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聖物
迪莎·夏爾瑪竟然也進入了「罪業空間」，而且……
她還甦醒了！？
這是什麼情況？
沒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全都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外加緊張的要命。
一個瓶子破碎在地上，迪莎的披肩長發完全濕透，額角上還紅腫一片，微微流血。
恐懼的表情浮現迪莎臉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驚恐地掃過眾人，希望被人解救的眼神卻被眾人的表情嚇到。
嘴巴一扁，忍不住哇哇大哭起來……
迪莎的表現讓眾人大感驚訝。
強禹上前幾步，在卓飛耳畔低聲問道：「我說……她什麼情況？」
卓飛也有些不知所措。
段望舒緩步上前，抓住風逸飛的脖頸，拖到自己跟前，低聲問道：「發生了什麼？」
風逸飛似乎極怕這位表哥，「不是我，不是我。是他……」
風逸飛一指卓飛，又指了指地上的碎瓶子，道：「他見面給丟了迪莎一瓶子，把她的頭都打破了。」
「你用瓶子打她？」林怡諾驚呼道，「卡蘭度的聖教團會燒死你的！」
「那是『聖水』……」卓飛冷冷答道：「不過看起來沒什麼作用。」
強禹這時走過來，拍了下他的肩膀，道：「大意了啊，你應該扔手榴彈的！」
眾人紛紛露出不能置信的表情。
卓飛眼睛一亮，伸出掏出一個油瓶，「手榴彈沒有，『火油瓶』可以嗎？」
「別胡來！」楚芳君連忙呵斥阻止，「你們沒看出來嗎？這根本不是那個附體的邪神……」
「你怎麼知道？」卓飛和強禹同聲喝問。
楚芳君伸手一指。
二人轉頭看去——
郭靈卿一臉憐惜地蹲在迪莎跟前，在她流血的額頭貼上止血貼，心疼地摸著對方的腦袋。
「不要怕，我們不是壞人……」
哇——
迪莎·夏爾瑪委屈至極，痛哭流涕地撲入到郭靈卿的懷裡。
「他們都是壞人。姐姐，我好怕……」
呃！？
卓飛和強禹汗毛倒豎，差點當場撲上去。
郭文青身軀一橫，擋住了二人，笑道：「你們太緊張了。」
我是太緊張了！卓飛呼了口氣。
任何人都沒他對迪莎的形象認識深刻。
那漆黑如墨的油脂，腐爛的器官，重組的身體……
每次想起都讓他汗毛炸立。
「不哭，不哭……」郭靈卿真如一個大姐姐般，拍著實際年齡比她還要大兩歲的迪莎後背，安慰道：「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
「我叫莎莎，今年八歲了。」迪莎回答道。
眾人愕然。
卓飛轉頭看向楚芳君，沉聲問道：「有什麼看法？」
楚芳君沉吟片刻，淡淡道：「應該是身體被附體前的記憶恢復了。或者說……原主的靈魂，又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
段望舒此時開口道：「我看過一本古籍。上面對神臨現象有過描述。」
眾人紛紛看向段望舒，等待他的解釋。
段望舒露出回憶的模樣，緩緩道：「古籍中記載，那些能被神降臨的人，都有特殊的體質，他們被稱為『使徒』。而隨著神臨時間的延長，這些『使徒』的人格最終都會被消除，完全體現出神性。歷史上的『佛』、『使徒』，或『聖人』，基本都是這樣的神臨。」
莫洛疑問道：「那她現在這個樣子是……」
「還未被消除的人格。」卓飛冷聲道：「八歲。是被附體的那一年嗎？」
「神臨。」林怡諾刻意強調了一下。
嘁。
卓飛懶得在這個問題上跟白痴計較。
段望舒緩步走去，蹲下身子，看著還撲在郭靈卿懷裡啜泣的迪莎，問道：「莎莎，你還記得最近的事情嗎？」
莎莎望著眼前陽光般帥氣的大哥哥，抽了抽鼻涕，道：「媽媽說，神廟的祭祀爺爺喜歡我，帶我去廟裡玩……但他們綁著我，不讓我動……後來，後來……不記得了。」
