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簽名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下課。」
留下這句話，順手拍了拍那個叫作金延佑的練習生的肩膀，姜允晟在學生們的鞠躬前走出了ROOKIES的聲樂練習室大門。
雖然晚上給練習生們上課占用了自己去Woollim公司接女朋友下班的時間，但薪水豐厚，姜允晟對這份工作還是很滿意的。
「下班下班……您好。」
自言自語著開心下班，姜允晟走到電梯前，卻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您好，姜老師。」
為什麼金泰妍會出現在練習生的樓層？
眼瞅著姜允晟略顯疑惑的眼神，金泰妍眨眨眼，抬手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帽子，然後慢吞吞地指了指練習室的方向。
「我妹妹也是練習生，我來看看她。」
沒等姜允晟有任何反應，金泰妍抓著自己的脖子，先一步挪進了剛剛打開門的電梯。
說不上來為什麼，在姜允晟那雙過於乾淨的眼神面前，總覺得有點不太自如。
「以後也想成為歌手嗎？這條路其實不建議走的。」
姜允晟站在金泰妍身邊，看了看她那一副穿戴整齊、不打算在公司多待的樣子，自作主張地按了一層的樓層鍵。
「姜老師也覺得不好，對吧？」
金泰妍從口袋裡摸出一副眼鏡戴上，聲音顯得有些沉悶。
「孩子們更多地會看到藝人在舞台上光鮮的那一面，他們並不知道這背後要經歷些什麼，就好比現在的人們聽說了你們的過去，卻不會真的了解你們所承受的，能夠真正理解藝人的終究還是藝人。」
其實，姜允晟這番話也只是說了一半。
因為知道2014年的那件事，所以他沒有在金泰妍面前提起讓他感到很可惜的f（x）組合。
聽說這個組合的忙內已經轉演員了，今年才22歲而已。
叮……
到達一層的速度很快，不過是幾句話的功夫，就已經是面對了兩個世界。
藝人與練習生的汗水被封鎖在練習室里，而現在電梯門打開，才是正常人的生活。
「林作家？您好。」
「林作家。」
然而，剛剛進入「正常人的生活」，他們兩個就遇見了一個「不正常的人」。
在評論一部電視劇或者一個劇組的時候，人們談論所謂的明星、大牌，通常都會先想到演員。
足夠高的人氣和話題度，高效的曝光率，這些都是身為藝人的天然優勢。
可是，《Code：Kinfe》劇組卻是一個「怪物」。
這個劇組最大牌的人是他們的編劇，沒有一個人能和編劇「抗衡」。
那個發布在SNS上、據說差點讓李政燮剃了光頭的收視公約視頻，人們的關注點幾乎完全放在了那位出鏡的編劇身上。
與他們這些在舞台上表演的人不同，眼前的林夏彥是一個創造舞台的人。
「晚上好。」
林夏彥點點頭，抬手應了一下。
他以前去艾回公司的時候就沒少遇見過藝人，現在這個時候看見金泰妍倒也沒什麼好奇怪。
不過讓他感覺有些興致的是，眼前的這兩個人看起來居然有點莫名其妙的和諧感。
第一次，他好像明白了「上大學的時候聽見御坂明日香說某兩個人很登對」是什麼樣的感覺。
看了看皮膚白得能反光的金泰妍，看了看「冷白皮」的姜允晟，林夏彥有點感慨。
果然，好看的人都是扎堆的。
「林作家。」
這個時候，除了他們三個人以外，還出現了第四個人。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林夏彥微微一怔，下意識地攥了一下手心。
「嗯，晚上好。」
林夏彥用同樣沒有多少起伏的聲音做了回應。
看著林夏彥轉過身和剛剛出現的鄭秀晶面對站著打招呼，兩個人的臉上都是禮貌的微笑，姜允晟伸手拉過背包翻找了起來。
「怎麼了？」
金泰妍用手肘輕輕碰了一下姜允晟的胳膊。
「給我女朋友要個簽名。」
埋頭找出來一個本子，姜允晟準備走近幾步。
可是，面前的大編劇和小演員一動不動，相互看著彼此，不說話，也不走開。
感覺到自己的背包被拽了一下，姜允晟回頭，看到了金泰妍正在向他搖搖腦袋。
「還是先走吧，給你女朋友要簽名以後也有機會。」
不知道是金泰妍故意在提醒林夏彥，還是她一時沒注意，並沒有降低的音量讓實際上沒有對視多久的兩個人回過了神。
「簽名？是秀晶的粉絲嗎？」
讓開身位，把鄭秀晶露出來，林夏彥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金泰妍，這個人正在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似乎只是在悶著頭想事情。
「謝謝你的支持。」
就算沒有林夏彥這樣意義明確的舉動，鄭秀晶也會接過筆記本簽上名字，反倒是金泰妍的舉動讓她稍稍留意了一下。
這個原本低著頭的人在鄭秀晶把筆記本還給姜允晟的時候，突然抬頭看了鄭秀晶一眼。
那種明顯在做著思考的目光從鄭秀晶眼前划過去，帶著一點類似於不可思議的詫異。
「林作家，你的作品很好看。」
姜允晟又把筆記本遞向了林夏彥。
「謝謝，明年出新作的時候希望能邀請姜老師參與ost的製作，雖然我對音樂沒什麼研究，但姜老師的作曲我認為很好聽。」
林夏彥伸手和姜允晟握了一下，就這麼趁勢側身踏了半步，阻斷了金泰妍看向鄭秀晶的視線。
「我簽在哪裡？要翻一頁嗎？」
「不用，林作家就簽在Krystal旁邊吧。」
……
「簽名嗎？那明天吧，明天我去給你要個簽名。」
聽著手機對面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聲，鄭秀妍輕輕笑了笑。
沒想到自己店面的職員里有一個林夏彥的讀者，想借自己的關係來要一張簽名。
說起來，自己店裡的職員也知道自己和林夏彥關係不錯了？
「嗯，沒事，那明天見面了給你。」
掛斷電話，鄭秀妍沒有什麼力度的微笑迅速垮掉，恢復到了沒有表情的樣子。
有氣無力地窩在沙發上，鄭秀妍抱住雙腿，歪著腦袋把面頰側枕在膝蓋上，視線落在了沙發前案桌上的那瓶香水。
偌大的豪宅里只有電視裡發出聲響。
在她回到家的時候，鄭秀晶就已經出門了。
收到了信息，突然決定晚上有安排的林夏彥。
拒絕了一起吃飯的邀請，說是已經約了人要出門的鄭秀晶。
鄭秀妍驀地闔上了雙眼，蹙著眉，似有似無地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