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寂靜照鑒
白眉老僧聞言，嘆道：「法身境修為又怎樣，這世間其實高手如雲，只因為刀皇太過強橫霸道，一人獨尊，鎮壓萬千群雄，以致很多道法極深，甚至遠遠超過我的高手都不約而同的選擇隱世不出，靜觀天下。」
停頓了下，白眉老僧又看了眼破碎的魂珠，語氣森寒道：「不管怎樣，無難的隕落已成事實，黃鐘寺四大護法去了其一。我召喚你們三個前來，就是想讓你們前去調查無難的死因，在檀州地界上，敢殺黃鐘寺護法的人，可不多。」
「謹遵師命。」三位僧人神色一肅，結伴離開，白眉老者則緩緩閉上雙眼，口中頌念佛經不止。
走在路上，三位僧人交談起來。
「兩位師兄，無難師弟好色成性，他這次會不是因為招惹了某位強大的女武者，偷雞不成蝕把米啊。」面白無須的僧人似笑非笑說道。
「無念，檀州地界上哪有如此厲害的女武者，要是有的話，師兄我早就去探一探她的閨房，與之探討雙修之道了。」方臉僧人搖搖頭道。
「兩位師弟莫要開玩笑了，要我猜，八成是無難欺負了某個老怪的小妾，以致招來殺身之禍。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師兄只提醒你們一句，你們找到兇手後，切記不要輕舉妄動，對方能殺死無難，也一樣可能有實力殺得了你們。」最後一位長相俊美的僧人不咸不淡道。
說罷，俊美僧人法袍飛揚，破空而去。
面白僧人與方臉僧人對視一眼，也分開行動。
……
「吁！」
香車緩緩停在了空中。
幻月聖主起身，俯瞰下方雲遮霧繞的大山深林，久久不語。
林毅見狀，驅使四頭龍象下落。
大山漸漸露出真容，竟是一座滿目頹敗的荒山，山間頭一片空曠區域，隱現一些破敗的牆垛，坍塌的巨大佛像，廢棄的洞府等，似乎這裡曾經有過一個規模不小的寺廟。
「寂照庵，也被滅門了嗎？」
幻月聖主輕輕囈語，似乎在感嘆滄海桑田，物是人非。
林毅掃視一圈，未發現山間有人，便問道：「還要下去看看嗎？」
幻月聖主：「天色已晚，就在寂照庵過夜。」
林毅點了下頭，驅使香車降落在廢墟中，旁邊有一座還未徹底坍塌的建築物，似乎是一座大殿，屋頂足夠遮風擋雨。
「感而遂通，寂靜照鑒。」
林毅下了車，發現一塊斑駁的碣石上，書寫了八個筆力雄渾的大字。
幻月聖主也看向碣石，怔怔出神一會兒，自語般道：「這裡曾經有個尼姑，法號『寂照』，自幼在尼姑庵中長大，不過，她因為貪戀紅塵，離開了此處，在外面闖蕩一番後，竟然嫁給了皇帝。
寂照姿色絕頂，並修煉了奇異武功，能輔助皇帝修煉，於是皇帝大愛，寵冠六宮。
再後來，寂照除掉了皇后，她自己當上了皇后。
於是許多年後，寂照皇后回到檀州，榮歸故里，將這座尼姑庵改名為『寂照庵』，因此，此地曾經一時風光無限。」
林毅安靜聽著，應道：「前朝之事，鮮有史料記載，這些趣事只怕世上沒有幾人知曉了。」
幻月聖主：「嗯，本尊早看出來了。當本尊提到『寂照』二字，你居然沒有任何反應，本尊便知，世上早已無人記得當年那位叱吒風雲的寂照皇后。當然，從前朝動盪中倖存下來的那些老古董一定還記得她，怕是刻骨銘心，想忘都忘不掉。」
林毅頓時困惑了：「聖主的意思是，這位寂照皇后很重要，難道她比前朝的亡國之君還要重要？」
幻月聖主輕笑道：「寂照皇后就是那位亡國之君啊。」
林毅啞然無語。
幻月聖主：「寂照皇后謀害了皇帝，自封為女帝，為此，她屠殺了所有的皇子皇孫，幾乎血洗了半個天下呢。」
林毅吃了一驚：「難道刀皇揭竿起義，就是為了對抗寂照女帝？」
幻月聖主卻譏笑一聲：「刀皇，呵呵，你太看得起他了。如果我告訴你，刀皇曾經跪在女帝面前舔過她的腳，你信嗎？」
林毅不由得深吸一口氣。
刀皇的故事，他從小就聽王大爺講過，無數人與他一樣，將刀皇視為偶像，心懷敬畏和膜拜。
但那個故事是否真實，這一刻，林毅在心頭打了個問號。
幻月聖主接著嘲諷道：「現在你應該明白，為什麼關於前朝那些事，幾乎沒有什麼史料記載了吧？刀皇怎麼可能讓天下知道當年他有多下作？」
林毅不想多談此事，這種事聽多了，只會招來殺人之禍。
隨後，林毅盤膝坐下，擺出七霞石，渾靈妙樹枝，化一神水，凝眉思索。
「我已經可以煉化這些異寶，從哪個開始比較好呢？」
林毅收服了黑蓮破滅炎，並融入了身體裡，這其實算是另類的煉化了，但絕不是五行境意義上的煉化，還須得以獨特的手法重新煉化。
相對而言，煉化黑蓮破滅炎最簡單。
「你在幹什麼？」幻月聖主眉頭一皺問道。
林毅抬起頭來，回道：「我在考慮應該從哪個異寶著手煉化。」
幻月聖主訝異道：「現在的武者，都是逐一煉化五行之寶的？」
林毅愣了下：「難道不是這樣？」
幻月聖主：「五行之寶自然是一齊煉化了，難道煉化之法已經失傳了？」
林毅立刻將君子刀傳授給他的煉化之法娓娓道來。
聽罷，幻月聖主冷笑了下：「好一個刀皇，不但篡改了歷史，居然還篡改了五行之寶的煉化之法，讓天下間的武者很難突破到五行境，稍有不慎的話，只怕連小命都會搭進去。」
林毅心頭大凜，連道：「那煉化五行之寶真正的法門是什麼？」
幻月聖主擺手道：「此事不急，等你尋到金屬性異寶再說不遲。」
林毅不禁嘆道：「金屬性異寶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尋到。」
幻月聖主嘴角一牽：「如果你走運，這幾日或許就能尋到。」
「這幾日？」林毅眼神猛地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