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救贖之手
婚禮的這三天，兩邊的營地是沒有軍規戒律的。
何況對面山溝外的日德蘭大軍，已經撤兵幾天。
李阿杜帶著一群人進入這裡的兵營時，雖然戴著浸染藥草的濕面巾，還是能聞到一股惡臭，能看到各營帳里，嚴重糜爛的屍體。
這還是冬季，換做夏季還不知道蚊蠅飛得多厚了。
在此前，他就派人進來探查，帶來解藥給還有生命跡象的日德蘭士兵。
那些人有一多半活了下來，此刻在西邊的一個營地待著。
哪裡還足有三萬多人，其餘的，日德蘭大公墨菲斯此前帶來的30萬人，他最後能帶走的，不過是區區六千親衛騎兵。
他在聽聞疫病與兵營里開始時，就帶一群人離開，在遠處的一個存軍需物資的山谷住著，在幾天後得到消息，這些士兵現實已經沒有救時，他立刻就帶親兵跑路，連夜回了他的王爵城堡。
這也是一種做法。
畢竟死的是士兵，打不打仗，這些人都是作為炮灰的一種存在。
因此，他不會拿出金幣來購買藥草去救這些人。
所以他很快的逃走，去過他依舊富貴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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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座兵營的屍體全部集中深埋，防火燒了兵營里的一切。」
李阿杜面對日德蘭兵營中，疫病過後留下的十萬多僵硬屍體。
他的心情其實並不好想。
即便是真正的戰役，也不帶死這樣多的人。
戰後，受傷的和意外傷病者，至少還能活著回去和家人在一起。
但是一旦瘟疫過後，這些人也是回不了家。
在他們的邊境城市，這些雜兵就會被守城的戍邊衛士抓住，用柴火架的火堆燒死，因為沒有人願意讓病人去傳播疾病，還讓這種人活下去。
過去的人類是很恐慌和毫無理智的，燒死別人至少可以保存他們自己。
事實就是這樣，日德蘭大公墨菲斯一路上，丟棄了重新從教皇國手裡占領的六個關外大城。
然後即刻關閉了邊境所有入關城市的大門。
拉起吊橋，落下城門金屬閘門。
至少沒有他的指令，邊關東去和西南的門，都是一直封閉的形式，南門還需要軍隊實施嚴格檢查才能通行。
日德蘭大公墨菲斯損失了30萬兵團，無數的兵裝。
這一邊，李阿杜是用大鍋在煮這些兵裝和武器消毒。
他的農民軍團，至少有像樣的盔甲和刀盾長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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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日德蘭軍團僥倖得到救治，當時喝了藥，能僥倖活下的三萬弓箭和盾槍步兵，則都歸於李阿杜來掌控。
擁有30萬步兵的李阿杜。
和擁有三萬雪域鐵騎和24萬精銳重裝步兵的德茂大公，開始向西推進兵團。
在冬季的風雪中跋涉，這不是一件簡單容易的事情。
但是李阿杜設計的行軍營帳，建立起來不到三分鐘，拆卸起來也是不到三分鐘。
一旦有大雪到來，他揪住兵休息。
天色一晴就上路。
這種行軍比平時快很多。
士兵隨時可以休息和得到體力恢復，在野外帳篷里可以躲避風寒侵襲，還能吃到熱的食物。
過濾的水統一配發，食物也是用乾淨的木盒子裝了派送。
衛生飲水，乾淨進食，定期營地大帳中消毒，士兵此後都沒有得病和有傳感發生。
德茂領主阿紫後面跟著，也是十分佩服李阿杜帶兵的方式。33小說 .
他的裘皮營帳其實也是這樣設計，不過沒有李阿杜的金屬帳篷骨架搭建起來方便。
一貫的高原帳篷都是用木棍圍欄打圍，然後用四面拉繩固定核心的軸杆，最後覆蓋頂蓬油布，周圍再綑紮好形成蒙古包。
裡面里地面先是一層隔水的油皮。然後是鋪設舒服的地氈和毛毯，加上動物毛皮作為睡覺的臥榻。
李阿杜是用睡袋的形式，更是簡單便捷，收拾起來一卷，捆好就出門丟馬車一起運走。
整個營地全部拆除，先後不到五分鐘，兵營就全部打包走人。
地上只有下木樁的痕跡，其它什麼都看不到。
一路的風餐露宿，這裡的士兵都很辛苦。
好在食物不匱乏。日德蘭大公墨菲斯王爵在逃走時，後山谷山洞裡存的糧食，夠他們用到春末。
為了備戰中土，他之前派人送了足夠的糧食過來，不過其實都便宜了李阿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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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在風雪後西進120公里，就遇到了塞外第一大城，日落城堡。
用了三天，隊伍才來到這教皇國西域第一大城。
「全軍距離城牆4公里發紮營，附近的東西和水源都不要去碰。」
在軍隊停止前行等候他的命令時，李阿杜坐在大棚車裡看書，是對屬下將軍下令。
於是，他的軍團開始在城外樹林紮營，後面跟上來的德茂大軍，選另一邊路邊空地下營寨。
躺在馬車木榻上動物毛皮上吃糖果的潘多拉公主是打開車窗，向前面的城堡暗看過去。
潘多拉：「為何不進城？在野外紮營?」
「大的疫情過後，城裡會是什麼情況，你不可能不知道。」
男人是把一邊武器架子上的太刀抓在手裡，外面等候的婢女立刻給主人披上皮裘大衣，套上雪地靴，戴上手套。
外面的護衛騎兵衛隊長，是帶著50騎精銳戰士，跟在他的白馬身後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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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上面具，進去後什麼東西都不要隨意的碰，哪怕是黃金。」
巨大的城門是半開的，進城的一路上，堵滿了各種砸爛的馬車和農用拖車。
整個城被近一米厚的雪覆蓋。
所以，路邊的雪堆會蓋著什麼，腳下踩到的是什麼?
這都不敢去多問。
走到城主府上時。這裡的大門是鎖著的。
李阿杜是讓士兵上前拍了拍門環。
過了很久，裡面才有人在門上的縫隙里打開一個窗口來看。
「城裡還有多少人活著？」
李阿杜是坐在馬鞍上問。
一片死寂當中，說話聲音可以傳很遠。
「沒有幾個活的了，都死了，能活著的早都跑了。」
門裡說話的是一個看門老頭。
「大爺為何不逃走?還留在這危險之地、」
「老了，這雪地能走那裡去?還不是活一天算一天。」
「這藥你拿著，還有這一包食物。」
李阿杜讓士兵從補給車裡取了一包東西遞進去。
然後帶著士兵向西部城門走過去。
整個大城，此前至少住三萬人，此刻是萬人空屋子全城空巷。
在冰天雪地這裡，是一片寂寞與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