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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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卻一切
五雷轟頂，晴天霹靂！
江微微轉頭詢問自己的爹，得到肯定回答後，她轉頭在他懷裡，哭得更凶了：「你騙人！」
她還這麼年輕，怎麼就做娘了！以後都寵小的，誰管她呀！
差點也要哭出來的高塵，看到江微微憂愁的臉，沒了眼淚，他摸著懷裡的頭笑道：「是，我騙人。」
哭了一會兒，江微微抬起衣袖擦眼淚，卻看見幾個不速之客，她埋在高塵懷裡：「我不想看見他們！」
高塵轉頭看著高國昌和高興，正要下逐客令，江鴻運搶先一步，替他做了這個壞人，「二位沒聽見嗎？我女兒受了驚嚇，現在不想見你們。」
高國昌一臉難堪，好歹他也是孩子的爺爺……可看著江鴻運表情十分認真，不容置疑，他左右為難，高興道：「爹，大嫂也累了，有什麼我們去外面說，讓大嫂休息一會。」
自家兒子給了台階，高國昌立馬順著下，道：「微微，那你先好好休息，放心，爹這次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的！」
江微微埋在高塵懷裡，不做任何回應，她已經失望透頂了。
「高老爺，請吧！」
高塵道：「爹！」
二老同時回頭，江鴻運搶先道：「你就在這陪著微微吧。」
「謝謝爹！」
這翁婿情深的好戲碼，高興臉都變了，再回過頭看高國昌，已經滿臉通紅。
這次的難堪不是高塵故意給的，誰叫高國昌沒有自知之明呢？他現在眼裡心裡都只有江微微，陳梅、水碧的罪責他暫時都不想管，此時此刻，他只想陪在江微微的身邊，抱著她，好好看看她，溫柔的親吻她……
江鴻運終於鬆了一口氣，夫人無礙，女兒也沒事，話雖如此，但她們受的苦可不能白受！
「江老爺，您高抬貴手。」高興看著桌下已經有些不清醒的陳梅，跪在了江鴻運面前。
江鴻運冷笑一聲，「我女兒若是有事，就就算是你們，我也不會放過！她這是殺人！」
「江老爺，我娘一時糊塗，她年事已高，要罰我替她擔著！」
江鴻運一拍桌子！「一時糊塗？策劃綁架，勒索錢財，她的一個時辰是按天上算的嗎！我之前還不解，阿塵為何為難高家，現在算是瞧明白了，他好得很，是你們活該！」
「這……」高國昌覺得老臉掛不住，難為情。
「江老爺，我本沒有資格求一句情，但我為人子，實在沒辦法棄我娘於不顧，江老爺，我不求您饒過，只求輕罰一些，別讓我娘去見官，您看她現在這幅樣子，怎麼還禁得起那一番盤問？」
畢竟是跟了自己這麼多年，高國昌終究不忍，護短道：「是，高老爺，追究責任是應該的，但您看，微微也沒有什麼大事，這……」
「怎麼，這還叫沒有大事？主意都打到我江家來了，居然還敢買通江家的丫鬟，怎麼，還有什麼事是大事？」「這……」
高興和自己爹面面相覷，自覺無臉。
「可以，可以私了。」江鴻運突然道。
「什麼？」高興抬頭確認這件事。
江鴻運點點頭：「我只有一個要求。」
「江老爺您儘管提。」事到如今，還有什麼意見可言，高國昌只能賠笑。
江鴻運盯著桌子底下的陳梅，「我要她一條腿！」
「什麼！」
高國昌兩父子同時叫道。
「我想我說的很清楚了！」
陳梅清醒了許多，她從桌子底下爬出來，跪爬到高國昌面前，結結巴巴道：「老……老爺！」
高興喊道：「爹？」
江鴻運道：「你們只有兩個選擇，一、我報官，我們問問縣令，這事怎麼處理，二、我要她一條腿。要怎麼辦，你們自己選！」
「不要！老爺，不要啊！」
高國昌拉開長袍，一狠心，甩開了她。
高興哭道：「爹！」
「還能怎麼辦！送去見官，只會更難堪！到時候她廢掉的可不止是一條腿了！」高國昌解釋自己的狠心。
