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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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堂之上,不得喧譁!大膽婦人,還不將事情原委一一道來!」

  縣令大人一聲呵斥,那王氏立刻哆哆嗦嗦的說起事情的原委。

  原來,那日鄂秀才從胭脂家門口經過,正巧碰見了王氏和胭脂。

  鄂秀才因為妻子喪期未滿,穿著一身白衣,瀟灑倜儻一表人才。

  胭脂雖是未出閣的女子,卻一眼就看中了鄂秀才。

  恰巧王氏是鄂秀才的老鄰居,當時就起了逗弄的心思,哄騙胭脂說可以帶信給鄂秀才,讓他擇日請媒人過來。

  然而王氏並沒有真的去拜訪鄂秀才。過了數日,胭脂心情憂鬱,猜疑鄂秀才是官宦後代,不肯低就。整個人心情苦悶,漸漸不吃不喝,病倒在床。

  恰巧王氏再度來看她,便追問胭脂為何生病。

  胭脂只道是那日見到鄂秀才後,終日恍恍惚惚不舒坦,現在苟延殘喘,怕是不久要死了。

  王氏卻一眼看出胭脂是相思成疾,便安慰道:「我那死鬼相公出門做買賣還沒回來,找不到人去跟鄂秀才說。你要是為了這個生病,還顧忌什麼?乾脆叫他夜裡來相聚一次,難道還怕他不答應?」

  可胭脂卻不同意:「若是他派媒人來,我的病立刻就會好。若是私自約會,那是萬萬不行的!」

  王氏講完就沖縣令磕頭:「大人,事情經過就是這樣!之後再無往來!我只是逗弄胭脂,並未與鄂秀才聯繫。定是那丫頭與人私通,望大人明鑑!」

  縣令又問:「戲弄之後,曾又跟誰說過?」

  王氏回答:「沒有跟別人說過!」

  一番審問後,沒能找到新的線索,案情到這裡仿佛到了僵局。

  榮縣縣令無奈,只能看向齋圖,「一得先生,您怎麼看?」

  齋圖此前通過面相判斷王氏很可能是個濫情偷人的婦人,於是起身向縣令行了一禮,然後對王氏怒喝:「大膽婦人,竟想矇騙大人!夫妻二人在床上無話可說,你怎麼敢說誰都沒告訴呢?!」

  王氏大聲辯解:「冤枉啊大人,我丈夫外出做生意,已經很久沒回來了了。」

  縣令皺眉,不過齋圖卻是再次呵斥:「哼!喜歡戲弄別人的人,都喜歡嘲弄別人的愚蠢來炫耀自己的聰明。你說你不曾與他人說過,你想騙誰?大人,看樣子不給她上點刑,她是不會說實話的!」

  縣令聽到齋圖的話,於是拍擊驚堂木,「來人,上夾具!」

  王氏見到差役拿來夾具,抓住她的手就往裡放,還未動刑,王氏就嚇得小便失禁。

  「大人,我說我說!曾與宿介說過!」

  「他跟你什麼關係?還不從實招來!」

  王氏畏懼刑罰,便一五一十的道來。

  原來,宿介是她的青梅竹馬,王氏出嫁前就與他私通。

  宿介只要聽說王氏的丈夫不在家,就前去找她重敘舊好。

  那日王氏最後一次見胭脂後,當晚宿介就爬上了她的床。王氏就把胭脂的話當做笑話講給宿介聽,並開玩笑地囑咐他去帶信給鄂秀才。

  「哼!來人,將宿介押上堂來!」

  差役聽令,立刻出門去羈押宿介。

  公堂外聽審的群眾也顧不得保持安靜的囑咐,開始竊竊私語起來,索性聲音不是很大,縣令也沒多說什麼。

  「早就看這王氏不像正經婦人,原來早在結婚前就跟人私通,可憐了他的老公喲,也不知道孩子是不是自己的種。」

  「那個宿介我知道,學問不錯,一表人才。我說他怎麼不去考個功名,天天在我們這小縣城廝混,原來是為了王氏。」

  「你說這人怎麼就跟有夫之婦勾搭上了。」

  「沒聽那蕩婦說嗎?人家可是青梅竹馬。」

  「喲喲喲,青梅竹馬就能私通啦?」

  ……

  差役抓人需要時間,縣令將王氏押走,再次提審胭脂。

  「胭脂,本官問你,鄂秀才半夜私會與你,你是否看清對方面容。」

  胭脂低頭道:「夜間漆黑,並未看清面容……」

  「速將你們見面的事情,詳細與本官說來!」

  原來,胭脂與王氏見面第二晚,半夜就有人來敲窗戶。

  胭脂以為是自己的母親,便問道:「是母親嗎?何事?」

  誰知窗外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我是鄂秋隼。」

  胭脂一聽,十分激動,但是卻也知道這樣私會不合禮數,「鄂郎,我之所以如此想念你,是想跟你白頭偕老,而不只是為了一夕之歡。你若是真心喜歡我,就回去找媒人來。加入想暗地裡私會,我是絕不會同意的!」

  「我當然是喜歡你的!可是我來都來了,可否能握一下你的手來表示定情。你若真心喜歡我,就開下窗戶。」

  面對對方的一再懇請,胭脂不忍心拒絕,於是開了窗戶。

  誰知對方趁虛而入,馬上抱住了胭脂。

  胭脂無力反抗,就倒在地上喘不上氣來。

  對方似乎十分急切,馬上開始撕扯胭脂的衣服。

  胭脂大罵:「哪裡來的無賴,你肯定不是鄂郎!假如你是鄂郎,他一定微柔體貼,怎麼會如此粗暴無禮!如果你再這樣,我就只有一死!品行虧損,兩所無益!」

  對方聽後便不再繼續,但是卻想約下一次見面的日子。

  胭脂說迎娶的那天,就是再見之日。

  可是對方卻嫌太過遙遠,非要糾纏定個近一點的日子,胭脂只好稱等病好以後再見。

  哪知對方臨走前又索要定情信物,胭脂不肯,就被硬奪去了腳上的繡花鞋。

  胭脂責怪他的無禮,「如今你奪去了我的貼身衣物,若是你有負於我,我就只有一死!」

  說到這,胭脂哭哭啼啼。

  「哪知他不守約定,第二天又再次翻牆而來,還將我的父親害死……」

  堂外聽眾聽完又開始小聲分析起來。

  「我看啊,就是那鄂秋隼色膽包天。定是宿介帶信給他,聽到有美人相思,當夜就跑來了!」

  「那不一定,大半夜都看不清人臉。那宿介本就是跟別人老婆偷情的渣子,說不定是他冒充鄂秀才哄騙胭脂!」

  「就是,我看鄂秀才眉清目秀,一點也不像那種人。」

  「那可不是,鄂秀才的妻子生前也不是大美人,但是鄂秀才對她可是極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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