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幽河聚勢
以上省略四十萬字，請各位看官見諒.....
聞言，兩個男孩也閉上了嘴。
老婆婆也不想繼續再談論，她有些不耐煩了。
看著李修元冷冷笑道：「不管你有沒有我要的東西，等我剖開你的身體，剖開你的神海就知道有沒有了！」
她選擇在此刻出手，也選擇了一個最絕的時機。
手一晃，一把古意盎然的靈劍出現在晨風之中！
錚的一聲劍鳴，讓李修元有一種錯覺。
就像是，就像是師娘唐秋雨那把秋水無痕一樣！
寒若秋水，劍氣輕靈！
如此一來，他禁不住幽幽一嘆。
秋水無痕是他跟師傅歐陽東籬學習鑄造的第一把劍，也是花的心血最多的一把劍！
自下了方寸山，他便再也沒有鑄造過如此輕靈飄逸的靈劍！
往後退了一步！
老婆婆手中的靈劍輕輕一晃，風中偶有幾片桃葉落下，剎那被一道無形的劍氣斬碎，平添幾分殺意。
「錚！」
一把古劍，一道絕世劍氣，剎那往李修元而來！
想要刺進他的胸膛，這是極為簡單的一劍，甚至連一絲顫抖都沒有！
卻帶著嗡嗡的鳴叫，劍身如斬來秋水，還沒等李修元出劍，便已經斬到了他的胸前。
這一劍太快！
快到李修元來不及閃避，這把古劍便斬破虛空，將他的胸口割裂開來！
「哈哈，還是婆婆厲害！」
「婆婆，殺了這小子，剖開他的腦子看一看！」
兩個孩子發出一聲歡呼，他們沒想到李修元竟然如此不堪老婆婆一劍之敵。
只不過，四下依然是一片安靜，唯一變了的，只有李修元所在的位置！
他踩在草地上的布鞋，在這一瞬間，往左側挪過了一步！
對他來說，這一步，便是咫尺天涯。
便是眼前的老婆婆也不行，明明已經刺進李修元胸膛的一劍，卻恍若刺空了，甚至連他的衣袖都沒有撕裂！
只有一尺，便是天涯。
在這一剎那，老婆婆甚至有一種錯覺，眼前的少年從她眼前消失了一樣。
或者說，明明李修元站在她面前不遠處。
甚至他手中的靈劍已經刺中了李修元的胸口，卻好似兩人隔著一方世界。
眼前一步，便是她的天涯。
兩個男孩來不及讓眼瞳縮小看得仔細，便發現眼前的少年，已經從婆婆的奪命一劍之下驟然逃脫了。
真是可惡啊！
而眼前的這一招，李修元甚至在天雲山，天將台上面對一群尊者，也不曾使出過。
看在老婆婆的眼裡，卻是眼前的少年，如同剎那跳出了這一方世界。
一襲白衣的少年，宛若天上謫仙。
甚至雙手空空，無視她斬出的奪命一劍，於是她怒了！
天上地下，從來沒有人敢如此輕視她！
在她斬出一劍之際，連自己的兵器都沒有亮出來。
她卻不知道，剛剛過去的一剎。
卻是領悟了不同法則的李修元，在那瞬間回到了時間長河過去，跳脫了這一方世界的空間。
佛說過去心不可得，那是指凡人。
眼的李修元在老婆婆一劍刺進胸口的剎那，便回到了過去的一刻。
就像老婆婆的錯覺一樣，眼前的少年於電光石火之間，去到了另一方世界。
直到她一劍斬空，才又安然歸來。
就在那一瞬間，李修元感覺到自己隱隱已經觸摸到另一個層次。
就像當年師父在打狗鎮跟他傳說的道法一樣，唯有與天地相通，方能如此。
沒有什麼比老婆婆的劍更快，只不過，她卻沒有急著再斬一劍。
而是冷冷地喝道：「如果你再不拿出武器，你就沒有下一次了！」
不管眼前的少年身負妖法，還是道法，她都要不顧一切斬下李修元的人頭。
就像自己兩個弟子說的那樣，破開少年的神海，看看裡面究竟有沒有自己苦苦追尋的寶貝。
李修元想了想，靜靜地取出了輪迴劍。
於是，晨風中響起一聲並不十分洪亮的劍鳴。
一抹淡淡的紫電出現在老婆婆跟兩個男孩的眼前。
老婆婆為之一凜，忍不住說道：「好劍，這把劍婆婆要了！」
李修元幽幽一嘆：「你想多了。」
「混帳！」
老婆婆大怒，頓時有無數道氣息，從她的面前爆射而出，如無數的劍氣剎那斬出！
所過之處草木盡毀，連著遠處的桃樹，也被她斬斷了幾棵！
一道無法想像，絕對磅礴之力，從天地間往老婆婆手中這把古意盎然的靈劍湧來。
此時的老婆婆恍若跟這方天地化為一體，無盡的天地靈氣，盡數化為老婆婆的力量。
李修元想了想，往幽河邊上飛掠而去。
這裡是他的戰場，他要換地方。
不能任由老婆婆把這裡打得稀巴爛，至少不能讓她發起瘋來，毀了那片桃林。
「婆婆不好，那小子想跑！」
「追上去，不能讓他跑了！」
「他跑不了！」
三人如影隨形，緊緊地跟在李修元身後，一路來到了幽河邊上。
踩著河邊的青草，李修元臉上的神情一變，瞬間換了一副冷酷無情的模樣。
一片落葉飄過，掠過他的臉龐，落在手裡的輪迴劍上。
