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因貪婪而痛失的一切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這一句話在八區的黑市得到了很到位的詮釋。
不明身份的人和影蝕種混在一起，在八區黑市上只要你有足夠的影幣，沒什麼是你買不到的。
想要SAT前些年淘汰下來的武器，直接報型號，應有盡有。什麼？想要SAT最先進的活體武器？沒問題，只要您的影幣足夠，我們也能給您弄來。
想要忠心耿耿的僕人伺候您的生活？我們這各色奴隸都有，從正常人類到影蝕種，不同的年齡段，只要您給出滿意價格，我們包您滿意。
「八區黑市是影蝕種里很出名的黑市。」
「人類也有黑市，只不過更加隱秘。」
高明聽著賀司的解釋，東瞅瞅西看看。這裡的一切的確是他以前從未見到過的。
「我們這次來和我的一個熟人碰面，他來替我們賣搜查證。」
賀司小聲地對高明說道。
高明看著籠子裡衣衫襤褸的少女，冰冷而麻木，就和那些擺在明面上出售的槍枝彈藥沒什麼區別。
還有那些稀奇古怪的藥劑，能抑制DP細胞的藥劑，還有能暫時性填飽肚子的藥劑，千奇百怪，光怪陸離，讓高明目不暇接。
往來的人都帶著自己明確的目的，很少有來黑市逛街的。
在黑市的街巷暗處，有好幾人都在窺視高明，但高明並沒有那麼敏銳的感知，對於那幾人的存在，高明並不知情。
兩人在約定好的地點等了半天，終於把賀司所謂的熟人等來了。
那是一個看上去很敦厚的漢子，他遞給賀司一根煙，然後賀司就在接煙的過程中，把搜查證不著痕跡地放到了漢子袖口。
漢子先行一步，賀司和高明走在他後頭，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他們被帶到了一個黑色的神秘鐵門處。
賀司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這是第8區的地下決鬥場，他感覺不太妙。
但是來不及了，敦厚漢子已經走進了黑色鐵門內。
他身上還帶著高明價值不菲的搜查證，此時離開的話，這錢可就大概率打水漂了。
硬著頭皮進去，就可能會丟了性命。
還是不要進去…
「賀司，你進不進來了？人家驗完貨就給錢了。」
敦厚漢子看著一臉猶豫的賀司，催促道。
「哦…好好，我來了。」
一聽驗完貨就給錢，賀司有些心動，但有錢拿也要有命花才是。
決鬥場的人可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我們快去進去吧，他們已經把錢裝箱了。」
高明搞不懂賀司在猶豫什麼，他透過鐵門已經看到很多黑色的錢幣被裝在了一個箱子裡，想必那就是給自己和賀司的。
「好…走吧。」
賀司最後一狠心，像是賭徒賭上了自己最後的籌碼。
第8區地下決鬥場，一個棕金色頭髮的俊美男子坐在觀眾席，角斗場中的兩位決鬥者還在纏鬥。
觀眾席早就急不可耐，爆發出一陣又一陣的助威聲，他們都迫不及待想要見到血肉橫飛的景象了。
俊美男子看著面前負責下注的兔女郎圓潤屁股，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兔女郎風情萬種的看了一眼男子，似乎是驚訝於他的美貌，差點跌了一跤。
「哦哦哦哦哦哦哦。」
觀眾席傳來歡呼聲，決鬥場上已經分出了勝負，一個身高快兩米的決鬥者將另一個決鬥者撕成了兩半。
鮮血變成血雨落下，勝利者拿著失敗者的屍體甩動，狂嘯示威。
