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第400章
如林德所預料的那樣，當天色黑下來後，這場異鬼戰爭便無聲無息的開始了。
在天黑的時候，各個防禦點的神射手用火箭點燃了事先在長城外搭建的篝火，照亮了長城外的情況。
無窮無盡的屍鬼不再是緩慢的移動，仿佛是受到了某種刺激樣，瘋狂的朝著長城沖了過來，衝到了長城下面，試圖順著冰面往上爬，除了少數一些靈活的屍鬼爬到了冰牆上以外，其他的都被壓在了下面，並且不斷往上堆積。
「投石機準備！十七。」掌握指揮權的史坦尼斯高聲下令，並報出了一個數字，城牆上的傳令員一個個的大聲叫喊著，將指令傳遞到了城牆頂端各個防禦點，防禦點的人迅速按照史坦尼斯的命令調整投石機的俯仰刻度。
「放！」隨著一聲令下，上百個野火罐被投擲了出去，在空中划過一道弧線，落在了遠處鬼影森林邊緣地帶，瞬間爆發出一團烈火，不僅僅毀滅了無數屍鬼，並且還將鬼影森林給點燃了，形成了一團團巨大的火把，將整個長城外照亮。
只是，這一團團火焰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仿佛在鬼影森林中蘊藏了一股無形的力量將火焰一點點的掐滅。
史坦尼斯再次下令，只不過這一次他又調整了投石器的俯仰度數，讓投石器稍微低俯了兩度，同時讓神射手準備，林德也站在了前端的射手台上。
紅袍僧們各自站在了一堆箭矢前高聲的誦讀著祈禱文，箭頭上也紛紛燃起了一團火焰。
隨著史坦利斯的命令再次傳開，投石機紛紛投出大量的野火罐，落在了靠近中段的隔離帶上，四散的野火點燃了屍鬼，同時流動的野火液體也朝著四周蔓延很快就變成了一大片的火海。
而這個時候，借著下面的火光，林德已經先行從屍鬼群中找到了目標，搭弓射箭，一枚枚箭矢飛射而出，精準的射中了躲藏在屍鬼群中的人類異鬼，箭頭上的瞬間摧毀異鬼體內的力量，異鬼立刻碎裂開來。
其他的神射手雖然比不了林德，但依然能夠做到幾十箭就能夠命中一個隱藏的異鬼，並且按照幾十箭也沒有落空，都能夠帶走一個屍鬼。
同時守在各個瞭望台的弓弩手也紛紛對著爬到城牆上的那些屍鬼射出一枚枚普通的火箭，這些火箭不需要附著任何超凡力量就可以輕易的點燃屍鬼，並且那些被點燃的屍鬼，從空中落到了下面堆積的屍鬼中也將其他屍鬼點燃了。
這時候，早就有所準備的守夜人紛紛將一捆捆柴火推下去，助長火焰，很快就在長城下方形成了一道由屍鬼、木柴組成的火牆，並且隨著不斷有屍鬼沖入火堆中，火牆不但沒有熄滅，反倒燃燒得更加旺盛了。
「這麼大的火不會融化長城的冰牆吧？」史坦尼斯看著點燃的大火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朝著一旁的梅麗珊卓詢問道。
梅麗珊卓搖了搖頭，解釋道：「不會的！只要長城內的魔力沒有消散，一般的火焰是無法融化長城的堅冰。」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一枚枚冰晶長矛忽然從遠處的鬼影森林中飛射出來，眨眼間便飛到了長城上，狠狠的扎到了一名名神射手和瞭望手的身上，冰晶長矛中蘊藏的巨大力量，不僅僅扎穿了目標的身體，還帶著目標飛了出去，直接從長城城牆掉落到了牆內側。
林德也遭遇到了冰晶長矛的襲擊，而且還不是一個是十幾根，只是這些冰晶長矛根本沒有來得及靠近林德，便已經被林德前方隱藏的強勁風壓給吹到了一旁，直接扎在了城牆的堅冰上。
其他的神射手和瞭望手紛紛退到了防護擋板或者冰垛背後，躲避異鬼的攻擊，而林德依然在清理屍鬼群中的異鬼。
隨著一聲刺耳的尖嘯聲從鬼影森林裡面傳出來，瘋狂往前沖的屍鬼群停了下來，跟著如同退潮一般緩緩退回到了鬼影森林邊緣，在隔離帶上留下了大量屍鬼屍骸和異鬼碎裂後的冰晶，並且城牆下的屍鬼殘骸依然在燃燒著。
在屍鬼退去後，林德收回了弓箭，看著前方的鬼影森林，臉上並沒有太多喜色。
