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 日蒼蒼兮余歸於川
回到洞穴後，達克開始大量製備暗影龍息藥水。
這藥水的主要材料是——龍鱗。
這個東西如果在別的地方，就算是肉龍飼養技術十分發達的中央王國，價格也是居高不下，屬於十分稀有的素材。
但是在炎獄山脈，呵呵。
幾十頭龍誰還沒有個掉毛.....呃，掉鱗的時候。
達克隨便在山洞裡掃了一圈，收集的龍鱗就夠煉製個幾萬瓶了。
輔料也很好搞，稍微值錢點的無非就是火山岩粉之類的，在炎獄山脈多的是。
達克花了一整天煉製了第一批約一百瓶，全部堆在一起噴一口暗影吐息，就全變成了暗影龍息藥水。
達克把這些藥水全部交給了洛爾，並反覆告訴洛爾，這藥水扔出去就行了，千萬別跟羅科那個笨蛋一樣想要自己喝下去。
有了這些藥水，火焰龍們就可以完虐火蜥蜴了。
飛在天上扔瓶子就能把那些倒霉的傢伙炸得鬼哭狼嚎。
接下來幾天就成了火蜥蜴的噩夢。
達克晚上造藥水，白天跟著火焰龍們出去扔瓶子。火焰龍扔，達克噴，日子過得非常充實，等級也蹭蹭蹭往上升。達克幾天就升到了52級。要不是火蜥蜴撐不住投降了，達克甚至感覺能靠炸火蜥蜴升到成年龍。
跟著達克蹭經驗的哥布麗莎也升到了51級。
現在達克的屬性是力量122，耐力117，敏捷131，魔力135。
而哥布麗莎，雖然魔力只有134，比達克還少1點，但是耐力是173，力量是263，敏捷則高達498。
哥布麗莎的這幾天，是這麼過的：白天跟著達克出去炸蜥蜴，晚上跟著芙蕾姆學龍語。這個小丫頭腦袋瓜聰明得不像哥布林，沒幾天龍語就學得有模有樣，基本的對話如「吃了麼？」「吃的啥？」「吃完干點啥？」「炸火蜥蜴？」就說得很溜了。
因為哥布麗莎晚上一直跟著芙蕾姆，跟達克蹭蹭親親抱抱的時間就少了。達克甚至感覺有點小失落，晚上陪著姥爺瞎吹大氣的時候，偶爾也會想念隔壁山上火焰龍尼姑庵的哥布麗莎，尤其是哥布麗莎的「魄力」.....不對！是哥布麗莎丑兮兮皺巴巴的小臉！
「達克克，我感覺我可以轉職成『哥布林遊俠』了。」
在火蜥蜴正式投降，表示歸順龍族的典禮上，哥布麗莎突然悄悄對達克說道。
「是嗎，恭喜你啊。」達克微笑著說道。
哥布麗莎臉噌得就紅了。
「達克克，你這樣我會忍不住....」
「這可是很嚴肅的典禮....你不會因為自己的欲望讓我和母親丟臉吧？」
「達克克你這個龍壞心眼。」
哥布麗莎紅著臉，用手掐著達克的爪心。
「哥布林轉職的儀式要在村子裡的大篝火前舉行，過幾天你陪我回趟村子好嗎？」
「就是唱祭祖歌那個篝火？我們明天就回去一趟好了。」
「我最喜歡達克克了。」哥布麗莎紅著臉，抱住了達克的右爪。軟綿綿的「魄力」蹭得達克有點發暈。
芙蕾姆斜著眼看著這對小情侶，嘴角露出一個俏皮的笑。
第二天，達克去跟姥爺打個招呼，告訴姥爺要帶著哥布麗莎回去一趟。
伊戈尼爾斯有點不捨得寶貝外孫離開，但是既然是心目中的外孫媳婦的轉職大事，當然不會阻撓。
「咳咳，達克洛洛，你的龍息藥水還有沒轉化屬性的嗎？」
「有幾瓶啊。怎麼了？姥爺？」
「放到我嘴最前面去。」
看來姥爺是要給自己做幾瓶火焰龍息藥水。這樣達克就多了個火屬性攻擊的手段，想不到姥爺心還很細。
達克聞言把還沒噴過暗影吐息的藥水放到了伊戈尼爾斯面前。
「咳咳，跟我外孫媳婦躲遠點。」
「姥爺你別瞎說。」達克抗議道。
「好的姥爺！」哥布麗莎拉著達克走到一邊去。
「再遠點。」
於是再走幾步
「繼續走。」
「姥爺你這是攆我們出洞嗎？」
「咳，先去洞外面躲著也行。」
「姥爺你控制點力度不就行了！」
「好吧，咳咳。」
伊戈尼爾斯輕輕吸了口氣，然後噴出了龍息......
