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4章 「大師」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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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4章 「大師」之戰

  冬日的太陽趕鴨子上架般緩緩升起時。

  小紅樓門前已是烏泱泱一片人頭。

  「什麼?今天又不授功,還要繳費?」

  「這不廢話嗎,你回頭看看,你想進,他也想進,裡面空間只有這麼大,讓誰進不讓誰進?」

  屁顛屁顛趕來的人們,向「工作人員」一打聽。

  想進場的費用居然比授功還要貴。

  每人要繳納五十元。

  不少興致勃勃的人有些猶豫了。

  這相當於一個五級工的月薪。

  眼下五級工的工資是五十二元每月,工種不同,獎金和福利待遇略有差別。

  不過願意掏荷包的人更多。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張大師與人切磋氣功這還是頭一回,她的鐵粉擁躉們自然不願錯過。

  一來,想要一睹智慧女神的另一面風采;二來,想見識一番「自然中心功」臻至化境會達到什麼樣的效果。

  儘管肉疼,還是咬咬牙交了錢。

  貴飛懶漢打量著前面的人,笑著搖搖頭,輪到他時,五張大團結隨手甩過去。

  「你不用。」

  「哦?」

  「今天要和大師切磋的是你兒子對吧?」

  「啊……對。」

  「錢留著吧,往後要花錢的地方多了。」

  貴飛懶漢:「……」

  昨天臭小子說的信誓旦旦,他高低信了幾分,這會兒心裡又七上八下的。

  「什麼?你兒子?」

  「你兒子有什麼功?」

  「瞅著你面熟啊,不是第一次來吧,你兒子要是有真功,伱犯得著花錢授張大師的功?」

  「這不就證明你兒子沒張大師厲害麼?」

  「嗨,這錢花的……一點懸念都沒有。」

  「嘁,誰來看他兒子啊,我們是來見證張大師的神威的!」

  貴飛懶漢被人群衝進門檻。

  很快,小紅樓的大堂內,便呈現出比肩接踵的狀態。

  臨近上午九點時,門外傳來一陣躁動。

  踢館切磋的人到了。

  富貴兄弟在前面開路,李建昆拉著沈姑娘,格林跟在後面。

  一行人從人縫中擠向高台時,周圍皆是冷眼,還伴隨著冷嘲熱諷:

  「不自量力。」

  「年輕人就是衝動。」

  「這個年紀,要是真有功,將來不得了,非得自毀前程。」

  「沒聽張大師說麼,輕則智障,重則變成植物人。」

  「自作孽不可活啊。」

  …

  李建昆充耳不聞。

  來到台下後,把沈姑娘交給富貴兄弟照應,自己則帶著格林,沿著側方的磚石台階,緩緩走上高台。

  「那個所謂的張大師,我來了,人呢?」

  這口氣,聽得台下的人罵聲一片。

  後台傳來動靜。

  大概率是張香玉的幾名徒弟先登台。

  端來筆墨紙硯。

  李建昆看過紙上的內容後,差點沒笑出來。

  生死狀。

  一群法盲。

  他昨天提這麼一嘴,只是順著張香玉的話說,不給她推脫的機會,沒想到這傢伙戲癮還挺大。

  張香玉已在上面簽過字。

  唰唰唰!

  李建昆大筆一揮,簽下自己的名字。

  「他也要簽。」

  張香玉的大徒弟谷延武,指向格林。

  格林看一眼李建昆後,走上前,抖著手,簽下了自己很久沒有用過的中文名字。

  甄有才。

  主要一路走來,格林發現陣仗太大,這位大師的崇拜者太多了。

  正所謂盛名之下無虛士。

  他現在很懷疑人家是真·大師。

  然而,他沒得選。

  事到如今,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條路:

  1、硬著頭皮和這位大師切磋一下,即使有災,也只是他自己出事。

  2、臨陣脫逃,準備承受李先生的怒火,連他的家人也會遭殃。

  啪啪啪啪啪!

