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為個女人斥責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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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已暗了下來,皇宮城牆高高地將外邊的天空阻隔,高高低低的琉璃瓦屋檐在夜色中巍峨聳立,一對巡夜的士兵走過去,「嘎」一聲響,驚飛古樹上的一隻烏鴉。思兔閱讀sto55.com

  朝陽宮門口的花箋大紅燈籠在風中搖搖晃晃,透出暗淡的光。

  兩個御前侍衛分侍朝陽宮兩邊,聽到殿內傳出的銷。魂的shen吟聲,個個面紅耳赤,卻裝作不聞不知,像兩尊雕像般佇立兩側。

  遠遠地,劉德全從遠處提著宮服下擺往過來跑,邊跑邊擦汗,一臉慌張的模樣。

  那兩個侍衛看見他,忙行禮道:「劉公公。」

  劉德全也不理他們,幾步跑上台階,聽見裡邊粗重的呼吸和嬌軟的shen吟,不由得一愣神。然後焦躁地像熱鍋上的螞蟻般在「朝陽宮」那塊牌匾下,抄著袖口來回踱步,不時抹著汗從門縫往裡邊看。

  不過片刻,他便堅持不住了,他能等,那閻王爺可不等人啊!

  王上看起來對那賤婢不一般,要是那賤婢死了,以惜夜殺人不眨眼的性格,不知道要殺多少人呢。想到這裡,他索性豁出去了,嘗試著趴在門口喊道:「王上,王上!出事兒了……」

  惜夜此刻大汗淋漓,他如草原的野狼般,雙目殷紅,毫無憐惜地蹂-躪著身下的女人,聽到門外的動靜,他不悅地捏起眉頭。

  「……王上……」

  蘇櫻櫻嬌喘吟吟,正沉浸其中不可自拔,卻覺得身體一涼,身上那男人猛地離開了她的身體。

  她不適地shen吟,睜開眼睛發現惜夜已經抓起黃袍披到身上,她嚶嚀一聲,抓住惜夜的袍子,雙眼迷濛:「王上……不要走……」

  惜夜冷冷一甩手,蘇櫻櫻差點被摔到床下來,惜夜厭惡地看她一眼,然後抬頭看向殿外,拿起錦黃外袍披上,又看著床上癱軟如泥的女人,眼中露出冰冷的嘲諷。

  他一拍手,後殿走出來一排宮女,替他擦洗污穢,穿戴好衣衫。

  然後沉聲道:「宣劉德全進來吧。」

  立刻有小太監去宣劉德全覲見。劉德全忙慌慌張張垂首進來,一眼瞧見床上的旖旎,也不覺驚訝,只是喚了幾個小公公過去將通體滾燙,仍然在幽幽shen吟的蘇櫻櫻用毯子裹了往殿外抱去。

  「真是越長年紀越沒分寸,慌慌張張的,出什麼事了?」他一臉不愉,薄薄的嘴唇殷紅中帶著冷厲,他一邊隨那小宮女整理衣衫,一邊開口問道。

  劉德全抹了一把汗,戰戰兢兢答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那個香奴,她……」

  惜夜一聽是關於香奴的消息,眼中寒芒一閃,抬頭看了他一眼,伸手接過宮女遞來的茶水,閒閒地抿了一口,冷笑道:「劉德全,母后是怎麼教你的?為了一個小小的奴婢來驚動本王,本王看你這腦袋是不想要了吧?」

  劉德全聽惜夜這麼說,眉頭一皺,莫非自己猜錯了?難道王上對那女奴根本沒興趣?自己竟然就這麼冒冒失失闖進來壞了王上的好事,加上方才自己私底下通知太后的事,王上還心存芥蒂,說不定就借這事把他給辦了!

  這麼一想,他後背冒了一層冷汗,忙跪倒在地:「王上息怒,王上息怒啊!老奴不是有意打擾王上的,只是福壽宮那邊出了事,奴才覺得要跟王上說一聲,這才擾了王上興致,王上恕罪……」

  聽他這麼說,惜夜心頭一沉。

  這劉德全也是身邊的老太監了,若沒什麼大事,定然不敢來驚動他,於是他斂了笑容,正色道:「說吧,那丫頭怎麼了?是不是又觸怒了母后?」

  「回王上,那女奴不知死活,不但不肯配合姑姑們檢查,還撞柱尋死,這會兒已經被福壽宮的姑姑們拖到後殿去了!」

  「啪——」

  茶杯跌倒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屋裡的宮女太監被那一聲巨響嚇得魂都飛了,全部驚慌失措,噗通噗通跪在地上。

  「你說什麼!」

  惜夜一下站起來,有些愣了,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衝上腦門,一時呆愣不知該想些什麼,前一刻鐘她還在他面前像一頭倔強的牛犢一樣跟他頂撞,怎麼這麼一會,她就出事了?

