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各方雲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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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6章 各方雲涌

  街上的人群熙熙攘攘。

  揚州城裡總是熱鬧。

  花紅之地更是喧囂。

  我應該去調查一下白玉的身世嗎?

  魏姜這樣想著,雙手環抱在胸前。

  良久,乃緩緩地點了點頭。

  可以查,畢竟這件事情的確是太過古怪了。

  因為無論怎麼想,峨眉派的首席弟子都不應該和一個青樓的歌女扯上關係。

  但是我,也不能於此付出太多的精力。

  因為我此行的目的,終歸是要查明藍花巷與武林大會一案的牽扯。

  是的,很顯然,魏姜就是此番,負責調查藍花巷的六扇門總捕頭。

  一身功力登達桎梏,雖然還未步入絕頂,但也算是此世之間的一方高手了。

  畢竟世間絕頂不過百,絕頂不出,桎梏就是極盡。

  可惜的是,沒想到那麼一位令人憐惜的美人,身上竟也藏著不小的秘密。

  回想起臨川詩會上,白玉令自己心生的悲憫。

  魏姜又無奈地搖了搖頭。

  事實證明,身為一個捕快,她並不喜歡秘密。

  她只喜歡清晰可見的是非分明。

  奈何這個世上,向來少有分明。

  「呼。」

  恍惚之間,一陣暖風吹動著魏姜的衣擺,亮出了她藏在腰間的一把短刀。

  與此同時,魏姜也側目看向了身後的一個人影。

  有人在跟著她。

  魏姜感覺得到。

  於是她便運起輕功,飛身跳上了街邊的一處樓房。

  然後又在幾個呼吸之間,乘風起落地退向了遠處。

  作為一個捕快,她的行動向來光明正大,也不會去管路人的驚詫。

  直到抵達了一處無人的角落,魏姜才慢悠悠地停了下來。

  她在等,等那個尾隨自己的人現身。

  果不其然,剎那過後,七根銀針就已經破風而來,成星斗狀地扎向了魏姜的後背。

  然而,魏姜又豈會把這種雕蟲小技放在眼裡。

  於是轉瞬之間,刀光一閃,銀針便已然散亂地落在了地上。

  「來者何人,竟敢襲擊官差,可知重罪?」

  手握著一對子母刀的魏姜,目光冰冷地轉過了身。

  下一刻,一個蒙面的黑影就已經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窈窕的身段凸顯著其女子的身份。

  黑色的布料遮擋著那涼薄的面容。

  「你是藍花巷的殺手?」

  看著顯露出身形的來者,魏姜若有所思地問了一句。

  「……」

  沉默地來者沒有答話,就只是向後退了一步。

  便仿佛是完成了試探的任務,乃有了離開的打算。

  可惜,魏姜又怎麼會輕易地放她離開。

  故而緊接著,兩道雪白的刀光便已然穿過了微風的間隙。

  斬斷了一片落葉,掠過了一排陰影,切開了一段血肉。

  「呲!」

  「砰!」

  血液仿佛是水花一般地綻放了開來,倒映著交錯的人影和點點的微光。

  黑衣人的手臂被斬傷了。

  但同時,魏姜也因為一片突然炸開的煙霧,而喪失了對其人的鎖定。

  「哼!」

  等到煙霧散開以後,四下早已空無一人,站在原地的魏姜乃不由地冷哼了一聲。

  「武功不高,跑得倒快。」

  來者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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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姜不大好說。

  但是她無疑也有一些猜測。

  這個江湖,從來都不安定。

  ……

  「啊,如此說來,你就是那個對九名多有關照的姐姐?」

  雁飛樓的廂房裡,慈遠依舊在同王戊敘著舊。

  「對啊。」

  看著小尼姑驚訝地樣子,王戊翻著白眼地嘆了口氣。

  「我說,像這樣的事情,你在認出我的時候就應該能猜到了吧?」

  「我,我。」

  自知不大聰明的慈遠,結結巴巴地繞著手指。

  「我當時光顧著擔心你了,所以便沒有想那麼多。」

  「麻煩你以後稍微多想一些吧,免得被人騙了還幫人數錢。」

  許是哭笑不得地斜躺在了床上,王戊懶洋洋地撥了撥自己的頭髮。

  「那麼呂九名呢,你怎麼沒帶著他一起來?」

  「哦,他還在家裡整理行囊,之後,我準備先帶他回峨眉。」

  完全沒想著隱瞞的慈遠,一五一十地說出了自己的情況。

  幾縷青絲垂遮著她的眼眸,因為峨眉派的尼姑不必剃度。

  「另外阿戊,你真的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我,我想報答你。」

  「怎麼,這麼快就想和我了斷人情了?」

  躺在床上的王戊輕勾著嘴角。

  「沒,沒有,我只是,我只是……」

  面目漲紅的慈遠匆忙地擺著雙手。

  「好了好了,我不過是隨便地開個玩笑,你怎麼又著急了。」

  輕巧地用手指轉著胸前的一縷長發,王戊好笑地搖了搖頭。

  「總而言之,我這邊沒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沒事兒的話,你就快些地回峨眉去吧,先把你的弟弟給安頓下來再說。」

  事實證明,慈遠留在這裡確實幫不上忙。

  就算是要做個護衛,一流桎梏的她也擋不住絕頂初期的白嫡不是。

  更何況,藍花巷作為一方逼近頂尖的勢力,門中八成還有兩到三名絕頂高手。

  因此這趟渾水,的確不是如慈遠這樣的雛子所能夠摻和的。

  「是嗎,那,那我知曉了。」

  被回絕的慈遠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故而沒坐多久便告辭離去了。

  午後的陽光已然下沉。

  路上的人影錯落傾斜。

  幾縷微風搖晃著柳枝。

  幾隻鳥雀鳴迎著晚霞。

  遠處的一名歌女,正在淺唱著近來流行的白玉詞,也就是如同赤伶那般,由白玉所創的新戲曲。

  近處的一名書生,正在呢喃著人稱「飛歌」的清平調,手裡舉著酒,也不知道是在想著誰家的姑娘。

  賣字的小攤上早已掛出了相同的字帖,還有「恨歌」虞美人,以及「離歌」鵲橋仙。

  不過那字啊,卻是遠不如擺在碧波台上的「臨川三迭」。

  即拓印白玉的手書,所雕刻的石碑。

  毫無疑問的是,王戊已然在不知不覺之間,令梧桐櫸產生了不小的改變。

  但是如果想要顛覆藍花巷,僅憑這樣的手段顯然是遠遠不夠的。

  因此,正當慈遠走在路上準備離開梧桐櫸的時候。

  有一個略顯瘦弱的人影,也已經舉步跟了上去。

  並且還在一個擦肩而過的瞬息,把一張字條給塞進了慈遠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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