仿佛是把充滿洞穴的沼氣點炸了一般....火焰吐息立刻滿了整個洞穴。
幸虧達克抱起哥布麗莎撒丫子就跑，才沒被這個火柱波及到。但是輻射出的餘溫把哥布麗莎的頭髮都烤得有點髮捲了。
「咳咳，控制著只出了一成力，還是沒控制好。」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一龍滅十萬騎士的事跡是真的了。
龍息藥水吸收了足夠多的吐息，發出了耀眼的亮光。瓶子一直在劇烈抖動，似乎小小的瓶身壓抑不住裡面蘊藏的巨大力量。
達克試著用爪尖戳了一下其中一瓶藥水。
「好燙！！！！姥爺這樣我怎麼拿啊！」
「咳咳，過一段時間冷卻了就好。」
「....好吧。」
「咳咳，我的龍息可是龍王吐息，可以無視火抗性的。」
「姥爺你說啥？」
「可以無視火抗性。」
「火免疫呢？」
「呵呵，在我面前沒有火免疫這個說法。」
「也就是說，姥爺可以對付那些火蜥蜴了？」
「是啊，咳咳，要不是我現在養傷不能出去，那些火蜥蜴算什麼。」
「那姥爺你就不能弄點你的龍息藥水讓洛爾叔出去對付火蜥蜴嗎？而且這幾天就眼睜睜看著我費勁噴了上千瓶龍息藥水？不能幫我分擔一下嗎？」
「呃....我還真沒想到有這一手。」
「姥爺啊，您有功夫少去吹點自己的英雄史，多幫洛爾叔它們想點辦法，也不至於讓它們被火蜥蜴揍那麼慘。洛爾叔的龍鱗都快被那些火蜥蜴薅乾淨了。」
「呃，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姥爺你別裝了，你這咳嗽聲聽起來假的很，跟你平時咳得都不一樣。」
「咳咳，我給你手上賦予卓越火抗結界，你拿著藥水快走快走。」
「姥爺你不是說你的吐息無視火抗性嗎？」
「咳咳咳！這只是瓶子的餘溫，火抗性當然管用了！你這臭小子趕快走，我要睡覺了。」
伊戈尼爾斯生氣地閉上了眼睛。
達克和哥布麗莎走到了洞門口，才聽到後面傳來一句很小聲的：「早去早回。」
達克則開心地很大聲地回答道：「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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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了三天，達克和哥布麗莎已經接近了哥布林的村子。
還在商量到了村子要吃什麼，喝多少桑果酒的它倆，還不知道殘酷的現實正在前方等著。
天色漸暮，天空中烏雲開始聚集。
因為遮住了討厭的月光，達克還覺得很舒服。
暗影視覺可以清楚地看清前面的森林和高山。
再飛過一座山，就可以到達哥布林村了。
剛掠過山巔，前方的景象讓達克覺得腦袋裡「嗡」的一聲。
哥布麗莎渾身都在顫抖，她喃喃地說著：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遠處的哥布林村子，燃起了熊熊烈火。
