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蘇晨的驚訝
後面的回覆越來越多了，都概了幾百層樓。
其中有些吃瓜群眾的興趣也漸漸從事件本身，轉到了三首歌上，選擇去聽歌了。
……
於此同時，魔都中心築夢音樂總部。
下午，宋若水剛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工作了一會，就被張明讓去他辦公室一趟。
張明是築夢音樂新歌速遞欄目的總編輯，算是宋若水的頂頭上司。
領導發話，宋若水自然要去了。
「張哥，叫我來有什麼事？」張明主編今年三十五歲，比自己大了七八歲，叫聲哥也不吃虧。
張主編為人也還算公平，就是太務實了點，宋若水對他的感覺，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
張明沒說話，將黑屏的電腦喚醒，屏幕上出現了小愛論壇上，跟風浪發的那個帖子。
宋若水仔細看了看帖子，大概知道張主編找自己來的原因了。
「主編，我問心無愧。」宋若水看完後，神色平靜解釋。
張主編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感慨道：「小宋啊，你在我手下也三年了，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
我叫你來不是來問責的，是處理事情的。
小愛論壇你也是知道的，很多音樂人都喜歡逛那裡。
現在平台里的很多老人，基本知道這件事了，大部分嘴上雖然不說，心裡對平台，是會多一些隔閡的。
現在音樂行業競爭本來就大，各大平台都在拉人。處理不好的話，這些人容易離心，轉投其他平台……
現在穩定他們的情緒，你覺得應該怎麼做好？」
「主編你說怎麼辦吧？」根據幾年的相處，宋若水知道對方叫自己來之前，就已經想好怎麼做了，問自己不過是個過場罷了。
張明嘆了口氣，帶著一絲無奈道：「小宋，我知道你工作一直很努力，人也正派。
就是思維方面，太理想主義了一點……」
他頓了一下，才開口：「為了照顧所有人的情緒，我覺得要把合約修改一下，音樂人可以選擇自己想要簽約的編輯，不再像以前一樣隨機分配了……這是第一點。
第二，如何可以，我希望你去發個帖子，怎麼說，我相信你是知道的。」
第三，這是總主編吩咐下來的，近期取消你A推的權限，減少一個B推。」
宋若水心裡咯噔了一下，臉上變得難看起來。
少一個A推和B推，自己的業績，差不多得減半了。
這是真的涼透了。
張明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情緒變化，語氣里多了一絲安慰：「當然了，這只是暫時的，對外面做個表態而已。
等風頭過了，我會向上面提意見，把這些權限還給你的。
如果對這個調整不滿意的話，可以和我說，我去和總編爭取一下。」
「平台的理念，不是讓小眾不再孤獨嗎？」宋若水沉默著問了一句，神情有些不甘心。
「這是公司的理念沒錯。
不過，這裡隱藏了一個先決條件：那就是讓小眾不再孤獨，是建立在平台能夠穩定發展壯大基礎上。」
「這處理，我沒有意見，就這樣吧。」宋若水突然感覺到好累，一句話也不想多說了。
走出主編辦公室，外面的空氣很熱，宋若水的心卻有些涼了。
……
小愛音樂論壇上，突然多了一個主題帖。
「我是築夢音樂的編輯宋若水。前兩天對推薦位的安排不周，如果給大家造成不便，十分抱歉。
另外初略說下，近期築夢音樂的簽約調整。」
看到這標題，聯想到之前跟風浪的帖子，眾人自然要點進去看一看。
最前面，宋若水先說了自己的權限被降。
然後，再又說了一些安撫老人，歡迎新人入駐的客套話。
之後，才是關於簽約調整的，可選編輯的內容。
最後，宋若水說了一段跟主題無關的話語。
「我承認關於推薦的安排，有些欠妥，不過對於音樂行業，有些話還是想說一下。
有些歌厲害，是創作的人本身厲害，一遇風雲，飛龍在天。
有些歌厲害，是趕上了相應的時代，浪潮退去，回歸原點。
如果要在這條路長久走下去，提升自身的內在功底，還是非常必要的。」
帖子下面有了不少跟帖，少部分表示支持理解，更多的回覆里，情緒比較微妙。
「我只想跟著潮流混一波紅利，至於能不能長久下去，沒去想過。」
「我等凡人，也沒什麼崇高的理想，什麼音樂賺錢，就做什麼樣的。
賺不了去混不下去，就轉行唄。」
「看得出來，宋編輯對自己被處罰有些不服氣啊。
難道你就這麼篤定，你推薦的那兩首歌，特別是駐站還給B推的那首，那新人很有潛力？」
「確實，宋編輯似乎是口服心不服，我突然對他看好的歌曲感興趣了，這就過去欣賞一下。」
「不管怎麼說，以後能選編輯了這條Nice！強烈支持這個改動。」
帖子後面的回覆很多，不過帖子主人宋若水沒有再出現了。
……
蘇晨並不知道自己捲入了編輯和平台老音樂人的爭端之中，當天下午五點，他打開了築夢音樂，想在下推薦的時候，看一下整個推薦的成績。
「我去，今天怎麼增加了這麼多？
加了一千五百多，和昨天一個整天差不多了！」點開歌曲數據一看，蘇晨頓時驚訝了起來。
他本來以為能有個八百左右就差不多了，沒想到突然增加了這麼多。
購買人數自然是多多益善。不過這突然猛增一截，興奮之餘，難免有些好奇。
築夢音樂簽約的歌曲，一般只有歌曲的創作者，和購買過的人才能評價。
蘇晨決定打開最近的歌曲評論看一看，查找一下到猛增的原因。
「講道理，這個新人還是很有實力的，一開始我還挺同情跟風浪的，畢竟是築夢音樂的老人……現在嘛，至少我覺得，這首歌比他那首強。」
「確實，若水編輯還是挺有眼光的，不過歌曲本身確實不夠大眾。」
「感覺太平淡了，引不起共鳴，但又莫名地覺得歌很不凡，可能還是我經歷不夠豐富吧。」
「小愛論壇吃瓜群眾到此一游，三首都聽過了，覺得這首最值得購買。」
陸續看了最近幾十條評論後，蘇晨將這些評論串連了起來，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始末。