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軋鋼廠
60年代的北京霧霾還沒有那麼嚴重，碧藍色的天空懸掛著一輪橘黃色的太陽，散發著柔和的光線，映照的這座城市分外的秀麗。思兔閱讀sto55.com
何雨柱出的門後，一路走去，也不知是他出來的晚，還是什麼別的原因，倒是沒有遇到院裡那幾個熟悉的人物，如此倒也落個清淨。
不多時，他便邁步走進了紅星軋鋼廠的大門，跟守門的大爺打了個招呼後。
何雨柱循著記憶里的路線快步走到軋鋼廠後廚，自己工作的地方。
「師傅，您來了。」
剛進門，一個年輕小伙，立馬笑著跟他問好。
「嗯，來了。」
何雨柱點點頭，答應了一聲。
這年輕小伙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徒弟馬華，為人忠厚老實，尤其是懂得知恩圖報。
比起他收的其他幾個徒弟，那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師父，來先吃兩口饅頭墊墊，您的茶我已經給您泡好了。」
馬華笑嘻嘻的拿著兩個饅頭，一個大的搪瓷杯子，放到何雨柱面前，恭恭敬敬的退到旁邊。
這年頭，吃飯都沒啥油水，不像後世，油水足，扛餓，兩個大饅頭對何雨柱來說，也就塞塞牙縫。
不過他也明白，就這兩饅頭，一般人都沒有，也就他作為軋鋼廠主廚，才有這個隱形福利。
當下，何雨柱也不廢話，抓起饅頭三兩下就吞進肚子裡。
吃完兩饅頭後，何雨柱萎靡的精神頭一振，站起身來，背著手繞著後廚溜達了一圈。
眾人忙的熱火朝天的，切菜的切菜，燒水的燒水。
見他走過來，更是不敢怠慢，好說他也是正宗譚家菜的傳人，除了一身的廚藝，廚房裡大大小小的事物不說精通，但是事無巨細，就沒有什麼能夠瞞得過他的。
這是一個主廚的威嚴，別的地他管不著，但是廚房這一畝三分地，他的話和聖旨差不多。
就算那個食堂部主任，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得看他的眼色行事。
一圈轉下來，何雨柱重新回到椅子上翹起二郎腿坐下，開始考慮自己以後的事。
這年代，物資匱乏畢竟嚴重，哪怕紅星軋鋼廠也算的上大廠了，後廚的食材也並不豐富。
過來過去的就那老三樣。
白菜，土豆，蘿蔔，算是飯桌上最常見的。
至於肉，那玩意能吃到的人可不多，也就逢年過節的時候，可能會每人發個一兩斤的樣子。
就靠著兩斤肉，便可以說是過了個肥年。
一想到這，何雨柱頓時思緒萬千，馬華收拾完手頭的東西後，就時不時的盯著他。
偷得浮雲半日閒，摸魚的時間總是過的比較快的，這不，一打眼的功夫，就到了他大顯身手的時候。
「師父，東西都準備好了，你喝口茶就來掌勺吧？」
馬華走過來，小心的看著他問道。
「嗯，我這就來。」
何雨柱答應一聲，起身活動了下腿腳，這才慢悠悠的走過去。
馬華見狀，十分有眼力勁的，把放在一邊的圍裙遞給他，何雨柱接過來，套在身上。
拿起鍋鏟，便開始了自己的個人秀，馬華在一旁看的如痴如醉的。
「多看看，你也跟了我四年多了，也該上手了，今晚的菜你來做。」
何雨柱蓋上鍋蓋，扭頭看了眼馬華，笑著說道。
「啊，師父，這，我這怕是不行啊。」
馬華面色惶恐的說道。
「怕什麼，廚師嘛，只看不練，什麼時候才能出師，你放心吧，到時候我給你看著。」
何雨柱看到馬華的反應後，點了點頭，說了他兩句讓他安心。
這一個行業有一個行業的規矩，廚師這個行業當然也不例外，師父不發話，你做徒弟的就只能看著，一點心思都能不起，哪怕你再想表現，當師傅的不給你機會，那也白瞎。
何雨柱這話一出口，旁邊幾個幫廚，頓時抬起頭來多看了馬華兩眼，心下已經有了將自家表妹介紹給馬華的心思了。
這掌過勺的大師傅和沒掌過勺的哪可不是一個級別的人物，今晚過後，馬華便有了掌勺的資格了。
這廚師級別到時候肯定要往上提一提，級別上去了工資自然也就上去了。
現在的馬華一個月只能拿23塊錢，要是提上一級，那就能拿到25塊五毛錢，可別小看著兩塊五。
這年代白面一斤一毛八分錢，粗糧才一毛錢，就這兩塊五，夠一個人吃半個月的了。
「好了，我先嘗嘗，你們開始準備吧。」
何雨柱拿起飯盒盛了滿滿一飯盒，然後走過去用筷子插了三饅頭，走到一邊大口吃了起來。
還別說，就這普普通通的食材，經他的手後，平白多了三分味道，由此便可窺見他的廚藝功底之深厚。
眾人見他動筷子了，立馬開始做起準備工作來，等他們把飯菜都挪到取餐口，又稍等了一會，軋鋼廠的工人們陸陸續續的走了進來。
等他們一個個排好隊後，劉嵐等人早就站在窗口，拿著大勺站好了。
這年頭可不行什麼抖勺，大家都是軋鋼廠的工人，你要是敢抖一下，就有人敢破口大罵，一個鬧不好，還會跑去舉報你。
到時候，那可就不是開玩笑的，輕則處分警告，嚴重點的，直接捲鋪蓋走人。
是以，份量那是個頂個的，說一大勺就是一大勺，絲毫不帶含糊的。
畢竟軋鋼廠的活可都是重體力勞動了，不吃飽了，哪有力氣幹活啊。
吃了個肚子溜圓的何雨柱自然也不會閒著，他端著搪瓷杯小口喝著茶水，不時瞅瞅外面的情況。
直到工人們都去上工了，這才吩咐了一聲，讓他們收拾收拾。
自己打了個哈欠，走到那張專屬的簡陋木板床上，縮起身子，舒舒服服的睡了起來。
眾人見狀，也是各找各的地，挨個坐下來喘一口氣。
到了晚上，何雨柱背著手走到馬華後面，看著他炒菜。
馬華畢竟也跟著看了這麼多年了，大鍋菜嘛，懂得都懂，無非就是鹽水足，味道重。
干體力活的人，油水吃不到多少，鹽水肯定不能缺了他們。
馬華完事後，何雨柱嘗了嘗菜的味道，砸吧了兩下嘴。
「馬華啊，再加點水，你這鹽有點多了。
多加點水，待會湯多了，有人要的話就給他們。」
「得嘞，師父。」
馬華激動的臉色通紅，他也知道何雨柱這是在提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