莫名的寒冷刺得達克龍膚發顫，它用盡力氣閃動翅膀，向著村子俯衝下去。
離地面已經近得不能再近時，達克才張開翅膀，緩衝落地。
落地時的衝擊震得達克的後肢劇烈疼痛，但達克早已顧不上這些。
「不！！！！！！！」哥布麗莎喊出了撕心裂肺的聲音。
村子裡到處都是烈火.....和哥布林村民們被燒焦的屍首。
曾經調戲達克的哥布林大媽，倒在血泊中。
曾經順著達克龍尾玩滑梯的哥布林小姑娘，大眼睛中已沒了光澤。
曾經追著達克和芙蕾姆跑過大山和平原的哥布林少年，毫無生氣地伏在地上，它曾經矯健的雙腿，就斷在它的眼前。
豪邁慷慨的哥布林村長、粗壯結實的哥布林大叔、熱情奔放的哥布林少女.....全部...全部都被毫無憐憫地殺死，然後任憑烈火焚燒它們的屍首。
而做下這慘絕人寰的惡行的人，此刻正聚集在原本充滿歡聲笑語的大篝火旁邊。
王國騎士團，駐風盾行省第一連隊。
騎士們全身穿著著銀色的盔甲，外面裹著純白的罩袍，罩袍上印著黑色的日月同輝王國紋章。
純白純銀的袍甲上、光亮的十字長劍上，都沾滿了鮮紅的血跡。
騎士們整齊地站成方隊，紋絲不動地等待著長官的命令。
剛剛才化身殺戮機器的他們，此刻面無表情。
在他們心中，面對綠色皮膚的小怪物時，憐憫、公正這些美德毫無意義。
達克落地後，它沒有絲毫猶豫，讓意識極速運轉著，關閉了所有會有隨機效果的技能，只保留剛剛解鎖的一項技能。
然後骰出命運之骰。
命運之骰旋轉，落下，毫無疑問地，金光落到了唯一激活的那一個技能上。
面對反應過來，紛紛拔劍沖向自己的騎士們，達克堅定地吟唱出了被命運之骰眷顧的那個技能。
「噬魂！黑暗之淵！！！」
巨大的黑色漩渦出現在騎士們的腳下，繼而每個騎士腳下都出現一張漆黑的大嘴，一口一口，自下而上將騎士們魂體中的魂能之力吞噬殆盡。
所有的騎士全部倒在了地上。
「噬魂黑暗之淵」
黑暗系中級魔法技能，效果是群體弱傷害，弱致盲。
還有1%即死。
不久前，在哥布林們慶祝打草谷勝利時，達克在這個小廣場點下了這個技能。
現在，第一次施放，也是在這個小廣場。
然而物是人非，曾經的歡歌笑語，變成了無情吞噬一切的暗炎和烈火。
達克當時就知道，這個技能會成為它的一招終極必殺。
這張底牌，必須牢牢握緊，不能輕易露出。
但是，看到哥布林村的慘劇，達克被無盡的憤怒支配，哪還管底牌不底牌。
憑什麼？！憑什麼這些騎士能隨意屠戮熱情善良的哥布林村民？
只是因為打了次草谷？放走了一些被奴役的龍？
人類占據著肥沃的平原，把哥布林們驅趕到貧瘠的山區。
哥布林們被逼無奈偶爾打打草谷，還生怕殺死人類。
人類將巨龍們奴役，剝削它們最後一點價值。讓達克一出生在這個殘酷世界上，就險些被活剝。
達克才剛剛在熱情好客的哥布林村民那裡感受到一絲溫暖，人類就殘忍地將這點溫暖剝奪。
人類有什麼資格去剝奪，去踐踏別的種族的生命？！
因為騎士們毫無痛苦地死去，使得達克的憤怒不知如何宣洩....