於是，輪迴劍漸漸變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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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看在老婆婆的眼裡，少年手裡握的不是劍，而是一座山。
一座大山。
老婆婆眯著眼睛看了又看，想要從眼前少年的身上看出一絲不同，只不過，她失望了。
兩個男子「鋥！」的一聲，一人一劍握在手裡。
劍不長，閃耀著黑色的幽光，看上去有些邪惡。
老婆婆淡淡一笑：「天就這麼大，你能跑去哪裡？」
李修元眼中無他，他既然看不到老婆婆憤怒的眼眸，也感受不到兩個男孩的憤怒，跟手中黑劍的恐怖。
他在等。
也是聚勢，凝聚眼前幽河的力量，等老婆婆三人出手。
感受著老婆婆身上恐怖的力量，感受著河邊突然颳起的這一陣風，臉上的情緒平靜如常。
遠離了那片桃林，他便是這一方世界的主人。
主人不喜，他可以隨時將眼前三人從這裡驅逐出去，只不過，他想看看老婆婆的手段。
還想一勞永逸，不再被眼前的三人打擾。
深吸一口氣，一襲白衣，像是風中的戰旗。
靜靜地說道：「這裡是我的世界，我為何要逃？」
他沒有說自己要在此挖坑埋人，因為他知道就算自己說出來，面前的老婆婆也不會相信。
如此，不如閉嘴。
拈花之手，自幽河裡取了幾滴若水，水花在手心裡打轉。
看在兩個男孩老婆婆的眼中，河邊的少年果然身懷妖法。
眼前畫面看上去安靜，且詭異。
老婆婆淡淡一笑，嘆道：「不錯，這裡有山有水，你替自己選了一處風水寶地。」
一身黑衣的男孩說道：「婆婆不用埋他，一會扔水裡餵魚！」
白衣男子更絕：「扔什麼，一把火燒了！」
婆婆冷冷說道：「你讓我等得太久了，出劍吧，別說我不給你求生的機會！」
李修元點了點頭：「你先請。」
還有一句話他沒說出口，無論是面前的老婆婆，還是兩個小男孩，他都不會給對方留下任何逃走的機會。
男孩只是侏儒，他在天香城便殺過了！
老婆婆一愣，笑著往前踏出了一步，瞬間離李修元已經不過十丈的距離。
這個距離，在她看來剛好，只需要抬手之間，便能斬敵。
這個距離對李修元來說，也只是一劍的距離。
感受著老婆婆身上濃得化不開的殺氣，終於，李修元先出手了。
彈指間，輪迴劍上的那一片桃葉帶著春天痕跡，從他手中飛出，往老婆婆飄去。
腳下青草化為漫天飛絮剎那飛出，雖然沒有挨著老婆婆的衣袂，卻讓兩個男孩驚叫了起來。
「不好，他又使妖法了！」
「不怕，有婆婆在他能上天不成？」
老婆婆片葉不沾身，自然不在意往她飛來的青草，在他的腳下漸漸堆積。
不等老婆婆出劍，空中有一滴水，二滴水，瞬間化作薄薄的雨霧往她而來。
幾顆石子顯得有些不甘，從幽河對岸那頭飛了過來。
遠處的桃林，被老婆婆一劍斬斷的桃樹，不少細細的碎枝飛了過來。
還在竹屋處，落在地上的竹葉，聽到主人的召喚，也飛了過來。
再遠一點，火域裡的飛沙走石，帶著一絲炎炎之意，也隨後飄蕩，往幽河邊上而來。
火域裡的天地萬物，這一刻在用自己的方式，跟老婆婆三人打招呼。
於無聲處，夏日的第一道驚雷還沒有落下，卻有修士破境渡劫之前的凝重。
前一刻還寂靜無聲的幽河，在這一瞬間活了過來。
這裡是火域，也是人間。
這裡是李修元的三寸人間，他不歡喜眼前的三人，於是人間想用自己的方式，埋他眼前的三人。
這一刻，老婆婆從少年的臉上看不到恐懼。
所以，她有些驚訝。
揮手間，使出自己的絕世修為，欲要擋下李修元這一擊。
而火域裡的飛花落葉，沙石微塵，一滴若水，克服了自己的恐懼之後，便無敵。
天地間最微不足道的萬物，這一刻，紛紛往老婆婆飛去，最後安靜地堆在她的腳下。
仿佛在說：「你看，墳都替你挖好了，你為何還不去死？」
一襲黑衣的男孩手握黑劍，滿臉兇狠，吼道：「來來，我不怕你！」
白衣男孩淡淡一笑：「我們有三把劍，你怎麼贏我們？」
老婆婆摸著白衣男孩的腦袋笑道：「你可真乖，記得一會出手，別把他的腦袋砍碎了，婆婆還得先找到寶貝。」
李修元嘆了一口氣，苦笑道：「如此，請出劍！」
整個火域的天地靈氣，化為磅礴浩蕩之勢，順著老婆婆的雙手，瞬間灌進她的身體。
她甚至有一種錯覺，這一刻，她便是這一方世界的天。
而面前的少年只是一個普通凡人，哪怕這是一方世界巔峰的修士，在她面前，也只有一個下場。
那就是倒在她的劍下，或者是倒在兩個孩子的劍下！
她的劍無毒，但是兩把黑劍卻淬了劇毒。
老婆婆不屑用毒，她並不禁止自己的兩個寶貝徒兒用。
她要用自己的靈劍，或者兩把毒劍，斬下少年的人頭。
於是，她動了。
揮手便是一道天地之勢，往李修元一劍斬來！
嘴裡冷冷地喝道：「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