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舅甥倆「空前的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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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下午的體育考試雖不累人,盧珘還是餓得夠嗆,剛進家門就抓了個燒麥開肯。Google搜索sto55.com思兔閱讀這個時間點是舅舅領著兩名幫工為晚市和夜市做準備的時候,她看了一眼忙碌的內間,沒好意思去打擾,只得悻悻的先回房間去了。

  像「燕歸來包子鋪」這種自產自銷的小作坊經營模式,雖然和面、發酵、餡料的粗加工都能實現機械化生產,但作為靈魂的用料新鮮,餡料調味還得是謝倚航親自過問,因此他的作息是很固定的,每天鋪子的事情忙到晚上8點,之後守鋪子銷售就全靠幫工和外婆,再經過一個鐘頭的忙忙碌碌,9點整準時睡覺,次日凌晨3點就要爬起來,開始新的一天的忙碌,一天24個鐘頭,就有14個鐘頭需要連軸轉。

  盧珘好容易在晚上8:30的時候下定決心將所謂的「轉校批准書」遞到了舅舅的面前,一臉希冀的等著他的反應。

  謝倚航先是沒怎麼當回事,等草草掃了一遍之後有些發蒙,又接連反覆的研讀了好幾遍,臉上的表情從疑惑到震驚,再變成了恐懼,直至定格在了憤怒之上。

  盧珘完全不能理解這一系列的反應,因此也萬萬沒想到這張讓她開始了某些貌似不切實際的憧憬的東西會在舅舅的手上,毫不留情的化為片片碎屑,還是拼都拼不起來的那種。

  盧珘的眼圈頓時紅了:「舅舅,你憑什麼撕我的東西?」

  謝倚航呼吸急促,同樣通紅的眼睛卻是因為憤怒:「你不是問我的態度嗎,這就是我的態度,明白了嗎?」

  「我不明白!」盧珘堅決要個說法。

  謝倚航憤怒中顯出幾分哀傷,卻沒有說話。

  「對不起,」盧珘下意識道歉,可還是堅定的抬起了頭,「但是我還是想知道,到底是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你憑什麼撕我的東西?!」

  「沒有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是憑什麼?!」

  「憑我是你舅舅!」

  「你是我舅舅就能撕我的東西了嗎?!」

  「還憑你是我養大的!」

  「你這是強權,是不講理?!」

  「怎麼著,小孩子就得聽大人的!」

  ……

  院子裡充斥著舅甥倆一浪高過一浪的爭吵聲,就憑他倆一個固執一個擰巴的性子,往日裡也不是沒有摩擦的,但像這回一般的卻是絕無僅有。

  激烈的爭吵聲將鋪子那邊的外婆驚了過來,連已經睡下了的謝趓小朋友也光著小腳丫奔出了裡屋。

  謝趓上手就去拉表姐,感覺到了她微微的顫抖,伸直了小胖胳膊去順撫她的後背。對面的外婆也去拉謝倚航,嘴裡問著:「珘珘是個女孩子,有話好好說,別總沒事就大小聲。」

  外婆明顯是在緩和氣氛,可盧珘這回是發了狠,非要整出個釘是釘鉚是鉚來,於是指責道:「外婆,舅舅把我的轉校批准書給撕了。」

  外婆疑惑臉,衝著謝倚航發問:「什麼轉校批准書,好好的轉什麼校?珘珘要轉校嗎,怎麼沒聽你說過?」

  謝倚航斬釘截鐵道:「沒有轉校,從來也沒想過轉校,我也沒提出過什麼申請。」

  盧珘喊道:「可我確確實實從秦校長那裡拿到了開元真武學府開具的轉校批准書。」

  外婆滿臉震驚的緊盯謝倚航,聲音也跟著顫抖了:「倚……倚航,珘珘也會跟她爸媽一樣,去那裡,學那些嗎?」

  盧珘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學什麼?那裡是哪裡,開元真武學府嗎?我爸媽也,是什麼意思?」

  外婆自知失言,下意識的捂住了嘴,轉眼看向謝倚航:「你難道從來沒跟珘珘提過嗎?哦對了,你應該會極力避免讓她知道的才對,可是……」

  盧珘的記憶里完全沒有父母的影子,因此她並沒有太多的切身感,反而有一種即將挖出大瓜的急切:「外婆,關於我爸媽的情況,我應該有權知道。」

  外婆嘆了口氣:「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你父母都是被開元真武學府選去的精英,而且,即便在精英的圈子裡,也是很厲害的存在。」

  盧珘繼續追問:「那他們現在人呢?」

  謝倚航忽然就炸了:「不要說了,珘珘不需要知道任何超出常人認知的事情……」

  其實不用他再次出聲打斷,因為外婆已經聳肩搖頭苦笑了,盧珘知道這代表的不是她不說,而是真的不知道更多的細節了。

  謝倚航的憤怒還在繼續:「修真者都是墜入邪道的人,他們都是瘋子,都不可理喻,盧珘我警告你,你給我乖乖的留在這裡,踏踏實實的過日子,不要成天妄想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要是你敢陽奉陰違,就當我從來都沒有養過你,這個家也不再歡迎你!」話閉,氣哼哼的進了房間,將門重重的摔上了。

