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2.裝傻充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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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誒你別!」

  當她那鋒利無比的手指即將戳穿守靜的眼球時,守靜整個人就消失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sto55.com】

  只留下了這一句話。

  再次出現時,已經退離了她五步遠:

  「瘋娘們!不等人把話說完啊!你也不想想,我要不認識李守初,憑什麼知道你這麼多事!」

  「……」

  原本長針都掏出來了的笑嘻嘻動作一頓……

  而守靜則無語的揉著眼睛,一臉氣急敗壞:

  「女孩子家家的,天天就知道打打殺殺!虧李守初還一直擔心你來著!」

  這話一出口,笑嘻嘻這下是真懵了。

  想了想,她的身影陡然消失。

  潛藏匿跡的功夫一如當初。

  但仍然對守靜沒什麼用。

  他只是看著笑嘻嘻藏身的方向,一字一句的說道:

  「李守初現在在睡覺,所以咱倆的話他也聽不到。不過等他睡醒,要是知道我遇到你了,肯定特別開心。所以……我不是你的敵人,明白嗎?我也不是李守初,但我特麼就是李守初!……哎呀,為什麼每次遇到你們,都要跟你們解釋一下……我這張臉難道不純良嗎!」

  聽到他的話,笑嘻嘻的聲音再一次變得鬼魅無比:

  「你到底是誰?」

  「我是守靜,但我也是李守初!」

  「……」

  「我知道,你或許難以接受……但你可以把我想像成李守初……也不對……李守初是一個人,你知道吧?但道門有一種術法,叫做斬三屍……也叫一氣化三清。李守初一分為三了,除了我,還有一個人。這麼說姑奶奶你總該理解了吧?」

  守靜唉聲嘆氣。

  可太難了,真的。

  而聽到了他的話之後,笑嘻嘻是消化了一會兒這個信息,才半信半疑的用那鬼魅一般的聲音問道:

  「我如何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你和李守初的事,你隨便問。」

  「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哪?」

  「荒郊野外,你來襲擊孫伯符,要殺那個龍火猊……話說那龍火猊最近去哪了?怎麼沒消息了?反正吧,李守初把你抓出來了,最後你被孫軍策的飛馬給嚇退的。」

  「大半夜的我唱整段的《定軍山》?我看你是在為難我……」

  話音未落,見笑嘻嘻要走,他趕緊擺擺手:

  「得得得,我給你唱……這一封呀~書信來的巧~」

  一段唱完,守靜無語的問道:

  「還想問啥。」

  「咱們那一次吃飯都有誰。」

  「你、我,和尚、老杜、二哥、紅纓、還有文冠和玲瓏。」

  「什麼菜?」

  「鐵鍋燉大呢!」

  聽到這個俏皮的稱呼,終於,笑嘻嘻的身影再次走出了陰影。

  雖然蒙著眼,可守靜還是能感受到她那疑惑:

  「你真的是他?」

  「如假包換。不僅僅是我,你去太原那邊,找個叫守臻的男人,他也是他。」

  「……」

  片刻,笑嘻嘻終於卸下了防備。

  不過……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因為李守初……也不對,李侍郎,知道吧?」

  「嗯。」

  「李侍郎讓我來保護翟讓。」

  「嗯?」

  「這事兒真要說起來其實很複雜,裡面摻和了不少東西……不過跟咱們沒關係。最重要的是,咱們不是遇到了麼?你來這邊幹嘛?刺探情報?還是刺殺什麼將領?你說出來,我幫你神不知鬼不覺的運出來,咱們二一添作五,砍死他!」

  「……」

  笑嘻嘻瞬間就無語了。

  雖然她也承認,何人從說話到語氣那種瘋癲的程度,比道長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是……

  「你不是來保護翟讓的嗎?」

  「是啊。但我就保護翟讓,其他人和我也沒什麼關係。」

  「……道士呀~」

  聽到這話,笑嘻嘻徹底無語了。

  「你怎麼變得瘋瘋癲癲的了?」

  「……」

  原本還對「道士」這個稱呼有些稀奇的守靜瞬間翻了個大白眼。

  你可太會說話了。

  「你怎麼會在這?有任務?」

  「沒,我是來幫秦叔寶探查情報的。」

  「哦?!」

  守靜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二哥他……」

  「嗯,就在虎牢關裡面。裴仁基那邊有人勸降、有人要死守。所以我就幫秦叔寶來看看唄~看看是什麼情況……誰成想你竟然直接發現我啦!嘻嘻嘻嘻~」

  笑嘻嘻那動靜依舊是那麼「和藹可親」。

  而守靜在聽到了這話後,問道:

