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共同巡邏
「亞當斯想主導反攻美洲的整個進程，他害怕聯軍搶先登陸北美。這種恐懼很可能高於了他對燈塔的恐懼，燈塔一定會利用這種心理。」
————伯恩斯
三人離開時，可以透過透明的玻璃看到燈塔的戰鬥機快速飛過，在頭上轉彎。轉彎動作很精確地避免了穿越島嶼中線。
「看，這是護航的無人飛機，魯比尼奧這個狗雜碎來了。」
希爾說道。
「他還真的來了。」蘇玲玲說。
張尋寧也張大嘴看，但是並沒有從任何一側騰空而起的飛彈飛向空中，只看到一架慢吞吞的運輸機隨後出現，隨後在敵人一側降落了。看起來，魯比尼奧率先表現出了勇氣，這勢必會給亞當斯壓力，當然誰也不能確認魯比尼奧是否真的在那架飛機上。
張尋寧離開會場後，立即與蘇玲玲一起前往與婷婷約定的機場。
他不知道這項升空巡邏任務意義何在，但是好像是蘇玲玲不經意間給自己爭取到的。他剛才就想找時機，和蘇玲玲交換一下意見，但是有些話不方便在希爾面前說，現在兩人一起去往機場，他終於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組長，空中巡邏的時間很長，就是說雙方會談時，我不在地面。」
「你我才不管你在哪兒，我只知道，你必須和婷婷在一起。你得從這個傻妞這裡弄到些更有價值的情報。」
「但是，如果沒有網絡，我無法進入超虛擬……」張尋寧生生停了下來，他意識到網絡也許是存在的，燈塔早早就隱藏了這些東西。
「所以……你想明白了？破壞整個陰謀，只有靠你了。」
「但是……即使進入超虛擬，我也無法百分之百拯救亞當斯**。我們甚至不知道圍繞他的，會是一個什麼樣的計謀。」
「不，亞當斯不重要。」蘇玲玲說道。
「他不重要？」
「燈塔認為他很重要，是因為她想要轉換攻守之勢，而如果我們想要確保主動，魯比尼奧才是重要方向。」
蘇玲玲的話意味深長，這完全不像是她之前的風格。她點上一根煙，深吸了一口，等著張尋寧從錯愕中回過神來。
「你是說，我進入超虛擬後，應該去找的是……」
「是的。去找魯比尼奧的精神家園。燈塔正在潰敗，她需要投機取巧。她故意留給亞當斯大量的裝備和人口，她想要偷偷控制美國軍隊的統帥。」
「你知道她的所有想法？」張尋寧驚嘆與蘇玲玲如此清醒，或者她原本只是在掩飾。
「她擁有這支美國軍隊所有將領的生物樣本，即使我們挫敗了她控制亞當斯，她仍然可能在別的方面得逞，他的鋼鐵軍隊正在失敗，但是天平仍然可能向她傾斜。所以，你必須利用這個機會，反其道而行，找到魯比尼奧的記憶，他參與了燈塔的所有決策，知道最核心的軍事部署。」
「你是什麼時候意識到這一點的？」
「也許是我與伯恩斯交換看法的時候，也許更早。」
「趙青知道你的想法？」
「我沒告訴過他，因為他喜歡躲在暗處瞎琢磨。不過該猜到的估計也已經猜到了。」
兩人不再交談，沉沒持續了很長時間。
車子已經靠近了婷婷指定的機場，荒涼機場的盡頭，那架孤零零的巡邏機已經清楚可見。
「組長，我還有最後一件事想問。」
「你想問，我到底是哪一邊的？」
「是的。」張尋寧坦率道。
「呵呵，沒有人可以算計燈塔的下一步行動，我試過，失敗了。」蘇玲玲答非所問道，「現在輪到你了，你從未讓我們失望。」
「包括金髮的小啞巴？」
「……」
蘇玲玲沒有回答張尋寧的問題，因為飛機已經近在眼前了。可以看到婷婷正靠在一邊等著，一部修理機器人正在引擎前，進行最後的維修。