  外婆也不知道能說什麼,搖著頭的回前頭去了。謝趓小朋友則捧著被他小心翼翼儘可能撿成一堆的碎紙屑捧到了盧珘面前:「姐,別傷心了,老爸不捨得不要你的。」

  盧珘一把抱住小包子,眼淚「吧嗒吧嗒」不爭氣的掉了下來,謝趓的聲音也跟著悶悶的:「姐姐不哭,如果老爸敢不要你,我就跟你和外婆一起不要他了。」

  ………………

  盧珘似乎天生就和大多數女孩子不一樣,從來都不會因為傷心、疼痛、被欺負而哭泣,只要能力足夠,都是報仇不隔夜的,這一回她是真的委屈了,卻也只是稍稍哭了一會兒便即收住,因為哭是不能解決問題的,可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半宿還是暴·露了她心情的不平靜。

  她想著曾經與舅舅的幾次爭執,連外婆都說她比謝趓這個親兒子更像謝倚航,而且他們姐弟倆像是彼此把性別弄錯了似的。想起了小謝趓,哪怕心情再差也覺得暖意融融的,然後,盧珘漸漸的睡著了。

  沒過多久,她迷迷糊糊的醒來,上頭口渴下頭還憋尿的感覺著實不怎麼美妙。她急沖沖先奔向廁所,解決完之後借著夜燈的光亮順路去廚房倒杯水的功夫,院子裡有了動靜。盧珘邊喝水邊看了眼勉強可見的掛鍾,發現已經三點了,不用說都知道是舅舅又要開始一天的忙碌了。

  盧珘想著昨晚的事情,又看到舅舅踉踉蹌蹌的步伐,她既想道歉又不想妥協,不知道該怎麼辦之際見到舅舅進了儲藏間。這個儲藏間緊鄰著前頭的鋪子,也就10平米那麼丁點大的地方,靠外的部分被利用成了包子鋪的倉庫,而靠內的部分則羅列著一家子長期不用的東西。

  她正疑惑舅舅怎麼沒直接去前頭,便透過一點點的窗戶看到了他摸摸索索的正在對緊裡頭的老舊鐵皮櫃做些什麼。盧珘機謹的退到陰影裡頭的時候,謝倚航已經從儲藏間退了出來,並且破天荒的,從來不鎖的門也反鎖了起來。

  看到了那個柜子,盧珘的某些記憶被喚醒。小學一年級升二年級的夏天,她和謝趓在院子裡摸瞎子,謝趓戴著眼罩扮瞎子。當時一時興起,自己躲進了儲藏間鑽進了那個柜子里,由於裡頭既昏暗又悶熱,她隨手抄起了一本舊書扇風。後來小謝趓一直摸不到人不幹了,扒下眼罩發現自己被騙了就給氣哭了,盧珘沒顧得上其他就跑了出來。等安撫完小祖宗之後才發現,被她當扇子使喚的舊書也被順手帶了出來。

  這是一本藍皮線裝的仿古書,豎排的書名三個大字《道德經》。後來她也沒想著把這本書還回去,直接扔到了書桌上。才開學,她好死不死的在整理書包的時候把這本書和其他課本一道理進了包里,更不巧的是,那天牛主任找她麻煩要檢查書包,這本書就被翻了出來,剛好被閒來無事逛到學校這邊看老部下的羅天寧園長瞧見了。然後,在逃離魔爪一年多之後,她二進宮的成為園長大人蘿蔔乾飯的常客,這次倒不是因為留堂,而是被免費加課,加課的內容就是把《道德經》背熟學懂默出,這位「大公無私」的教育工作者還很體貼的提供了繁體的版本如法炮製。

  盧珘的印象中,那隻老舊的鐵皮櫃基本是空的,除了放著一本書之外,她似乎還摸到過一個四四方方的木質盒子。想起這個,她又偷偷溜回了儲藏間門口,確認門真的被反鎖了之後,只得死心回房繼續睡覺。

  天亮後起床匆匆去了學校,今天三年(1)班只需要在第二節課考一門電腦上機操作,之後就沒什麼事情了,不過多數學生都沒有離開,因為今天期末考試的成績基本都已經出來了,哪怕是成績不好的孩子也巴望著早點知道分數,並且祈禱能有什麼奇蹟發生。

  不過這裡頭可不包括盧珘,秦為徑本打算回到教室之後跟她好好聊聊人生的,可才出了機房,一眨眼的功夫,人就已經沒影了。

  盧珘滿心都是鐵皮櫃裡的東西,急沖沖從小門回到家中,第一時間就跑到了儲藏間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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