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兒臣我啊,最喜歡風韻猶存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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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2章 兒臣我啊,最喜歡風韻猶存的小阿姨了!

  本來僵持的局面。【sto55.com思兔更新的章節最完整全面,無錯內容修復最及時,由於緩存原因推薦瀏覽器訪問sto55.com官網】

  被趙雍的突然出現打了一個稀碎。

  趙煥的臉色跟剛擦完百年老公廁的抹布一樣,又黑又臭。

  他原本以為,只要自己裝得夠像,並且抵死不認,今天這件事情就能厚著臉皮撐下去,就算以後還有麻煩,也都還有轉圜的餘地。

  畢竟自己是皇帝。

  一個臣子再大膽,也不可能逼著皇帝冒著生命危險強行運功。

  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

  趙雍忽然冒出來了!

  而且親口說出自己嘎他腰子的事情。

  這逆子當時不是昏迷了麼?

  為什麼……

  還有!

  他剛剛還覺得,所有兒子當中,最孝順最崇拜自己這個父皇的,就是趙雍。

  為何會忽然反水?

  拋開我嘎掉你腰子的事情不談。

  我可是你的親生父親啊!

  不對!

  這不對!

  【趙煥的當前願望】:殺掉趙雍和趙辭這兩個逆子。願望完成獎勵:領悟值+2000,虎毒食子符X2。

  嚯!

  第一次見乘二的。

  趙辭心中暗笑,老登乾的這些事情可大可小。

  就跟愛豆們假唱一樣。

  只要糊弄過去,其他事情就都有解決的方法。

  可如果是官方實錘,那就要流老鼻子多血了。

  可偏偏。

  雍子站了出來。

  尤其是這種無助,這種悲憤,完全是發自內心。

  給周圍人都快看哭了。

  真得不能再真了。

  也不知道老登會怎麼應對。

  「雍兒!」

  趙煥沉聲道:「失敗只是一時的,萬不可入了魔障,失了心智,胡言亂語!」

  趙雍:「我沒……」

  趙煥厲聲道:「小李子,我讓你給雍兒護法,伱就是這麼護法的?雍兒已經分不清幻象與現實了,你該當何罪!」

  「奴婢知罪!」

  李公公會意,飛快認錯,同時走向趙雍:「九殿下!都是奴婢護法出了岔子,現在就帶您……」

  趙雍:「……」

  看到眼前這一幕,他心頭愈涼。

  他原本想著在南北武比上,給自己一個完美謝幕。

  只可惜。

  技不如人。

  但他真的沒有被這次失敗擊倒,只是責怪自己,吃了那麼多資源,卻沒有在第一次外戰上打出價值。

  他覺得自己不堪。

  可從未覺得自己是一個孬種。

  但趙煥的做法。

  就是讓自己成為外人眼中的孬種。

  哪怕今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都要這頂孬種的帽子扣在自己腦袋上。

  趙雍慘然一笑,飛快移動了兩步,躲在了祝疆的身後。

  李公公見狀,腳步戛然而止,看著祝疆審視的眼神,他的臉色也開始變得難看起來。

  九皇子的母妃,是祝家的庶女,雖然是祝恭一派,卻也是祝疆實打實的表外甥。

  三點一線。

  宛如老鷹抓小雞。

  李公公忍不住道:「祝大人,九殿下修煉走火入魔了,這般空口囈語,不僅會傷精神,更會有傷國體,還請……」

  祝疆淡淡道:「我倒是看九殿下精神還算鎮定,並未有走火入魔的跡象。」

  李公公趕緊說道:「可這天下哪有取人神紋的邪術?倘若九殿下再信口胡謅個其他的邪術,難道祝大人也相信麼?」

  「誰說我信口胡謅?」

  趙雍終於忍不住了,他看向趙煥,目光無比憤懣:「父皇!您自己做的事情,難道不敢認麼?」

  趙煥沉著臉:「為父沒做過,為何要認?雍兒,你病了,最應當做的,是理順神智,再胡言亂語下去,神智便會徹底與幻想混淆,到時便神仙難醫了!」

  趙雍慘然一笑。

  直接取下髮簪,戳向自己的眉心。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還以為他想自盡。

  卻忽然聽到了一陣玉石碎裂的聲音。

  定睛看去。

  發現趙雍眉心已經出現了一道道裂紋。

  「眉心玉!」

  趙煥驚呼一聲,臉色頓時變得無比灰敗。

  眉心玉能夠鎮魂安神,只要玉中靈力不散,就能杜絕人昏迷,而且還能感應存儲周圍的一切影響。

  壞了!

