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計算機語言:陰/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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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魔的手背上出現一陣全息裂變的霓虹景象,然後重新聚合成一個巨大的金色感嘆號。思兔sto55.com

  它沒有任何猶豫,估計也不挑食,直接屈指鑽了進去,像層抱臉怪一樣抱住了那顆蠕動的大腦。

  七瓣金屬蓋子直接閉合,一點縫兒也不留。

  柳乘風的金屬眼瞼迅速打開,他的金屬頭裡好像在放煙花一樣,口、鼻、眼噴射出奪目的七彩光芒。

  一條綿如液體的物質掙扎著想從他的眼、口、鼻里鑽出來。

  在掙扎間,變化出各種各樣的全息影像,圖片、代碼、文字、生物器官,甚至還有許多不知名物體的樣子。

  它們大都擁有著放浪形骸的樣子和無拘無束的氣質。

  他的鋼鐵嘴巴像是要咬人一樣,咔咔咬合間說出了幾個斷斷續續的字。

  「賽博山…山海…山海經…不,不…這世間真的有這東西…」

  縱然是金屬臉,僵硬的五官也寫滿了恐怖的表情,不過很快,兩片金屬齒片彎起,像是在笑。

  「哈哈,我會找到你的,我們後會有期,有緣再見。」

  那條綿軟的液態物質放棄了掙扎,縮回到他的電子眼窩深處。

  ……

  柳乘風的神經酥軟到了極致,差一點點就沒治住那個小妮子。

  二人戰至正酣的時候,小妮子竟然反客為主,真是驚喜到了他。

  然後她就像吃了金坷垃一樣,雙目發紅,身上也泛起如同皰疹一樣的數碼點。

  最後在他震驚莫名的眼神中,徹底融為一灘根本拼湊不起的數碼點。

  這是被自己弄死了!

  這個變故直接將他的欲望拉入到了陰間,他迅速脫離眼前的雙修情境,回到了現實。

  電子眼中螺旋結構左右旋轉了幾個,最終定格在一張天真純美的小臉上。

  「先人,你醒了。」

  柳乘風立刻摸起了自己的腦袋,光禿禿一片,沒有一點磕手的感覺。

  「小秧苗,你沒事了?」

  「嗯。」柳秧感激地看著他:「阿福說你用自己的神經信號為誘餌,救了我。」

  她很清楚,是自己的老祖救了自己,不然自己今天高低得交代了。

  「手魔去哪了?」這才是柳乘風最關心的事情。

  柳秧伸手在車前的全息屏上劃拉一下,全息噴口立刻將車裡發生的事情投映出來。

  手魔鬆開了柳秧,轉移了目標,撲向了柳乘風,然後生生地掰開了他的金屬頭,再撲向他的腦仁。

  投映的影像到這裡突然變成了馬賽克。

  「什麼意思?」他有些茫然。

  「估計是被你泥丸宮裡的活性電漿液電解了,而電解的時候,你的生物電激增擾亂了車內的監控,所以就成了這樣。」

  「哦,是嗎?」他怎麼有些不相信了,他將目光轉向阿福的全息頭像。

  阿福像第一次認識他一樣:「很高興認識你,先人,我是柳安福,你可以喊我阿福,謝謝你救了四小姐。」

  「……」

  真是活見鬼了,阿福你的腦子是不是被九齒釘耙舔過,怎麼說話和剛剛相比還分岔呢。

  「先人,請你幫我修一下我的漏電問題。」

  柳秧瞪著一雙大眼睛,將腦後的神經線管抓了過來,她早就讓靈童終止了封堵協議,但饒是如此,神經線管還是時不時抽筋,喜歡釋放一些與她思維並不同步的神經信號。

  此時,兩個人湊的近,柳乘風甚至能看到植入她瞳孔中的幾條金色絲線。

  直覺告訴柳乘風,這幾條金絲絲線應該是某種增強視力的視覺傳感器。

  「你為什麼改變主意了。」

  「我想明白了,這世上有各種各樣獵取神經信號的遊魂AI,我再也不想被什麼手魔或腳魔纏著了,所以,請你幫幫我。」她表情誠懇,甚至還帶有一絲哀求。

  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被手魔擼腦的那幾十分鐘,是她人生最恐怖的時候。

  她感受到一種被人壓在水下,不得呼吸也不見光明的恐怖,差一點點她就精神崩潰,變成泯滅同理心的賽博瘋子了。

  「哈哈,好。」柳乘風開心地搓動兩隻手掌,一層紅色鏽灰因為摩擦從掌心滑落下來。

  你這丫頭終歸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性格。

  現在從心了吧,哈哈。

  柳秧將車子暫停在路邊。

  「先人,你要怎麼幫我?」

  「你將你腦後插口裡的單片機,哦,就是那個集成晶片取出來給我。」

  柳秧微有猶豫,但還是按照他的話,將腦後的晶片取了出來。

  這是一張閃爍氤氳光芒的晶片,仿佛是活物一樣。

  他拿在手上,手心都在抖。

  不經歷剛才的事情,他根本說服不了小秧苗。

  現在到手了,可得好好研究一下,這種晶片是屬於多少納米級別的。

  說不定還是更小單位的皮米級別。

  可真當他細看的時候,電子眼對晶片的數字解構不再表現為1和0數字組成的綠色線條數據圖。

  而是一列列水墨色彩『陰/陽』圖,並且如同血肉細胞一樣,裡面每一個『陰』和『陽』字符都在慢慢蠕動著。

  「太美了。」

  我丟,超出了知識範圍。

  該有的讚嘆是不能少的。

  讚嘆後,他發現自己的腦神經又劇烈火熱起來,這是對全新且玄妙知識的渴望。

  陰/陽字符是最新設計的計算機語言?

  「現在用的是什麼計算機語言,C++、java、pascal…」他問道。

  「你說的我都沒聽過。」

  「那怎麼編寫代碼,怎麼發出指令與計算機進行溝通,難道是行為語言?」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1/0字符在你那個時代都是一行行編寫出來的,可是現在不同了,現在是抽象形語言。」

  「什麼意思?」

  「怎麼解釋呢,換句話說吧,不再是字符標識了,而是神經語言,意識交流。」

  「意識交流,怎麼可能,人與人都做不到神交,人與機器…」

  「人與人確實做不到,但人與機器可以做到,當然,這種意識交流也需要解釋器或翻譯器來轉換,應用程式原始碼早就對全體人類開放了。」她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腦門上一個幾乎與皮膚融在一起的粉痣。

  「美人痣,長錯位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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