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1章 內外都是修羅場
第941章 內外都是修羅場
墟域中。
極寒冰流如銀白閃電，交織在寒伊的神體，幫助祂洗滌血脈，淨化軀身內部污濁。
種種暗藏冰寒法則的訊息，變得那麼的直白易懂，倏一在祂神格顯形，就被祂一瞬間醒悟出真諦。
對這條神路的認知，祂是越來越深刻。
祂不知道龐堅是怎麼做到的，祂也無需去知道，只需將那些知識融入神格，成為神格中的至深印記即可。
「高位神。」
寒伊心中泛起甜意，嘴角勾起淺笑。
祂沒有去看龐堅，只是朝瑩玥輕輕點頭，以眼神告訴瑩玥祂的狀態極佳，處在自己的晉升之路。
如炎烈般的外部神靈，表情一個比一個精彩，全被龐堅的所作所為震懾。
造就一名高位神，於龐堅而言已如此簡單？
先是瑩玥，再是寒伊，還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到的？
「神跡啊！」
木鐸輕喝。
見證了龐堅種種神奇手段的祂，無比慶幸在靈鋆事件之後，自己再也沒有犯錯。
不然……
望了望如炎烈、蒼風般的神靈，木鐸突然心有餘悸，祂仿佛看到不久之後眼下眾神，如天外眾神一般紛紛慘死的畫面。
……
墟域天穹之下，龐堅如至高神佇立。
在其頭頂，一片以「源始融魔訣」推動的巨型漩渦，還在接納著源自「渾沌星河」的神靈殘骸，和一塊塊破碎的神台。
但凡落入墟域者，神體和神台中的所有殘存奇異，祂都能一瞬解析悟透。
他追求的大道為「渾沌」，求的是一個多且全。
那些以金木水火土，雷電，寒冰，星辰，月亮，風暴，躋身為神靈的外部來客，於墟域中被他剝離著一切。
也因如此，他才能凝鍊一道冰流，將極寒法則融入其中。
在墟域中，他想要推動一名中位神化為高位神，確實不是什麼難事。
「主宰之境，越來越接近了，似乎需要海量的神息……」
他的思緒飄散，琢磨著下一步方向。
天上絲絲縷縷神性意識，落入墟域就被抹掉了原有的痕跡，化為可供他採摘的魂息。
他的神性意識逐漸壯大起來。
而那些存於殘骸中的神力，血肉，經過墟域的分解洗滌，也變為極度純淨的異能。
或是散於星辰和大陸，或是注入那些新生的蟲豸中，或各族異類體內。
一顆顆星辰，一塊塊大陸，變得愈發生機盎然。
這片以神王頭顱締造的天地，始終處在變化狀態，正向一個嶄新而另類的世界蛻變。
龐堅，便是此方世界的執掌者，乃唯一之神。
在諸多外界神靈眼中，龐堅便是這方天地的大道化身，遍及星辰、大陸、虛空的隱形秩序法則，皆屬於龐堅的權柄範疇。
他可移山倒海，可改天換地，可讓春秋冬夏變遷，可讓日月凝現。
他無所不能。
「猶如主宰一般，能夠以一言一語，來改變原有的法則！」
煉獄中，有萬山之祖稱呼的阿蠻，眼見一道冰流注入寒伊神台中，這位寒晶女神立即迎來境界的突破，禁不住輕聲驚叫。
不算久遠的記憶，忽然映入祂心頭，讓祂想起了和龐堅相關的那些過往。
「如此短暫的時間，就能達成這般境界造詣，他才是天之寵兒。」
阿蠻暗暗感嘆。
祂記憶中的龐堅，本只是一名運氣頗佳的人族小子，因污濁異力的上涌而漸漸嶄露頭角，隨即一發不可收拾地耀眼而出。
即便如此，當初的龐堅祂也不太看好，覺得龐堅至多如黎王、厲兆天那般，只能夠成就為一名人族真神。
如今再看，祂方知是自己鼠目寸光了。
「怎會如此？怎會變成這樣？我們……該怎麼辦？」
在煉獄天地身為天族領袖的莎迦，心神茫然失措，不住地低呼。
祂很難接受現在的事實。
