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回家（1）
第56章回家（1）
感嘆時間過得慢，又驚嘆歲月飛逝得太快，當回頭看過去的時候，那逝去的畫面如同昨日般清晰。思兔閱讀sto55.com
「姐，我想著回家好激動啊。」小語掩蓋不住心中的那份期待。
令人擔心的一幕還是發生了，還在做面膜的譚靜抬起頭來：「你身體還要進一步調養，能不能推遲一個學期呢？」
「我身體無礙，我們那兒就快農忙了，我可不能在這裡偷懶。」小語俯下身子盯著譚靜臉上的面膜，「它可以使皮膚變好嗎？」
「可你身體受不住那般辛苦。」譚靜緊張地坐起來。
「我出身農家，沒那麼嬌氣。」小語起身走到書桌，拿出家庭的合影，眼睛裡閃出了淚花，「我真的好想家人。一離開便是整整一年之久，真是破天荒的長久。」
「但如果你不好的話，也會給他們帶來無限的擔憂。」
「我的頭不痛了，真的。」小語動了動嘴唇，「哪怕我回家不干農活，在家裡幫忙做做飯洗洗衣服也是好的。」
「可是……」
「放心吧。」
……
塗好護膚品的賈雲躺下來，「放暑假了，我們一家人來一次小游吧。」
「小游得往後推了。」夏雄偉點上一支煙，沉重地呼出煙氣，「小語肯定是要回墨家村的。」
「我把這事給忘記了，回家看看也挺好，孩子可經常想著家人。」賈雲倒是一番輕鬆，「要靜兒陪著回去一趟，圓了她回家的心，也能安心在這兒。」
「回家是小事，就怕她扎身在田裡幹活，她可吃不消。」夏雄偉親眼目睹過幹活的情景。
賈雲騰床而起：「原來你早料此事。」
「我自會安排好一切。」夏雄偉丟掉菸頭，「睡吧。」
黑夜幽深。
…
陽光從密密層層的枝葉間透射下來，地上印滿大小不一的粼粼光斑。
小語站在大樹下，掃視了一遍小區的花容玉貌，竟有點不舍之情。
人終歸是懷舊的，在一個地方呆久了，感情自然便有了。
昨夜夢見了回家，今日如願地踏上了歸程，這樣的幸福來得讓小語安靜不了，好像有一堆的熱螞蟻在她的體內亂跳。
這一刻的歡喜，她期待太久了。
譚靜按著小語的肩膀：「先睡一覺，路程還遠著呢。」
「我睡不著。」小語又一次看了看背包里的禮物，生怕它們不翼而飛了。
徐光輝向後轉來，說：「墨家村真是一個山好水好人好的天堂。」
小語嘚瑟起來：「海潮哥，我沒騙你吧，我們那裡真是美得沒法形容。」
「少得瑟，我正往此地去，自然見分曉。」張海潮睜開眼說。
「真理不怕火焰燒。」小語自豪地嘟起嘴來，「海潮哥可以多畫點作品，說不定哪一年你開畫展，它們就是你的代表作。」
「那我不可辜負小語對我的期待啊。」
松柏油馬路被曬得發軟，輪胎髮出一陣黏黏的聲音，車子不停歇地向前駛去。
譚曉亮和徐光輝輪流開車，除了吃飯加油，車子一路狂奔，歷經二十幾個小時，終於到達這片難以忘懷的土地。
夏日的山綠得逼人，金黃色的稻田甚是惹眼，一大片的油菜花更是令人驚嘆。小語眯眼地感受著家鄉的氣息，其心像一隻活潑亂跳的小兔。
此時，姜玉晴在樓上曬完最後一件衣服，一輛車停在家門口，還在琢磨著哪家的親戚，卻喜出望外地看見下車的小語。
「小語？……」姜玉晴的聲音有一些顫抖。
「媽，我回來了。」小語看見母親便激動地叫了一句，馬不停蹄地往家沖。
「唉喲，怎麼也不提前知會一聲的，萬一媽媽不在家呢。」說完之後，姜一晴轉身跑下樓來，「黑子，黑子……閨女回來了。」
在見到父母的那一刻，小語的眼睛濕潤了，盼了一年的夢終於落幕，她含著熱淚抱住母親，像一隻丟失的羔羊找到羊群，回到羊媽媽的懷裡。
