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1章 不願醒來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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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家,蕭圳按著頭,從床上坐起來。

  「嘶。」

  蕭圳吸了口涼氣,他昨兒究竟是喝了多少?

  「媳婦,給我弄碗醒酒湯,頭疼的厲害。」蕭圳嚷嚷著。

  苗氏放下針線,轉過身,「醒了?」

  蕭圳頭往下點了點,並沒從苗氏的語氣里聽出不對。

  「還記得昨日說了什麼?」苗氏靠近蕭圳,抬起手在蕭圳額頭上按揉。

  蕭圳仔細回想,毫無防範的說道:「我讓清月不開心就回家。」

  「多向你學習,不能叫李易騎到頭上。」

  「還有掐男人就掐……」

  「嗷!!!」

  蕭圳蹦了起來。

  苗氏捲起袖子,「昨兒不好收拾你,今兒我看你往哪飛!」

  蕭圳大睜著眼,一臉震驚,「昨日的殺氣,原來是你!」

  「不就幾句實話,你至於嘛!」

  「別掐!」

  「媳婦,我錯了!」

  「輕點啊!!!」

  蕭圳滿屋子亂竄。

  ……

  「清月怎麼把銀子都留下了。」

  蕭圳一邊揉搓腰,一邊喝粥。

  苗氏頭也沒抬,「還不是你平日吃的多,清月擔心你餓死。」

  「我又不是沒俸祿。」

  「送回去?」蕭圳同苗氏商量。

  「清月就是怕我們不要,才不打招呼留下的。」

  「放著吧,日後給大寶小寶添妝。」苗氏剪斷線,打了個結,將做好的鞋遞給蕭圳。

  「大寶小寶在家裡住習慣了,也不知道適不適應大宅。」蕭圳滿臉憂色。

  苗氏翻了個白眼,家裡兩小子住的時間總比大寶小寶長,還不是天天往大宅跑,破茅屋難適應,大宅子誰能適應不了?

  一天到晚,淨瞎操心。

  理了理衣裳,苗氏起身了。

  「中午我不回來,午飯你要在家裡吃,我就讓廚房把鯽魚做了。」

  蕭圳放下碗,抹了把嘴,「不回來?前幾日不是瞧過岳母了?」

  「和清月她們約好了打麻將,叫你耽擱的,怕是都開始了。」苗氏拿上包,風風火火的走了。

  蕭圳狠狠咬了口豆沙包,李易也是閒的,不思考怎麼處理朝政,他整出麻將!看看,一夥子家都不顧了!

  尤其是那兩個崽子,不到晚上,都看不到人影!

  哼了聲,蕭圳數了銀子出門,昨兒答應了大寶小寶,要給她們買小人書。

  ……

  「我嚴重懷疑大舅兄是故意的,竟連自己媳婦的殺氣都感受不出來,這分明是想把你留在家裡。」李易吐槽。

  「要不是我準備齊全,真就讓他得逞了。」

  「用心實在險惡!」李易板起臉。

  蕭清月被他逗笑了,「吃一個?」蕭清月拿起個酸棗,同李易分享。

  李易眨巴眼,正經道:「娘子,書房還有奏摺沒批,我晚些再來陪你。」

  「不酸。」

  蕭清月話落,李易跑的更快了。

  「夏靈,你吃著酸?」蕭清月看著棗,眼神疑惑,她真沒嘗出酸味。

  夏靈默默後退一步,何止酸,是非常酸!

  小姐害喜厲害,普通的酸棗根本壓不住,這批按最酸的挑的。

  夏靈是沒嘗,但她看李易吃過,那表情,擠在一起半天都沒舒展。

  分享不出去,蕭清月只能作罷,她真心覺得好吃。

  ……

  「太上皇,前晚有黑衣人潛進軍營,萬幸被唐將軍發現了,並未造成傷亡。」都前衛稟道。

  李易抬了抬眼帘,「讓唐正奇不要鬆懈,刺客不會一批即止。」梁從權為了換天命,已經瘋魔了。

  不管這路有多錯,李易都不會再讓梁從權嘗試。

  上次是沒傷著璃兒,下一次呢,誰能保證?

  「是。」都前衛抱拳退下。

  ……

  軍營里,聞恆扶著樹,呼呼喘著粗氣,額頭上是細密的汗水。

  唐正奇瞥了他一眼,發出下一個指令。

  聞恆咬咬牙,扛著旗往前跑,下一秒,他撲倒在地,昏死了過去。

  唐正奇一臉無語,真特麼廢啊!才操練了三分之一就倒了。

  要都跟他一樣,這仗都不用打了,等著溱兵入侵就行。

  「拖下去。」

  唐正奇朝親兵擺手。

  這還好是李易的表哥,要是他的,唐正奇能一拳一拳,把人揍死。

  「芸兒……」

  床榻上,聞恆嘴唇蠕動,一聲聲低喚。

  跟他同營帳的衛兵,捏開聞恆的嘴,把粗布塞了進去。

  什麼芸兒,那是盛太妃!

  連太上皇的女人都覬覦,不知死活!

  聞恆眼皮顫了顫,卻捨不得從夢裡醒來。

  小竹屋裡,沒有蘇閒,沒有徐嬌嬌,他沒有回建安,只有他和芸兒。

  他們成婚了,穿嫁衣的芸兒,當真極美。

  睜眼的那刻,聞恆眼神茫然,意識到這是哪,他連忙閉上眼,試圖再回到夢裡。

  可不管聞恆怎麼嘗試,都無法把夢續上。

  抱著頭,聞恆發出痛苦的嗚咽。

  他什麼都不求了,什麼都不要了,把芸兒還給他,還給他。

  ……

  「咳。」

  芸娘捂著胸口咳嗽。

  「怎麼了這是?」盛母忙給她倒水,輕拍芸娘的後背。

  「嗆了。」芸娘端起水杯,飲了一大口,去沖淡喉間的辣意。

  「多大的人了,吃個東西也不小心些,誰還會同你搶了。」盛母點了點芸娘的額頭。

  芸娘嬉笑,往盛母懷裡靠,「娘,不是我貪吃,是你外孫急。」

  「也不怕孩子笑你。」盛母輕擁著芸娘,眼神慈愛。

  「他才不敢呢。」芸娘笑容明媚。

  「感覺又大了,衣裳都有些緊了。」芸娘給盛母看肚子,臉上透著點點苦惱。

  「荀叔說,平日用的太補,得減去一盅。」

  芸娘拉著盛母的手晃,撒嬌道。

  盛母沒依她,芸兒之前遭的罪太多,不補足了,孕晚期怎麼扛得住。

  「娘有問荀神醫,他說你身子虧損頗多,能敞開吃。」

  「婦人的東西,你別總餵給閒兒。」

  芸娘捂住耳朵,表示聽不到。

  三盅真的太多了!她喝不下啊!

  「雖說沒壞處,但到底不是閒兒喝的。」

  「就半碗了,你乖乖喝完,庫房的金算盤,你不是一直惦記?娘晚些拿來給你。」盛母哄道。

  芸娘還想掙紮下,但看湯勺到嘴邊了,只得張嘴。

  盛母滿意點頭,將桌上的湯碗收拾了。

  自芸娘有孕,盛母就看她看的緊,基本走哪跟哪,就怕有點磕碰,冷著熱著了。

  孩子不順順利利落地,盛母的心就安不了。

  她的芸兒,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再失去一個,她受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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