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凱爾莫罕大屠殺
魯特琴琴聲悠揚，但比這旋律更加婉轉的是小眼睛嘹亮的歌喉。
她翹著腿彈奏著懷中的樂器，換氣的間隙偶爾調皮的吹一吹垂落的金髮，然後用溫柔的目光注視著觀眾席上的某道身影。
丹德里恩在另一邊毫無怨言的為小眼睛伴奏。
以往他一直喜歡調笑小眼睛在藝術作品上的借鑑，可是面對這首歌，丹德里恩不得不承認，這絕對是一首可以流傳百世的佳作。
「整首詩已經被愛意浸滿，這就是她的生活，是她內心情感的真實寫照。」丹德里恩愉快的想著，他為自己朋友的幸福感到無比開心。
凱爾莫罕的大廳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熱鬧過，因為這個荒涼的城堡，即便在過去繁榮的時候，也從未有如此多數量的外人到訪。
不過因為羅傑一切都被改變了。
城堡的外面看起來還是一副破破爛爛的樣子，但內部的輝煌甚是超過一些貴族。
維瑟米爾等人都換了一身新衣服，武器也經過重新淬鍊，他們坐在下面悠閒的喝著酒，聽著歌。
偶爾來幾局昆特牌。
如果發現某人作弊，還可以借著酒氣掏出武器，跑到外面的院子裡切磋一下。
希里發育的很快，她比半年多以前離開仙尼德島的時候又躥高了一些。
臉上原本的嬰兒肥有些消退，讓她的面孔變得更加清晰。
雖然不用再過顛沛流離的生活，但希里還是留了一頭乾淨利落的短髮，垂下的發梢也擋不住那翡翠色雙瞳中的光芒。
離開辛特拉的希里滿心惶恐，身上還背負著仇恨，哪怕遇到傑洛特，她在獲得安全感的同時，也同樣充滿了對未來的迷茫。
可是現在，所有的影子通通都在希里眼中消失，和羅傑一起遊歷世界的這半年讓女孩強大起來。
看起來像是一個真正的獵魔人。
而在不久前，喝了一點酒的蘭伯特借著指導希里的幌子提出和女孩兒切磋的想法。
可結果嘛……
輸掉比斗的蘭伯特直接裝成喝醉的樣子栽倒在地上，第二天就算有人提起，他也迷迷糊糊的不予承認。
有些事只要死不承認，那就沒有發生過。
希里坐在傑洛特身邊，她把羅傑當成自己的老師，因為那個男人身上有太多無法理解的強大和神秘。
不過面對傑洛特，希里的感情就要更複雜一點。
她的父母在出海時意外死亡，所以從小到大，至少在父愛上希里都是缺失的。
而她又因為意外率和傑洛特有了命運上的聯繫，這讓女孩下意識的將傑洛特當成了自己的父親。
大廳里其樂融融，傑洛特也是滿含笑意，可希里卻敏銳的注意到獵魔人眼中隱藏的孤獨。
他們的朋友大多數都出現在這裡，可唯獨沒有葉奈法。
兩人原本在仙尼德島上已經重歸於好，不過後來發生了太多的變故，羅傑又幾乎以強硬的態度拒絕了葉奈法的請求。
女術士的滿腔怒火無處發泄，自然將這種情緒轉嫁到傑洛特身上。
於是可憐的白狼就悲劇了。
「你為什麼不去找她？」
希里突然開口道。
「什麼？」傑洛特微微一愣。
「你知道我在說誰，葉奈法。」
「我們好得很。」傑洛特仍在嘴硬。
「那她為什麼不在這兒？」希里繼續問道。
白狼有些頭痛，「這半年時間羅傑都教了你什麼？」他發現自己已經沒辦法把眼前的這個姑娘當成一個單純的孩子。
「很多很多……」
「他讓我見識到了這個世界的廣闊，也明白了我背負的責任。」
「你體內的那股力量……」
希里搖了搖頭，「沒再發作過，羅傑告訴我那是屬於我的力量，我要做的不是對抗，而是學會掌控它。」
「至少現在我做的還不錯。」
希里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
「比起那個力量，我更在意的是劍術，可羅傑說我距離成為世界上第二強大的劍客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說到這裡女孩露出了一個調皮的笑容，「利維亞的傑洛特，我的下一位挑戰者，你做好準備了嗎？」
女孩的笑容感染了傑洛特讓他的心情也變得開朗起來，就在這時，大廳外有一個消瘦的身影快步走入。
隨之而來的還有濃郁的草藥氣息。
雷吉斯隱藏的很好，滿場的獵魔人都沒有發現他是一個高等吸血鬼。
「有人來了，似乎是個女術士。」
雷吉斯小聲地對羅傑說道。
「女術士！」
傑洛特立起雙耳，腦海中出現一張熟悉的面孔。
「她在哪兒？帶我去看看！」
傑洛特猛的站起身，然後跟著雷吉斯急匆匆的沖了出去。
沒過多久他們就帶回了一個女人。
女人摘下兜帽露出了標誌性的紅髮。
「特莉絲！」
維瑟米爾一臉驚喜，「你打算在這裡過冬嗎，為什麼沒有提前通知我們？」
話音剛落，維瑟米爾就敏銳的察覺到了事情的蹊蹺之處。
女術士的臉上沒有重逢後的欣喜，取而代之的是掩飾不住的驚恐，她環視四周，目光最後落在了不遠處的羅傑身上。
「你們都在這兒！」
「她們的消息是準確的！」
特特莉絲的聲音尖銳而又高亢，受到干擾，小眼睛和丹德里恩不得不停頓他們的演奏。
「發生了什麼，慢慢說。」
維瑟米爾安撫道。
「快走，離開這兒！」
「遠離離凱爾莫罕，去別的地方！」特莉絲急聲催促。
「你在胡說些什麼？暴風雪馬上就要降臨，我們還能去哪兒？」
蘭伯特反駁道，他剛想再說些什麼，卻被維茲米爾猛地制止。
「閉嘴，蘭伯特！讓特莉絲說下去！」
「戰爭，一場針對你們的戰爭！」
特莉絲深吸一口氣。
「凱爾莫罕當年的屠殺將再次上演，而這一次，雙方勢力放下成見共同走到一起。」
「葉奈法告訴我，威戈弗特茲他們要把凱爾莫罕的所有人全部殺光，他要讓獵魔人徹底成為歷史！」
「屠殺！」
維瑟米爾的身體微微晃了晃，即使過去了好多年，那一幕也成為了他永遠的夢魘。
「為什麼？」
「獵魔人已經沒剩幾個，而我們又一直保持中立……」
聽到這，希里臉色一緊，她想到了自己。
「別管了，先離開這兒，一切都已經計劃好，這次圍剿凱爾莫罕的不僅有術士集團，還有許多臭名昭著的僱傭兵。」
「那些傢伙數量眾多，並且武裝到了牙齒，他們的裝備顯然來自於軍隊！」
「他們隨時都有可能發動圍剿，再晚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