  現場掌聲雷動。

  張香玉現身了。

  她掃向谷延武等人說:「都退下。」

  「師父!」

  「我說過,要一人接受他們師徒二人的挑戰,人不能言而無信,再說,你們認為他倆,能勝得過為師嗎?」

  谷延武幾人不再多言,結伴退場。

  尼瑪,影視圈少了你,真是一大損失……李建昆瞅著張香玉,話說,這傢伙好像確實是演員出身。

  難怪混不下去,長得也忒磕磣了。

  高台上,僅剩下張香玉和李建昆「師徒」。

  水泥地上有現成的明黃色蒲團。

  張香玉在台下觀眾視線的高台左側,盤膝坐下。

  李建昆在她對面坐下,格林坐在他旁邊,落後半個身位。

  「我也說過。」

  李建昆望向張香玉:「你要是不敢和我切磋,我可以讓我徒弟出馬。」

  「狂妄!」

  張香玉不屑一笑:「來吧,你們師徒二人一起上。」

  台下大幾百雙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高台之上,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多半人臉上都帶著狂熱和興奮。

  張大師不愧是神一般的存在,霸氣如斯。

  李建昆撇撇嘴:「你先搞定我徒弟再說。」

  「你讓他放馬過來啊。」

  「不,你是個娘們,又老,即使是我徒弟,也不屑於先出手。你先。」

  格林腦門見汗,雙眼死死盯著張香玉,做好了承受她怒火的準備,但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受不受得住。

  張香玉鼻子差點沒氣歪:「我更不屑對你們這種小輩先動手,你們先。」

  「你先。」

  「你們先。」

  …

  台下眾人迷糊了,都這麼講究嗎?

  「你先。」

  「你們先。」

  …

  這個裝逼犯,李建昆拿她有點沒轍,以她的厚麵皮,怕是能僵持一整天。

  於是,他側頭望向格林。

  格林暗抹一把冷汗:「那就、得罪了。」

  說時遲那時快,在他話音落下的那一刻,高台上突然多出一物。

  撲撲撲!

  扇動著翅膀沖向張香玉。

  瞎!

  全場驚愕。

  連李建昆都不自覺地睜大眼睛。

  他和格林排排坐,剛才也僅僅是留意到,格林身上蠻修身的黑色呢絨大衣,忽地一鼓,像是發功運氣造成的效果。

  拿過倫敦魔術節年度最佳魔術師大獎的傢伙。

  果然有兩把刷子。

  沖向張香玉的東西,是一隻黑色飛禽。

  張香玉瞳孔劇烈收縮,差一點沒忍住跳起來,或者伸手驅打,乾癟的脖子上青筋畢現。

  就在這時,黑色飛禽從她頭頂躍過,飛向大堂屋頂,繞個彎後,撲棱著翅膀沖向門口。

  很快消失不見。

  「是只鴿子!」

  「對,黑鴿!」

  「乖乖,憑空弄出只鴿子?」

  「他們有真功啊!」

  值得一提的是,我國雖然是魔術的發源地之一,最早的歷史可追溯到夏朝,彼時稱之為戲法,後又稱之為幻術,幾千年來從未消失。

  但卻越來越不受重視。

  尤其是當下這幾十年,或許是因為魔術的本質是「欺騙」。

  所以鮮有見到。

  饒是時間到八十年代,早中期的電視節目中,也幾乎看不到魔術表演。

  以至於老百姓缺乏對這方面的了解。

  格林的這一手,令現場眾人驚為天人。

  「哼!雕蟲小技。」

  這時,高台上傳來聲音,張香玉一臉鄙夷。

  草,真見不得她裝啊……

  其他人剛才被鴿子吸引目光,李建昆的大部分注意力始終在張香玉身上:

  「別只會嚷嚷,來,到你了。」

  張香玉莫名其妙地深深看他一眼。

  緊接著,嘴裡又冒出那種神叨叨的「宇宙語」,雙手還不停比劃著名。

  格林如臨大敵,天知道他貼身的襯衫汗濕一片。

  腦子裡情不自禁地胡思亂想,想著自己才二十九歲,想著有個心儀的女孩還沒推倒……

  隨著時間推移。

  格林還沒什麼。

  李建昆有反應了。

  在現場眾人目不轉睛的目光中。

  只見,李建昆側身倒向地面……

  扯過另一隻蒲團墊在身下,右胳膊肘擱在蒲團上,手掌撐頭,嘴裡打著哈欠……

  眾人:「???」

  「宇宙語」停下來。

  張香玉雙手胡亂比劃一下後,雙臂回收,雙掌自胸膛緩緩下壓,嘴裡向外吐著氣:

  「難怪有膽請求和我切磋,果然有些真功。」

  嚯!

