提,「袁局長威武呀,這下午的事兒晚上就抓著人了,快說說怎麼回事兒?你們打算怎麼處置他。」

  「嗨,還能怎麼處置!?」袁傑的語氣多少顯得有些煩躁的樣子,「這家庭暴力本來就很難弄,一般情況下需要受害者向法院提起訴訟,可這於愛英想都不用想,絕對不會起訴這個垃圾,但要是按傷勢嚴重程度去鑑定,於露已經不再了,鑑定不了傷情,無法形成證據鏈,就制裁不了於成,所以跟你說實話,從這方面去制裁他很難,基本想都不要想。」

  「不過這傢伙被我抓著的時候正在嫖娼,我才以這個名頭直接帶到局子裡頭的,這個罪倒是可以拘他十天半個月的,可是想想很是很氣,十天半個月又能有什麼用?」

  「這麼扯淡的麼……」經過袁傑這麼一說,我頓時也有些焉了,本來還奢望著法律去替於露伸張正義,可現實往往殘酷而冰冷,法律並不是萬能的,尤其是對於這些家庭糾紛。

  頓時,兩人沉默了半天,顯然袁傑心情並不怎麼好,一個勁兒地走來走去。

  「瑪德!」袁傑忍不住咒罵一聲,「那個逼可真是個爛人,知道我這兒奈何不了他,態度囂張得很,竟然對自己毆打於露的事兒根本不加掩飾,於露自殺了,這男人非但沒有絲毫悔恨,還得意揚揚地沖我們炫耀,說他打的還是輕了,張口閉口就是小賤人小賤人的,他麼的這都什麼狗東西,老子要不是身上穿著這件兒警服,非把他那張賤嘴給扯爛不行!」

  「那學校那邊兒呢?」我沉聲問道,「這事兒學校那邊也有責任,他們就沒受到處罰?」

  「處罰?處罰個蛋!」說到這兒袁傑就更氣了,「學校那邊兒我也去過了,他們做的事兒雖然噁心,但你還真沒什麼轍,火化通知單是於成自願簽字的,又不是學校強迫,從程序上來說你找不出什麼問題,而且更過分的是,學校把這件事兒全部讓他們一個名字叫董金金的教導主任給頂包了,說當時脅迫於成簽字完全是董金金的個人行為,而且於露是自殺行為,又不是校園暴力,那你就更沒轍了,頂多就是內部處罰一下董金金和於露的老師。」

  說到這兒,我大概已經沒有了吃羊肉的心情,壞消息一個接著一個,到最後這些惡人竟然都活的好好地,沒有比這更讓人噁心的事兒了。

  「行吧,既然你那兒奈何不了,這事兒就讓我來操作一下。」想了半天,我沉聲說道。

  「我去,你可別亂來。」袁傑頓時便聽明白我話里的意思,直接聲音都變了,「我說方遠你可別衝動,鬧出人命什麼的可不說說著玩兒的,你小子別給我找麻煩呀。」

  「放心吧。」我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心裡自有分寸,那不是有句話說得好麼,惡人自有惡人磨,我雖然不能把他們怎麼樣,但也不能讓他們太舒坦了,不然我自己心裡過不去。」

  跟袁傑通完電話,我心裡便大概已經有了個注意,但在此之前還是要儘快把於露送走,聽於愛英的意思,於露死後在陽間逗留的時間可不短了,在這麼拖下去不是什麼好事兒。

  懷揣著煩躁的心情將肚子填飽之後,我把自己關在衛生間,手裡捧著那個玉鐲子,隨著手指肚在玉鐲子上面輕輕摩擦幾下之後,一道微觀閃現,而後於露的魂魄從裡面鑽了出來。

  「啊!」於露的攻擊性仍然很強,出來的瞬間便張著血盆大口要咬我,當然此時的她並沒有這個能力,左右兩張鎮煞符已經死死地僵於露固定在牆壁之上,掙脫不得。

  仔細看去,於露被手鐲封印的這兩天,非但沒有受到影響,反而周深那一層淡淡的紅色看起來更加的鮮艷了,這是進一步化煞的反應,但我看的並不是很明白。

  「怎麼可能又加重了?」我有些困惑的撓了撓頭,這種情況的出現,只能說明於露胸中的怨恨非但沒有消解,反倒是愈發嚴重起來。

  看著於露猙獰的表情,我開口道,「於露,你要是還能聽進去你就聽我說,你的事兒我大概已經弄清楚了,知道你生前受了很大的委屈和折磨,我代替這個不公平的世界,向你說一聲對不起。」

  「委屈你了,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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