反觀身後的守夜人軍團和自由民戰士一個個全都興高采烈的，就像是打了一場大勝仗一樣，臉上充滿得意和不屑，不少人更是直接說屍鬼和異鬼比預想的要弱很多，自己只是傷亡了不到幾十人，就解決掉了這麼多屍鬼和異鬼。
然而，也有一些人對眼前的情況並不感到樂觀，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剛才的戰鬥看上去屍鬼像是毫無抵抗力，自己完全占據了上風，光黑城堡所在的十個防禦點就被他們輕輕鬆鬆的解決掉了數千之多，這還不算其他城堡的防禦點，所有受到攻擊的防禦點加起來，消滅的屍鬼恐怕也有數萬之多。
可這些屍鬼的數量相比起整個屍鬼群來，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而且他們不難看出那些前仆後繼的屍鬼全都是死去很多年的乾屍，甚至可能是剛剛從墳地裡面召喚出來的，真正被異鬼掌控，擁有核心戰力的屍鬼還沒有出現。
而且細心的他們都能夠發現指揮屍鬼的異鬼擁有不低的智慧，懂得判斷形式，懂得試探攻擊，也懂得尋找要害還擊，甚至還知道什麼時候應該撤退，而不是一味地埋頭苦攻，這種蘊含智慧、懂得謀略的異鬼只會比那些沒有頭腦、只懂得收割生命的異鬼要難對付得多。
「讓所有人繼續戒備，隨時預備隊隨時準備換防，這才剛剛開始。」林德從射手台上下來，朝史坦尼斯說道。
史坦尼斯也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會盯著這裡的。
林德並沒有離開，而是去往其他城牆端的防禦點檢查情況，在他檢查情況的時候，又遭遇到了兩次屍鬼大軍的試探性攻擊，都是在攻擊之前沒有攻擊的城牆段，每一次都丟下了數萬屍鬼和數十異鬼的殘骸才撤退。
在長城外城牆下燃燒的屍鬼堆也連成了一條線，從東海望開始一直到影子塔，被被烈焰燃燒的屍骸、沖天而起的黑煙，遠遠的看上去就像是七神聖典中提到的七層煉獄的模樣，既讓人感到恐怖，也讓人覺得壯觀。
或許是因為城牆下的火焰燃燒得太猛烈了，屍鬼不可能靠近，也或許是異鬼有了新的進攻策略，總而言之，經過了幾次試探性的攻擊後，屍鬼沒有再繼續攻打絕境長城。
借著這個機會，城牆上的守衛也更換了一批，林德也回到了城牆下，不過他並沒有去黑城堡為他安排的房間休息，而是去到了黑城堡附近的軍營中，因為不久前他們抓到了一些屍鬼，而這些屍鬼正是之前被異鬼冰晶射殺，掉落下長城的那些弓箭手和守夜人戰士。
很顯然異鬼的力量在殺死他們的同時，也導致他們的屍體發生了變異，變成了屍鬼，所幸，這些變異的屍鬼都是掉落在了鼴鼠村到城牆之間的軍營隔離帶中，剛剛發生變異就被軍營的戰士給捕捉到了，少數一些被當場毀掉了，其餘的全都被砍掉了四肢，保存下來，送到了軍營裡面。
「為什麼這些人飛過長城後，還能夠被異鬼的力量改造成屍鬼？」林德檢查了一下這些屍鬼的情況，不由得疑問道。
「絕境長城的力量沒有發揮作用？」梅麗珊卓也抓起了一頭屍鬼檢查了一下，然後直接召喚來了一團火焰，將其點燃，回答道。
「長城沒有發揮力量？」林德轉身看了看高聳的絕境長城，想了想，吩咐道：「把這些屍鬼的消息傳出去，讓各處軍營都保持警惕，以防再次有被異鬼殺死的人掉落長城後變成屍鬼，給我們製造混亂。」
「是，大人。」軍營的軍官連忙回應了一聲，立刻讓人準備雪橇，將軍營裡面的信使全都派了出去，傳達指令。
「我們去冰痕城問問吧！」林德朝梅麗珊卓說道。
梅麗珊卓點了點頭，各自騎著一匹戰馬離開了軍營朝著冰痕城趕了過去。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冰痕城外，同其他城堡外都是戰士組成的軍營不同，冰痕城外除了神選兵團、靜默僧侶團和救贖修女團以外，還有一個施法者組成的秘法所，主要負責測試和研究大範圍殺傷屍鬼和異鬼的武器，同時也會順便研究一下絕境長城內蘊藏的神秘力量。