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孩子，姜一晴難以掩蓋內心的激動：「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大家快進來，外面太曬了。」莫國柱招呼大家後，架著女兒的肩膀，「閨女回來啦，讓老爸好好瞧一瞧。」
「爸。」小語抱著父親的一隻大手臂，「還是這麼黑，黑漆漆的，包黑炭。」
「黑子黑子不就這樣來的。」
「哈哈……」
幾人一番寒暄。
姜玉晴一直打量著女兒，去了城市生活果然是不一樣，一年的功夫，就洗去了那些黑皮膚和發黃的膚色，顯然比原來漂亮了許多，氣質也變好了。
只是，小語可沒有母親那麼開心，因為母親比之前又老了一些。
譚曉亮提著好幾袋東西走進來：「姜阿姨，這是夏總準備的一些小禮，他說一切盡在不言中。」
「買了這麼多！」姜一晴驚呆地看著物品，自然明白那份盡在不言中。
「小小心意，難以表達他們對你們的思念。禮物不重，情誼重。」譚靜笑著解釋。
「我咋不知拿了這麼多東西。」小語驚訝地看著大大小小的禮物，原來她們之間的情誼是她理解不了的。
「被你知道了，它們還能來旅遊嗎？」
「你們聊吧，我要上房間了。」說罷，小語提著自己的行李上樓，打開房門的那一刻，幸福的陽光照射在她的身上。
乾淨的房間，擺放井然有序的東西，海報和綠色太陽還原封不動地在牆上。
小語像被打了興奮劑，砰地倒在床上滾來滾去，「重回到你的懷抱，你就偷著樂吧。」
「我找到睡的地方咯！」隨後走進來的譚靜也躺在床上。
「小語，那我睡哪兒？」張海潮坐在凳子上，見小語指著天花板，「我睡天花板？我什麼時候有這個本事？」
小語翻躍起來，打趣他說，「我們才不會讓你掛天花板看我們睡覺。天台的風景很好，可以看星星月亮，還可以看嫦娥，吹著自然風，做著美夢，人生極好的享受。」
「頂樓？」張海潮憋著嘴巴，委屈巴巴地說，「我真可憐。」
小語嗤嗤一笑：「怪我咯。」
「我是你姐夫，你到我家做客，我一定款待你。」張海潮說好話。
譚靜瞪著他，似有一些生氣，「張海潮，我還沒嫁給你，你可不要亂套角色啊。」
「姐，你好假。」小語賊賊地觀察著譚靜的臉，「心裡樂開了花吧。」
「哈哈，這都被你看出來了。」譚靜掐著小語的脖子，「姐還假不假？快說。」
「姐，癢、癢。」小語縮著脖子求救，「姐夫，救救我。」
「打吧，我誰都不幫。」張海潮聽了求救聲將一偏頭，擺出高調，「慢慢打，我看好戲。」
在掐捏中，小語和譚靜對視一番，兩雙說話的眼睛一眨，意外深長起來，兩雙手伸向海潮的脖子：「還打不打？還看不看好戲？」
張海潮縮著脖子，含糊不清地說：「女人真不能得罪，千古名言。」
「現在知道也不遲，快求饒。」譚靜命令。
「兩位神仙姐姐，小爺不知天高地厚，無意得罪兩位大神，請高抬鬼手。」
「鬼手？」兩人又達成共識，掐著他直求饒。
「你們……誤會……意思了。」張海潮解釋，「你們掐著我的脖子癢得很，是貴手。」
樓下有節奏的拐杖聲越來越近，莫老娘來到屋前，抹掉額頭上的汗水：「黑子媳婦，家裡來客人了？」
「老娘嬸，來了好幾個客人，這不小語也回來了。」姜一晴一臉的笑燦燦，「黑子，將盤子端出來。」
「小語娃回來了，有一年沒見了哦。」莫老娘一臉的驚喜。
「是啊。今個來家裡吃飯，你可幫了我們家不少忙，平時又忙，都沒特意請你吃個飯。」
「你們幫我這老骨頭的多，上次還在家裡吃過飯，你又健忘了不是。」莫老娘動了動拐杖，「小語娃在哪，這麼早就到家了。」
莫大意端著盤子出來：「嬸子，吃點東西，小語從城市帶回的。」
「小語，小語，老娘奶奶來了，你快下來。」扯著雞毛的姜一晴扯著嗓子大喊。