  劉德全也嚇得魂飛魄散,磕頭如蔥:「王上息怒,不過這會她還有一口氣在,但是女婢是沒有資格傳太醫的,奴才是來跟王上說一聲,討個主意。」

  他飛起一腳將劉德全踹翻到地上,俊美的臉龐充滿殺氣,他像一頭嗜血的猛獸般怒吼:「該死的奴才,她要是死了,我讓你們全部陪葬!還不快去傳御醫!」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往福壽宮奔去。

  他剛到福壽宮,就遇到了太后。

  太后被幾個丫頭扶著,站在福壽宮大殿門口,頭頂的燈籠將福壽宮照得恍如白晝,他衝上去劈頭就問:「母后,你們對那丫頭做了什麼?她人呢?」

  那幾個宮女看到他,忙行禮道:「王上。」

  太后見到他有些吃驚,看他一臉興師問罪的樣子,面色頓時陰沉下來,精雕細琢過的妝容也蓋不住滿滿的怒意:「王兒這麼快就到哀家這裡問罪來了?」

  「兒臣怎敢?反倒是母后,那丫頭怎麼說也是母后從本王的床上帶走的,這會說出事就出事了,母后真是好手段啊!」他滿臉陰狠之氣,眼中充血,咬牙切齒地說道。

  邊上的人都一臉驚訝,王上和太后雖說一直不和,但是從來沒有這樣翻臉過,王上這些話擺明了給太后難堪,不由得都緊張了起來。

  「反了反了!」老太后氣得直哆嗦,指著他怒道,「你——你敢辱罵哀家?不過一個低賤的奴婢而已,死就死了!你竟然為一個女人斥責哀家,還是一個低賤的敵國俘虜,你還真不把哀家放在眼裡了?」

  太后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難道你忘了,你這條命還握在哀家的手裡!」

  「是嗎?」他冷笑一聲,「本王忍你忍得夠久了,你要是想提前結束這個遊戲,本王倒是很樂見!」他壓低聲音,湊到老太后耳邊說道:「你欠我娘親的血債,也是時候還了。」

  太后像被雷擊一樣,踉蹌著退了兩步,被身後的宮女扶著才站穩腳步,她的臉色突然變得死一樣蒼白,怔愣在那裡說不出話。

  他勾起一邊的唇角,冷冷一笑,不顧太后突然變得慘白的臉色,直接往福壽宮後殿奔去。

  後殿,

  是每個宮裡最偏僻的地方,一般哪個宮裡的人出了事,一般都要先停在後殿,等宮裡除了名,安排好了就直接抬出去扔到亂葬崗了。

  這裡很安靜,連一個侍衛都沒有。

  惜夜遠遠地看見前面有幾個影影綽綽的人影,忙加快腳步往那邊走去,卻聽一個狠厲的沙啞聲音傳入耳中,其中一個聲音聽起來像太后身邊的羅姑姑。

  「該死的賤婢,死也不安生,害咱們被太后斥責。」

  「被太后說說還算好了,怕就怕王上也會追究此事,倒時候肯定會怪到咱們頭上,記得下午要帶她來驗身的時候,王上可是很護著這個賤人呢。你說這淫賤骯髒的賤胚子有什麼好?王上怎麼就瞧上她了呢?」另一個嬤嬤接口道。

  「別說了,反正除了啥事有太后擔著呢,咱趕快將她扔了,反正她被王上帶回來還沒幾天,敬事房也沒存底,省了許多麻煩,那邊已經通知了小福子,明早就把她抬出宮了。咱快快辦完事回去復命,太后還在那等著呢。」

  「好的。咱們手腳都麻利點。」

  說完,那邊就一陣戚戚簇簇的響動。

  惜夜此時已離她們很近,借著遠處的燈籠看去,正好看到那四個老嬤嬤抬著死氣沉沉的香奴,像扔貨物一樣,抬著手腳將她扔到草叢裡。

  她被這麼一摔,從昏迷中醒了幾分,像母體裡的嬰兒般慢慢地蜷縮起赤luo的身體,在草叢裡微微顫抖著。她皺著眉頭,雙目緊閉,唇色青白沒有一絲血色,額頭上的血跡流了滿臉都是,像火焰般灼燒著惜夜的眼。

  「嘖嘖,你們看,這賤胚子還沒咽氣吶?」那嬤嬤見她醒了,吃了一驚,撇著嘴,用腳尖踹踹她,見她沒反應,正準備加大力道,卻猛地被一隻鐵鉗般的大手掐住了喉嚨。

  她驚恐地抬頭,只來得及看見一張憤怒兇殘猶如鬼魅的臉。她來不及驚呼一聲,便被扭斷了脖子,她眼珠詭異地突出,殷紅的血液像蛇一樣蜿蜒在唇角。

  夜色如水。

  幾聲悽厲的慘叫迴蕩在福壽宮上空,宮裡剛剛入睡的人被猛地驚醒。

  天邊,一鉤新月漸漸顯現,幾隻烏鴉「哇」地叫了一聲,只是那淒迷的夜幕上,隱隱泛出一片猩紅……

  朝陽宮的門「哐」地被人一腳踹開,上邊那塊乾淨的鑲金牌匾上竟被震下來些許灰塵。大殿外已有幾個醫術高明的御醫等候,劉德全唯唯諾諾站在邊上,正打算開門的那隻手尷尬地停在半空。

  那些御醫不等吩咐,都急忙跟在他身後進殿。

  惜夜抱著香奴進去,將她小心地放在床上,向跪在身後的御醫怒吼:「還愣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來救她!」

  御醫們臉色都不好看,讓他們給一個差不多已經沒氣的女奴看病,不是成心羞辱他們嗎?但他們雖然不滿,卻一句話也不敢說。聽惜夜一吼,嚇得都手忙腳亂地上前檢查,經過一番仔細地查看後,他們互相看看,然後為首的那個發須花白的老太醫走出來垂首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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