林德到來後，就直接進入到了冰窟之中，此刻呆在冰窟之中的人除了冰牆上的維拉斯和布蘭以外，還有玖健·黎德也呆在冰窟中。
另外艾拉和雅拉也在這裡，不過此刻她們姐妹的情況有些異常，雙眼翻白進入到了某種心靈狀態，並且有一股力量纏繞在她們身體周圍，不時的散發出灰色的光芒，和周圍的螢光相互閃爍，仿佛在和絕境長城中蘊藏的力量在進行某種交流。
「這是怎麼回事？」林德見到這種情況，沒有上前打擾，避免貿然插入引起什麼異常反應，但他依然小聲的朝維拉斯他們詢問道。
「我也想知道。」維拉斯認真的回答道。
布蘭也補充道：「林德陛下，你的這名手下來到這裡後，就是這樣了，我們也不清楚為什麼會這樣？」
林德皺了皺眉頭，猜測道：「是因為這個原因，今晚你們才沒有阻止異鬼力量在死人身上發揮作用嗎？」
「什麼？」維拉斯和布蘭都露出了不解之色。
林德隨後將今晚的戰鬥簡單的說了一遍，重點都放在了被異鬼殺死的神射手和戰士，從長城上摔下來後，體內的異鬼力量依然發揮作用，將他們的屍體變異成了屍鬼這件事上。
聽完了林德所說的內容，維拉斯和布蘭面面相覷，臉上的神色有些異樣，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你跟他說吧！」布蘭朝維拉斯說道。
維拉斯沉默了一下，說道：「最開始絕境長城建造時的確能夠對異鬼的力量形成絕對限制，但現在的絕境長城和以前的絕境長城已經所有不同了，現在的絕境長城是以我和布蘭的身體作為力量運轉的節點，以莫名的靈魂彌補長城中破損的符文，所以長城的能力因為我們的原因有所減弱，比如屍鬼就無法再被絕境長城阻攔，異鬼的力量也不收到限制，剛才你說的那種情況正好處在絕境長城防禦的漏洞上。」
一旁的梅麗珊卓忽然開口，說道：「有沒有可能那些被異鬼冰晶射殺的人就是異鬼用來試探絕境長城漏洞的棋子？」
林德聽後皺起了眉頭，點點頭道：「有可能，如果這樣的話就麻煩了。」
不知為什麼林德此刻想到了前世某個遊戲宣傳片動畫，在那個動畫中，攻城的人用投石機將手底下的怪物投入到城池中，直接攻擊城池內部的防禦人員。
雖然在那個動畫裡面，守衛的城牆只有幾十米高而已，遠遠無法和絕境長城的高度相提並論，但問題是這個世界是有魔法的，也是有神靈的，而這兩點異鬼都有，說不定他們真的能夠製造出一種矩形投石機，讓一群屍鬼抱成團，將它們當做炮彈一樣，投射過絕境長城，落到長城內側。
雖然這種高度摔到地面上會讓不少屍鬼都粉身碎骨，無法再進行任何攻擊行為，但肯定還會有不少屍鬼能夠倖存下來，這些屍鬼如果放任不管的話，恐怕會對絕境長城的防禦造成極大麻煩。
所以，林德已經決定提醒守夜人軍團和隔離帶軍營的人提防從天而降的屍鬼群。
布蘭開口說道：「其實在今晚的戰鬥中，我們也不是什麼都沒有做，我們感受到了異鬼女王就在城外，我們在積蓄力量預防異鬼女王的攻擊。」
「異鬼女王在城外觀察我們嗎？」梅麗珊卓好奇的問道：「她能夠發動什麼樣的攻擊？直接召喚永冬嗎？」
維拉斯看了看梅麗珊卓說道：「不，她會用冬之號角攻擊絕境長城。」
「冬之號角已經落到她的手中了。」林德嘀咕了一下，說道：「她已經修復好了冬之號角嗎？」
「是的。」布蘭點點頭，說道：「我們能夠感覺到異鬼女王擁有能夠對長城造成傷害的東西，想來只有可能是冬之號角了。」
維拉斯接過話，道：「不過，你們也不用怕，她不可能輕易使用的，因為就和龍之號角一樣，使用一次這東西會對她造成極大的損傷，而且還不能夠讓其他人使用，因為那樣使用的話根本發揮不了冬之號角的力量。」
林德腦海中浮現出了那名保留理智的精靈異鬼，想到了他提到的機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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