  下一刻。

  一道光束從眉心玉投出。

  很快就出現了一副密室的畫面。

  「陛下!奴婢已經準備完畢了,九殿下的腎水神紋隨時可以離體!」

  「那就開始吧!」

  緊接著,便是駭人聽聞的一幕。

  趙雍的腎水神紋,被生生從腎水神藏中剝離了下來。

  這神紋。

  大家都見過。

  上一次見,是從神秘人破陣的時候。

  上上一次見,就是趙雍跟姬遠以命相搏的時候。

  對上了。

  全都對上了。

  一刻鐘後。

  儀式結束。

  畫面中的李公公激動得不能自已:「恭喜陛下,賀喜陛下,今日陛下五行神紋盡數完滿,距離長生只剩一步之遙,日後必能千秋萬載,保大虞萬年興盛。」

  「長生?」

  「長生?」

  「長生?」

  馮疾和公輸衡三人,臉色頓時難看至極。

  祝疆面龐也扭曲了好一陣,最後忍不住自嘲一笑。

  儲君之位,讓三家爭得你死我活,投入海量的資源。

  結果。

  皇帝在求長生。

  皇帝若是長生了。

  還爭個錘子的儲君之位啊?

  誰能活過你啊?

  方才與神秘人一戰,三家相當憤怒,就是因為神秘人表現出來的,絕對不是一個遲暮老人的狀態。

  三家爭儲如此瘋狂,不就是因為皇帝已入遲暮之年了麼?

  五年之內退位。

  大家勉強可以接受。

  十年退位。

  大家忍忍也就認了。

  可你表現出來的實力,丫的直接奔三十年去了。

  結果現在你告訴我。

  三十年太短。

  你在求永生?

  玩我們是吧?

  【馮疾的當前願望】:趕緊把趙煥扯下龍椅。願望完成獎勵:領悟值+10000,人皇氣一縷。

  【公輸衡的當前願望】:趕緊把趙煥扯下龍椅。願望完成獎勵:領悟值+10000,人皇氣一縷。

  【祝疆的當前願望】:趕緊把這消息告訴祝恭,全程觀看他的表情。願望完成獎勵:領悟值+10,顏藝精通。

  趙辭:「……」

  此刻的御書房無比沉寂。

  馮祝公輸三人,都死死地看著趙煥。

  其他家倒也還算淡定,因為趙煥瞞報壽元,影響最大的是那些爭儲的,楊家雖然也想參與爭儲,但才剛剛開始,一點沉沒成本都沒有。

  他們倒是更關心另外一件事情。

  而趙煥。

  承受著三雙如刀劍般的目光。

  一開始,臉色非常難看。

  但慢慢的,居然變得從容起來。

  眼神甚至變得有些悲天憫人。

  【趙煥的當前願望】:糊弄住眼前這些人。願望完成獎勵:領悟值+1000,糊弄符X1。

  老登?

  你還能輸出?

  「呼……」

  趙煥長長吐出一口氣,隨後擦乾了嘴角的鮮血。

  真氣一運轉。

  周身的偽裝便盡數崩開,露出了他滿是灼傷,卻無比英偉的身軀。

  強大的威壓,讓在場的眾人無不呼吸一窒。

  但他很快就又把威壓收了回去。

  神色悲愴,嘆了口氣道:「既然瞞不住了,那孤便不瞞了,藏了這麼長時間,孤也快撐不住了!

