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先婚後情還是先情後婚
「嗯。」
穆嬅卿輕輕點了點頭，她不覺得這個比她小的男生會比第一區的鍊金師更懂醫術，但是他是出於關心，所以她也沒有拒絕。
方任然見她點頭，就俯下身去看著她天藍色過膝裙下的兩條小腿。
真是白的如玉，僅僅是看上去就一股對男性的莫名吸引力。
方任然目光也不亂看，開口道：「我能觸碰一下嗎？」
穆嬅卿又是點了點頭，方任然見她允許才伸出手去觸碰她的小腿，觸感很柔軟，好像小腿上一點肌肉都沒有一樣。
方任然臉紅片刻後，就重重呼出了一口氣，壓下了心裡的那股不正經的衝動，臉上的表情也正經起來。
摸了摸兩條小腿的骨頭，並沒有任何的情況，裡面的筋也沒有斷裂，方任然開口問：「是腰部以下沒有知覺，還是只有小腿不能動？」
「只有小腿。」穆嬅卿道。
「那就只是小腿神經的問……」
方任然口中還剛念叨著，就在他摸到腳環的時候他就忽然愣住了，眉頭瞬間擰在了一起。
「這……根本就不是車禍吧？」方任然抬頭看著她。
「嗯，不是。」穆嬅卿道。
「那寒叔為什麼……」
「你別問，我也不想說，把我當成普通人就好了，以後我也會好好做一個普通人。」穆嬅卿說著。
這是她目前為止說過最多字的一句話，依舊充滿低沉的悲傷。
「好好做一個普通人」……一個修真者就這麼的接受了自己成為凡人的現實。
「那好吧……」
方任然看著她的小腿皺著眉，腳部的筋脈連接了整個人體所有的經絡，所以他摸到這裡已經能夠大致知道穆嬅卿大概的身體狀況。
得出的結果，穆嬅卿身上的經脈和普通人的不一樣，那是修真者獨有的特徵，她果然不是一個普通人。
她的身上經脈全幾乎全部受損，像是承受了不堪重負的負荷導致，體內也沒有任何真氣的殘留，全部都因為經脈受損而散於天地間。
她的小腿不能行動也就是因為經脈受損的緣故，不過小腿上的經脈受損程度太大，基本是大幅度斷裂，然後開始萎縮。
修真時代才開始210年，世界上暫時還沒有能夠讓人經脈恢復的靈藥，更別說是把已經斷裂後的經脈連接起來，至於手術什麼的那都是扯淡，根本行不通，強行連接最為致命。
「我暫時沒有辦法。」
方任然站起了身子，不過想到最近兩天自己研究的新丹藥，眉頭開始漸漸舒展開來，如果那個丹藥成功的話，也許能夠幫她恢復行走能力。
「正常。」穆嬅卿說道。
一區的煉丹師都不能醫治，一個醫學生又能有什麼辦法？她只是不想拒絕這個即將成為自己丈夫的男生一番好意。
隨著她兩個不溫不冷的字眼落下，方任然發現房間又忽然安靜了。
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方任然開始想著自己該說什麼話才能讓氣氛不顯得這麼尷尬。
想著想著，他也不知為什麼卻忽然想到了柳芊芊。
既然和柳芊芊已經沒有任何的可能，對方已經和他說的非常明白，如果他再告白，兩個人真的是連朋友也都是做不成的。
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聊天軟體，上面的特別關心聯繫人還是柳芊芊，看著聊天框內還是三天之前的內容，方任然內心裡有些微微的酸楚。
這事本來就不是一廂情願能解決的，不喜歡就不在一起好了。
眼下寒叔給自己安排的這門親事，看寒叔那一副堅決的樣子是不打算給他拒絕的機會，不過他也沒想過要拒絕，畢竟穆嬅卿的容貌實在美的不像話，估計任何一個和他同齡的人都會看一眼就心跳加速。
就像……一見鍾情的那種感覺。
他就是覺得進展太快了，而且穆嬅卿好像不重視這件事。
而且就這麼就快移情別戀……心裡總有點不舒服的感覺。
「你覺得我們就這麼開始……真的好嗎？」方任然看著手機，言語也有些低沉下去。
「不好嗎？」穆嬅卿問他。
「不是這個一起，我在問你，就這麼輕易的把你一輩子託付給我這麼一個沒有了解過的人，你心裡就沒有什麼想法？」方任然問。
「我……」
穆嬅卿停頓了一會，開口道：「沒想過其他的事情，就做一個普通人，相夫教子，度過餘生就好了。」
「那你嫁的人就不需要著重考慮了嗎？」
「他們都說，你是我最合適的人。」
方任然停頓了良久，開口道：「你的心事，能說給我聽嗎？」