強禹探過頭去，「什麼都不記得了嗎？比如你身上有什麼『秘寶』，銀行卡的密碼什麼的……」
迪莎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大光頭，嘴巴一扁，「哇……他好醜啊！」
強禹如被百萬伏雷電擊中，當場變成一副痴呆臉。
郭靈卿擺出一副嫌棄臉，揮蒼蠅般擺手，道：「快歸位吧，禿頭披風俠！」
強禹腦門上青筋暴突，形如大大的「艹」字。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張博兵低頭嘆了一聲。
「你說什麼？」強禹一副吃人的表情，瞪了過去。
張博兵指了指水晶床上的遺骸，一臉驚奇地道：「你沒看到嗎？這死人的腦袋是一顆藍水晶……」
不是說我！？
強禹愣了一愣。
這個時候，眾人的注意力終於轉移到了水晶床上。
一具身穿僧袍，外罩錦斕袈裟的僧人乾屍，保持著生前跌坐姿勢，已經發黑的的面容，依稀慈祥，卻不知道死了有多少年。
頭顱破損之處，露出裡面水晶般晶瑩剔透的藍色。
眾人圍著遺骸認真端詳。
「這是真的……頭骨嗎？」強禹驚嘆不已，上前戳了戳和尚的頭骨。
「別動！」段望舒連忙喝止，但依舊晚了一步。
嘩啦……
和尚遺骸瞬間崩塌，化為一床碎骨。
唯有那顆頭顱滾落水晶床榻，骨碌碌，一路滾到了卓飛腳邊。
頭骨上殘留的血肉幾乎脫落乾淨，露出極為完美的一顆藍水晶頭骨。
卓飛低頭將其捧了起來。
水晶頭骨上枯肉脫離，完全變成了骷髏頭骨，並綻放幽藍的光芒。
……
【奇物：佛骨（人頭）】
【描述：佛門高僧遺骸，蘊含強大而聖潔的能量。】
【提示：遺骸並不完整。】
……
這是卓飛遇到的第二件「奇物」，上一件是「艾尼弗斯之樹皮」——現在還躺在「願力系統」的物品欄里。
卓飛瞪大了雙眼，呆愣愣地看著這顆水晶頭骨。
除了簡單的描述之外，這件東西沒有任何功能，也沒顯示有什麼作用。
「強大而聖潔的能量」……
幹什麼用的？
怎麼使用？
卓飛完全不得要領。
這時候，段望舒等人走了過來。
「介意嗎？」段望舒攤手問道。
卓飛將水晶頭骨交給了段望舒，緩步走到水晶床前，研究眼前的一堆碎骨。
將迪莎交給了眾人看護，郭靈卿和強禹湊了過來。
郭靈卿滿眼全是小星星，追問道：「快找找，有沒有遺書什麼的……最主要的，有沒有什麼秘籍……」
「對對對，」強禹連連點頭，「陽頂天的【乾坤大挪移】就是這麼留下來的！」
卓飛翻了個白眼，起身看著這兩個二貨折騰。
沒有遺書。
郭靈卿掐著腦門，打了個響指，「水晶床！」
強禹一拍腦門，更加響亮，「沒錯！【吸星大法】就是刻在水牢的鐵板上的！」
兩人又趴在水晶床上，仔細查看。
眾人都像看活寶一樣，由著他倆折騰。
「床上沒字！」
「蒲團檢查了嗎？」
「蒲團……***？」
「白痴！」郭靈卿急赤白臉，「你還是不是金米啊？【北冥神功】藏哪的？」
二人呼哧呼哧地拆了蒲團。
依舊一無所獲。
周遭眾人已經忍耐不住，笑出聲來。
郭文青臉色漲紅，四處拱手，「見笑，見笑……」
卓飛抱著肩膀，沒好氣地道：「袈裟，看看袈裟。也許上面有劍譜的。」
郭靈卿微微一愣，神色古怪。
「對啊！」強禹腦門一亮，一把拽過那件袈裟，興奮道：「還有【辟邪劍法】，那可是【葵花寶典】的……」
啪！
強禹猛然醒轉，回首就將袈裟丟到了卓飛臉上，「你特麼練吧。祝你揮刀成功！」
哈哈哈……
眾人終於忍受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旁邊迪莎看得莫名其妙，悄悄走過來，拽了拽郭靈卿的衣袖，低聲問道：「你們在找什麼？」
「武功秘籍。」郭靈卿道。
「那揮刀呢……是要砍什麼嗎？」迪莎問。
郭靈卿笑得前仰後合，笑道：「不是砍，是割……」
「割什麼？」迪莎鍥而不捨。
郭靈卿咧著大嘴，陷入沉思，「好像是……闌尾。」
闌尾！？
割了闌尾能變高手嗎？
迪莎滿臉疑惑。
「其實……是痔瘡！」強禹走過去強調道。