  虎度尚且不食子。

  孤那麼多天才絕艷的親兒子,卻一個個隕落在孤的手中。

  孤心痛啊!」

  一席話畢。

  已然是潸然淚下。

  眾人:「???」

  趙辭:「???」

  趙雍:「???」

  趙厲掃視了一圈,發現根本沒有捧哏,連忙上前一步:「陛下!您若有什麼苦衷,今日便都說出來吧!」

  趙煥抹了抹眼淚,沉聲問道:「諸卿!你們可還記得當年忠烈侯是怎麼死的?」

  眾人:「……」

  趙煥又問:「昨日小擂台武比,諸位覺得龍淵實力如何?」

  眾人:「……」

  無人應聲。

  趙煥尬住了,於是飛快傳了幾個音。

  過了好一會兒。

  馮疾才上前說道:「陛下的意思是……」

  「對!正是那件事情。」

  趙煥長嘆一口氣,隨後目光落在了譚楊公輸諸葛四人身上:「很多事情孤不能說,因為說了就會引起恐慌,所以只能自己承受。

  當年的天歌悍勇無雙,更是差點成了孤的妹夫。

  出征之日,誰能想到天歌會敗?

  但孤想到了!

  你們可知為何?」

  聽到項天歌的名字,發髯皆白的項霸似乎被觸動了內心。

  畢竟那可是項家千年來的第一高手。

  即便他幾乎完全是靠著府爭崛起,項家對他的感情不如嫡系培養的那一批。

  他的死訊傳回來的時候,也是舉族哀慟。

  項霸終於忍不住問道:「陛下!天歌當年敗亡,難道還有隱情?」

  「有!」

  「什麼隱情!」

  「隱情就是,龍淵擁有輕易碾碎大虞的實力!」

  此話一出。

  滿堂皆驚。

  有的是實時情緒。

  有的則是把二十年前的震驚重新演繹了一遍。

  這麼荒唐的結論。

  若是趙煥昨天提出來的。

  他們定會不屑一顧。

  但小擂台打完,他們卻不得不信。

  對!

  小擂台大虞贏了。

  可靠的是什麼?

  靠的是馮苦茶的炎龍鎧甲。

  靠的是嬴銳的恐怖的運朝法術。

  這兩個都是大虞人。

  但實力已經遠遠超過了常規狀態下的頂尖天才的戰力。

  而龍淵那邊。

  明顯有著更強的秘法,足以讓所有戰鬥單位,實力都提升一個十分誇張的幅度。

  怎麼贏?