  滿堂譁然。

  許多人之前只是推測,認為李建昆「師徒」可能有點東西,否則不能這麼囂張。

  現在,則是得到張大師的親口證明。

  台下許多人望向李建昆「師徒」的眼神,頓時變得不同。

  貴飛懶漢:「???」

  建昆親口同他講過,自己不會氣功……貴飛懶漢挪動視線,定格在格林身上。

  格林:「???」

  張香玉繼續說道:「我剛才只是小小發功,探明你們的虛實。

  「自然中心功是大自然的功,我的使命是大面積傳授此功,拯救人類,無論是功的性質還是我本人的意願,傷人都不是目的。

  「就此打住吧。

  「你倆這個年紀,便有如此功力,已勝過許多沽名釣譽之輩,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在她想來,李建昆該滿意了。

  她也不損失什麼。

  雙贏。

  台下,許多人神情激動,甚至是充滿傾慕。

  有位老太太更是淚流滿面,直呼「大師慈悲為懷」。

  「我錯了。」李建昆說。

  張香玉微笑頷首,對方比想像中更上道一些,但轉瞬,笑臉僵在她臉上。

  李建昆的話還沒說完:

  「你如果做演員的話,未必沒有一番作為,雖然樣子長得矬,但演技還是在線的。」

  張香玉心頭一凜,不清楚他這話只是隨口一說,還是清楚自己的底細:

  「你、什麼意思?」

  李建昆望向台下,揣摩著現在打開窗戶說亮話,仍不到火候,信仰這種東西有時很可怕,能讓人變得非常盲目。

  他必須徹底戳穿張香玉根本沒有特異功能的事實。

  這也是他為什麼策劃這場「大師切磋」的原因。

  假如他直接嚷嚷張香玉是騙子,信徒們非但不會相信,指不定還會打死他。

  即使他帶人把張香玉痛扁一頓,以這種騙子的伎倆,她照樣有辦法圓回來,正如她剛才說的——她的功法和個人意願,不以傷人為目的云云。

  如果暫時不能指望司法。

  唯一的辦法:

  就是在正式切磋中,把她「打成原形」。

  李建昆用輕蔑地口吻,一字一頓道:

  「我的意思是:你的功,你這個人,就是渣渣。」

  張香玉睜大眼睛,心想,這小兔崽子心也忒大了吧!

  台下霎時哄亂一片。

  𝚜𝚝𝚘𝟻𝟻.𝚌𝚘𝚖

  敢如此不敬,張大師再不教訓對方一番,連他們都看不下去。

  張香玉怒視李建昆:「你還想比?」

  李建昆擺出一副很欠揍的模樣,緩緩吐出兩個字:「怕你?」

  「我又豈會怕你們?!」

  張香玉勃然大怒:「來呀,像剛才那樣的雕蟲小技,就不要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她心想,搞得誰能把誰怎樣似的。

  這個死小子!

  她參與過不少「以氣功會友」的活動,甚至是「作帶功報告」。

  同場的氣功大師們向來都是心照不宣,互相抬捧,像這樣的愣頭青,真是頭回見。

  李建昆望向旁邊:

  「我要,傷她。」

  格林點點頭,只能拿出真本事了,魔術想傷人不難,二戰時期,英國有位魔術師,甚至通過魔術,把一座軍港給變沒了,導致德軍出動飛機白白轟炸八天。

  但這兒是別人的場地,他沒機會提前進來布置。

  想在這種情況下傷人,並且是隔空傷人。

  不好辦。

  以他的本事,僅有一招真功夫可用。

  是他多年苦練的成果,然後特製了一個道具,隨身攜帶,作為遭遇危險時的自保手段。

  格林現在已經明白,對面這個醜陋的女人,是個正兒八經的騙子。

  再無畏懼。

  咚!

  一聲響指後。

  格林右手上出現一張燙金撲克。

  牌面是黑桃A。

  嚯!

  這一手又引來台下無數讚嘆聲。

  格林凝視著對面:「我勸你最好不要動。」

  張香玉:「哼!」

  唰!

  格林右手一揮,燙金撲克箭射而出。

  張香玉果真一動不動,也不能動,她這麼牛批的大師,面對一張撲克如果還躲閃,算怎麼一回事……

  嚓!

