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剛拳與柔拳
「在這之前，你的同步率一直都沒突破120%，而在昨天的戰鬥中，你竟然翻了三倍！」
霸道男舉出多個數據，表明他成竹在胸。
「很突兀吧？」霸道男反問季羅聰。
季羅聰點頭，「嗯……我確實不知原因。」
霸道男揮揮手，「你不知道很正常，這塊領域是屬於是『氣』的範疇，是人類還沒完全掌握的領域。」
「氣？」季羅聰表情變得古怪。
霸道男誤會了他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看著季羅聰，臉上表情就是「你瞞不過我的眼睛，我已一眼看穿你的底牌！」
「是的！你跟你妹妹一樣，基因中都有氣宗血脈，屬於能夠覺醒氣勁的柔拳流天才，只不過你妹妹先覺醒，所以進入北塔成為學府之子，而你可能是因為晚熟，是以一直沒覺醒，直到昨夜面臨生死危機。」
「你覺醒了，但是以另一種方式覺醒，這是因為你四肢缺失導致覺醒的方向不同，你覺醒的『氣』讓你獲得了不可思議的超高同步率！」
霸道男一本正經的解釋，他說出的內容讓季羅聰放下心來，還好有人自以為是！
關於「氣」，季羅聰在姚落的記憶中看到只鱗片爪，他下意識的認為是氣功之類，而且根據表述，也確實跟他所在世界的內功、氣功極為相似。
以「氣」為核心的流派如今被稱為「柔拳」，在黑暗年代曾一度輝煌，後隨著義肢的出現，柔拳流的風光就被蓋過。
季羅聰此時隱隱記起，被姚落掃入塵灰之中的記憶片段，好像姚家就是柔拳流派的傳承之一，只不過到姚落父親這一代，因為沒有覺醒天賦就斷了傳承。
沒想到隔代之後，姚落的親妹妹姚婭在年幼就覺醒「氣」，得益於此妹妹後來一鳴驚人，最終升入了垂雲之下的北塔學府，成為天才精英中的一員。
隨著塵灰被抹去，遙遠的記憶浮現，季羅聰想起了一些相關內容，都是姚落在妹妹覺醒「氣」之後去查找做的記錄。
「氣」是在人類進入黑暗年代之後才登場亮相，伴隨著魔潮席捲全球也迅速蔓延到全球各處人類倖存之地。
「氣」的作用很早就被發現，它產生在體內，跟隨人體經脈運行路線可以透出體外，形成特殊的力場，也稱「氣勁」。
「氣勁」的最大也是最明顯的用途是攻擊血肉之軀可以使其受到嚴重內傷，此外「氣勁」可以在人體表層形成類似氣墊的防護，削弱對手的拳腳攻擊或是氣勁攻擊。
在黑暗年代，氣勁體現了強大的近身戰鬥力，赤手空拳的人類可以利用氣勁對魔物或變異獸打出有效殺傷，而且氣勁配合刀劍匕首等武器之後威力還能更進一步。
氣勁的缺點是門檻比較高，百分之一的覺醒概率決定了這只是少數人的秘密武器。
而且覺醒只是開始，需要苦練與靈性才能更上一層樓，沒有日復一日的修習無法攀上巔峰。
再者，氣勁的運行依賴人體經脈，經脈到哪氣勁則到哪，若是斷手斷足，那氣勁必然不到手不及足。
黑暗年代困守各處廢墟的人類武器裝備都相對落後，受傷概率也高，一旦斷手斷足，再強的柔拳高手也被廢了。
黑暗年代中有一段時間，氣勁的覺醒率超過百分之五，這段時期正是柔拳流派最輝煌的時刻！
「氣」還有諸多奧秘是人類還沒有掌握與解密的，霸道男剛才自以為是的解釋可能就是其中一種。
黑暗年代之後，藉助生化改造技術人類開始自我變革，通過義肢技術改造後的人類力量、速度、反應等等均遠勝以往，義肢科技的應用提升了全民戰力。
也正是由此，全民皆武的人類才能站穩腳跟，最終在廢墟上堆起通天巨塔。
如果說以血肉之軀發出的氣勁定義為「柔拳」，那麼以義肢打出非人力量的拳則被稱為「剛拳」。
剛拳的興起是伴隨人類的自我變革，是義肢應用的擴展，在人類堆起通天塔的漫長曆程中以無數場戰鬥去驗證過的。
將義肢作為武具的人類力大無窮、速度迅疾，幾乎沒有門檻，甚至都不用苦練，技巧可以通過更換義肢或是刷新程序來加載。
低門檻、高上手率，還兼顧了防禦，也有豐富多彩的技巧可以下載。義肢本身又具備通用性，可以互換，即插即用，剛拳在實用性上無可比擬。
裝配義肢的人類都會接觸到「同步率」這個專用單詞，這是一項綜合指標，反應了義肢與自身肉體的整體融合狀態。
60%表示合格，100%意味著達到了正常人類水準，義肢可以媲美正常的肉體四肢。
超過100%則意味著人類能利用義肢做出更精密、更快速、更複雜的動作，超越肉體四肢的極限。
同步率不是固定數值，每個裝配者都會有一個波動區間，在裝配義肢一段時間後，這個波動區間會穩定下來。