  項霸還是有些不解:「陛下!既然龍淵有這般實力,為何不舉國南下,反而放任我們發展,給我們留下重建運朝的機會?」

  趙煥眉頭一擰:「他們要的,就是我們重建運朝!」

  「為何?」

  不少人的大腦都已經宕機了。

  趙煥卻沒有繼續回答,而是看向同樣有些失神的趙厲:「大宗正,你可還記得大虞南遷之時的宗室變動?」

  趙厲連忙上前一步:「當年宗室南遷,歷經數次龍淵軍隊圍剿,撤退途中,時任太子重傷垂危,皇帝又御駕親守北域。

  故太子臨終之前,將儲君之位傳於燕王,後燕王繼位為大虞新皇。

  又硬扛七次圍剿,終於跨過淮嶺,遷都臨歌。」

  聽到這些。

  趙辭心中微動,這件事情他也聽說過,宗室向來都是皇室的後盾,當皇室死絕之後,就會有宗室的人才頂上。

  只是大虞開國千年,皇室死絕的情況只發生過一次。

  就是大虞被迫南遷的那次,足以見得那次大戰有多麼慘烈。

  趙煥嘆了一口氣,不知何時已經是老淚縱橫:「那日!先祖知曉了一個秘密,從那日起,秘密便只有虞皇可知。大虞,從來不是強國,大虞……只是一隻羊!」

  經典牧羊人理論。

  接下來,趙煥將整件事情敘述了一遍。

  跟趙辭猜出來的基本一致,還補全了許多細節。

  基本就是。

  北域尚未淪陷之時,皇室接觸到了一個有關於龍淵的遺蹟,知曉所謂的龍淵天庭,就是前朝的反骨仔,靠著秘術吸垮了整個運朝。

  但因為前朝有反制措施,導致他們只吸了很小一部分。

  後來運朝崩塌,人族重歸蠻荒。

  龍淵眾人,一方面擔心前朝遺老報復,一方面又不想花費精力引導重新建立人族王朝。

  所以,蠻荒持續了數千年。

  直到大虞建國。

  龍淵一眾見有利可圖,便建立龍淵天庭,用數百年的時間,假借天神之名,馴服了被大虞趕到極北之地的蠻族。

  然後,大虞最為興盛的時候,以摧枯拉朽之勢,碾壓了整個北虞。

  為什麼只打到淮嶺,沒有繼續南下。

  當時的皇室不知道。

  但後來發生的事情說明了一切。

  龍淵占據北域之後,便強迫那些蠻族,以大虞的方式發展國家,很有可能就是試圖自己建立運朝,自己吸食氣運。

  可惜。

  一眾蠻族早已習慣原本的生活方式。

  除了那些貴族有錢有閒享受,其他人還是更願意以遊牧為生。

  他們本來就是因為不想接受這樣的國家,所以才不與八大家族合作,又怎麼可能因為龍淵做這樣的事情?

  計劃。

  失敗了一半。

  所以也能了解為什麼大虞能穩居淮嶺以南。

  就是因為龍淵試圖不斷施加外力,逼迫大虞重新建立運朝。

  不管是民間,還是朝堂,都對運朝趨之若鶩。

  但皇帝卻知道根本不行。

  可皇帝不能明說,因為一旦這樣,絕對會露出馬腳。

  皇帝只能延續大虞的尚武路線。

  不斷打仗。

  不斷發展。

  讓龍淵以為,大虞一直在朝著運朝前進。

  所以。

  大虞朝堂占據主導的,永遠都是死戰派。

  但其實皇帝,從來都不能認為,大虞龍淵必須決一死戰。

  大虞……

  應當是一隻羊。

  這隻羊,需要在外人的眼中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變強壯,但不能強壯到越過宰殺線。

  而且只能按照牧羊人預定的方式便強壯。

  不能獲得能夠實打實威脅到牧羊人的實力。

  自從大虞南遷。

  幾乎每代皇帝,都在扮演著這個走鋼絲一般的平衡者。

  雖然因此,大虞上下內外都過得苦不堪言。

  但這個平衡維持得很好。

  直到一個人的出現。

  項天歌!

  掌握了殺戮法則,實力徹底凌駕於「神藏七重」這個常規意義的人族修為巔峰之上。

  獲得了威脅牧羊人的能力。

  於是。

  趙煥找到了項天歌,將其中利弊闡述了出來,希望項天歌能夠藏器於身,莫要太過高調,給大虞招致大禍。

  項天歌卻認為,大虞上下都有著不屈之魂,怎能世世代代當待宰的羔羊,而且只要是演戲,那就必有穿幫的一天。

  趙煥雖然持不同意見,卻也十分欣賞項天歌的精神。

  於是君臣兩人秘密策劃了一場北伐戰爭。

  目的。

  便是北域那個助項天歌領悟殺戮法則的神物,項天歌就是在這神物的幫助下領悟的殺戮法則,但項天歌曾言,領悟的過程極為艱難,大虞幾萬萬人,都未必能參透幾個。

  與此同時。

  這場大戰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試探一下龍淵的真實實力,看看殺戮法則對龍淵的威脅究竟能達到何等程度。

