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前天晚上……傷著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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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上散落著三張銀行卡,顧煙用手機查了一遍,也只湊出三十多萬。Google搜索sto55.com思兔閱讀

  她揉著額角,真切地感覺到頭更痛了。

  她幾乎是畢業就結婚,婚後做了家庭主婦,沒有工作過,這三十多萬還是她自己閒暇無事時炒股得來的,她並不非常熱衷這個,都是小打小鬧地玩玩,現在真要用錢了,手裡也沒多少。

  江時羿給過她的卡里其實有不少錢,但她不願動,那些錢理應用於家庭支出,她的自尊令她不願意用他的錢來補顧威捅出來的簍子。

  腳步聲傳來,江時羿沒去追許鳶,而是走到臥室門口,視線掃過床上的卡,然後看向顧煙,「你滿意了?」

  顧煙沒說話。

  江時羿心底憋著一口氣,「你倒是提醒了我,你吃藥沒有?」

  顧煙拿過錢包將卡往裡面塞,江時羿大步過來,攥住她手腕,「怎麼?你現在不僅聾,還啞巴了?」

  被寵壞了的大少爺,是忍受不了被別人這樣無視的,說話的時候嘴巴快過腦子,說完後自己也後悔。

  顧煙不是聾,只是右耳聽不到,這還是他給害的,他記得十幾歲那會兒,她因為這點多少有些自卑,他卻直直戳她傷口。

  果然,顧煙聞言也愣住了。

  她坐在床上,慢慢抬頭看他,忽然笑起來,「上個月我去看江奶奶,江奶奶說,很想抱重孫。」

  江時羿一怔,手下意識鬆開。

  顧煙說:「我決定要滿足奶奶的心愿。」

  「你瘋了?」江時羿不可置信。

  顧煙合上錢包,江奶奶確實想抱重孫,但其實她有算過日子,這幾天是安全期,他們之間就那一晚,她覺得不至於一擊即中,不過現在看江時羿被她氣到說不出話的樣子,她倒是覺得挺爽的。

  做不了他心底一彎月,那就做他骨里一根刺,乖順溫柔沒用,那就奮起反擊,她不可能在付出自己全部身心之後悄然退場讓位給許鳶,她會讓他再也沒法無視她。

  不過她才這麼想完,就意識到眼下還有個大問題——

  陳秀梅還指望江時羿幫忙解決顧威的事情呢。

  但她想了想還是沒有提這茬,按照兩個人此刻劍拔弩張的氣氛,就算她願意不要臉地和他求助,他也不可能答應。

  她抬眼,江時羿一瞬不瞬盯著她,目光像刀子,她站起身,又添了一把火,「你就等著當爹吧。」

  說完,她繞過大床,想去拿自己的拉杆箱。

  之前做好準備要離婚,收拾到一半的衣物,她要全部掛回衣帽間。

  然而,才走了幾步眼前就陣陣發黑,她腿一軟,腿磕到床沿,身體不受控地栽了下去。

  幸而地面是厚厚的地毯,膝蓋磕碰到也沒有覺得很痛,她用手勉力支撐,呼吸有些急促,心悸得厲害。

  江時羿擰眉快步走過來,彎身去抓她的手,嗓音低沉:「怎麼了?」

  顧煙反應有些緩慢,沒立刻說話,她頭昏。

  江時羿將她的手腕抓掌心,察覺到她體溫很高,他另一隻手探向她額頭,只是一碰,臉色就更難看了。

  「發燒了自己不知道?」

  他語氣帶著斥責,半蹲下,雙手去扶她,「先起來。」

  顧煙小口喘著氣,手推他,「不要你管!」

  身體的難受她不是沒有覺察,昨天從酒店離開她整整一天都不舒服,加上昨夜熬夜,回來又要面對一對狗男女……她鼻尖一澀,眼淚險些掉下來。

  江時羿很少哄女人,就連許鳶給他甩臉他都不會去追,顧煙這個反應,他覺得可以不用管了。

  但當他打算起身時,他看到顧煙低著頭,一滴透明的液體滴落,砸在地毯上,暈開小小一片濕痕。

  顧煙哭了。

  他於是就沒能站起,隔了幾秒,手強硬地伸過去打橫將人抱起。

  顧煙紅著眼抬頭,失重感襲來,她本能地伸出手攀上男人肩頭,緊抓他衣服。

  江時羿並不看她,大步往外走,「就知道逞強。」

  顧煙喉頭哽得厲害,緩緩垂下眼。

  這些年來,江時羿待她其實算不上差,但這都是有前提的——他是因為當年的事而內疚,要是讓他知道她的右耳聽覺已經恢復,他一定不會再照顧她。

  顧煙一發燒,江時羿的神經就繃得很緊,多年前事發之後顧煙最初也是高燒不退,等燒退了,她的右耳就聽不見了。

  他直接抱著人乘電梯下到負一層車庫,將她放后座上,自己拉開駕駛座車門,往內視鏡瞥了一眼說:「你休息下,我們現在去醫院。」

  顧煙閉上眼,眼底一片溫熱,這男人真可惡,他可能沒有意識到,他說了「我們」。

  去到醫院時,顧煙已經燒到了三十九度二。

  醫生問診之後判斷不是感冒引起的發燒,安排顧煙輸液退燒之後,又抽了血。

  江時羿感覺心臟都繃起來,守在病床邊看著顧煙蒼白的小臉,他總會不自覺地想起十多年前那時候。

  那時是他連累她受傷,但她燒得迷迷糊糊之際,看見他卻總試圖扯動唇角露出笑來,他知道她是想說她沒事,想叫他不要擔心。

  半個多小時後,醫生拿著血檢單子推門進來,說血檢顯示白細胞增多,考慮是炎症引發發燒,問顧煙身上有沒有什麼外傷。

  顧煙搖頭,搖到一半就停住了。

  倒是真有個地方受了傷,她的臉一下子漲紅,卻難以啟齒。

  旁邊的江時羿經由醫生提醒,也想起來了,昨天早上他在酒店的浴室里洗澡之前,確實看到浴缸邊沿處有些血跡。

  當時他因為突發情況正煩得要死,壓根沒多想,但現在想來,他身上沒有傷,那血就只能是顧煙的。

  他瞥見顧煙一張緋紅的臉,立刻就猜想到她是哪裡受了傷。

  多少有點尷尬……

  醫生跟顧煙沒問出結果,離開病房後,病房裡的氣氛就變得很微妙。

  江時羿坐了會兒,開口時,語氣不是很自然,「前天晚上……傷著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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