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同城小老弟
今天的比賽是2002-2003賽季前最後一場熱身賽，埃因霍溫的對手是FC埃因霍溫，同城小老弟。
作為前世的鍵盤足球名宿，羅本的知識面並沒有涉及到荷乙，他只能腦補，然後分析球隊的用意。
希丁克挑FC埃因霍溫作季前賽的最後一個對手還是有些道行的，這場比賽嚴格來說算是同城德比。
哪怕兩支球隊的實力相差甚遠，對手的戰鬥意志肯定不存在問題，可能不少FC埃因霍溫球員都攢足了勁，指望通過這場比賽的優異表現打動一支強隊。
就算不被埃因霍溫看上，隨便被荷甲的一支球隊看上也是職業生涯的大轉折。
但鍵盤足球名宿也有局限性，如果不是這幾個賽季球隊把小孩放到對手那鍛鍊，給希丁克一個膽子都不敢把同城對手放在季前賽收官戰。
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大家在一個城市裡搞俱樂部，你多一個球迷，我就少一個球迷，自然是水火不容。
要不是希丁克答應把16歲的阿費萊租借給FC埃因霍溫3個月，恐怕這場比賽對手要搞事情。
就在兩支球隊進場的功夫，看台上湧入了一群穿著藍白球衣的觀眾，這是FC埃因霍溫的球迷。
哪怕是友誼賽，他們也只被允許站在沒有座位的客隊球迷看台上。
FC埃因霍溫球迷在客隊看台上聚集在一起，很快就打著整齊劃一的拍著唱了起來，歌詞裡不時冒出粗俗的話語。
羅本如同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對周圍的一切事物都很好奇。
他前世看過一個報導，說荷蘭是世界上平均身高最高的國家之一，男性平均身高1米84，女性1米7。
但兩支球隊裡的荷蘭球員卻沒有匹配上這個數據，反正他只有1米8，拖了大數據的後腿。
反倒是女球迷身材都很不錯，大膽熱情，衣著清涼，該不會又是個陰盛陽衰的國家吧？
當兩支球隊站成一排的時候，羅本聽到球迷唱的歌里多了很多關於疾病的單詞。
難道荷蘭人罵人的時候不是想方設法讓自己在倫理層面騎上對方脖子？
還真不是！
從范博梅爾被對手球迷激怒吼出的單詞中，羅本斷定這個國家罵人的方式確實以祝福別人得病為主流。
本來還心平氣和的埃因霍溫隊員們被對手球迷的歌聲搞得明顯有些不高興，而對手的球員在主場超過1萬人肆無忌憚的歌聲里已經有些咬牙切齒了。
第一次目睹眼前的場景，鍵盤足球名宿表示受教了。
FC埃因霍溫隊的主教練正在給阿費萊面授機宜：「想想我在更衣室里對你說過的話，他們中有人在16歲的時候就能踢荷甲聯賽，難道是因為他的能力遠勝於你？
相信我孩子，不是這樣，你現在完全配得上荷甲聯賽，我堅信這一點！可為什麼沒去？就是因為你太內斂，而有些人很早就意識到了博人眼球的方法。
想要讓別人注意你不是難事，只需要上去送他幾個狗吃屎，然後一對一擊敗他就足夠了，我們可以幫助你。」
阿費萊一臉不屑地說道：「不要拿我當槍，我就在你這踢三個月，你在租借合同上承諾讓我打主力，就是這麼簡單。」
FC埃因霍溫隊主教練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孩子，你得好好想一想，我說這些都是為了你！」
看著阿費萊走遠，FC埃因霍溫主教練的臉上露出了狡猾的笑容：「我已經把嫉妒的種子埋在這個孩子心裡了，走著瞧吧！」
站在球場中央，羅本終於體會了一次天才應有的待遇。
今天希丁克排出的陣型是4-4-2，老頭子自從在1996年歐洲杯被三中衛的陣型傷害之後，這幾年球隊無論怎麼玩兒都要擺四個後衛，兩個具備後腰防守能力的中場球員。
球場廣播裡念到羅本時，主隊一下歡呼了起來，還時不時能聽到球迷用他名字編的歌。
當然，也有噓聲和不乾不淨的小調，但他敢發誓絕大多數都來自客隊看台。
......
裁判的哨聲終於響了，魂牽夢繞的哨聲讓羅本不受控制一樣沿著邊路猛跑了起來。
一個能肆意奔跑的人不會明白奔跑多麼令人舒暢，因為他隨時都能跑。
同理，一個從來沒有體驗過奔跑的人也不可能有這樣的體會，最多只能心馳神往。
只有像羅本這樣，曾經有風騷的走位，後來又體會過1米7，1米8交替的人，才能體會來之不易的速度。
他沿著邊路跑出一個美妙的弧線，高舉雙手向隊友要球。熱身的時候他試過了，這個身體停球能力特溜，絕對不會丟人。
只可惜凱日曼認生，把球轉移到了右路的羅梅達爾腳下，後者快速變向過了對手的一個防守隊員，但是第二個防守隊員沒等他觸到球就倒地放鏟。
羅梅達爾明顯不願意冒著受傷的風險和對手拼腳，迅速跳了起來......
FC埃因霍溫球員開場更投入，他們搶到了這個球，然後完成了全場第一次射門。
羅本顯得很無奈，自己面前除了阿費萊，就是一個身子明顯比腿長的右後衛，而羅梅達爾那邊的左後衛就像一隻守護領地的惡犬，進攻隊員只要進入他的領地就立刻衝上去撕咬。
就這都不傳這邊，看不起誰呢！
比賽前10分鐘，埃因霍溫隊並沒有在同城的小老弟身上占到多大便宜。
對手中場那兩個肌肉棒子在兩名邊路球員的幫助下，瞪大了眼睛硬拼范博梅爾領銜的中場。
羅本這10分鐘裡做的最多的動作就是跑動，張開雙臂，然後無奈搖頭。
隊友倒不是不給他傳球，第一次球到腳下，那個粗壯的右後衛已經快要嵌入他的身體，不快點出球恐怕要被合體，只能回傳。
第二次隊友乾脆傳了個刀山球，右後衛為了威懾羅本，把草坪都剷出了一道半米長的淺坑。
與其這麼傳球，還不如不傳......
「你得給我傳提前量，傳到他身後！」
羅本不耐煩地對剛才給自己傳球的沃熱爾喊道。
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絕對是個好勝，倔強的暴躁小哥，這次看起來有些生硬的溝通完全來自身體的本能催動。
聽到羅本的聲音，范博梅爾和沃熱爾都仰著頭大笑了起來。
羅本說這話的時候還指著身邊的右後衛，這個舉動看起來既猖狂又挑釁，不過他的性格很對兩名中場老哥的脾氣。
坐在替補席上的亨特拉爾則是一臉不屑：「他這等於把老底都交了，還踢個屁，傻帽！」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場邊的希丁克卻大聲向場內吼道：「按他說的辦！」
亨特拉爾對身邊的隊友攤開手：「老頭到底看上他哪一點，我就搞不明白了！」
看著希丁克一臉陰冷的朝替補席看過來，亨特拉爾身邊的隊友都不敢接話，並且儘量遠離。
這小子的猖狂程度比起場上那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他要是不自我反省，恐怕熬不過冬季轉會窗口。
幾句話的功夫，埃因霍溫隊發出界外球，足球很快轉移到范博梅爾腳下，後者稍作調整，立刻把球傳向左邊路：「這是你要的提前量，擦！好像有點靠前，跑起來吧，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