  所以。

  君臣倆設下了一個標準。

  這個標準就是,項天歌究竟能不能悄無聲息地把東西帶回來。

  若能。

  則項天歌鎮守北域,屆時勢必引起龍淵瘋狂針對,項天歌迎戰,直到戰死為止。

  若走漏了風聲。

  則項天歌與神物一起折戟沉沙在北域。

  總而言之一句話。

  項天歌必須死,神物也不能為龍淵所知。

  大虞,必須仍舊是那副無法威脅到牧羊人的綿羊模樣。

  區別。

  就是大虞能不能拿到神物,暗中培養掌握殺戮法則的高手。

  但結果。

  卻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

  項天歌連遺蹟都沒有接近,便被龍淵以絕強的力量擊退。

  趙煥不忍神將就這麼隕落,於是御駕親征帶著精銳去救援。

  結果。

  所有人都知道了。

  南北雙方都損失慘重,趙煥的出征雖然對龍淵四國打擊很大,但還是沒能把項天歌及其軍隊迎回來。

  「精彩!」

  趙辭心中暗喝。

  老實說。

  這個故事線很完整。

  而且至少有九成以上都是實情。

  如果趙辭沒有獲得楊珩的記憶,肯定找不到任何懷疑的點。

  但是!

  楊珩的記憶中,他們撤退的瀚海關,被公輸家的工匠打造成了銅牆鐵壁,徹底斷絕了那幾萬精銳生還的希望。

  在老登口中,他御駕親征是為了迎回項天歌。

  但真實操作,卻是巴不得項天歌死。

  編的真好!

  漂亮!

  太漂亮了!

  不過。

  雖然真相不得而知。

  但這個說法也解決了趙辭心中不少疑惑。

  「嵩啊!」

  「教主我啊,知道你為啥被殺了。」

  「你這一根筋的死戰派,你的老登肯定不想讓你繼位,可偏偏你是明面上最適合當儲君的人。」

  「可惜……」

  除了趙嵩的死因。

  趙辭也弄明白了馮祝公輸三家最近二十年行事風格的變化。

  之前,大家同仇敵愾,打起仗來,都是戰友,不分你我。

  結果。

  大家轉頭就得知了一個殘酷的真相。

  打不過!

  都是演的!

  既然這樣,還那麼拼命做什麼?

  一起演吧!

  龍淵只會給大虞壓力,但不會輕易滅掉大虞。

  既然如此,我們這些獲知秘密的人,為什麼不能在有限的資源裡面占據更多?

  於是,他們的手段逐漸開始變得下作,利用地下丹會漕幫馬幫攫取財富,大虞也出現了史無前例的爭儲大戰。

  只不過。

  黑化太快,太徹底。

  顯得太沒有骨氣,好像三家一開始就是爛人。

  可是,功勳家族怎麼可能爛到那個地步?

  所以。

  老登給馮祝公輸三家講述的,一定是另外一個版本。

  一個更黑暗的版本!

  「只是陛下……」

  馮疾眼睛微眯:「這件事情,跟您廢皇子求長生,好像沒有關係吧?」

  趙煥早就想好了說辭:「馮卿!難道你能保證,大虞能演得千千萬萬年不露餡麼?」

  馮疾:「……」

  趙煥背著雙手,長長嘆了一口氣:「手中沒有劍,跟手中有劍不用,那是兩碼事。若大虞需要這把劍,我這個當皇帝的,義不容辭!」

  眾人:「!!!」

  媽的?

  好像試圖要燃起來?

  他們還沒來得及質疑。

  便看到趙煥的眉心升起了一道猩紅的神紋。

  趙煥神情肅穆:「諸卿看好了,這便是置天歌於死地的殺戮法則,雖然只有一半,卻同樣能置孤與死地。

  但孤不怕死!

  就如同天歌不怕一樣!」

  馮疾遲疑道:「陛下,這神紋……」

  趙煥眼眶發紅:「天歌參悟殺戮法則的時候,長公主就在一旁,回到臨歌便閉關二十餘年,嘔心瀝血終於成功。

  只是成功以後,身體早已油盡燈枯。

  便將這神紋與移植壽元的秘術盡數交付於孤!

  雖然長生是妄想,卻也能延長壽元。

  孤這滿身神紋……

  都是來源於胞妹與親生兒子!

  每每思之,五內俱焚,夜不能寐。

  孤……心痛啊!」

  眾人:「……」

  老實說。

  他們都有些不知道說些什麼。

  因為所有的線,都已經閉合了。

  縱使他們心中還有各種各樣的懷疑,可這些懷疑,都不能在這種情況下搬出台面。

  畢竟。

  只要趙煥這道神紋暴露給龍淵。

  這位皇帝就會是大虞處境最危險的人。

  而在場所有人,都知道這個秘密。

  所以,你們還想怎麼樣?