所有人都對郭靈卿和強禹的做法大感好笑，紛紛取笑二人小說看多了，走火入魔。
二人也不當回事，依舊尋找不休。
直到楚芳君也加入二人行列，眾人的取笑才告一段落。
「這個人是坐化的。既然不是暴斃，就一定會留下線索。」楚芳君道，「留心一點。不要破壞現場。」
此言一出，眾人才知道現場勘查的重要性。
而此時此刻，卓飛正抱著那件袈裟，微微發呆。
……
【秘寶：金縷袈裟】
【品級：聖物】
【描述：佛祖傳授禪宗初祖之衣缽，後經達摩傳入中土。禪宗至寶，佛門聖物。】
【功能：全系傷害減免50%，免疫心靈控制】
【特殊：佛性永固。水火不侵】
【神通：「佛法無邊，回頭是岸」】
【提示：以紅金兩色絲線縫製的袈裟上，似乎書寫了一段文字……】
……
系統提示——
「發現願力，是否吸收？」
秘寶！聖物！
神通！文字！
願力！佛性！
……
卓飛被一連串的信息震駭得說不出話來……
「吸收。」
叮！
「＋10000願力，」「+10000業力」。
【願力：28600】，【業力：13500】。
默默取出「頂骨念珠」，卓飛將它貼身戴在了脖子上……
「檢測到可融合『佛性』，是否吸收融合？」
「融合。」
這一次，從【金縷袈裟】上傳遞而來的佛性，不再只有一滴……
金液如水，汩汩流淌。
整條【頂骨念珠】全部被染成了金色。
成片白煙遁入虛空，化為一百零五個身影，朝著卓飛齊齊一拜。
叮！
「＋10500願力。」【願力：39100】。
再收取念珠內積存的「願力」，卓飛正好湊了「4萬願力」。
再看那串曾經灰白如骨的念珠，已經完全沾染了金色，通體縈繞著琉璃色佛光，聚而不散。
……
【秘寶：頂骨念珠】
【品級：聖物】
【描述：佛門法器，法力廣大，渡盡眾生。】
【功能：＋10根骨、＋5靈智】
【特殊：『佛門六神通』每天一次】
【神通：「寄神」、「咒縛」、「隱形」】
……
卓飛的狂喜幾乎從臉上淌下來。
可就在他以為即將擁有第一件「聖物」級別的秘寶時，那件佛門至寶突然金光一閃，卓飛腦海中響起一聲佛號——
「南無阿彌陀佛！」
嗞溜溜……
剛剛進入到108顆頂骨念珠中的金色佛性，竟然倒流而歸，又重新回到了【金縷袈裟】之中。
【頂骨念珠】的品階一路下滑，「聖物」……「傳說」，「史詩」……
最終，變成了「超凡」。
……
【秘寶：頂骨念珠】
【品級：超凡】
【描述：佛門法器，法力廣大，渡盡眾生。】
【功能：＋3根骨、＋1靈智】
【特殊：＋60願力/小時，本性自如】
【神通：「寄神」、「咒縛」、「隱形」】
……
這樣也行！？
卓飛目瞪口呆，由驚喜變成了呆滯。
給人的東西還能要回去……
太特麼過分了！
好在佛性對「頂骨念珠」的淨化效果沒有逆反，整串佛珠上的冤魂還是被完全超度，品階比之前的「稀有」提高了整整一階。
「業力」的增加被消除了。
「願力」的增加依舊是每小時60。
「本性自如」，不受迷惑，不失本心，完全免疫所有「心靈」傷害和影響。
免疫「心靈」的屬性，還是很厲害的。
這無異於多了一種抵抗邪神影響的手段。
除此之外，「＋1靈智」，也算是頗具安慰效果的獎勵了。
「卓飛，卓飛……」
這時候，身旁一聲呼喚，將卓飛從沉思中驚醒。
抬頭時，看到所有人都盯著自己。
莫洛疑惑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問道：「你沒事吧？你對這件事怎麼看？」
「嗯？」卓飛微微一愣，連忙插科打諢道：「我跟大家看法差不多。」
眾人臉色頓時變得古怪。
風逸飛冷哼一聲，淡淡道：「我們還沒發表看法，是楚小姐說想聽聽你的獨到見解……哼，浪費時間。」
卓飛淡然一笑，看向楚芳君。
楚芳君深深看了卓飛一眼，又瞥過他手中的袈裟，柔聲道：「剛剛莎莎說——初來時，在恍惚之間，似乎聽到了屍骸在跟她說話……但她聽得不太懂……」
卓飛身軀一震，追問道：「說話？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