  「他情況如何?」

  「……還行。」

  「張須陀的死對他打擊大不大?」

  「挺大的,但也沒那麼大。」

  「怎麼說?」

  「我找到他的時候,他確實挺消沉的。但……他對我說其實這樣也挺好。」

  「為什麼?」

  「因為……他說張須陀活的很累。戰死沙場,也是他最大的心愿了。不然在看著麾下的兒郎們打生打死的,他心腸那麼軟,肯定會很難受。因為……朝廷要完了呀,朝廷完了,張須陀的精氣神也就沒了。所以……這樣反倒是最好的一種方式。死在單雄信手裡,對方也是軍人,也是心懷天下的軍人。馬革裹屍,是對將軍最大的尊重了。」

  「……」

  笑嘻嘻的話一時間竟然讓守靜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雖然很欣慰……

  但還是忍不住長嘆了一聲:

  「唉……」

  一聲嘆息之後,他直接說道:

  「你和二哥說,我就在這邊。讓他且放心就是了~至於虎牢關、裴仁基……讓他想想我給他的箴言。」

  「嗯。還有嗎?」

  「其他也沒了……你呢?最近遇到什麼麻煩沒?」

  「沒有呀~不過師父最近想去江都……」

  「不要去。」

  笑嘻嘻一開口,守靜想都不想就搖頭:

  「千萬不要去。」

  「……為什麼?」

  「江都那邊暫時不會有什麼戰事發生。而你們去了,很可能就攪進一壇渾水裡出不來了。所以,去哪都行,不要來江都。」

  「……可你不是在江都嗎?」

  「對。就是因為我在,所以我才要你們不要來。江都的暗流……你們參與進來,百害而無一利!」

  說著,守靜忽然一頓……

  「要不,你們去太原吧,如何?」

  「……太原?」

  「對。直接去找守臻……」

  守靜的聲音稍微壓低了一些,對笑嘻嘻一字一句的說道:

  「李守初……把胳膊賭到了新時代上面!」

  「……?」

  這話,笑嘻嘻顯然聽不懂。

  守靜自討了個沒趣兒。

  但要麼說笑嘻嘻這人能處呢。

  想了想之後,便點點頭:

  「只要那邊活多,可以去呀。反正去哪都是去~」

  「……說起來,我一直有一件事弄不懂。」

  「你問呀,我都告訴你~」

  「你我就不提了,血隱客他老人家……都悟道了,怎麼天天還做著殺手的活?沒必要吧?」

  「什麼沒必要?」

  「做殺手啊。他缺錢?」

  「不缺。你缺錢嗎?你要是缺,我可以給你呀。我有好多的~」

  「我要錢沒用。」

  守靜搖了搖頭:

  「既然不缺錢,那為什麼還要做殺手?」

  「因為我們就是殺手呀。」

  「……」

  奇葩的回答讓守靜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接著就聽到笑嘻嘻用一種就像是吃飯飲水一般的自然語氣回答道:

  「別人出錢,我們殺人。分內之事,這樣做……不對嗎?」

  好傢夥。

  合計著真把殺手當成終身職業了是吧?

  他無語的搖了搖頭。

  「那就這麼說,你們去太原,到了那邊,直接找李世民,找守臻。他和我一樣,我們都是李守初。所以你帶著血隱客她老人家直接去就行。如何?」

  「嗯嗯,好呀。不過……秦叔寶怎麼辦?」

  「他?……別擔心,虎牢關撐不了多久的。」

  目光穿過山林,看著遠處依稀可見的虎牢關的輪廓,他說道。

  ……

  守靜說的一點都沒錯。

  當瓦崗軍圍困虎牢關的第三日……

  夜晚的虎牢關內忽然喊殺聲沖天。

  聲音響了一夜。

  在第四日天明時,關門大開。

  裴仁基……

  降了。

  其實他投降並沒有人意外,反倒覺得有情可原。

  因為從劉長恭守回洛倉時,他表現的就像是一個標準的反骨仔。

  故意延誤戰機,讓劉長恭那兩萬多人全軍覆沒。

  光是就這一點,就足夠殺他全家的了。

  更何況……在壞女人的口中,他一直就是一個標準的牆頭草,左右搖擺,和誰都非常曖昧。

  而如今瓦崗連回洛倉都攻破了,他不降反倒不正常了。

  瓦崗兵不血刃的拿下了虎牢關。

  而守靜也終於見到了秦瓊。

  二哥還是那個二哥,只是鬍鬚長了些。

  他是跟著裴仁基一起出來的,同時出來的還有好些個將領。

  這些將領身上各個帶血,唯獨他,身上不見什麼血跡,也不見什麼殺氣。

  仿佛昨夜的虎牢關叛亂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而事實應該也是如此。

  從他那遭受排擠的位置就可以看得出來……

  在守靜的感應之中,這些身上帶血之人的武藝,可當真趕不上二哥。可偏偏卻占據了拱衛裴仁基的位置。

  以秦瓊為首的幾個將領,身上乾乾淨淨,卻只能站在邊緣。

  答桉已經不言而喻。

  不過秦瓊看起來也不在乎,只是從出城後,在裴仁基給翟讓受降的時候,他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守靜臉上。