  一時間。

  御書房都陷入了詭異的沉寂。

  只能聽見趙煥痛苦壓抑的喘息聲。

  良久。

  良久。

  趙煥坐在了椅子上,緩緩擺了擺手:「諸卿!此事過於複雜,我們不能在這件事情上浪費太多精力。

  大擂台比斗在即!

  龍淵使團的目的,無非就是逼迫我們重建運朝。

  但運朝,是萬萬不可重建的!

  嬴玉嬴銳的來歷頗為清白,孤查不出什麼貓膩。

  可不論他們是不是前朝守護家族,此刻都將我們逼到了懸崖邊上。

  想要不建立運朝。

  大擂台,我大虞就一定要贏。

  並且,不能靠嬴玉贏!

  諸卿可懂孤的意思?」

  一番話出口。

  緊迫感又上來了。

  幾位家主都有些頭大。

  他們都是聰明人,哪怕趙煥說得再好,他們也不可能完全相信。

  尤其是馮祝公輸三家,不管趙煥有再多的苦衷,三家都結結實實被騙了二十年,尤其是爭儲投資付之一炬,更是無法改變的結果。

  可是龍淵使團就在眼前。

  外患之下。

  無論如何都不能內鬥。

  演!

  必須演!

  而演的方式,就是豁出命來打這場大擂台。

  只有贏得漂亮,贏得不依賴嬴玉,才有可能拖延走向運朝的道路。

  趙煥看向趙辭:「辭兒,你雖然年輕,但儼然已經是除了嬴玉之外的最強者,這次大擂台,就靠你了!」

  呵……

  趙辭心中冷笑,心想老登還真的能忍。

  剛才在十王府想要對自己下殺手的時候,可沒想著大擂台沒有自己不行。

  現在倒是顧全大局。

  但表面父子。

  面子還是要給的。

  他拱了拱手:「父皇放心,兒臣定全力以赴。」

  趙煥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有你這句話,為父就放心了。」

  「不過……」

  趙辭話鋒一轉:「此次大擂台結束之後,父皇打算怎麼處理龍淵使團?」

  趙煥神情微緊:「這……」

  龍淵使團,地位實在微妙。

  對他們太過友善,很容易露怯。

  但如果下手太狠,招致龍淵天庭的不滿,又是一件十分麻煩的事情。

  趙辭見他猶豫,便直接開門見山:「父皇!兒臣認為,龍淵此行百般挑釁,斷不能輕易放他們回去。

  如此也能彰顯大虞的鐵腕政策,我們下手越狠,龍淵天庭就越不敢輕易拿捏我們。

  而且兒臣有更遠的計劃,只要能將這些人擒住,便能發揮數十萬大軍的效用!」

  「可……」

  趙煥有些遲疑:「兩國交戰,尚且不斬來使,如此過激行徑,實在難以……」

  趙辭淡淡道:「理由好找!龍淵使團的獨孤晴嵐,我看上了!兒臣我啊,最喜歡風韻猶存的小阿姨了!」

  趙煥:「???」

  什麼意思?

  我問你是什麼意思?

  時隔半個時辰。

  他感覺自己頭上重新泛起了綠光。

  趙辭卻囂張得很,傳音道:這件事你最好同意,若不同意,那你也別想好過!

  趙煥深深看他了一眼,旋即撫須大笑:「好!這件事情,就交給你處理。諸卿,若辭兒需要,還請鼎力相助。」

  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

  此等複雜的局勢,他們好像也沒有了反對的理由。

  一是覺得趙辭的說法的確有理。

  二是大擂台還需要趙辭全力發揮。

  於是。

  「臣等定當竭力協助!」

  「甚好!」

  趙煥撫須大笑:「既然如此,那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諸卿,時候也不早了,都先下去備戰吧!」

  眼見馮祝公輸三家面露不虞之色。

  他趕緊分別傳音:大擂台結束之後,定給三位一個滿意的解釋。

  於是。

  「臣等告退!」

  「兒臣告退!」

  一眾人轉身離開。

  只有趙雍還在原地呆呆愣著。

  顯然還沒有從剛才那個驚天大秘密中緩過神來。

  所以……

  父皇嘎我腰子,都是為了大虞?