  燙金撲克從她右耳邊掠過。

  張香玉心頭一驚,聽見一聲很明顯的異響。

  「哎呀!」

  「你們看!」

  「我的天吶!」

  「這撲克成精了,會自己轉彎!」

  台下瞬間沸騰起來。

  只見那張燙金撲克,在飛至張香玉的腦後時,忽然慢下來,然後轉個彎,從她的腦瓜另一側,又飛回向格林。

  格林隨意抬起右手,用兩根手指夾住了撲克。

  台下眾人瞪大眼睛,如觀神跡。

  現場甚至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

  張香玉黑著臉問:「這算什麼?」

  李建昆:「你為什麼不看看台下呢。」

  張香玉不明所以,下意識照做了。

  台下有些眼尖的人,立馬發現蹊蹺,紛紛怪叫起來:

  「頭髮,頭髮!」

  「看,快看,張大師腦後的頭髮!」

  「少一撮!」

  其他人聞聲探去,發現果不其然。

  多半人面露驚悚。

  剛才那張撲克不僅會自己轉彎,還削掉了張大師右側後腦勺上的、垂下來的一撮頭髮!

  這要是偏差一丟丟。

  張大師怕不是要被割喉!

  張香玉猛地一驚,下意識伸手摸向右側腦後。

  她的頭髮本就不長,還不到脖子,如果被削掉一撮,很容易判斷。

  這一摸。

  張香玉:「!!!」

  這一刻,她是又驚又氣啊,不用照鏡子也知道,她現在的樣子有多麼滑稽可笑。

  對方這是在打她的臉,打得啪啪響。

  然而,她還沒有手段可以還擊……

  憋屈!

  張香玉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這也叫功?這不是江湖把戲嗎?類似飛刀、迴旋鏢的技巧。」

  台下多半人怔了怔。

  好像,還真是。

  武俠小說和電視劇里常有類似手段。

  「你笑個屁啊。」

  李建昆伸出一根手指,隔空戳過去:「問題是,你堂堂張大師,發現了嗎?還要台下的大傢伙兒提醒。

  「你連這點手段都無法防範,那我徒弟如果想殺你,豈不如同切菜?

  「你不是宣稱有特異功能嗎?你不是自詡氣功大師嗎?

  「就這點道行?

  「你丟不丟人吶?」

  沙沙沙……

  高台下方,富貴兄弟二人中間,沈紅衣手捧一隻黑皮硬殼筆記本,奮筆疾書。

  現場驀地變得鴉雀無聲。

  花高價進場的忠實擁躉們,望向張香玉的眼神,初次顯露出質疑。

  因為,李建昆這番話很有道理。

  張香玉留意到這一切,暗道不妙,同時怨毒地餘光掃向李建昆,心想,這可惡的小子到底想幹嘛?!

  但是臉上,她仍然故作鎮定:

  「你如果這樣理解,只能說明你對自然中心功的了解,太淺薄。

  「哦,也對,你之前只來過一次,而且是授功活動,你大概率自視甚高,也沒好好學。」

  張香玉頓頓後,以一個計算好的角度望向台下,儘可能藏住她那像是被狗啃了的右後腦勺。

  「來,大家告訴他,自然中心功的主要效用是什麼?」

  「強身健體,療傷治病!」

  台下不少人張口便來,早已熟記於心。

  張香玉擺回頭望向李建昆:

  「懂了嗎?每種功,都有其特質,比如有些人會硬氣功,刀槍不入,憑你們剛才那樣的雕蟲小技,根本不可能傷到這樣的氣功大師。

  「修行自然中心功的我不同。

  「哎,不得不承認,我確實沒什麼防禦力,我的修行,包括我一顆心,無時無刻不放在如何懸壺濟世,替他人帶來健康上面。」

  簡而言之,她是個奶,脆皮。

  台下,又有人感動得稀里嘩啦。

  有些人高喊「女神」、「女菩薩」等。

  李建昆皺了皺眉,神棍們通常有些共同特性:臉皮奇厚、巧舌如簧,不見棺材不落淚。

  加之忠實擁躉們對他們的信任,已近乎信仰。

  很難扳倒。

  李建昆望向格林:「你知道我的目的,還有什麼招?」

  格林大老遠跑來這種窮地方,還天寒地凍的,待這麼久,自然不想做無用功。

  他很清楚想要有所收穫,就必須讓李先生滿意。

  格林眼珠子骨碌碌一轉:「有一招,按她說的,讓她來破,看她怎麼辦……」

  李建昆聽完他的手段後,滿意一笑,瞟向張香玉:「輪到你了。」

  張香玉根本不想繼續。

  她看出了李建昆的歹毒心思——竟然還不是藉助她上位。

  剛才的某些事,已有損她的形象,再繼續下去,只怕更糟。

  於是,又開始巧舌如簧,找由頭。

  「行行行。」

  李建昆打斷她:「論瞎逼逼,全場你第一。

  「閉嘴!」

  張香玉插話逼逼叨叨,李建昆喝一聲也沒打斷她。

  於是只能提高音量,蓋過她的聲音:

