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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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位於多摩中央警察署的特別搜查本部依舊燈火通明,汗味、香菸味、丟在一旁的便當盒,會議室內瀰漫著搜查本部所獨特的。

  會議室里相當嘈雜,尤其是今天外出進行識鑒搜查的搜查人員,各自形成圈子,圍在一起邊抽菸邊討論著。

  臉上透著一絲疲倦感的池上慎二放下手機,用手搓了搓臉,準備起身去洗個臉讓自己舒緩一下的時候,就看到了推門而入的後藤田正樹。

  「課長呢?」後藤田正樹環視了一圈,沒有看到日下治夫的身影。

  「剛才和中圓參事官出去了,現在可能在小會議室那邊吧。」池上慎二說了一下自己知道的情況,然後又向後藤田詢問道,「你有什麼事情嗎?」

  後藤田正樹將池上慎二拉倒角落,把剛才在同性戀酒吧得到的情報略略一說,同時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現役警察?」本來還想對進行非法搜查的後藤田正樹說幾句的池上慎二也不顧上這個了,一臉驚詫的看著他。

  「你輕一點!」

  池上慎二這才發覺由於自己剛才過於驚訝,使得會議室內的其他人在用疑惑的眼神的看著自己,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也不知道我推測的對不對,所以我就來找課長,想要問問他,我昨天請他去要的案卷要來了沒有。」

  「那現在找課長去,你這個推測要是成立,真的要出大事啊!」

  池上慎二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如果真的如同後藤田正樹所推測的那樣,兇手是現役警察,而且犯下的還是連環兇殺案,那絕對會在社會上形成爆炸性的影響,因此也不再多說什麼,一把拉住他的手,心急火燎的出了會議室。

  「一小會兒的話沒有關係。」

  「那就讓他好好睡一覺,休息休息。」

  「我這邊可能接下來一個星期也沒辦法回家,雖然我也很擔心,但是我也沒有辦法,家裡就拜託你了,你再堅持一下吧,拜託了!」

  剛來到小會議室外,門開著條縫的小會議室內傳來日下治夫的聲音,似乎是因為什麼事情在和家裡通話,這讓原本想立即推門進去的後藤田正樹和池上慎二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小會議室內日下治夫沉默了一陣,似乎是被電話那頭的人說的有些為難。

  「這種事情你應該要問清楚啊,我們做父母的對待孩子的態度一定明確,明明知道卻坐視不管那是最不可取的。」

  「我知道!」

  「再兩天,最多兩天,我一定會抽出時間回家裡一趟。」

  「現在就拜託你了。」

  放下手機的日下治夫嘆了口氣,雙眼直視著前方,但是那種眼神和工作時候的眼神不一樣,站在小會議室門外的後藤田正樹覺得,現在獨自坐在裡面的日下治夫的樣子,大概是是那種絕對不會在工作時間中會流露出來的樣子。

  池上慎二推了推後藤田正樹,示意他趕緊敲門進去。

  後藤田正樹有些不想打擾這個時候的日下治夫,不過最後為了案子還是推門而入。

  「你們兩個人一起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日下治夫有些意外的看著後藤田和池上。

  「是這樣的。」

  後藤田正樹把自己的推測略略一說,日下治夫聽完陷入了沉默。

  「你這次非法搜查的事後面再和你算。」一會兒後,日下治夫先是訓斥了一句,然後起身將小會議室的門關上。

  「但願你的猜測是錯誤的。」說著的同時,日下治夫找出三份卷宗,正好一人一份。

  九月二十二日星期五,十月十四日星期天,十月二十五日星期四。

  這是之前三起被組織犯罪對策部四課認定為暴力團伙之間火拼而死亡的日期。

  「有檯曆麼?」

  池上慎二被後藤田問的一愣,四下看了看發現沒有,立馬急匆匆的跑出去,會回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本不知道哪裡要來的檯曆。