這時，
一名騎士從死去的騎士屍體堆里爬了起來。
100%即死失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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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前，騎士中尉亞諾斯，奉領主的命令清剿凱姆拉村附近的哥布林村子，還要抓回逃跑的龍。
他率領著駐風盾行省第一連隊的騎士們，駐紮在凱姆拉村附近。每天派出偵查騎士搜索，尋找哥布林的村子。
終於在今天凌晨，偵查騎士探查到了哥布林村子的所在。亞諾斯就率領騎士團，在黃昏突襲進了哥布林村。
平均等級45級的騎士們毫不費力就殺光了這些綠色的小怪物，卻找不到巨龍的所在。
正當亞諾斯放棄尋找，讓騎士們聚集整隊，準備返回營地時。
一頭黑色幼龍載著一隻哥布林從天而降，用一招看似普通的黑暗魔法，一瞬間殺死了所有騎士。
只有亞諾斯逃過一劫，他顫抖地爬起來，看到右手上佩戴的戒指已經碎裂。
那是能夠抵消一次即死效果的「神佑戒指」。
黑暗幼龍只有野狼那麼大，看上去並不強大。此刻它正用冰冷的眼神盯著亞諾斯手上碎裂的戒指。
但是亞諾斯感到了無比的恐懼，因為他知道，能夠施放廣範圍即死魔法的，都是超過100級的成年龍。那些巨龍早該在二百年前被屠殺殆盡了。
亞諾斯沒有鑑定和偵查性的技能。他無法看透眼前這條「偽裝成幼龍的巨龍」真正的實力。此刻他只想逃走。
自己只有54級，是絕無可能打敗超過100級的成年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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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克雖然被憤怒支配，但它努力抑制自己的憤怒，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眼前敵人躲過自己必殺技的原因，通過神之右眼觀察敵人手上碎裂的戒指，已經瞭然。
神佑戒指，神話級，可以抵消一次即死效果。
敵人的等級雖然只比自己高2級，但是屬性卻大幅高於只是幼龍的自己。
就算加上哥布麗莎，他倆也不一定能打得過敵人。
但是噬魂黑暗之淵似乎已經震懾住了這個敵人，必須從氣勢上壓制住敵人，然後誘導敵人轉向對自己有利的局勢。
敵人握著劍的手在顫抖，他遲遲不攻過來，說明他看不透達克的實力。
「愚蠢的人類，居然能躲過我的暗淵帝殺陣，倒也值得本座向你送上一聲讚譽。」
達克開口說話了。
它隨口把噬魂黑暗之淵，胡謅成了黑暗系終極技能「暗淵帝殺陣」。
「暗淵帝殺陣.....你是....新誕生的暗影龍王？」
「不錯。為了讚揚你，本座接下來不用魔法，來吧，試試肉搏能不能擊敗本座。」
屬性點數被壓制的情況下，如果陷入肉搏的境地就會非常危險，必須誘導對方主動放棄肉搏這一選項。
「肉搏的話，同等級成年龍都不一定能打得過，不用說超過100級的龍王了。」亞諾斯思忖著，他的思路果然被達克誘導偏了。
「敵人不想用魔法，一定是不知道我剛才躲掉這次即死效果是因為戒指，擔心我能免疫即死魔法。」亞諾斯的腦子也在飛快運轉，「如果這個暗影龍王發現了我是靠戒指頂過了這次即死，再放一次即死魔法我就完了。」
然而他不知道，達克的必殺即死魔法今天已經用完了。
「必須接受這個肉搏的要求，然後伺機逃離。」亞諾斯心想。