  「我到現在還沒出手,我要和你比一場。

  「放心,比的是你一直叨叨的長處。

  「如果你贏,我跪地給你磕頭。

  「如果你輸……待會兒你就知道後果。」

  這個要求合情合理。

  李建昆到現在確實沒出過手。

  而且他還宣稱要和張香玉比她的長處。

  在台下的忠實擁躉們看來,張大師不應該、也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張香玉是真不想比,可是面對台下大幾百雙希冀和崇拜的眼睛,好像,又不能不比,不比,也很有損形象。

  她表情仍然淡定,嘴裡卻謹慎地問:

  「比什麼?」

  「不是你說的,你的長項在於療傷治病嗎,就比這個。」

  嚯!

  台下眾人皆是精神為之一振。

  有些人還叫囂起來:

  「你敢和張大師比這個?」

  「你怕是不知道,張大師就是憑替人療傷治病出的名吧?」

  「不知者無畏。」

  「自討苦吃!」

  「這個頭他磕定了!」

  張香玉眼前一亮,要是比這個,她可有點手段。

  她再次掃掃台下……這也確實沒辦法拒絕。

  比她宣稱的拿手本事,再不接招,往後沒法混了……

  「來。」

  李建昆望向格林:「來。」

  張香玉皺眉:「不是說你來嗎?」

  她對格林很忌憚,有點亂搞,剛才那撲克要是偏一點……

  「是我來,要療傷治病,總得有傷病吧?」

  台下眾人紛紛點頭,沒毛病。

  張香玉冷哼道:「你要是說他身上有什麼傷病,你給治好……最好不要侮辱大家的智商。」

  「放心,大家瞪大眼睛看著就是。」

  只見,格林擼起左手上的衣袖,露出白皙手背,像大姑娘的手。

  然後又從黑色呢子大衣里,摸出一把大號水果刀。

  格林右手持刀,刀刃移動到裸露的左手背上。

  瞎!

  場內眾人大驚。

  這是要作甚?

  剁手?

  要不要玩這麼大?

  倒不是剁,是割。

  只見格林抓著刀,面目猙獰,瘋狂割起自己的左手,鮮血四濺。

  「啊——」

  「這傢伙……」

  「有病啊!」

  膽小的人嚇得嗷嗷叫。

  現場多半人都嚇傻了。

  沈紅衣離得近,就在台下,倘若不是清楚格林的身份,怕是要嚇暈過去。

  狠人格林卻是越割越快。

  漸漸地,水果刀切入格林手背至少兩厘米深。

  他的左手上,從傷口至修長的手掌,鮮血淋漓,慘不忍睹,指尖上還有血滴,噠噠噠地墜向地面。

  這瘋批總算停手了。

  不難想像,如果刀子拔出來,血液會瞬間噴涌。

  李建昆望向對面:「來,你來治吧。」

  張香玉:「???」

  她人都懵掉了。

  這純粹是兩個瘋子啊!

  「治、治成啥樣?」

  她問,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傷。

  現傷,現醫。

  像這種見真章的情況,她過去的那些招都不好使了,能做的似乎只有包紮,並祈禱包紮完後,不要血流不止。

  李建昆一字一頓道:「當然是完好如初。」

  張香玉眼珠瞪圓:「怎麼可能?!」

  台下也是譁然一片。

  是啊,但凡刀子拔出來能止住血,都算神跡了。

  這種傷,即使送醫院去做手術,再修養一年半載,高低也要留下疤痕。

  怎麼可能完好如初?

  李建昆漠無表情問:「這麼說,你辦不到?」

  張香玉一陣氣結,無言以對,只能懟道:「搞得好像你能辦到一樣!」

  她是清楚氣功圈的貓膩的。

  她敢篤定不可能有人做到、讓這樣的傷勢完好如初。

  「狗屁不通的所謂大師,睜大你的狗眼看仔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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