同步率低於100%的，那就老老實實當平民，沒機會成為剛拳流武者；同步率超過100%，但沒超過120%，這個階段被認為有潛力，還需要觀察。
根據霸道男的說法，姚落之前就處於這個階段，不上不下，位置尷尬。
想要成為剛拳流武者，門檻達到同步率120%以上，按照姚落之前的水準，再加上他裝配義肢時間都有半年，機會其實不高了。
但誰都不會想到靈魂穿越而來的季羅聰占據了姚落身軀，他打出了超過300%的同步率，讓自己成為有潛力有價值的目標，就此徹底扭轉命運！
對比柔拳與剛拳，當下柔拳雖然被剛拳力壓一頭，沒能成為主流，但它的地位並不低，有諸多頂級強者身教言傳為其撐腰。
柔拳天賦靈性缺一不可，覺醒難，上手也難，精通更難，戰鬥力形成太慢。不過柔拳的上限與可塑性超過剛拳，柔拳一旦大成，戰鬥力同樣爆表，人類頂尖戰力中，柔拳強者數量不亞於剛拳。
柔拳只是被時代的需要給壓制，且「氣」的內核並沒有被破譯，人類一直期待能將柔拳的威力徹底發揮出來，破解它的奧秘。
學府之上，有關「氣勁」的研究科組比比皆是，各大著名柔拳流派也聚集其中，招攬天才養兵買馬。
這些內容是姚落從妹妹口中得知的，還是在他發生車禍前的事情。
從記憶中找回一些內容之後，季羅聰他用一個無奈的攤手，做出模稜兩可的表示。
「現在不能給你種植四肢修復，我需要你配合我完成新的課題！」霸道男斷然拒絕，他其實是誤判了季羅聰的意思。
「新課題？」季羅聰擺出心不甘情不願的姿態，霸道男的回覆讓他隱隱猜到了對方意圖。
「沒錯，你就是最佳研究測試對象，『氣』覺醒的途徑不同，給你帶來了同步率的飛躍，我想看看你能成長到什麼地步。」
霸道男也不掩飾，他也不擔心季羅聰會不配合，他看穿了此人的軟肋。
「需要提醒你嗎？是卡瑪拉斯簽了你，買斷了你5年時間，還給你妹妹提供學費，你本來就有義務配合我們測試。」霸道男輕描淡寫的拋出威脅。
季羅聰握拳而後略帶狠意的望向霸道男，開始抬高價碼。
「你們買斷的是以前的我，現在的我價值不同往日……重新簽協議，舊協議作廢，你能開出更好的條件，我可以配合你們測試。」
「沒問題，我會給你換工作，讓你進入政府部門，還給你提供一件6級武具義肢，其他武具、裝備得靠你自己去掙。」霸道男性格絕不吝嗇，否則也不會派來超級都市奈法里昂打開市場。
他提出的以工代酬也是為了更好的控制季羅聰，不可能讓測試對象躺吃躺喝，必須要壓榨他的潛能。
而且未來的研究課題也會需要季羅聰去參與一些高難度任務，以此激發潛力並測試極限。
季羅聰提出疑問，「政府部門？」
「對！你的新工作，我會安排你進入體制內，調你去防災預處理部，處理奈法里昂的特殊事件，你用任務出勤去積累積分兌換高級裝備。另外任務出勤還可以抵消你的打工時間，你現在還剩下4年半，任務難度越大減的時間越多。」霸道男最擅長的就是壓榨員工潛力。
「成交！」季羅聰當即點頭同意，他現在缺的就是窗口，接觸廣闊天地的窗口。
一份虛擬電子文件隨即從透明平板中彈出，早已擬好的補充條款展現在季羅聰面前，等他看完就要按指紋在平板的文件頁面上。
等季羅聰按好指紋，霸道男的手指在虛擬界面上滑動寫下他本人的名字，黑廷斯，契約正式成立。
醫療室外等候的美女秘書被喚了進來，黑廷斯傳過平板並吩咐她說：「調他去防災預處理部，再給他在治安管理部掛一份閒差，他在公司的等級提升到保密級別。」
黑廷斯說完便轉頭望向季羅聰，臉上的表情則表示出「你還有什麼要求？」的意思。
季羅聰豎起三根手指，毫不客氣的強調，「第一件事，裂喉是我幹掉的，我要兌現他的賞金、獎勵以及裝備處置權。」
有賞金的黑榜一星紅狗，而且屍體都沒撿，這個虧吃的有點大，季羅聰決定將損失轉移出去。
黑廷斯爽氣的點頭，「賞金沒問題，獎勵我到時候轉給你，裂喉身上的裝備都是二手垃圾，而且屍體都轉交出去了，我給你兌換等價的裝備或報酬。」
季羅聰也爽快點頭，提出第二個要求。
「那件6級武具義肢，我會有更具體的要求，我需要有人對接並執行我的需求。」
黑廷斯豎起手指連連晃動，表示贊同，「這個需求提的很有意義，我會安排工作室跟你對接。」
季羅聰豎起第三根手指，語氣堅決的說道：「一次性付清我妹妹的學費，我才可以毫無後顧之憂的投入配合。」
黑廷斯淡然一笑，「就這三條？還有沒其他？」
「夠了！」季羅聰也淡然一笑，神情倨傲的望向黑廷斯。
「我的東西，誰都別想搶！我要的東西，自己去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