賀司和高明踏進了黑色的鐵門內，藏在門後的兩位大漢迅速制住了高明和賀司。
賀司當然會想要反抗，他的蛇狀普斯狠狠地咬在其中一位大漢的手上，可那大漢卻毫髮無損。
這兩位大漢的普斯都像鱗片一樣貼合在自己的雙手，是以防禦力見長的普斯。
他們唯一的不同點是鱗片的形狀不一樣，僅此而已。
第三位大漢給了掙扎的賀司和高明一人一拳。
拳頭打在兩人的腹部，賀司還好，只是微微躬身。高明就直接像一隻死蝦一樣，躬成了一團。
他的腹部翻江倒海，差點沒把內臟都給嘔出來。
賀司看了一眼提著一箱子錢的敦厚漢子，他這回信錯了人，算是徹底地栽了。
「現在你們有兩條路可以選。」
高坐於接待台上，一位滿臉肥肉的矮男人把玩著手中的搜查證，老奸巨猾地說道。
「第一條路：死！」
他故意沉吟了一會兒，才說出第二條路。
「第二條路：參加決鬥場，只要打過了『石鬼』就放你們一條生路。」
賀司聽到「石鬼」這個代號的時候，原本還有些光亮的眸子，黯淡了下去。
「石鬼」是不可能被打敗的，他是整個影蝕種決鬥場的王牌，身經百戰。不知道經過多少次血腥的決鬥，才奠定了他現在無敵的地位。
「怎麼樣，想好選哪一條路了麼？」
他掰了掰手指關節。
第二條路和第一條路有什麼區別麼？只是早死和晚死而已。
「我們選第二條路。」
一直沉默著的高明說話了，他從進門的那一刻就後悔了，後悔說出那一句話。
因為他的那一句話，他害了賀司大叔。
「那麼下一位挑戰者是誰呢？」
決鬥場衣著暴露的主持女郎，扭動著豐腴的身姿，打開了決鬥門。
賀司和高明像兩條野犬，灰溜溜地走了進來。
「哦，看來是兩位挑戰者，代號『蛇盜』的挑戰者，和他沒有代號的徒弟。」
他們將一同挑戰「石鬼」，他們能否挑戰成功呢？
場上傳來鬨笑聲和口哨聲，只有一個男人沒有任何表情，十分安靜，與這裡格格不入。
棕金色的頭髮下，那一雙深邃的雙眸曾經讓多少搜查官膽寒。
哪怕是S級搜查官，費恩厄索福斯，也在他的偷襲下負傷。
他沒有帶面具，但他隨時可以成為那個帶來災難，代號「死織」的S級影蝕種。
他一直在注意著高明這個人的一舉一動，甚至還專門派人在暗中監視高明。
能夠從影獸腹中逃生，變成影蝕種的搜查官，這些足夠引起他的關注了。
「決鬥開始！」
賀司看了一眼高明，蛇狀普斯爆發到極致。
「石鬼」並沒有主動發起攻擊，上一場決鬥他消耗了太多體力，剛好可以藉此機會稍微恢復一點。
這樣的螻蟻，可以慢慢地折磨他，不用急著一招致勝。
「大叔，我們該這麼辦？」
高明不知道現在該幹什麼，沒有武器的搜查官和普通人區別不大。
「趁著他在恢復體力，想辦法把他殺掉。」
賀司將自己的蛇狀普斯釋放到極致，黑色的蛇吞吐著閃電狀的信子，蛇身也比平時粗了很多倍。
「石鬼」玩味地看著如螻蟻般弱小的兩人，他休息地差不多了，可以處決兩人了。
「我出一萬影幣，賭那個蛇盜的徒弟贏。」
棕金色頭髮的俊美男子拿出一沓影幣，示意兔女郎過來。
「他瘋了吧。」
「真是有錢沒處花！」
附近已經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果然有錢人都是傻子。」
兔女郎接過那一沓錢，秋波暗送，搔首弄姿，甚至還坐到了俊美男子的一條腿上。
對於這種既有錢又英俊瀟灑的美男子，自然是多數女人理想的對象。
「滾開。」
這一句話透出的淡淡殺氣讓兔女郎渾身一顫，從男子腿上跌坐下來。
那一張俊美得讓女子都嫉妒的臉，此刻卻有著像帝皇般，不容忤逆的威嚴。
「你擋住我視線兩次了，沒有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