「不用，我現在這個樣子也許過幾天就會好，從今往後……我會努力的做一個好妻子的。」穆嬅卿抬起頭，目光直視著方任然開口說道。
聽完她這話，方任然看著她一副認真的樣子有些驚訝，原來在她眼裡，已經開始將他當成丈夫相處了。
「我……」
方任然看了一眼手機，又抬起頭看了一眼旁邊的穆嬅卿，她顯得那麼柔弱且惹人憐。
手指放在手機屏幕特別關心的按鈕上，方任然也默默下了決心，還是好好珍惜眼前人吧，不再去想那些一廂情願虛無縹緲的東西。
將柳芊芊的特別關心給點了取消，再將過去的聊天記錄全部清除後，方任然就放下了手機。
短暫的沉默後，方任然開口道：「如果接下來的相處，讓我們都感覺對方挺好的話，我也會努力的去做一個好丈夫。」
穆嬅卿抬起頭看著他，目光有些微微的異樣，開口道：「你和其他男生有些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方任然愣了愣。
「他們見到我第一面，明明從未了解過我，卻會直接和我求婚。」
「……」
方任然乾笑兩下，心中自言自語的向著，那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生的這般美麗的女人，很多男人都會對其一見鍾情的。
「到了現在我都不明白是先結婚再去相處出感情，還是先有了感情再去結婚。」穆嬅卿說著。
「你以前……就沒有喜歡的人嗎？」方任然問。
「男女之間的喜歡？」
「當然了。」
「不太清楚那種感覺。」
「……」
方任然又是乾笑了兩下，真不明白她過去是生活在怎樣的環境中，就連是先結婚再有感情，還是先有感情再結婚，這種問題都能問的出來。
雖然這個問題很簡單，但方任然很樂意告訴她，因為在她一雙美麗的眼睛裡，對於這方面的問題只露出了天真。
「其實最應該的方式就是先有感情再去結婚，因為這是終身的大事，如果和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去結婚過一輩子，那肯定是不妥的，想必也不會幸福，畢竟結婚為的就是兩個人能夠過的幸福。」方任然說著。
「那為什麼他們剛剛卻讓我們要先結婚再有感情？」穆嬅卿問。
「那畢竟是他們想的，最後的決定還是在於我們兩個。試想一下如果我們兩個在沒有感情的狀態下結了婚，結婚後才發現對方的性格很讓自己討厭，以後的日子那麼久，每天都要和一個自己討厭的人同床共枕，豈不是很難受？」
「母親說，只要有了感情，就可以包容對方很多很多，也可以為對方改變很多很多。」
「額……阿姨說的也不是不對……可是最穩妥的方法就是先有感情再去結婚，大多數人都認同這個觀點。」方任然道。
「那一部分少數人呢，他們為什麼會不認同？」
「應該是每個人的經歷不一樣吧，有的人認為在愛情方面越無知就會越幸福，所以先結婚再有感情對他們來說是挺好的。可有的人就是想活的明白，他們對感情很謹慎，怕自己付出了真情得不到回報。反正各有各的追求。」
「那阿然屬於哪一類？」穆嬅卿看著他問。
方任然對她這個突然親切的稱呼有些猝不及防，表情稍微失態，隨後笑了笑說道：「我屬於……聽命派吧，任由命運安排。」
「真像你的名字。」
「嗯，任然就是任憑自然的意思，我覺得這樣子挺好的。」
穆嬅卿聽完他這句話後，目光又微微的沉了下去，口中微微的說著：「作為普通人……是挺好的。」
方任然看到她這個樣子，應該是又想到了什麼心事，他也沒有再詢問，畢竟她不想說。
「對，嬅卿姐姐你看電視嗎？」方任然臉上微微一笑說道。
「不想。」穆嬅卿道。
「那我給你洗個蘋果吃。」
「不想吃。」
「那……」
「去你房間吧。」
「哈？」
「商寒說讓你帶我過去的。」穆嬅卿道。
方任然微微一愣，沒想到她會以全名的形式稱呼她自己的親生父親，不過片刻之後方任然也覺得理所應當，畢竟寒叔離開她二十多年，沒有盡一分作為父親的責任。
想到這裡，方任然越發的不明白，寒叔到底為什麼要離開自己的親生女兒，帶著他這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在外面過了二十多年。
搞的好像他才是寒叔的親生兒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