「最後的選擇權在你手裡。」蘇玲玲沒有下車的意思。張尋寧思忖了一會兒，單獨下車走過去，到了婷婷邊上。
「亞當斯**剛剛降落了。」婷婷說道，「與魯比尼奧的會談很快會展開。」
她好像沒有了剛才的顧忌，話說的相當直白。
「最後會怎麼樣？」張尋寧小心翼翼問。
「放心，它們沒有聽力，」婷婷看了一眼附近的機器人，「至於最後，她會試著接收整個美國軍隊，或者至少讓他們內亂，而讓美軍成為你們的阻礙。」
「為什麼她會同意我參加安全工作？」
「因為，你是這個島上，她想要控制的僅次於亞當斯的二號人物。」
「我？」張尋寧小吃了一驚，他原本以為燈塔只是想幹掉自己。
「她想要看到你深層的記憶，她很可能在某個地方複製了一個你。」
「看我的記憶？」
「她想知道一些事情，一些她算計之外的變數。」
婷婷說話的時候，不遠處蘇玲玲轉彎離開了。
「我知道她想知道什麼了。」
「總之，我們時間不多了。走上飛機。」
兩人一起登上飛機，這架飛機機艙相當侷促，實際上大部分時候這架飛機只是當做無人機使用，後艙內會塞進不少的裝備，現在這裡勉強安置了四個座位。張尋寧與婷婷面對面坐下。前面駕駛艙內，只有一部駕駛機器人，它啟動發動機。這架小型巡邏機慢慢加速，然後升空開始在上空盤旋。
由於這架飛機上同時坐著雙方人員，所以它不受這座島中線的限制，可以在全島繞圈飛行。飛機飛到西面機場上空時，可以看到被軍隊簇擁著的，亞當斯**的轉機。
婷婷打開收音機，立即可以聽到亞當斯正在機場做的演講的同步音頻。
「……當我們偉大的軍隊攻占棉蘭老時，我同樣第一時間趕到了戰場，為了向那些為拯救國家的士兵展現我的勇氣。當燈塔提出和平談判時，沒有人相信我會接受，這簡直是魔鬼的邀請，但是為了可能的和平我還是來了。我要與魯比尼奧見面，將會不留餘地地將我方立場陳述，如果他們無法接受我的建議。我們可以用更加簡單的辦法解決。在菲律賓，在紐幾內亞和印尼的群島，我們已經展現出了力量……」
「真是天生的煽動家，」婷婷調低了音量，「比我還會吹牛。」
「飛機上……」
「放心，沒有竊聽器。我可以感受到附近的射頻信號。」
張尋寧向下面看去，可以看到亞當斯完成演講走向了車隊，他們將向會場開去。
「沒想到這麼快。」
「一切都在主宰計算中。主宰知道如何挑動亞當斯。她複製了10個樣本，研究他行為的可預測性和干預方式。這個愚蠢的人類，還以為自己完全按照自由意志在行動，其實一切都在主宰掌控中。」
「但是，最終目標，僅僅是為了干預和預測他的行動？」
「不，為了更進一步控制他。」
婷婷的答案果然和張尋寧猜想過的最壞情況一樣。
「靠心裡暗示？」
「你們的心理學已經落後了，燈塔的控制方式更高級。」
「真該提醒希爾少校。」
「希爾是主宰的複製人。真正的希爾在棉蘭老就被幹掉了，這個只是快速複製體。」
「竟有這種事。」
「我已經不被信任，所以不知道美軍被滲透的情況，至少那些甦醒後加入美軍的人，燈塔可以很容易地控制他們。而且她的計劃一定不會太長遠，因為希爾和他的整個特遣隊，都是快速複製體，壽命很短，也許幾個月內就會出紕漏。所以，她的行動時間就在眼前。」
「她不信任你了？」
「她很久以前就不信任我了，不過為了控制你，她暫時必須依靠我。」
張尋寧心裡湧起小小的自豪，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有這樣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