  後藤田正樹接過檯曆,抱著鄭重的心態,將這三個日子圈了起來,然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我真笨啊!」後藤田正樹一拍自己的額頭,又把本次山田猛被槍殺的那天給圈了起來,十月二十六日周五。

  日下治夫和池上慎二被他的一驚一乍搞得摸不清頭腦,不過在接過後藤田遞過來的日曆,仔細一看以後,不由得對視一眼,兩個人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驚駭。

  檯曆上被後藤田正樹圈出來的日子呈斜角排列著,這是任何一個警察都知道的日期規律。

  簡單來講,就是每隔三天打上一個圈,而除了小田昭彥被殺那天以外,剩下三件案子的案發日期,完全符合這一個規律。

  除去警察廳,警視廳,以及各道府縣的警察本部,下面的那些警察署採取的是三班制,也就是上班三天然後休息一天,這種事情別說是日下治夫和池上慎二這倆從基層一路爬升上來的,就算是後藤田正樹這種只經歷過基層研修的特考組出身也是知道的。

  所以,在看到檯曆上被圈出的日期以後,小會議室內一片沉默。

  雖然說來之前就有推測,但是推測是證實是兩碼事,可現在真的證明兇手極有可能是現役警察,這種衝擊不由得讓後藤田正樹一陣茫然。

  「喂!喂!喂!」池上慎二猛地一拍桌子,「這怎麼可能真的會有現役警察做這種事情!一定是搞錯了什麼。」

  「這些案發的日子,或許只是湊巧和警察輪班的規律一樣罷了。這個社會上搞三班制的也不是只有我們警察對吧?」

  池上慎二看了看後藤田正樹,又看著日下治夫,與其說是在反駁,不如說是有點不願意面對現實。

  「案卷。」日下治夫抽著煙,另一隻手敲著案卷,「能知道這幾個人有犯罪前科的人,除了警察內部,就沒有其他人了。」

  「那這個小田昭彥呢?他的案發時間不符合這個時間規律了吧。」

  「監控錄像。」回過神來的後藤田正樹也給自己點上煙,用力抽了一口,緩緩的吐出幾個字。

  「什麼意思?」

  相比於一頭霧水的池上慎二,日下治夫倒是馬上就明白了,所以他便開口向池上說明:「如果殺害小田昭彥的兇手也是現役警察,那麼他並不需要馬上離開酒店,只需要在酒店等到警察來,在那個時候混進對警察隊伍裡面就好了,畢竟那個時候兵荒馬亂,多一個警察也不會有人在意。」

  「沒錯。」後藤田接過日下的話頭說了下去,「之前看監控視頻我就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和說不通,如果兇手是現役警察,那麼一切就能解釋通了。酒店那邊的監控只能拍到兩邊,如果他躲在中間一個房間的話,只要趁亂出來就行了。」

  「可是為什麼要這麼做?」池上慎二還是有點不死心。

  「你應該也能明白吧。」後藤田正樹和日下治夫同時看著池上慎二。

  池上慎二無力的點點頭,這不單單是能不能接受的關係,而是想到要以殺人罪去逮捕一名現役警察,這種有些嚴重的事態壓得他有些難受。

  其實作為刑警,作為用腳跑在第一線,面對過不知道多少案件的老刑警,他當然明白行兇的動機。

  甚至他都在心裡都已經把殺人兇手的範圍縮小到了當年負責偵辦這幾位死者所犯下的案件的警察身上了。

  由於接觸偵辦過案件,身為辦案警察自然是知道這些加害人的所作所為有多麼的喪盡天良。然而,由於現行的法律,再加上和現實脫節的法官,這些加害人只受到了很輕微的審判。因此,這名義憤填膺的辦案警察,在得知這些人出獄以後,訂下殺人計劃。

  「課長,通知我們一課的檔案室找出當年的檔案。」池上慎二對著日下治夫提出了請求,得到日下的點頭之後又接著說下了下去,「至於我們,先回本廳鑑證課,確認一下酒店的監控視頻里,有沒有多出來的那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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