  直勾勾的。

  眼裡是三分疑惑三分興奮,剩下的全是欲言又止。

  而守靜則對他微微一笑,算是打過了招呼後,接著便老神在在的在翟讓身邊裝高手。

  受降,他沒什麼興趣。

  但明面上也不好表現出來與二哥太親近。

  自己的身份畢竟是個二五仔。

  到時候抽身而走後,二哥在瓦崗要是因為自己的緣故遭受了連累,就不值當了。

  而為了和秦瓊的關係進展的並不突兀,從見到笑嘻嘻那一晚之後,守靜便一直在和程咬金等幾個武將來廝混。

  給人造成了一種這個悟道境的高手,特別喜歡往一群莽夫堆兒里扎的假象。

  並且,他接近的人基本沒什麼規律。

  有時候是程咬金,有時候會突然出現在一個正在刷馬的將領那,哈拉幾句話後,便勾肩搭背的說請人家喝酒。

  十個有九個肯定是拒絕的,畢竟軍中不得飲酒,這是鐵律。

  但無形之中,他那種「自來熟」的人設已經立了起來。

  人人皆知,這位悟道境的高手渾身沒有半點高手的架子,反倒……處處透露著一股行事不拘小節的熱絡。

  那感覺就挺奇怪的。

  而有了這種印象,他要是忽然接近秦瓊,也算是理所應當了。

  於是,當整個受降完成,翟讓帶領著隊伍打算進入虎牢關時,守靜自然而然的從翟讓身邊單獨離開,走到了這群「降卒」人堆里,把手搭在了秦瓊的肩膀上:

  「誒,將軍,你叫什麼啊?」

  秦瓊一愣……

  不僅僅是他,其他人也是一愣。

  主要是守靜離開的時機太突兀了。

  好歹這也算正式的受降儀式,開門入城,這人怎麼可以光明正大的離開隊伍,然後找一個素不相識之人熱絡聊天?

  這瓦崗寨……

  裴仁基的眉頭下意識的皺了起來。

  看了一眼翟讓……

  卻見翟讓已經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了。

  沒辦法,悟道境的高手……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誰能攔得住他?

  況且……

  他還能打敗李密。

  這幾天腰杆子似乎都挺起來了的翟讓,對於守靜的「寵愛」簡直就沒邊兒了。

  莫說在這種時候聊天了……就是他忽然一巴掌拍死了裴仁基,那翟讓都不會說什麼。

  所以,不僅當做看不見,騎在馬上的他還拱了拱手:

  「守靜先生,一會兒還請赴宴。」

  「哦,好。翟大統領儘管入城。放心,不會有任何危險!」

  隨著他的話語,果不其然,翟讓的腰杆子挺的更直了。

  以至於裴仁基都忍不住問道:

  「大統領,這位……」

  「本統領的客卿護衛。悟道境的高手。」

  「!

  !」

  「嘶~~~~」

  這話一出口,瞬間,所有人看著守靜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甚至包括秦瓊。

  名字叫守靜。

  對上了。

  可是……

  悟道境的高手!?

  ????

  這些人不自覺的想要流露出恭敬的模樣,可偏偏……這會兒與秦瓊勾肩搭背的畫風,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讓人根本尊敬不起來。

  矛盾至極中,守靜拍了拍秦瓊的肩膀:

  「誒,我叫守靜。你叫什麼?」

  「……」

  秦瓊反應了片刻,才漲紅了臉吭哧癟肚的來了一句:

  「末將……秦瓊秦叔寶。」

  別人都以為他臉紅是激動。

  可實際上……

  他是被笑憋的。

  而聽到了這話後,守靜點點頭:

  「嗯……好名字……那個誰,程咬金!」

  忽然,他一扭頭,看向了跟隨隊伍前進,穿著盔甲騎馬入城的程咬金。

  程咬金嘴角一抽……

  第一反應就是裝不認識。

  然後就聽見了一句:

  「走啊,熘達熘達去?我看著護城河的水還挺清,咱們釣魚去?」

  「……」

  「……」

  「……」

  一群瓦崗將領就當聽不見。

  甚至加快了腳步。

  而程咬金也只是拱了拱手:

  「先生,末將還要處理城中防務,便不去了……先走一步。駕!」

  「誒誒,你跑那麼快做什麼……算了,秦瓊、秦叔寶。」

  他扭頭看著臉越來越紅的秦瓊。

  心裡知道估計他也憋到極限了。

  於是點點頭:

  「走,帶我看看你們的護城河……」

  說完,把手往秦瓊肩膀上一搭,倆人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整個瓦崗的將領不僅沒有皺眉,反倒紛紛送了一大口氣……

  「呼……」

  這祖宗……終於找到了個新鮮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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