「但是對方是超過100級的龍王，肉搏只怕挨不了它一爪。」
「那個哥布林跟這個龍王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能騎在龍王身上？」
「說不定對龍王來說，是至關重要的配偶之類的。」
「先挾持這個哥布林，說不定就有勝機。」
達克注意到敵人把眼睛轉向哥布麗莎，就立刻猜到敵人可能會控制哥布麗莎脅迫自己。
「別猶豫了！來吧！」
達克當機立斷，立刻撲向敵人。它知道敵方正在猶豫，而自己如果猶豫的話就有可能被敵人猜透自己的想法。
龍爪擊直掏敵人的咽喉！
因為恐懼，亞諾斯的動作已經遲滯了，若是平常，他肯定能輕鬆招架住這記龍爪擊。但是他現在不敢去招架，生怕巨龍的利爪會擊碎自己的長劍然後拍碎自己的腦袋。
亞諾斯很狼狽地打了個滾，躲開了這一擊，但是緊接著飛來的一塊石頭他卻沒躲開，石頭重擊在他的額頭上，讓亞諾斯差點因此昏迷。
石頭是哥布麗莎投擲的。
「這個哥布林也不是一般哥布林，一般哥布林投不出這麼精準的石塊。」亞諾斯想著，然後發現哥布麗莎扔完石頭後，手握一把匕首沖了過來。
因為長時間跟達克一起獵殺怪物，哥布麗莎已經養成了有悖於「哥布林投石手」這一職業的戰鬥習慣。哥布林投石手會躲在後方，通過投擲石頭殺傷敵人。而達克一直以來都是個孱弱的雛龍，所以衝上前肉搏的多數都是哥布麗莎。
但是亞諾斯並不知道哥布麗莎這一習慣，而投擲石頭再衝上前肉搏這一戰鬥方式，讓他想起了曾經吃過的大虧。
「這個哥布林是哥布林暴君！」
在野生哥布林中，投擲石頭後衝鋒肉搏，是哥布林中十分稀有的100級職業——哥布林暴君獨有的戰鬥方式。
亞諾斯十幾年前曾經在執行任務時遭遇過哥布林暴君，那個狂暴的小怪物殺死了騎士團十幾個人。亞諾斯勉強躲過一劫。
亞諾斯勉強架開了哥布麗莎的斬擊，此刻他腦中早已沒有了對戰鬥的算計，他只想趕緊逃跑。
為什麼自己率隊屠個哥布林村，能碰上暗影龍王和哥布林暴君？！
趁著達克與哥布麗莎連攜的一個空檔，亞諾斯用長劍盪開哥布麗莎的攻擊，轉身就要逃跑。
看到這個機會，達克心念一動，它立刻把一瓶火焰龍王龍息藥水交給哥布麗莎。
「一會用這個。」
說著，達克急速飛上前，從後面抓住亞諾斯的後背，抓著亞諾斯飛起來。
哥布麗莎不知道達克在想什麼，此時投擲龍息藥水，勢必會波及到達克。
只見達克猛然扇一下翅膀，將慘叫的亞諾斯拋向斜前方，自己則一個翻身，倒著飛向了相反的方向。
「就現在！」
無須達克提醒，哥布麗莎已然抓住了投擲藥水的絕佳時機。
她精準地投出藥水，藥水划過一個完美的曲線擊中亞諾斯，爆發出的龍王吐息立刻把亞諾斯炸成了碎片。
投擲完藥水，脫力的哥布麗莎跪倒在地上，再也抑制不住感情的爆發，大哭起來。
而穩穩落地的達克，則無言地從背後抱住哥布麗莎，讓她的小腦袋靠在自己胸前。
哥布麗莎在達克懷裡哭了許久.....許久。
天已漸漸破曉，達克討厭的太陽已經漸漸升起。
天亮了，哥布林早上要唱祭祖的歌。
「太陽哈哈笑....我在山上跑.....」
歌詞依然魔性，但是能陪哥布麗莎一起唱的親人已經都不在了。
「該死的語言精通，就不能識相點嗎？」聽著魔性的歌詞，達克在心裡罵道。
也許是「語言精通」有著自己的意識。漸漸的，魔性的歌詞，在達克的耳中變成了：
「日灼灼兮余驅於山，有豕舒兮余錘以擊，炎炙之兮分眾而食，飽腹腸兮先祖所賜」
配合哥布麗莎憂傷的語調，這首歌唱得達克也涕淚橫流，它抹一下眼淚，與哥布麗莎一起唱了起來：
「日蒼蒼兮余歸於川，有美姝兮獲漁於濱，巧笑倩兮攜子同歸，結永好兮共祭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