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三章 學習與實驗
「第一題，計算該規則法陣的面積。」
「這個很簡單，幾個數字加減乘除一番就行。」
妮可看著面前一個展開的捲軸，正試圖解開上面繆斯所留下的題目，而第一題顯然對此時的她沒有什麼難度。
在學院的進修過程中，基礎的數理基本是每個學徒的必修課，而奧術師的冥想法更是有提升大腦運算能力的功效，已經成功就職的妮可對此還是有一定的自信的。
隨後她看向下一題，這道題似乎稍微有了些複雜性。
「計算該不規則曲線型法陣核心所圍成的面積。」
「還行。」
略微思索了一會兒，並且進行了差不多消耗掉半張草稿紙的運算後，妮可成功解出了這道題。
下一題，計算一個奇怪圖形的面積——這個圖形由一系列的圓和三角、矩形組合而成。
下一題，計算某個符合所給變化式的奧術符文X在特定法術材料上能夠承受的理論干擾值M上下限值。
下一題，要在半徑為X的球型構裝體表面上鍍一層厚度為Y的紫鋼以提高強度（紫鋼的質量密度為Z），求所需紫鋼的重量W。
「……」
視線一臉在接下來的三道題上面划過，妮可顯得有些茫然，如果她現在該有什麼表情的話，那一定是滿臉的問號。
「……」
「我再看看。」
將捲軸稍微拉開了一點，妮可將視線投至那些捲軸上密密麻麻地寫著，看起來似乎連墨水都還沒幹透的通用語上，隨機選擇了捲軸中後部的一道題目。
「……」
「假設為了煉製藥劑需要，某鍊金儀器製造了一個半球形的保溫蓋，其形狀符合Ⅰ變化式。」
「①若蓋上的不同位置熱量不同，在某個位置的局部熱量密度符合Ⅱ變化式，則該保溫蓋表面的平均熱量密度是多少？」
「②若保溫蓋內有熱源持續加熱，其熱量輻射的密度場A符合Ⅲ變化式，其中，保溫蓋接收的有效熱量密度符合Ⅳ變化式，熱量輻射的方向與保溫蓋表面垂直線的夾角為α，則該保溫蓋接收的平均熱量密度為多少？」
「Ⅰ、Ⅱ、Ⅲ、Ⅳ變化式如下：……」
「……」
她只感覺自己臉上的問號變得更多了。
「保溫蓋是什麼東西？密度場是什麼東西？局部熱量密度、有效熱量密度又是什麼東西？」
「……」
妮可有些茫然地抬起頭，但此時沒有其他人可以解答她心中的疑問，她只能沉默地將目光投至旁邊一本散發著莫名氣息的《學習資料》上面去。
「……」
「這實在是……」
刷拉——
妮可猛地將面前的捲軸收起，而紙張捲起間的摩擦發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聲音，隨即她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在平復著心情。
好一會兒之後，妮可才擦了擦額頭開始滲出的汗水，將手中的捲軸放到一邊去後，她翻開那本名為《學習資料》的嘗試性地研讀起來。
剛開始，妮可感覺這本書籍上記載的知識還是十分基礎的，而難度也不高。
但是她沒發現的是，隨著她的視線移動，那些被她掠過的通用語字母逐漸開始發生了些微的移動，變成了一道道相互勾連的湛藍色紋路，但又帶著一定的規律，仿佛是另外的某種文字。
它們像是流水般緩慢變化，但是當妮可的視線落在上面時，這些紋路頓時就穩定了下來，自動組成了許多通用語文字和圖案，也不知道上面記錄了多少的知識。
不知不覺間，妮可的心神已經完全投入到了面前的書籍中去，她用儘自己所有的想像力和理解能力來學習那些知識、記憶那些公式，思索它們和現實中的對應關係，每當好不容易看懂了一部分，她就立刻開始閱讀更難的下一部分。
然而，那些東西越來越匪夷所思了，越來越脫離直觀的生活感受了，慢慢地，就連那些計算用的公式和符號妮可都不再認識！
汗水開始順著她的臉往下流淌，而呼吸也開始變得愈發艱難起來……
「嗯哼！」
不知道過了多久，妮可突然悶哼了一聲。
她抬起了頭，像是猛然從一個噩夢中驚醒般大口地喘氣，鼻間只感覺一片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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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因羅，高塔區「千塔之林」，第十三塔。
在一間會客室之中，蘇菲以一個舒適的姿勢坐在了柔軟的沙發之中，還雙腿交疊翹起了二郎腿，滿臉愜意地翻閱著繆斯帶來的新一期研究資料。
「嗯。」
「你做得不錯。」
視線一一在寫得密密麻麻的實驗記錄上掠過，蘇菲也不禁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你的研究速度真的是超乎我的想像。」
「就僅僅是你一個人得出的研究數據，都幾乎能夠和我項目下的其他一個十人團隊媲美了。」
「難道是你那個特殊的冰妖精魔寵真的對實驗有這麼大的效用？」
聽到蘇菲的詢問，感覺她的心情非常不錯的繆斯也露出了一絲微笑：
「可能是有這方面的因素吧。」
「『超導』探索實驗的極寒冷環境需要傳奇級別的寒冰法術才能夠創造。」
「能夠創造這種環境的鍊金儀器十分珍貴不說，每一次施放傳奇級別的寒冰法術創造實驗環境，光是預熱和蓄能也需要大量的準備時間，而且想來，這種鍊金儀器啟動一次的工作時間也不可能太長，這就無形中大大拖慢了實驗進度。」
「而我的艾妮婭，在這方面的能力應該還是比鍊金儀器強很多的……」
「……」
「同時，我選擇的實驗方法也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將各種的金屬材料按照其組成分類，再分別以三種不同的純度製作合金，運用窮舉的方法組合。」
「然後將這些材料用鍊金術製造出來，一一實驗其『超導』性能，先運用排除法的方式，排除那些只要加入，就會大幅度影響『超導』性能的金屬材料。」
「再……」
在繆斯巧妙地將話題帶入自己的研究過程後，頓時便引起了蘇菲的興趣。
她稍微撥開兜帽下外加的面紗，露出了一對帶著豎瞳的藍紫色眼睛：「有趣，和我詳細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