江鴻運怒火仍舊未消，「還愣著幹什麼！動手！」
江家的幾個家丁立馬拖起了陳梅，把她按住，提著腿往凳子上一放，江鴻運喊道：「慢著！」
高國昌和高興同時望著他，以為他要改變主意，江鴻運卻道：「換條腿！」
陳梅發瘋了掙扎哭喊，「興兒，興兒……高興，高興！」
高國昌拉住高興，搖了搖頭，高興強忍淚水不去看，江鴻運道：「打！」
「啊！」撕心裂肺的一聲，陳梅昏死了過去。
高興推開那些家丁，扶起了陳梅，他咬牙切齒：「江老爺，這樣，我們可走了嗎？」
江鴻運始終冷眼看著他們，沒說一聲話，國昌拿過自己拐杖，望著江微微的房間，嘆了一口氣，最後走了。
第二天，傳聞就出來了，高家夫人瘋了。
江鴻運最後替高家留了一點面子，嚴禁府中下人透露有關這件事的半點消息，大家好奇，高家的高夫人，為什麼瘋，怎麼瘋的，沒有人知道，只知道她從江家出來就這樣了。
房內，江微微嘆了一口氣，「沒想到……最後鬧成這樣。」
高塵道：「這不是你的錯。」
「我知道啊，我只是，沒想到……會這樣。」
高塵看著她，不自然提到水碧，「水碧怎麼處置？」
「放她走吧！」江微微道。
「高塵？」
高塵撫摸著她的臉，「怎麼？」
「那天，我落水，是不是也……那天你欲言又止，是想告訴我的吧？」
高塵握著她的手，把她攬在懷裡：「本不想讓你煩心，落水那天，我瞧見水碧……故意放了手……」
「所以，你之前才那麼討厭她？」江微微抬頭。
高塵應道：「恩，不值得，不要讓她有怨天尤人的話對著你抱怨，交給我處理吧！」
「高塵，還是讓我自己來吧！」想了想，她又道。
「微微！」
江微微伸出雙手索抱，高塵抱著她，江微微在他懷裡磨蹭了幾下，道：「結束吧，讓那一切都結束吧，虐戀情深不是我們擅長的事情，高塵，我並不像你想的那樣堅強，我也會害怕失去，只不過有些失去無關緊要，我也能熬，但是你不行，我不能失去你，現在有了孩子，我也不能失去我們的孩子，所以我們就平凡一點吧，平凡的相愛，生活，慢慢老去……」
「平凡又不平淡！」江微微加了最後一句，「所以，讓我自己來，和水碧也有十幾年的感情了，就想聽她親口說出來，到底是因為什麼！」
談不上把水碧當親妹妹，但十幾年，江微微自問，水碧過得比任何一個丫鬟都要優越，她從沒穿過下人衣服，和她同進同出，首飾除了爹娘送的，隨便她穿戴……即便是這樣，也要嫉妒嗎？恨她命好嗎？就這麼不知足嗎！
水碧被人押上來，家丁踢了她一腳，水碧跪在下上，面帶不屑，眼中儘是恨意，她抬著下巴，驕傲的看著江微微，「江微微，你贏了，又怎麼樣？」
「那天，我落水那天，其實是你？」
水碧眼中一冷，看了一眼高塵，偏過頭去，「不是已經知道了，還問什麼！」
「高塵說的不算，我就要親口聽你說！」江微微將茶杯重重砸在桌上，悲憤怒叱。
「是，我故意把你扶到那橋頭，眼睜睜的看你掉下去！我本以為，從此我就能擺脫你，都是他，都是他！毀了我的一切！」水碧惡狠狠的指著高塵。
高塵皺著眉，他就知道，會來這麼一出！
「因為他毀了你做偏房的心愿是嗎！水碧，我是不是說過，除了我爹、我娘，高塵，我的任何東西你都可以拿？為什麼……要這樣？」要惦記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水碧盯著她，目光似箭，「小姐想說什麼？惦記著不屬於我的東西？什麼是不屬於我的東西，你憑什麼說那是不屬於我的東西，陪嫁丫頭跟著嫁到夫家做二房、做侍妾，這是我唯一可以改變人生的的機會，江微微，你憑什麼要主宰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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