  那父皇,還是英雄?

  正當他掙扎時。

  趙辭的傳音讓他陡然清醒:「還不趕緊走?再被老登忽悠瘸了,心肺全給你嘎了!來皇宮之前,闞老爺子給我傳音,讓你回住處等著,他還有秘密要跟你說。」

  趙雍:「……」

  他打了一個哆嗦。

  趕緊跟著離開了御書房。

  「嘭!」

  大門關上了。

  偌大一個御書房。

  只剩下了趙煥與李公公兩個人。

  當空間重回封閉之時。

  趙煥那悲憫與欣慰的神情,徹底消失不見。

  整個人的氣息,都變得無比暴躁。

  李公公會意,飛快開啟了御書房隔絕氣息的陣法,然後熟練地躲在了角落。

  「混帳!」

  「混帳!」

  「這些亂臣賊子!」

  「都該死!」

  暴怒之下。

  桌椅奏摺,筆墨紙硯,盡數化作齏粉。

  趙煥兩處太陽穴青筋暴起,整個人都看起來無比猙獰。

  這一夜。

  他失去了五道神紋。

  失去了長生之路。

  失去了把那個假清高的妖女壓在身下的機會。

  失去了把守多年,能夠繼續壓榨馮祝公輸三家的秘密。

  並且暴露了自己最大的弱點,只要神紋暴露,就會成為龍淵的眾矢之的。可他必須這麼做,因為不表明這個態度,自己今晚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雖說大勢之下,沒有人敢輕易暴露自己的神紋,甚至還要幫自己保守秘密。

  但主動權,已經不在自己手上。

  一夜之間。

  他從大虞最安全的人。

  變成了處境最危險的人。

  這些……

  必然有人在背後設計!

  闞天機!

  顧湘竹!

  趙辭!

  你們好啊!

  趙煥怒啊!

  恨不得把這三個人碎屍萬段!

  可大擂台之後,馮祝公輸三家必定會給他帶來數不盡的麻煩,爭儲之戰倉皇收尾,也勢必會留下許多後遺症。

  他不僅不能對趙辭一行人出手,甚至還要對他們百般配合。

  這種感覺。

  他非常不喜歡!

  ……

  離開御書房之後。

  眾人各回各家。

  祝疆準備坐上回祝府的馬車。

  卻被一個小青年親熱地拉住了胳膊:「岳父大人,咱們翁婿兩人嘮一嘮?」

  「嗯?」

  祝疆饒有興趣地看了趙辭一眼。

  沒有多說什麼。

  直接不客氣地上了十王府的馬車。

  等待趙辭在他面前坐定,才似笑非笑地問道:「說吧,想嘮什麼?」

  他看著自己未來的女婿。

  似乎在二十年的無比黑暗中看到了不曾有的光亮。

  趙辭笑嘻嘻道:「我家老登最喜歡信口胡說,剛才他在御書房裡面講的故事,我感覺有不少地方都是在放屁。」

  祝疆沉思了一會兒,直言不諱道:「確實在放屁!」

  趙辭笑著道:「那能不能勞煩岳父大人給我講一個含屁量為零的版本?」

  祝疆上下打量著他:「你小子上趕著娶我家祝璃,就是為了聽故事?」

  「呃……」

  趙辭有些尷尬,隨即瘋狂搖頭:「一碼歸一碼!我想娶祝璃,是因為喜歡她,想聽故事,也是因為真的喜歡聽故事。」

  「這還差不多!」

  祝疆自嘲地笑了笑:「但我這一版故事,不保證一點屁都不摻。」

  趙辭:「……」

  就在這時。

  又一道身影忽然出現在馬車當中。

  趙辭嚇了一跳:「馮世叔?」

  馮疾面無表情:「我去十王府,看看兒子,十殿下不會不允許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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