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難得雙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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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危河長老面色微凝,天同長老便道:「那個地方你查了嗎?」

  「哪個?你是說……」危河長老一頓,瞳孔放大:「秋覓仙人?」

  「對,那地方與世隔絕,難保不會躲去那裡。」

  危河長老腦中浮現出秋覓那張清冷的臉,忍不住一激靈,連連搖頭:「哪敢去那兒啊,只怕那兇徒還沒潛進去就被秋覓仙人丟出來了。」

  確實,秋覓那個修為那個脾氣,她可不會放任人躲到她藥室去,天同長老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當夜,深夜。

  危河長老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著,他實在是想不通怎麼會搜不出來,整個光明宮,大到六峰七峻,小到灶台茅廁都被搜過了,可就是沒有。

  莫非,真的躲去了藥室?危河長老頓時坐起身來,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現在這麼晚了,想來秋覓仙人也入睡了,若是偷偷的去搜一搜,應該不會驚動她。

  他立刻穿好仙服,又叫小仙徒給他拿來鞋子,小仙徒忍不住問到:「師尊,都這麼晚了,您還要去哪兒。」

  「去……多嘴什麼!」危河長老匆匆穿好衣服,便似一陣風那般離開了。

  天機峰,天同長老寢居。

  一陣清風拂過,守在門外的弟子都忍不住打起盹兒來,倚在門檻上睡著了。

  不多時,一卷白風落地散開,緊接著危河長老便在門外現身了。

  天同小老頭這個點必然已經睡沉了,許久不與他逗趣,倒是讓人手癢。危河長老本來是要來叫上天同長老陪他去藥室的,但是一到這兒來了,直接把天同長老叫起來未免有些太浪費機會了!

  危河長老斂了氣息,搖身一變變作一隻小飛蟲,毫不費力的就從門縫裡鑽了進去。寢居的結界能攔住那些飛蟲走蟻,但是攔不住危河啊!危河長老的變幻之術可是在晴空大陸首屈一指的。

  危河長老飛進了屋,屋子裡的燈火還亮得很,要是換做他,這麼亮的屋子他可睡不著。

  正在他飛去即將落到天同長老脖子上咬一口時,天同長老突然翻身坐起來了。

  嚇得危河長老連忙躲在床簾後面,這小老頭莫不是夢遊了?

  只見天同長老四處看了看,又加強了房外的結界,然後開始脫衣服。

  等等,他不是只穿了一件寢衣嗎!?為什麼還要脫。莫非這些年他染上了luo睡的愛好?危河長老躲在一旁嗤嗤偷笑,他不動聲色的看著天同長老的動靜。

  天同長老慢慢的褪下衣衫,露出精瘦的背來,然後從床頭的抽屜中摸出一瓶白色的藥,看著像是治療劍傷的藥?

  他何時受了劍傷?危河長老心中疑雲頓起,天同長老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去哪兒受的傷?

  正在這時,天同長老緩緩轉過身來,對著燈光開始上藥。而危河長老卻嚇得沒把穩床簾,一下落到了地上。

  他,他看到天同長老的左肩上有一道七火劍刺傷的傷口!這傷的位置和張奇他們回來稟報的位置一樣,難道天同長老就是昨夜硬闖奪人的兇徒?

  如果是這樣,那麼一切都能解釋通了,為什麼他們搜了整個光明宮都搜不出來兇徒,因為他們根本沒有想到是長老作案!長老啊,對於這些仙徒來說父母般的存在。

  不,不對,天同長老沒有這樣做的理由,危河長老實在難以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東西。他從地上爬起來,又飛到床簾後面,這次他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天同長老的傷口:黑焦色的傷口往外翻著,不停的有膿液往外滲出,這傷口分明就是被七火劍灼燒所致!

  果真是他!

  這麼說來,谷施徒兒也是他抓的,那些失蹤的弟子都是拜他所賜!

  危河長老一氣之下就想變回人形,好好的質問天同長老一番。但是好在他還有一絲清醒,為了以防打草驚蛇,他不動聲色的離開了天機峰。

  「師尊,您回來了,師尊您的臉色怎麼這般難看?」守在危河長老房中的小仙徒連忙扶住失魂落魄的危河長老,滿眼關切。

  「無妨,你先下去吧。」危河長老擺擺手,一瞬間像是老了十歲一般,整個人都頹廢了。

  小仙徒不太放心,又低低的喚了一聲:「師尊……」

  危河長老還是擺擺手,臉色蒼白,仿佛說話都費力一般:「為師無礙,只是修煉險些走火入魔罷了,你記住別和任何人說今晚的事情,為師怕丟人。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那師尊好好休息一夜,徒兒先下去了。」小仙徒懂事的退了出去。

  「唉……」危河長老狠狠地吸了口氣又吐出來,這才覺得心裡舒暢一點。

  他還是覺得想不通,他的摯友為何會做出那樣的事。危河長老自然也是不願相信的,但是整個光明宮論修為論能力確實只有幾位長老能做到,畢竟張奇和許廣生的修為在同輩弟子中也不算低的。

  可是他為什麼這樣做,危河長老靠在床沿上,整個人仿佛被抽乾了力氣。饒是他活了這麼多年,遇到這種事,他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若是不揭穿,那麼之前失蹤的那些仙徒怎麼辦,他的谷施徒兒怎麼辦,以後一定還會有仙徒失蹤的;可若是揭穿的話,天同的下場他不敢去想像。

  這樣殘害仙徒、施虐暴行的修仙者只會被視為邪仙,即便在大陸上也沒有別的門派敢收納天同了。別的不說,光明宮定是容不下天同的,費了他一身的修為不說,能不能放他下山都是個問題,天同很有可能會被關進鎖妖洞中,如同那些妖物一般,被鎖妖洞中的歲月慢慢磨死。

  危河和天同上千年的交情,若真由他去揭穿天同,他的良心一定會責怪他一輩子的。

  可若是不揭穿天同,那些弟子,那些活生生的、原本還有著大好前程的仙徒們又該怎麼辦?他若是沉默,便是助紂為虐,此事若是得不到雙全法,無論如何都會成為危河長老心中的心魔,日後修煉必定會真的走火入魔。

  九月的天,不算冷,但危河長老全身都忍不住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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