站在二樓的小語鑽出一個小頭，「我馬上下來。」說罷，她迅速跑下樓來，「奶奶，您老身體可好啊？」
「好著呢，小語娃變漂亮了。」莫老娘拖著爽朗的笑聲，不停地打量小語，「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漂亮，一年的功夫長這高了。」
「老同學，我們來啦！」還沒到小語家，劉子揚扯著嗓子大喊，「小語。」
老遠聽到熟悉的聲音，小語趕忙往發聲處跑去：「子揚，你們可真速度啊。」
思念了一年的姑娘越來越近，高啟的心咚咚地跳個不停。
「好久不見！」
「別來無恙！」小語簡直無法抑制心中的歡悅，「你們又長高了。」
「你變白了耶，氣色也好太多了。」劉子揚盯著她，「看來收穫不少，企鵝，你說是不是？」
高啟目不轉睛地凝視，沒有聽見子揚的問話。
「開火車去了？」劉子揚推了推高啟，「耳朵呢？」
小語被盯得一身發燙，用手捂住臉龐：「都要打趣我。」
譚靜走過來，拉住小語：「太陽太大了，要注意防曬，兩位小帥哥，進屋慢慢聊。」
劉子揚和高啟同時「哇」了一聲，後退幾步，然後互相看著對方，子揚不由得感嘆：「天仙美女。」
「那是，我姐漂亮吧？」小語一臉的自豪，「明星范兒。」
兩人點點頭：「漂亮，贊同。」
一起走來的張海潮將手搭在譚靜的肩上：「我如何？」
「藝術家的氣質，果然是男才女貌，不同凡響。」劉子揚答。
高啟看了看周圍，「小天哥呢？」
「等會兒就回。」小語透著一股期待，「昨天就告訴他，我今天就到家，他竟然比我還晚，得要批評他。」
幾人向家裡走去。
高啟一直盯著她，就差沒有將眼睛安置在她的身上，「這次回來多久啊？」
「半個月吧，高二開始補課，開學得早。你們什麼時候開學，都學理科嗎？」
「都選的理科，成績差點倒數了。」劉子揚拍了高啟一下，「這隻企鵝倒是有進步，從倒數衝到班級15名，年級100名。」
「恭喜企鵝有如此大的進步，一個人的付出能夠得到收穫，那種滋味是非常美妙的。」小語的神情轉了一個180°的彎，白了子揚一眼，「你就太不應該，大好的讀書時期談戀愛，這下滿意了吧，成績沒提升，反而下降，真是該好好說說。」
「我現在沒談了。」
高啟吞下剛喝進的水：「以水代酒祝賀你失戀，能不能回到以往的水平，這看你奮鬥的決心有多大了。」
「兄弟，你就別扎我的傷口了。」劉子揚一嘴的委屈。
小語毫不留情：「要多扎扎，知道痛，才作記性。」
劉子揚求饒似的做出悔改表現：「饒了我，我痛醒了。接下來跟你們一樣，努力備戰，爭取輝煌。」
「我回來啦！」聲先出，後有小天的身影出現。
聞其聲知其人，小語差點摔了一跤：「我的哥，你能別這麼激動嗎？你看一身的大汗。」
「貌似某人更激動，都快摔倒了。」劉子揚笑著打趣。
「哥，先吃點西瓜，吃西瓜解渴。」小語拿上一塊大西瓜，直接餵給小天吃，「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吧。」
「西瓜真甜，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西瓜。」吃瓜的人無不發出這個感嘆。
……
「咚咚」的一陣敲門聲，李澤連著敲了幾分鐘：「小語在嗎？小語，小語……在嗎？有人嗎？小語開門啊？」
隔壁房走出一個老人家，不耐煩地說：「別敲門了，這姑娘回家去了，前幾天就走了，敲破門也沒人聽得見。」
「謝謝！」說完，李澤進了電梯，這不是她的家嗎？她的家在哪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