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孤萬山得知消息 姜宇帳內請命
第20章 孤萬山得知消息 姜宇帳內請命
什麼！諸位爺，這聲驚呼便是出自孤誠親的不能再親的親祖父孤萬山之口，在他面前跪著顫顫巍巍的就是駙馬肖達派來報喪，不，報信的精騎，說起來也是分外的巧，按理來講這完蛋消息應當是不會那麼塊的傳遞給操心了一輩子的孤丞相，但一人三騎，晝夜不歇，天生馬背民族的血脈天賦加持下，讓通風的騎兵碰到了巡曳於茂國大軍進兵甘、褕之地行進路上的探馬，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尥蹶子尥出去數日的傳令者當即雙目一黑，癱倒在自家兵馬之前，而後便是哨騎不敢托大，餵了幾口稠粥，知曉來意之後，引著他去見了孤萬山。思兔閱讀www.sto55.com當然這一切，已經是內雲州「鬧劇」落幕後小十日的事情了。
還乞丞相大人速速發兵營救，否則小王爺朝夕不報，留在內雲州的兄弟們也恐凶多吉少！精騎兄匍匐於地，用哀求的語氣說道。
是啊，丞相，我等此次出兵本來就是噁心隆朝，別咱啥下作事都還沒開始整，就讓對面先擺上一道，那就可真偷雞不成蝕把米了。帳內一將審時度勢的講著。
丞相，自大公子同二公子戰死之後，您老人家如今可就只剩下這點血脈了，目前還捏在了隆人手裡，肖駙馬雖頗有才幹，但他對上的可是當年您都不敢小覷的曹兵糟老頭，若小王爺有個閃失，您這後半生誰來伺候，說句大不敬的話，您老百年之後，連個哭喪的孝子賢孫可都找不到了，咱不能做那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事啊，丞相！帳內又一將懇切的勸道，言至動情之處，黝黑的大臉盤子上竟滿是淚水，感人非常。
老夫……又何嘗不知呢，想我那兩個兒子，早年戰沒於梁高河，兒婦們更是剛烈，殉情從之，我這個老頭子，土埋到脖子的人了，臨了膝下也僅此一個頑劣的孫子，但我兒死戰那天，從為墜過我孤家的名頭，更為折損於我大茂皇族半分。孤萬山此話倒是不假，數十年前那場血戰，若不是親子已死相拼，陣前搏命，為他攻斷對方糧道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讓隆朝太宗皇帝無意間直接解鎖梁高河車神榮譽稱號，那一仗恐怕整個大茂都得滅國溜溜球滾回塞北老家喝西風，但他在此時此刻此種情形之下這麼講，並不是為了憶往昔崢嶸歲月，也不是為了向諸將吹吹牛13，展示我孤家滿門忠烈，在大孫子生與死捏在對頭的節骨眼上，孤萬山甚至還在用計，是的，哀兵之計。
而哀兵之勢，不可擋！接著餘光孤萬山掃視眾將，發現無不義憤填膺，極個別有情有義、易被感染的，正在那悄沒聲息的抹淚，動作小心隱蔽，生怕被同僚看見笑話。看見計謀得手，孤老爺子十分滿意，但作者實在不想讓他這麼裝13下去，完全蓋過了筆者的風頭，於是就在行文中敲下：
滿座大丈夫，何必女兒態！孤萬山猛地一起身，拍案怒吼，一生縱橫疆北，俯仰天下的他哪怕是佯怒依然威武非常。
願為丞相效死命！眾將齊聲說道。
好，軍心可用，眾將聽令，明日五更造反，直取甘州，為陛下開疆拓土，為自身謀取功名，當在此時！左右這個孫子老夫不要了，隆狗休想在這上面做文章要挾老夫，來人，取筆墨，今日我便寫下與孫兒斷絕關係的書信，傳檄天下！
丞相，不可啊……
休要再勸，我孤家累世公侯，世受皇恩，不就一個獨孫嗎，我賠得起！若他能活著回來便是命不該絕，若是……那便帶老夫先行一步去看看他爹和二叔。
……
散帳之後，孤萬山確定所有人都離開了，癱坐在帥位上，老淚縱橫，想哭卻一直在壓制，想忘掉腦子卻不聽自己的使喚，放電影似的閃過的全是大孫子同自己的種種天倫之樂，兒子的音容相貌又在眼前，早年喪妻、中年喪子、晚年喪孫，人生的種種不幸如魔咒籠罩著他，縱然睥睨天下，智謀超群，左手江山社稷，右手寶貝大孫子，兩難啊，他也是人，不是鐵石心腸的死物，也有七情六慾，也有歡樂悲喜，特別當兒子浮現時，孤萬山就再也繃不住了。
我兒莫走！……為父對不住你，就這點骨血，為父都不能為你保全，兒啊，孫兒啊，痛煞我也，痛煞我也……雖然平日裡對孤誠過於苛刻，但那也是望孫成龍的隔輩親不善言辭的表達，孤萬山一個人在帥帳內鬼哭狼嚎，絲毫沒有注意到進帳之人。
真想不到，我大茂丞相竟也是性情中人。
誰！姜宇啊，你來做甚，看老夫的笑話嗎。孤萬山苦笑的問道。
丞相多慮了，晚輩怎敢，這次來，特為家父還債，當年梁高河一役，家父裹足不前，壞了丞相兩位兒子的性命，從此孤家同姜家在無往來，今我不才，願領一軍，回師救援。
你……有心了，可上一代的恩怨，怎好意思讓你這種小輩償還呢，情義老夫心領了，你還是回營整頓兵馬，明日隨我支取甘州吧。孤萬山感激的說著。
丞相！末將願立軍令狀！姜宇為人執拗，杵在原地，沒有一丁點挪動的跡象，可各位看官莫要輕視此人，這位同茂國大部分好勇鬥狠的將領不同，姜宇更擅謀略，排兵布陣頗有章法，臨陣接敵也法度非常，但這喜好立軍令狀的臭毛病，實在是要不得，不信的話請君翻開《三國演義》參考下馬謖馬幼常。
我聽說你與我那不成器的孫兒，私交甚篤？孤萬山忽然問道。因為老頭想起來，在茂京自家孫子同眼前的姜宇並稱茂京二虎，倒也不是百姓誇讚他們，只不過是被禍禍之後的某種感嘆罷了，幸虧二人即便頑劣，但也是有些分寸在裡頭的，傷天害理的事情一件沒敢幹，偷雞摸狗的勾當是一件都沒落，爭先恐後當禍害，個頂個的能殃民，風評差到了極點，若不是家裡關係硬，就這倆玩意，菜市口走個八九十趟都嫌少。
在下與孤誠是結拜兄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