祂明明在洛神的接引下，在炎烈的推動中，脫離煉獄踏足天外星河，並順利躋身為中位神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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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堅信身為天族一員，只要緊緊依附在洛神座下，祂必然能獲取更大的成就。
誰能想到在煉獄出類拔萃的龐堅，會趁著大劫崛起？將神王炎昊的頭骨執掌在手？還於天外星河攪風攪雨？
天上隕落的諸神，真是被他所殺？
那麼多的高位神啊！
莎迦突然覺得如祂一般的異族，被煉獄人族驅逐到第五界，一鎮就是萬年之久，並不是沒有道理。
「人族底蘊恐怖啊！」
蒼風、沐雅般的天外神靈，此刻也倍感驚恐，生出大限將至的感受。
「寒伊！」
瑩玥欣喜地歡呼。
一部分注意力放在龐堅身上，另一部分放在寒伊身上的那些神靈，眯眼細細一看，就覺察出寒伊已成高位神。
「那麼快！」
炎烈駭然。
「祂在這條神路的天賦和潛力，本就高於我！寒伊這些年所欠缺的，是更深的感悟，和極致的寒流滋養！」瑩玥駕馭著神台，奔著寒伊的位置飛去，嘴角笑容蕩漾，道：「你說得對，新時代就要來了，我們要順應時代浪潮！」
祂看到了霧海之上的戰況。
在黑鳳凰的牽扯下，龐堅能心無旁騖地四處屠神，隨著大量神靈被其轟殺，那座眾神殿即便被修繕完整，也難以將至強威力發揮。
天上的龐堅元神，和墟域中的龐堅本體，皆處在突變晉升狀態。
任何一個龐堅勒破現有的境界壁壘，抵達下一個境界，都能讓其戰力再次狂飆，有望直接決定戰爭的結果！
「這對兄妹即將改寫歷史！」
瑩玥如是想。
「呼！呼呼！」
更多神靈的殘肢和神器碎塊，又從天外星河沉落，被墟域一一接納，變為促進墟域異變的能量。
穹頂之下的龐堅，沉靜矗立著，還在洞悉自身玄奇。
「主宰。」
他在心中呢喃著，覺得自己的神格和天外的元神，共享著所有新生的感悟。
元神和那片「渾沌星河」的契合，通過掌御群星獵殺神靈的壯舉，許多戰鬥經驗，如雨點般灑落本體軀身。
本體醒悟的諸多法則深奧，也毫無障礙地傳遞過去，變為元神的力量之源。
「起！」
龐堅心神一動，試著挪動神王頭顱向外飛。
「呼！」
浮沉於詭霧海的碩大頭顱，突以驚人速度飛天，宛如逆流的火炎流星，霎那間破開了霧海，懸浮在天外星河。
「一顆頭顱！」
「比太陽都要碩大的頭顱！」
「那是被龐堅掌控的墟域啊！」
霧海之中，各大「獄」字天地仰望星河的神靈和至強，都被天上新的變故震驚，發出嘹亮的歡呼聲。
此時的「渾沌星河」，已不見一尊低於主宰的神靈存活。
隨著芙婭和洛紅煙而來，或自發而來的那些神靈，竟被龐堅以元神斬殺殆盡！
神屍，破碎的神台，受損的神器，散落在星河的邊沿地帶，變得無人問津。
墜落霧海流入墟域的，原來只是部分而已，還有更多神靈的屍骸存在於此，被龐堅以元神剝離著力量和魂息。
墟域內部的龐堅，這時低聲喃喃道：「主宰之下的戰爭，到此結束了。」
如炎烈，如蒼風、沐雅，如阿蠻、莎迦般的神靈，聽聞此言勃然變色，想要拼盡一切逃離此地。
一股蘊含大道意志的力量，無形無影地滲透過來，將墟域中的那些神靈淹沒。
此力量直達祂們的靈魂識海，專門攻擊祂們的神格，令祂們避無可避逃無可逃。
只要身在墟域中，只要未能脫離此方天地，祂們就會被這股恐怖無邊的神異籠罩，沒有一點辦法抵禦。
但，即便逃脫墟域又能如何？
外界，亦是被龐堅元神掌控的星河，已不剩主宰以下的神靈存活。
內外都是死路！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