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坦誠相待
數分鐘後，季羅聰拎著兩人跳出大樓。
在之前的戰鬥空隙中，他利用「術數」的黑客能力侵入了大樓內網。
先期潛伏不動，等離開時則在監控中抹去了自身的痕跡。
在遇到保安時候，季羅聰同樣利用「術數」黑客能力在對方電子眼鏡中製造了隱形效果。
在朝外脫離的過程中，他意外發現大樓內部還是亂作一團。
而且引發擾亂的源頭並非是他！
再通過大樓內的監控觀察，季羅聰發現風箐小組反客為主，現在變成了鬧事的主力。
這個小組最初是支援他，起到騷擾作用，結果他們正殺向大樓的核心區域。
看來風箐幫他之外，也有其他目的……
季羅聰見狀一笑了之，打了聲招呼，風箐小組表示無需他插手可以自行脫離。
聽到這句回復，他帶著人先撤，此時時間已接近黎明。
上車後，季羅聰帶著兩人去到西城區醫院診療，檢查後兩人身上都帶著傷，都不輕，好在已經被救治過，而後又被注射了大劑量昏迷藥劑。
在注射了甦醒藥劑後，季羅聰將兩人帶到城南陽光城，將他們安排在原守一的陽光屋中。
這一切忙碌完畢，太陽早就灑滿了凌光之城的陽光區。
站在陽台上，季羅聰正在眺望美好清晨，他忽然心中一動。
回首望去，黃泉就在身後，悄然無聲的望著他。
「醒了？竹老呢？」季羅聰回頭望向黃泉，神情淡然。
「他是素體武士，歲數又大，肉體恢復沒那麼快。」黃泉一臉疲憊的回覆說。
季羅聰曬然一笑，直截了當的問道：「老大，別兜圈子了，我們坦誠相待。」
黃泉點點頭，先聽季羅聰簡述了昨天早晨的爆炸案件。
季羅聰也沒有隱瞞，將鵝仔對他的職責一併說出，他特意關注了黃泉的表情。
黃泉當時眉頭微挑，顯然也有自己的想法。
說完這些，季羅聰就先停下，等著黃泉的反應，他沒說出他之後的調查。
「炸彈是我放的，就放在講台下，目的是為了幹掉老師，結果爆炸製造的傷害全部被他轉嫁到其他人身上。」
黃泉吁聲說：「老師之前沒有重傷，他只是裝傷。這次爆炸的威力本來是可控的，但老師藉此出手，將爆炸傷害轉嫁到其他人身上，還引爆異能故意弄塌了場館。」
季羅聰看著面不改色，實則疑惑茫然，黃泉給出的內容超出了他的想像。
「按你的意思，會長故意要全滅我們的那些高層大佬？」季羅聰不解反問。
黃泉冷冷解釋說：「是，我們乃至極東會都是他的障礙了，負面資產，對他來說不但沒用，反而是束縛，所以他利用機會清盤。」
季羅聰聞言背脊一涼，剛剛走上巔峰的極東會變成了負面資產？
牧雲天到底想幹什麼？
黃泉掃了他一眼，黯淡的眼神卻能看穿他的想法，接下來解釋說：「我師父變了，對於衰老的恐懼，對於長生與能力的渴求導致他出現了心理問題，甚至讓他走上了極端。」
季羅聰禁不住提問：「會長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他入魔了……」
黃泉搖頭說道：「老師暗地裡與某些危險的對象合作，在嘗試某種禁忌的東西。」
季羅聰忽然聯想到了當年在奈法里昂的唐老爺子，也是老頭子，為了長生久視，結果引狼入室，最終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一世在浮空大陸，又要遇到類似的事件？
還真有點殊途同歸的味道……
沒有走素體改造路線的人類，哪怕是再強的能力者都會老去，都要面對生老病死的結局。
能力越強，魔怔或許越沉重！
「看到濱海區出現的大片塗鴉嗎？」
見季羅聰點頭後，黃泉沉聲說道：「這就是他們即將展開的實驗，拿濱海區百萬人做實驗對象！」
「我靠！」季羅聰脫口而出。
還真是他猜想的那樣！
黃泉露出無奈的表情，說道：「他們若是成功了，百萬人就會成為他的犧牲品、踏腳石。」
「這裡是凌光之城的東區，極東會絕大多數人都生於此，拼搏在此，親朋好友也都是如此，這場實驗對我們而言是一場切身危機。」
「我做不到，哪怕他是我的師父，是我的義父，又給了我一切。」黃泉唏噓不已。
「竹老知道嗎？其他人呢？」季羅聰提問。
黃泉搖頭，說：「他們頂多知道有點不對勁，真正介入暗中調查此事的就只有你我兩人。」
季羅聰心中一震，眼神陡然亮起。
黃泉迎上他的目光，問道：「極紅流光，紅魔，就是你吧？」
季羅聰遲疑了半秒，旋即點頭承認。
「朱陸也是你幹掉的？還有獨眼鬼鴉？為什麼？」黃泉追問。
「以牙還牙，加倍奉還！」季羅聰齜牙說。
黃泉點點頭，自顧自的說：「那當初對你下手的人是朱陸？鬼鴉出手？」
季羅聰點點頭，「是的，我胸口中了三槍，差點掛掉。」
「朱陸表面上是中立，其實是老師的棋子。你也是類似，表明上是小鬼司，實則已經被Aries財團收買，他們開出的價碼不低啊！」黃泉冷笑了幾聲。
Aries財團，季羅聰當然知道這個名詞，十三宮巨頭中的白羊宮。
當日就從獨眼鬼鴉中拿到了這條情報，他事後也做過調查，然而一直到現在都沒想明白一點。
在各自壟斷的領域中，白羊宮與雙子宮有並沒衝突。
前者是牧羊人，涉及範圍包括宗教管理等，後者是構建虛擬帝國，這兩者之間根本沒有重疊的區域。
「能把你從無名小卒提升到異能者，你給出的情報很有價值，不是嗎？」黃泉繼續冷嘲。
不過接下來他話鋒一轉，嘆氣說：「不過也沒什麼可以多指著的，下城區出身，以你的行事作風，但凡有一點機會擺在面前，都想要努力去抓住。」
季羅聰沉默點頭，反正就聽對方說就是了。
黃泉感慨說：「你出事之後，我查了一查，發現是朱陸他們暗中下黑手，而且也沒跟我通氣。按照道理，你是鬼組的人，輪不到他們插手。但他們非要幹掉你，說明此事其中有貓膩。」
季羅聰這次恍然調頭，這塊內容是他缺失的拼圖，他之前並不知道。
黃泉的立場以及之後的介入全是因此而起！
起因則是鬼組有人被莫名其妙重傷了，黃泉忿忿不平！
「沒有我向朱陸那邊施壓，你回來後的那兩天，大有可能被再下一次黑手。」
黃泉這句話揭開了季羅聰的另一個小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